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雨當然不可能少寫字,他可是過目不忘。


    東陵先生看了陳小雨默寫下來的詞後,將那首詞遞給了馮鈺,馮鈺接過詞,歎道:“好一手小楷。”


    東陵先生點一下頭,說道:“字好,詞更好,你且讀一下這幾句,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水向東流,時間怎麽偷,這幾句看著便讓人傷懷,這才是真正的離愁啊!”說罷,他拭了一把自己的老臉,仿佛那上麵真的有淚。


    馮鈺讚同地點一下頭,說道:“整首詞確實意境通幽,讀之讓人傷懷,我認為這場比試,小王爺更勝一籌。”


    東陵先生嗯了一聲,對在場的眾人說道:“小王爺的確詩才過人,我宣布小王爺勝。”


    陳文雨在對比過陳小雨和火桃的人抄錄的詩詞後,他其實便知道了結果,而且,他深刻地認識到了陳小雨不簡單,但他依舊不肯認輸。


    他對東陵先生說道:“這一局我認輸,但我們之前並沒有約定一局定勝負,我想再比試兩局,請先生應允。”


    東陵先生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轉向馮鈺,他問馮鈺道:“你怎麽看?”


    馮鈺挑了一下眉頭,說道:“文雨兄說的在理,既然是比試,便沒有一局定勝負一說,那便依文雨兄的意思,再比試兩場吧!對此,小王爺您是否有異議?”


    馮鈺這個人是真的很奇怪,他似乎淩駕於在場的所有人之上,又似乎謙遜得對誰都有禮,隻是,他的謙遜讓人非常不適。


    陳小雨雙手一攤,霸氣地說道:“盡管來!”


    東陵先生對馮鈺說道:“這次你來出題吧!”


    馮鈺想了想,說道:“吾之兒郎,當以家國為先,兩位便以家國天下為題,作一首詞吧!”


    陳文雨這一次學乖了,他示意陳小雨先作詞。


    陳小雨直接拿起桌上的筆,寫道:“寫蒼天日月悠長,畫大地山河無恙,觀萬古天地共仰,唯炎黃心中坦蕩,一身終四方;撫流光歲月浸紅牆,歎枯榮悲喜經滄桑,橫八荒九州為故鄉,唯華夏嶄鋒芒,大葉兒郎皆可望,興九州掃八荒,大葉兒郎皆可往。”


    在陳小雨揮毫寫詞時,火桃命人在邊上高聲吟唱,陳小雨寫一句,那人唱一句,紅樓的姑娘們也跟著唱詞的人整齊地傳唱,整個大廳瞬間高大上起來。


    陳小雨的詞是根據李玉剛的《無疆》改編的,《無疆》原本就是抒發愛國情懷的,陳小雨精減了現代詞匯,增加了大葉兒郎皆可望,精減後的《無疆》更加附合古人的韻腳,這種符合韻腳的詞被紅樓裏的姑娘們齊聲吟唱,雖是女音,但依然不減其氣勢,而且,由於姑娘們的聲音清脆悅耳,整首詞被她們這麽一唱,顯得更加浩蕩且磅礴了起來。


    等陳小雨落了筆,紅樓的姑娘們也唱完了,整個大廳有一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還是馮鈺大喝一聲好,才將一幹人等驚醒過來。


    眾人驚醒之後,便紛紛地低語了起來,他們雖是在低語,但陳文雨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那些人說的最多的便是“珠玉在前,魚目安能較之”。


    陳文雨的詞尚未作出來,便被比為魚目,他氣得要死,但又不能不服,大葉於他而言離滅亡不遠,要他以大葉為家國,他寧願不作詩詞。


    於是,第二局以陳文雨棄權為輸。


    陳小雨連勝兩局,最高興的是木術和火桃,木術是因為敬佩陳小雨,火桃則是母愛泛濫,她從前便心慕陳小雨,如今更是愛得不行。


    馮鈺愛不釋手地拿著陳小雨寫的詞,問道:“小王爺,這首詞可有名字?”


    陳小雨答道:“《無疆》,它叫《無疆》”。


    馮鈺沉吟良久,歎道:“好一個《無疆》,好一個大葉兒郎皆可望,好一個大葉兒郎皆可往,小王爺果然胸懷大誌,子由心服口服。”說著,他深深地衝陳小雨施了一禮。


    然而,陳文雨並不認輸,他說還有一局。


    陳小雨淡淡地對他說道:“那便再比一局,題由你出,小王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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