海麵上泛起的陣陣薄霧,遠處的城市若隱若現,不過還是能從可視的光麵中看到五彩斑斕的建築。


    “就是那裏!房子有很多種顏色,那裏的人乘小船出行。黑袍人就是在那裏把我打傷的。”


    夢瑾趴在甲板的護欄邊高抬手臂,指著威斯都的方向,一臉興奮的大叫道。


    一旁的三人順著夢瑾手指的方向看去,夢瑾手指的地方正是威斯都。不過威斯都還真如夢瑾所說:那裏的房子有很多的顏色。這也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想法:夢瑾就是威斯都人。


    “我們就準備在前麵下船。”


    目鳴悠看著前方若隱若現的城市吸了一口說道。


    “哇,原來你們是要給我報仇嗎?我好開心,謝謝你們。”


    夢瑾聽到目鳴悠的話表現的異常興奮,她到現在都以為自己和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


    “我們不是要給你報仇。我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跟好我們就行。”


    聽到夢瑾的話,侖月淡淡的朝她說道。侖月的語言似乎有點尖銳。


    “啊~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人家想多了。”


    夢瑾聽到侖月的話,她放下了高舉的手臂。然後悶悶不樂的蹲下身子。用手指在甲板上畫圈。


    “哈。。哈。倒也不是說一定不給你報仇,也可能給你報仇。。吧?”


    律馬赤趕忙出來打圓場。經過一上午簡單的相處,夢瑾在他心裏已經定性為:靈智未完全打開之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總覺得他們有些不道德。。。


    “行了行了,夢瑾。前麵就是威斯都了。準備準備下船吧。報仇的事等到了威斯都再說。”


    目鳴悠輕輕拍了拍夢瑾的後背。


    “哦,我知道了。”


    夢瑾從甲板上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就朝著船艙跑去。


    “威斯都嘛。嗯。”


    威斯都克風港的高台上。倒懸者和砂輪正拿著巫術眺望鏡看著廣袤無邊的大海。根據流言所說,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輪渡靠岸的時間。


    倒懸者手握巫術眺望鏡。透過薄薄的淡霧隱約能看見,海麵上有一艘巨大的輪渡正在緩緩朝著克風港靠近。


    看到此景,倒懸者放下了手中的巫術眺望鏡。轉頭看向一旁的砂輪。


    “他們來了。做好準備。”


    “是。”


    砂輪聽到倒懸者的話後,轉身走下高台,來到一眾巫術師前。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與魔術師和女祭司交手。上次的失敗到現在還縈繞在他的心中。上次全都是因為自己。


    隨著輪渡慢慢靠近威斯都,甲板上的旅客也越來越多。他們也都紛紛在此駐足欣賞著這一海上奇觀。目鳴悠他們現在也站在甲板上,他們已經做好了下船的準備,以及去到威斯都之後的準備。


    四人站在甲板的護欄邊,靜靜的等待輪渡的靠岸。


    輪渡緩緩馳行,威斯都近在眼前。


    !


    “小心。空氣中的巫術能量突然急劇增加。大家小心。”


    在靠近威斯都的時候,侖月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常。她立刻召喚出鐮刀,警惕的看著眾人說道。


    聽到侖月的話,律馬赤立即做出了反應,幾乎在聽到侖月話的一瞬間,他就手握聖憐杖站在侖月旁邊,而目鳴悠則輕輕的把夢瑾拉到自己的身後。


    眾人警惕的環顧四周,但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除了空氣中的巫術能量有些濃厚。


    “這裏的空氣就是這樣的,我來過這裏。”


    躲在目鳴悠身後的夢瑾探出一個小腦袋,小聲的對眾人說道。


    聽到夢瑾的話,大家都轉頭看著她。然後想了一下,隨即收起了各自的武器。威斯都滿城都是各種教會的巫術師,難免會對空氣造成一些不良的影響。


    幾人想到這裏,都鬆了口氣。


    “!剛才甲板上好像有很多人,你們不會暴露了吧?”


    目鳴悠突然意識到這個重要的問題。他對這類問題十分的敏感,現在已經成肌肉反應。退一萬步來說,這裏又不是園區,而且他們和這些人大概隻有一麵之緣,就算真的暴露了那又能怎麽樣呢?


    “不好。”


    律馬赤聽到目鳴悠話,也反應了過來。然後他警惕的環顧四周,並且手中拿著驅散術的巫紙。


    當律馬赤看向甲板的時候,奇怪的事再次出現。如今的甲板上,除了他們四人,再無旁人。剛才那些熙攘的旅客不知何時全都消失不見。現在隻得聽見海風輕撫的聲音。


    “我猜可能是威斯都的保護措施,那裏的人不想讓外界的人踏足他們的領地,所以就在威斯都的空氣中施加了類似驅散術的巫術。這就導致那些人隻能遠遠的看見威斯都,但當他們靠近的時候,他們就會在驅散術的作用下,回到船艙裏。”


    侖月也察覺到了甲板上的異常。她冷靜的朝著眾人分析道。


    “那我們為什麽沒事?”


    律馬赤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侖月。


    “我們不算外人。”


    輪渡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就停下緩行的腳步。它穿過陣陣薄霧朝威斯都的碼頭緩緩靠去。此時站在甲板上的三人,終於得以看清了威斯都的全貌。


    用一個詞來形容威斯都再合適不過:海市蜃樓。


    甲板上,目鳴悠四人正麵色嚴峻的看著前方的威斯都碼頭。現在還沒到威斯都呢,空氣就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真踏足威斯都,誰知道會發生什麽駭人聽聞的事?


    果不其然。


    當輪渡離威斯都碼頭近在咫尺的時候。四人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你們快看。威斯都的碼頭上為什麽匯聚了那麽多巫術師?”


    律馬赤看著烏泱泱的碼頭,大聲的說道。


    隻見威斯都的碼頭上站著成群的巫術師,他們井然有序,絲毫不像正常的紮堆。


    “他們是巫艦教的人。我認得他們的巫袍。”


    侖月說著,她的鐮刀已然出現在她的手中。並且她現在已經站到了甲板的護欄之上。冷峻的盯著前方聲勢浩蕩的巫術軍團。


    “別衝動侖月。我們現在還沒登陸。夢瑾,你認識前麵那些巫術師嗎?”


    目鳴悠轉頭看向他身後的夢瑾。


    “我現在有點看不清楚。”


    ”這樣能看清楚了吧?“


    目鳴悠聽到夢瑾話,一把將她舉過自己的頭頂。他的力氣還真不小。


    “就是那些人!就是他們追著我,然後把我打傷的!”


    夢瑾指著碼頭上那些巫術師,咬牙切齒的說道。


    “巫艦教嘛,不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們而來,還是為了夢瑾而來。”


    目鳴悠放下夢瑾,然後看著眾人說道。他正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輪渡現在已經快要靠岸,汽鳴聲也逐漸安息下來。


    “侖月,你的鐮刀不是能飛嗎?你和律馬赤帶著夢瑾從海麵上繞到威斯都另一側。我從輪渡上下船吸引他們的注意。”


    目鳴悠說著將身後的夢瑾推到律馬赤的身邊。侖月和律馬赤是塔羅牌,夢瑾之前就被他們追捕過。隻有自己像個局外人。


    “不行,目鳴悠,很危險。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我和你一起去。”


    站在護欄上的侖月轉頭看向目鳴悠。對麵的陣丈不容小覷。


    “我也和你一起去。”


    “我也一起去。”


    最讓目鳴悠害怕的情況還是出現了。他在心中想過,自己的方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想都是最安全最高效的。就算出現什麽意外,損失也是最小。


    輪渡現在已經靠岸。沒有時間了。


    “律馬赤,你和我下船吸引注意。侖月你帶著夢瑾從另一側走。沒有時間了。快!”


    輪渡靠岸,目鳴看著碼頭上一大片的巫術師。現在迫在眉睫。沒有時間再讓他在這些小事上拉扯。


    這樣的話語顯然打動不了侖月,她在園區隻認目鳴悠和律馬赤。但還沒等她說話,目鳴悠就一把將夢瑾丟到了她的懷中。然後目鳴悠看了她一眼。侖月再也不好多說什麽。她轉身跳下輪渡,麵向那深不見底的大海。


    克風港上,砂輪和倒懸者站在所有巫術師的最前方,他們正在盯著眼前輪渡上的一舉一動。當他們看到一名女子手握鐮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來了。


    倒懸者看清楚了輪渡上的一舉一動,他看到那名手握鐮刀的少女抱著一名女孩跳下大海的時候。他大手一揮,喊道。


    “快攔住她!”


    “是!”


    他身後的巫術師異口同聲的喊道。隨即,他們掏出巫紙,在上麵畫出巫陣,然後一同拋撒向天空。隻見從巫陣瞬間鑽出數條漆黑的鎖鏈,它們漂浮在半空,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名握著鐮刀的少女而去。


    !


    就在這些漆黑的鎖鏈出擊的時候。天空中幾乎同時出現了一條條散發著聖光的鎖鏈。聖鏈和黑鏈在空中緊緊纏繞。阻擋了它們進攻的腳步。


    “沒必要吧倒懸者?都知道我來了,還帶著這麽多人來迎接我。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輪渡的跳板上緩緩走下一位少年。他一臉悠閑的看著眼前的兩位黑袍,麵帶微笑的說道。


    “未知變量。”


    倒懸者隻是瞥了一眼少年。


    倒懸者剛說完,一位穿著巫袍的少年就跳下甲板落在了未知變量身旁。他正是那些聖鏈的主人—魔術師。


    “砂輪,這裏就交給你了。”


    倒懸者沒有理會目鳴悠和律馬赤。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來威斯都不是為了他們。


    倒懸者說完就轉身離去。他身後的那些巫術師,也主動給他讓開了一條大道。倒懸者就這樣離開了克風港碼頭。


    看著倒懸者離開,目鳴悠大感不妙。他也知道倒懸者是為了去追侖月和夢瑾。但是他現在卻抽不開身,他麵前站著的是成群的巫術師,加上一個實力不俗的砂輪。


    見倒懸者離開,砂輪沒有和兩人廢話。他立馬在空中畫出巫陣,朝麵前的兩人發動進攻。他身後的那些巫術師也同樣如此。


    數個大大小小的巫陣出現在克風港上,巫陣出現了各式各樣的攻擊,全都朝著岸邊的倆人襲去。


    “我去應付那些巫術師。你去應付砂輪。”


    目鳴悠發動自己的極能懸浮在半空對律馬赤說道。他知道律馬赤戰勝過砂輪。


    “好。”


    律馬赤答應一聲,隨即他召喚出聖憐丈,在空中畫出巫陣。一道碩大的巫術屏障就此展開。


    目鳴悠懸浮在半空,他看著朝他襲來的數道巫術光波。他隨即控製著海風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海風屏障。然後他伸出右手靠向大海。


    隻見海麵上頃刻間,風起雲湧。巨浪在狂風的卷席下,形成了一道道洶湧的海龍卷。它們伸出獠牙張開巨口,朝著克風港逼近。


    克風港上的一眾巫術師看到此景。紛紛畫出抵禦巫陣。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小不一的巫術屏障籠罩在克風港的周圍。所有巫術師一同發力。


    海龍卷在麵對巫術屏障那堅固可靠的抵禦,也放緩了腳步,收起了獠牙。畢竟這麽多巫術師創造出的屏障不是紙糊的。


    緊接著,身處後排的巫術師,開始了他們的行動。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了巫陣的繪製。隻見從巫陣中,鑽出一條條類蛇般的地獄產物。它們渾身透露的地獄氣息,身上不斷的滴落沸騰的岩漿與麵前冷酷潮濕的大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後這些小型地獄蛇開始匯聚融合,隨之而來的就是—地獄狂蟒。


    地獄狂蟒扭動著它那滿是岩漿的身軀朝著空中的目鳴悠襲去。目鳴悠見狀發動極能,用風的力量掀起大海的浪濤,他想就此熄滅它沸騰的身軀。


    後排的巫術師看著高空上遮天的浪濤,他們的臉上從容無比。隻見他們控製著地獄巨蟒張開鋒口,然後從蟒口中噴出滾燙的岩漿。


    岩漿和浪濤相互碰撞,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一陣陣水蒸氣消散在克風港的碼頭上。


    克風港上的奇觀看呆了一眾外圍的巫術師,他們不禁好奇起高空上那名少年的身份。


    目鳴悠掀起了威斯都的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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