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白見狀,趁她不備舉簫直攻她麵門:“小衣兒,對敵作戰,對方說什麽你都不能信,包括我!”


    陸無衣倉促舉劍阻擋,立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腦後,專注實戰。


    兩人把練會的十五個招式全都對陣使了一遍,最後江知白突發奇想,將自己的內力灌注玉簫,一改敵對立場,轉身與陸無衣並肩而立,劍簫合為一體,引導著她的劍對著前方大樹狠狠一擊。


    “砰――”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一分為二炸開……


    兩人收劍,看著倒地的樹幹震驚。


    陸無衣看向江知白:“你用了幾成內力?”


    江知白聳肩:“微乎其微,隻是想最後結束逗逗你,練個雙劍合璧――”


    雙劍合璧?


    “雲鬆劍法第十六式是?”


    陸無衣搖頭:“不是,雲鬆劍法十六式都是單人劍法……”她低頭回憶思索,突然眼前一亮,“但是,我爹和我娘都用劍,他們的確會練合劍。”


    江知白躍躍欲試:“第十六式是什麽,我用老辦法,咱們試試!”


    陸無衣也不在意保密不保密了,直接吟誦出來,江知白聽了一遍便記住,再次用內力灌注玉簫,引導陸無衣的劍,劍簫合璧化為一體,使出了第十六式……


    長久的默契與信任讓兩人隻練了幾遍便協同一致,劍氣所過之處,破石穿葉,無可抵擋。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開始使出第一式……


    一套劍法練完,周遭劍痕深深。


    江知白看著這個出乎意料的效果分析:“你家的劍法,劍招內力內外兼修,陰陽相濟,如果一個人內力不足,則劍招威力下降;若劍法不熟練,內力則無法施展。但這套劍法,似乎可以通過雙人累加的效果解決內力的局限。合二為一,內力就能短時間提升雙倍,就仿佛我把我的內力灌注在你一人身上,而你的劍法瞬間提升數倍。”


    陸無衣看著自己的劍:“但是必須做到合二為一,否則就是兩個人分別用一套劍法。”說完,她停頓了一下,“所以江湖傳言是真的,我家的劍法,隻要內力高深者得了,就能大有所成。”


    江知白不讚同:“世上的武功,哪個不是內力高深的人使出來威力更高,但是,少有一個武功,能通過多人合璧的方式提升招式的內力威力,達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即便是江湖上有些夫妻練的鴛鴦劍,那也是一種雙劍的劍招,男女之間時而分時而合,通過各自劍招變幻達到克敵效果。而他們現在練的,是真正達到雙人合一,與其說是鴛鴦劍,不如說兩個人合在了一起化為一人。


    這套劍法明明步伐詭譎招式奇詭,一招一式都十分出人意料,但是偏偏毫不妨礙第二人的出現,似乎天生就留了一個位置給未曾出現的那個人。


    下山的時候,江知白開玩笑:“你爹當年創造劍法的時候,不會已經暗戀哪個姑娘了吧?”


    陸無衣無視他的八卦,也不感興趣陸賢章當年的情史,沒理他。


    陸賢章暗沒暗戀人江知白是不可能知道了,但是他很快親眼看到了暗戀陸無衣的人。


    下山走回客院,兩人就看見了在他們那個小院門口徘徊的祝邇,這位仁兄上來便打招呼:“吳姑娘……”


    江知白擋在陸無衣麵前:“這位兄台找我夫人何事?”


    祝邇側頭去看陸無衣:“吳姑娘,你和江兄真的是夫妻?”


    陸無衣:“……”


    祝邇在她短暫的沉默中立刻看到了希望,頓時笑起來:“我就說我不會看錯的,吳姑娘一點都不像嫁了人的樣子,在下是祝邇,鑄劍山莊的二少爺。”說著,收起折扇,風度翩翩地作了一個揖。


    陸無衣對他笑了笑:“久仰,祝公子大名如雷貫耳,隻是不知,您在這是專門等我嗎?有何事?”


    江知白擋在兩人中間直翻白眼。


    祝邇仿佛看不到中間這個煞風景的,笑得一臉溫潤:“泰山日出聞名遐邇,在下想邀請吳姑娘明日一起去欣賞日出,不知姑娘是否有空?”


    江知白忍無可忍:“沒空!”


    祝邇依舊沒給他眼神,隻看著高大肩膀後露出半個額頭的陸無衣。


    江知白嗬嗬一聲:“武林大會比武在即,祝公子不去好好練武,還有心情約人看日出?堂堂鑄劍山莊也是百年門派了,別到時候名次還不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啊。”


    祝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江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若是你這邊客房緊張,我可以在我們的院子裏給你勻一個空房出來。”


    江知白整張臉都陰沉下來了,眼睛黑沉沉地盯著風度翩翩的祝邇。


    陸無衣出聲打斷這份劍拔弩張:“不必了,我要練功,沒空去看日出。”說著,拉著江知白的手臂進了客院。


    祝邇轉身看著他們的背影,喊:“吳姑娘,你幾時出門練功,我陪你一起啊!”


    江知白砰地關上門。


    “你對他態度怎麽這麽好?”關了門,他就氣呼呼地瞪著眼睛問陸無衣。從前和人寒暄都是他的事情,陸無衣對於沒有價值的人從不會主動理會。


    陸無衣給他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喝水一邊解釋:“他以前和我一起長大的,我對他比較了解……”


    “哦――”江知白立刻打斷,“青梅竹馬,舊情複燃是吧!”他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你去哪?”陸無衣喊住他。


    “我這就去把他殺了!”


    陸無衣猛地站起身拉住人:“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江知白盯著她的眼睛:“你對他舊情有幾分真,我就有幾分真。”


    陸無衣:“瘋子。”


    江知白抽手,開門。


    陸無衣一把按住門,重新關上:“追女孩子不是靠殺人,懂嗎?”


    江知白氣衝衝的:“那靠什麽?人死了就會被遺忘,我先讓他死了再說。”


    陸無衣用力按著門:“不會!人死了才會永遠記得。”


    江知白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你還要永遠記得他!”


    陸無衣:……


    也不知道他真瘋假瘋,威脅:“你再發瘋,我就不告訴你我和他的事了。”


    第244章 正邪不兩立17


    講道理果然不如威脅有效,江知白鬆開拉門的手,睨著陸無衣:“你說,說完我再去殺他。”


    陸無衣覺得這家夥想殺人的時候比驢還倔,氣得一腳踹過去:“殺個屁!我跟他關係還沒跟你近,先把你自己殺了!”


    這一腳撓癢癢似的,江知白一點沒感覺,但仿佛被按下了某個開關,臉上立刻陰轉晴:“那你們什麽關係,你對著他,連我們夫妻關係都不承認了。”還有幾分小委屈,語氣轉變流暢得仿佛不是一個人。


    陸無衣無語極了:“我什麽時候和你是夫妻關係了?”


    江知白:“這些日子見外人,你也沒否認啊!”


    陸無衣:“我今天也沒否認。”


    江知白凝眉一想,是啊!頓時發現原來是祝邇那個小子腦子和別人不同:“都是祝二傻子!”兩人住一塊了還不信,偏要來問。


    陸無衣回去坐下:“他就是這個性格,見了稍微美貌一點的女子就走不動道,家裏早有好幾個姬妾,不過沒娶妻而已。”


    江知白一聽,徹底放鬆了:“看不出來啊,竟然是個花花腸子?”


    你看不出來才怪了。見了陌生女子一麵就上趕著約人,這種人不是花心好色是什麽?


    陸無衣壓了嘴角,無視他仿佛真不知情單純的模樣:“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的性格早就知道,我家人也都一清二楚,所以早兩年,鑄劍山莊想要和我家結親的時候,我爹娘全都拒絕了。”


    江知白提高聲音:“這小子還想娶你!”


    陸無衣強調:“我爹娘拒絕了!”


    江知白:“那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無衣抬手往他腦袋上一拍:“還聽不聽?”


    任憑江知白武功高強,被人拍腦袋卻一拍一個準,頓時乖乖坐好,一臉真誠:“聽!聽!你繼續說。”


    陸無衣沉吟:“所以現在我在想,鑄劍山莊仇恨我家,會不會也有這件事的關係。”


    江知白早前還說祝大霖看上去不像心胸狹窄之人,現在卻仿佛完全忘記自己說過的話:“那肯定是,這家子個個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祝大霖祝邇都一副心胸狹隘的模樣,估計新仇舊恨一直記在心裏,就想要陷害你們陸家。”


    陸無衣無奈地撇開眼,不想和他說話了。


    這人現在說的話根本信不得,都是胡言亂語。


    江知白卻往前湊過來:“小衣兒,你也知道我在追你啊?我的《鳳求凰》都可以倒著吹了,我還以為你沒聽懂呢。”


    陸無衣臉一紅,翻了個白眼起身:“到點了,吃飯去了。”


    江知白追過去,肩抵住她的肩並肩往外走:“慢點,趕不上我帶你下山吃館子。”


    泰山派為了招待普通客人方便,專門弄了一個大堂,擺上餐桌,供所有人到點進門吃飯,而某些大門派的掌門、嫡傳弟子,則可以有單獨的送餐服務,有的還能點餐。


    江知白和陸無衣自然沒這個服務了,都是去飯廳吃大鍋飯。


    路上一點都不巧地遇見了祝邇,這位本可以單獨用餐的二公子帶著一個師弟笑意盈盈地跟著他們去飯廳。


    四人剛好一張小方桌,飯菜一桌幾盤有定量,江知白看看這兩人不太能吃的樣子,沒趕人。


    鑄劍山莊富裕,祝邇吃慣了精細美食,哪裏看得上飯廳的粗食,吃著飯,眼睛大半時候都落在陸無衣身上,不停和她找話題。


    江知白知道了陸無衣對此人的評價,倒也不急了,今天廚房難得上了一條紅燒魚,他專注吃飯。


    吃了沒幾筷子,江知白一如既往地快準狠戳中魚肚子,擼下一大塊魚腹肉,沾了沾醬汁――送到了陸無衣碗裏。


    陸無衣一呆,看他。


    江知白臉色別扭:“看什麽,快吃。”


    陸無衣想起當初養傷在客棧,此人給她娘親過冥壽,卻自顧自吃好喝好,把魚尾巴留給她……這今夕對比,頓時嘴角揚起壓不下的笑意。


    祝邇見了立刻歎惋,自己怎麽沒想到呢?趕緊拿起筷子給魚翻了一個麵,夾了一塊魚腹肉要遞過來。


    江知白半空攔住,穩穩夾走:“謝謝啊。”


    祝邇:“……”


    陸無衣無意此時與祝邇起什麽紛爭,開口緩和氣氛:“祝公子來得有些晚了,我們已經把周遭的風景都看完了,當地有不少特色美食,祝公子若是有興趣,可以帶著人下山去逛逛。不過我早已去過了,再去第二遍沒什麽意思。”


    祝邇便有些失望:“我一人去有什麽趣味?”


    說到這他就有些怨氣:“我們本是早早出發的,誰知道半路遇上了一些事,耽擱了好久。”


    陸無衣不動聲色地問:“可以問什麽事嗎?是不是也遇上爭奪《陰陽經》的人了?”


    祝邇見陸無衣對這個話題有興趣,就立刻殷勤地說起來,哪會有什麽合適不合適可說不可說的:“搶經書的人多了去了,和我們家也沒什麽幹係,就是我們山莊一個弟子被害了,本也沒什麽,但引出不少他的家務事,他妻子在當地處理,正好遇上我爹途徑那地,女人就找上門鬧了許久。”


    陸無衣迷惑狀:“越發聽不明白了,弟子被害,他妻子為何找莊主鬧?希望莊主幫她家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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