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克風港上的水蒸氣逐漸散去,在外圍那些旁觀的路人也都慢慢散開,現在的克風港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除了一眾的巫艦教教徒,有的隻是不斷呼嘯的海風。


    “沒得看咯。”


    “真不知道那個少年是什麽身份,竟然能和那麽多巫術師打的有來有回。”


    “我們就別管這麽多了,肯定是我們惹不起的大人物。走了走了。”


    消散的行人你一句我一嘴的,都在好奇克風港上那兩名少年的身份。


    隨著人群逐漸遠去,克風港的外圍逐漸也空無一人,隻是有一位身穿黑棕色巫師服的男人依然站在克風港的周圍,目視著裏麵一眾的巫術師。他表情嚴肅,神色緊張。似乎一直在擔心著什麽。


    就在這時,身處克風港內的一眾巫師開始慢慢朝外走來。男人看到這一幕微微低下頭,然後邁開腳步從克風港的外圍離去。


    男人一路小跑,穿梭在威斯都街道上,他繞過數個街口,邁過幾條海道。最終在一條狹窄的巷口停下腳步。


    男人看著巷口側起身子舉起手臂。這個巷口隻有保持這種怪異的姿勢才能通過。


    男人舉著手在巷子裏橫移。這條小巷內潮濕無比,烏黑一片。絲毫看不清前方是否有攔路的路障。但男人似乎習以為常,他在巷子裏的速度和走在陸地上差不了多少。


    走到巷尾巴,男人微抬自己的後腳跟然後猛的朝後磕去。後腳跟在碰到後麵的牆壁時並沒有發生磕碰,而是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隻見本來已經到頭的巷尾,開始發生變化。


    巷子尾部的石牆開始轉動,隨著轉動結束。一條幽暗的地下通道出現在男人麵前,男人沒有遲疑邁開腳步朝地下走去。


    地下的房間相比於地麵顯得更加的潮濕。


    在地下的房間裏,站著數位和男人穿著同樣巫師服的巫術師。他們正站在一個巨大的輪盤前,緊閉雙眼,手中做著祈禱的動作。


    一滴海珠不偏不倚的正落輪盤的中央。


    眾人睜開眼,轉頭望向通道口的男人。


    “我在克風港看見了魔術師,還有一位未知的少年。他們和巫艦教起了衝突。”


    男人剛走下階梯就急忙的朝著眾人說道。他的語氣中滿是焦急和慌張。


    “女祭司呢?流言中不是說女祭司也會來嗎?她出現了嗎?”


    一位穿著同樣巫師服的女子走到男人身邊詢問道。


    “沒有看見,我隻看見了魔術師和一位未知的少年。他們現在就在威斯都。而且倒懸者也來了。我們該怎麽辦?”


    男人額頭上的汗珠直冒,他親眼見識過了他們戰鬥的場景,清楚他們的實力。


    隨著男人的話語落下,房間裏的一眾巫術師都麵麵相覷,他們的臉上的表情都和男人大同小異。


    天花板還在不斷朝下滴落海珠。


    “大家別慌,聽我說。現在還不知道魔術師他們的目的。威斯都的情況現在很複雜誰也說不清楚。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我們能做的隻有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相信命運,相信命運之輪。”


    海珠一滴一滴打在這名女子的巫師服上。她用著堅定的目光環顧眾人,語氣虔誠無比。


    女子說完,眾人臉上的情緒逐漸緩和。或許是因為女子的話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以命運之輪的名義!”


    房間內的所有人擺出命運之輪的手勢堅定的說道。語氣中像是下定了決心。(命運之輪手勢:將雙手的大拇指和無名指圍繞成一個圈,然後在圈內伸直左手的食指,彎曲右手的食指。這就是命運之輪的手勢)


    命運之輪會在大海中,為所有迷失方向的旅程者指引前行的方向。


    在威斯都一個隱秘的夾角處。律馬赤剛才通過探測巫術得知了他們現在已經擺脫了巫艦教的追捕。現在兩人終於能得到片刻的喘息時間。


    兩人靠倒在牆壁上,隻是還沒等他們喘幾口氣,目鳴悠就從地麵上站起,看著律馬赤說道。


    “你試一下交流網在威斯都可不可以用。現在得趕快聯係到侖月。不知道她們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目鳴悠看著律馬赤說道。


    此時律馬赤正悠閑的靠倒在牆壁上,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體育活動。看他的樣子真是累的不輕。


    “我早就試過了,交流網在威斯都也是能正常運行。侖月和夢瑾現在在一棟房子裏。坐標已經發給我了。再讓我休息一會的。啊啊啊,好長時間沒這麽跑過了,還真是累啊。”


    律馬赤在剛才奔跑的途中就已經試圖聯係過侖月,他十分關心侖月的安危。


    “真有你的。不過交流網在這裏能正常使用,也算是個好消息吧。”


    目鳴悠無語的搖搖頭。然後抬頭望著威斯都的天空沉思起來。


    時間過了一會後。


    “走吧。該去會合了。”


    律馬赤從地麵上站起走到目鳴悠的旁邊,看著他說道。


    太陽也漸漸從海平麵上消失。


    此時侖月和夢瑾正身處在湛藍色的房樓內。侖月在處理完屋外的動靜後,重新回到了屋內。重新站到了夢瑾的身旁。她現在絲毫不了解威斯都的情況,剛才和律馬赤的通話也是數句結束,律馬赤在交流網裏說:一切都等見麵再說。


    而同樣身處房樓內的夢瑾,她的臉上似乎一直都不太自然。她低著頭站在侖月的旁邊,時不時抬眼偷看侖月的表情。侖月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她雖然麵無表情,但在夢瑾看來,侖月十分的冷酷好像一直在生自己的氣,她也不和自己說話。可能是侖月眼罩的原因吧讓人覺得她很冷酷吧。


    兩人就“尷尬”的身處在房間內,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房樓的大門被再次推開,打破了這僵住的氣氛。


    “我們來了。這裏是哪?你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裏沒人住嗎?”


    律馬赤剛推開門走進房屋,他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景象發出一連串的疑問。


    聽到律馬赤的聲音,侖月和夢瑾都轉頭看向大門。


    這時候,隻見夢瑾一溜煙的就從侖月身邊“逃走”,跑到了目鳴悠的旁邊,拽著他的袖子。


    根據夢瑾的觀察,律馬赤肯定是站在侖月的那邊,不會幫自己說話的。隻有目鳴悠會幫自己。


    ”怎麽了夢瑾?遇到什麽事了嗎?”


    剛走進屋內的目鳴悠,被突然出現的夢瑾嚇了一跳。他看著夢瑾有些委屈的表情,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沒有,我。。。做錯事了。”


    夢瑾低著頭,兩隻手搓著目鳴悠的衣服小聲的說道。


    “沒事,等一下慢慢說。侖月,這是什麽地方?這裏安全嗎?“


    目鳴悠安慰了一下夢瑾,然後向侖月問道。


    “這裏是夢瑾帶我來的。我剛才在周圍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巫術能量。”


    侖月朝著門口的目鳴悠和律馬赤說道。


    “夢瑾,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家嗎?”


    聽到侖月的話,目鳴悠轉頭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夢瑾。不過當他環視一圈後想收回那句:是你家嗎?這裏實在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剛踏入威斯都的時候,腦子裏就出現了這裏的坐標,然後就跑過來了。“


    夢瑾現在也知道了這裏叫威斯都,他不好意思的對目鳴悠說道。


    “不過仔細看這裏好像還不錯,隻是很久沒住人了而已。”


    律馬赤打量著這間屋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們在碼頭上遭遇了什麽?”


    侖月走向兩人問道。他們不在的時間裏。她一直都在心裏掛念著兩人隻是沒有表露出來,就像她現在的語氣一樣,淡淡然然。


    聽到侖月的話,目鳴悠開始向侖月和夢瑾講述他和律馬赤在克風港的遭遇,以及地獄巨蟒和地獄風暴的事,還有他們是如何從克風港逃離出來。其中還特地強調了一下倒懸者從克風港離開的事。


    “侖月,你們沒有遭遇倒懸者的阻擊嗎?”


    目鳴悠講述完,他看著侖月問道。他一直以為侖月會和倒懸者相碰。


    “沒有,我和夢瑾在抵達威斯都之後,就來到了這裏。然後就一直待在這裏哪也沒去。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


    侖月看著目鳴悠回複道。除了夢瑾的特別舉動,她們確實沒有遇到莫名的人和事。


    “目鳴悠,我們今晚在哪睡覺?要回輪渡上嗎?”


    外麵的天色漸漸變黑。月亮也不知什麽時候悄悄印在了海麵上。站在目鳴悠旁邊的夢瑾,拉了拉目鳴悠的衣服朝他問道。


    “?回哪?你在說什麽?輪渡早都不知道開哪去了。”


    聽到夢瑾的話目鳴悠感到莫名奇妙,這個女孩怎麽有這麽多奇思妙想?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問題,他們四個人總不能站一夜吧?夢瑾還能睡在海麵上,他們仨呢?


    目鳴悠一邊想著一邊環顧這間房屋。嗯。。。


    “這間房屋打掃一下應該能住人。侖月不是檢查過這裏沒問題了嘛。你們說呢?”


    目鳴悠出言詢問大家的意見。


    “我早都這麽想了,雖然這裏很破舊,但我剛才巡查了一遍這間房子,裏麵的家具還算完整,而且這裏有兩個空房間。打掃一下應該可以將就一晚。”


    律馬赤翻過堆積成山的家具從房屋深處走到大家麵前說道。


    “你什麽時候進去的?”


    侖月疑惑的看著律馬赤。


    “啊?我都進去好一會了,你們都沒發現嗎?”


    “沒有。”


    侖月和夢瑾都搖著頭說道。


    “ok!那就開幹吧,讓我們把這裏煥然一新。”


    目鳴悠看向眾人說道。今天剛來到威斯都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煩,而且一路上舟車勞頓,是要找一個休息的地方,威斯都的情況也不是一夜就能盤查清楚的。就目前而言,一切還是等明天休息好再說。


    “好!”


    “ok!”


    幾人聽到目鳴悠的話都充滿幹勁。夢瑾在和目鳴悠說過幾句話後,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著手加入了這場大掃除中。


    極能者和巫術師的大掃除是什麽樣子的?或許今天可以給你答案。


    房屋裏,目鳴悠發動自己的極能,召喚來數道海風,海風從屋外湧進襲卷著房間的灰塵,將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吹襲一遍,然後海風卷席灰塵又回到了大自然中。站在屋外的夢瑾看到輕輕為目鳴悠鼓起了掌,侖月也學著夢瑾的動作輕輕拍手,而律馬赤則不屑一顧。


    “這種程度我也能做到。”


    接下來出場的是律馬赤和夢瑾。隻見律馬赤掏出聖憐杖,在屋外畫出數個巫陣,然後這些巫陣中就鑽出數條聖鏈,這些聖鏈直竄進房屋內,它們的目標是那些散落一地的家具。


    聖鏈纏繞著家具將它們拖到屋外的海道旁,舉在半空。然後夢瑾站在海道裏的海麵上。她手中拿著海水球朝著那些家具砸去將她們衝洗幹淨。


    ?好好玩啊!夢瑾突然間找到了樂趣,她不斷加快手中的海水球的形成,手裏的動作也快了不少,她閉上雙眼一遍一遍不停的扔著海水球。


    !


    “夢瑾!你玩夠了沒有?”


    一顆海水球正中律馬赤的麵門,他再一次成了落湯雞。他氣憤的朝著海麵上的夢瑾喊道。


    可是夢瑾似乎完全沉醉其中絲毫沒有聽見律馬赤的叫喊。律馬赤氣的牙癢癢,隨即他也展開了報複行動。他也不顧家具了隨手將它們丟在一旁,他將聖鏈盤在一起,形成一個圓環狀,然後潛入海道不停的在夢瑾麵前翻滾。翻滾所帶出的浪花不停的拍打在夢瑾的身上。


    夢瑾感受到了來自律馬赤的反擊,她抬起手臂,在空中凝聚了一個巨型海水球。然後朝著律馬赤大喊道。


    “看招!”


    站在岸邊的律馬赤看著誇張的海水球。不由的閉上了雙眼。


    !


    !!


    !!!


    唉?我怎麽沒事?


    律馬赤輕輕的放下一根手指觀察周圍的情況。我身上好像也並不是很潮,沒打中嗎?想到這律馬赤放下手掌。然後。


    然後他的餘光就看到了站在他旁的侖月。侖月現在可謂是從頭濕到腳。身上沒有一塊幹的地方。隻是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種表情最嚇人了。


    “哈哈哈哈,律馬赤,我的“超級海水球大連技之超大海水球”怎麽樣。哈哈哈。“


    站在海道裏的夢瑾雙手叉腰一臉得意的大笑道。


    ”夢瑾,夢瑾。你先看看岸邊。“


    站在遠處的目鳴悠看著侖月的樣子,忍不住對夢瑾提示道。


    ?岸邊怎麽了?


    聽到目鳴悠的話,夢瑾疑惑的轉頭看向岸邊。


    !


    岸邊的景象讓夢瑾一瞬間清醒過來,她也顧不得律馬赤了,立馬從海道爬上來。以極快的速度竄到目鳴悠的身後,然後推著目鳴悠來到侖月的旁邊,躲在目鳴悠身後低著頭,小聲的對侖月說。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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