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滄州市第一體育中心,第一屆國度城市邀請賽的總決賽將在這個滄州最大的多功能體育場舉行。


    比賽預計在下午兩點三十分開始,但早在一個小時之前,觀眾席就已經坐滿了熱情的粉絲,四周的看台上子不語戰隊和浮塵戰隊的隊旗迎風招展,喧嘩聲、喝彩聲不絕於耳。


    在滄州這樣一座老工業城市能看到這麽多年輕人齊聚一堂,也是一出難得的熱鬧盛景,其中不乏從這個國家的天南海北飛過來的,隻為了能在現場零距離觀看這場別開生麵的總決賽。


    而此時,在內場看台不起眼的一角,幾個年輕人正加快腳步通過空曠的員工通道,貓著腰在看台上坐定。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員工通道可以走的?”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少女轉過頭問道。


    “當然是主辦方告訴我的了”,從墨鏡下方露出一雙目光炯炯的眸子,隨後帶著些許無奈的沙啞聲音響起,“隊長,你們一個個都當撒手掌櫃,也隻有我這麽細致,總不能大家一起在門口擠著排隊吧?”


    “也不是不行,我們都打扮成這樣了,誰還認得出來?”少女抿了抿嘴。


    乍一看,這幾個人的裝束確實有些古怪,今日滄州豔陽高照,大熱天他們卻是全副武裝,都帶著口罩和墨鏡,倒像是執行任務的特工小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樣反而更引人注目了……


    而且他們落座的看台周圍一圈空蕩蕩的,全然不像內場的其他幾處擠滿了觀眾,這麽一看就更顯詭異反常。


    不過好在現場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中央的舞台上,沒有人去在意看台這側的怪人集團,否則要是知道這幾位的真實身份,隻怕現場會引起新一輪的轟動。


    “真沒想到我們還會在滄州相聚,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呢。”一個少女柔聲說道。


    “如果不是為了看梁叔,我不覺得自己還會再來這裏”,身邊的短發少女表情沉寂,“詩詩姐,你有多久沒來了?”


    “唔,四年了吧,畢業後就沒來過這裏。”


    “我也是啊。”


    “別裝了,你們都沒回來過”,座位最右側的青年頂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除了我。”


    “老肖你回來過?”


    “回來過”,眼鏡青年不緊不慢地說道,“青訓營拆除的時候需要學員代表簽字,就是我飛回滄州的。”


    “啊?為什麽是老肖你啊?”一個沙啞的嗓音響起。


    眼鏡青年額前的青筋跳了跳:“你以為我想來嗎?背靠背比賽打完,連夜飛滄州簽字,還不是你們幾個的聯係方式都換了?!”


    “哈哈,那真是辛苦你了……”


    眼鏡旁邊的青年笑得很燦爛:“不管怎麽說,這是我們四年來,第一次八個人碰麵吧,值得紀念的瞬間,你們等等啊,我醞釀一下……”


    “哎哎,阿連,冷笑話就晚點再講吧。”


    坐在最中間眉眼溫婉的女生輕聲笑道:“這算是我們的同學聚會吧。”


    沒錯,這是屬於2023屆青訓營的同學聚會,關於群星閃耀的一代,誰能想到在這一排看台上能坐著一屆全明星三分之一的陣容。


    更沒人能想到,這各支戰隊的當家明星選手竟然會在今天齊聚滄州。


    “隻可惜,遍插茱萸少一人咯。”唐盈看著中央的舞台,幽幽地說道。


    “隻少一人?少的多了吧?”連無闕問道。


    “先不說竹子,老陳也沒來啊。”林涵肅說著搖了搖頭。


    “是啊唐盈,陳何怎麽沒來呢?”肖君複問道。


    “問我幹什麽?我是闕歌隊員。”唐盈瞥了對方一眼回答道。


    連無闕沒心沒肺地笑道:“還真是這樣。”


    “他現在是教練,常規賽還沒打完,有備賽工作要做,抽不出空。”唐盈思考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教練啊,也是……還是當選手輕鬆啊。”連無闕不免感歎。


    “說起來我倒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周展詩頓了頓開口說道,“2025年我們畢業的時候幾乎都是在不同的隊伍,但現在呢?8個人竟然在三隊當中。”


    “詩詩姐,我和隊長,還有小猷可是一直在一塊的,這革命友誼情比金堅。”林涵肅強調道。


    “情比金堅,應該沒有我……”趙小猷突然來了一句。


    林涵肅和林清揚的臉同時一紅。


    隊長權威發作,林清揚伸手在林涵肅後背來了一掌:“都怪你,每天和趙小猷說些怪話,本來多好一孩子,現在給你帶偏了。”


    “這也怪我?不能是小猷自由發展的啊?”


    “整個隊裏除了你,還有誰會說這種話?”


    “二位,家庭矛盾還是私下解決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給咱們林副隊長留點麵子。”肖君複開口說道。


    “咳咳,不過話說回來”,林涵肅試圖生硬地岔開話題,“看到唐盈和淩霄轉會的時候,我還是蠻意外的。”


    淩霄的視線暫短地從手機橫屏上挪開:“因為流雲很有誠意,開的合同很大。”


    “哈?我不相信就沒有詩詩姐介紹的原因。”


    “當然有了”,淩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接著說道,“我謝過詩詩姐了,送了她兩個非常昂貴的手辦。”


    “你……”林涵肅噎住了。


    周展詩溫和地笑了笑,掃了淩霄的手機屏幕一眼,沒有說話。


    “看我幹什麽?”唐盈看到肖君複在看自己,反問道。


    “你好像都沒告訴我,你為什麽要來闕歌。”


    “接到我的電話時,你就應該明白了”,唐盈挪開視線,“我需要沾沾冠軍的氣運,而且你們也需要我的攻堅能力,我和闕歌就是天作之合。”


    肖君複聳肩輕笑:“算是我滿意的答案。”


    連無闕撓了撓頭:“這麽看,也就清羽還沒拿過冠軍了。”


    “什麽意思阿連?今年我就拿給你看!”林涵肅握拳說道。


    肖君複抬了抬眼角:“那你就祈禱一下,晚點遇到闕歌吧。”


    “老肖我和你說,做人不要太囂張啊。”


    “行啦行啦,不要忘了正事了”,周展詩指了指前方電子屏幕上閃動的影像,“比賽就要開始了。”


    “也是,今天是來看竹子的”,林涵肅歎了口氣,“竹子的比賽,我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肖君複頂著屏幕上播放的雙方戰隊介紹,沉聲說道:“他的離開我很意外,他能回來我更意外。”


    “話說回來,我們為什麽不看上一場?我看上一場才是決定能不能打資格賽的生死戰吧,這場不就是爭個名義上的冠軍嗎?”連無闕問道。


    “沒必要看,我相信他肯定能贏”,林涵肅開口道,“至於今天,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比賽勝負,隻是想看一看他在比賽場上的姿態而已。”


    “也是,久違了。”林清揚點頭。


    “你們這麽傷感幹什麽呀?順利的話,他下個賽季不就會出現在職業賽場上了,到時候就是作為對手見麵了。”周展詩安慰道。


    “這一幕本該提前四年出現,如果他在的話,不知道職業賽場的格局會不會發生什麽改變。”唐盈喃喃說道。


    “如果他沒出局的話,你這國服第一輕劍的席位可能不會坐得這麽安穩了。”肖君複說道。


    “求之不得,現在的比賽太平淡了,很無趣。”唐盈搖頭說道。


    “可惜了,他一離開就是四年。”淩霄將手機息屏收入兜中,重新抬起頭。


    “我很想輕竹哥”,趙小猷抿著雙唇說道,電子屏幕上閃出的正是輕劍士的影像,隻是那個平淡而又內斂的笑容讓他感到陌生了,而記憶中那個人的笑分明是放肆而張揚的,“當時那個夏天畢業之後,他突然音訊全無,我還以為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林涵肅歎了口氣:“那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使他幾乎變了個人,不過我也能理解,換位思考一下,我不可能接受得了,甚至會比他還要頹廢消沉。”


    “那件事到底是怎麽了?我倒現在還是雲裏霧裏。”林清揚開口問道。


    “梁叔讓我們不要多問,他來處理,說明他已經有自己的安排了”,肖君複說道,“但我的情報顯示,和張真有關係。”


    “張真?職業聯盟辦公室副主任”,林清揚驚訝道,“之前有知道大概的故事,但沒想到竟然是和張真有關,那麽大的一個官,難怪顧輕竹會……”


    “現在不知道這背後發生了多麽複雜的東西,而且過去四年,如果當事人自己不說,很多事都無法考究。”肖君複寂然說道。


    “那顧輕竹的冤屈……”周展詩沒有將後半句說出口。


    “可能永遠無法平反。”肖君複接上說道。


    “可惡,怎麽會這樣,壞人不能被繩之以法嗎?”趙小猷氣憤地說道。


    “不止張真位高權重,這背後肯定還有複雜的利益關係,和這樣藏在陰影中的龐然大物戰鬥,稍有不慎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就像竹子四年前那樣。”林涵肅沉痛地壓低聲音。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聽梁叔的好”,唐盈開口說道,“顧輕竹的禁賽令就要解除了,現在沒必要節外生枝,而且你們應該也能感受到吧,比起什麽平反之類的,他更希望的……是回到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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