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輕輕搖頭,也示意瑞心不要再說,畢竟這是別人家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每日都能舒心暢快不是。


    瑞心得到小姐的眼神,低下頭專心的吃餛飩。


    瑞心剛喝了一口餛飩湯,眼睛就立刻亮了起來,“小姐,小姐,你快嚐嚐這湯,真的十分鮮美。”


    白婉清剛才吃著餛飩就覺得味道很不錯,尤其是這餛飩皮不僅薄還十分的有嚼勁兒,聽瑞心誇這餛飩湯好喝,也跟著嚐了一口,隨即滿足的挑了挑眉,笑著對瑞心道:“的確鮮美。”


    這麽好吃的餛飩,她們還真是第一次吃,“一會兒給夫君打包一份,讓他也嚐嚐。”


    瑞心點頭記下。


    可能是這兩日奔波的實在太累了,兩人一人吃了兩碗的餛飩,吃過之後,白婉清抬頭看了看這附近的攤位,發現除了她們兩人所在的餛飩攤,其他的小食攤幾乎都坐滿了人。


    隻有她們所在的餛飩攤隻有寥寥的兩桌客人,而另一桌聽口音也像是外地人。


    白婉清心中疑惑,但也僅僅是一瞬。


    兩人起身,瑞心跑去找老板結賬,順便又要了兩碗餛飩準備帶走,才剛剛拿出荷包,就瞧著附近竄出了一夥人,團團的將餛飩攤給圍住了。


    “小丫頭,這裏的老板欠我錢,你的餛飩錢交予我就好。”其中一個個頭高挑的男子,將手伸到瑞心麵前,掂了掂道。


    瑞心被幾人的架勢嚇到,無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白婉清走了過來,伸手拉了一把瑞心,隨後站在了她的身前。


    餛飩店的老板怕這幾人會傷害兩個女子,連忙從灶台後走出來,用身體將白婉清和幾個混混給隔開了。


    “幾位老爺,咱們要錢可以等我收了攤,但別嚇到客人不是?”餛飩店老板勉強的陪著笑,好聲好氣的和高挑的男子說道。


    高挑男子看了他一眼,然後將伸向瑞心的手伸向了餛飩店老板,“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拿過來啊!”


    餛飩店老板歎了口氣,轉過身,收了瑞心的錢,然後拚命的給兩人使眼色,讓她們盡快離開。


    白婉清皺了皺眉,帶著瑞心從餛飩攤走了出來,就看見那銀錢隻是在餛飩店老板中過了一道手,就直接交到了高挑男子的手中。


    高挑男子似乎還不滿意,目光緊盯著還留在餛飩攤吃飯的另一桌客人,那桌客人見狀餛飩也不敢吃了,匆匆的掏錢結賬離開了。


    高挑男子拿著錢,掂了掂,嫌棄的瞥了一眼餛飩攤的老板,才帶著人轉身離開。


    白婉清確認那夥人已經走遠了,帶著瑞心又回到了餛飩攤。


    “老板,這些人是什麽人?怎麽大庭廣眾之下,就可以管你要錢?”白婉清問道。


    餛飩老板見是剛才的兩位女子,心中有些愧疚,“夫人,你快別問了,那些人不好惹,你們以後還是盡量少來我的餛飩攤吃餛飩的好。”


    “免得不小心連累了你們。”


    餛飩攤老板愁容滿麵,說著就想趕她們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和餛飩攤老板差不多大的婦人,突然跑來了餛飩攤,拉著餛飩攤老板就開始哭,“當家的啊!你快回家看看,遷兒這會兒怕是不行了,得去請大夫,得去請大夫救遷兒啊!”


    餛飩店老板一聽當時也懵了,他愣愣得點頭就要跟著老婦人回家,可還沒有走兩步,就想起來要請大夫......


    可他上哪去請大夫,一時間也跟著老婆子哭了起來,“我......我能去哪兒請大夫......”


    老兩口一說到這兒,立刻沉默了下來,老婦人靜靜的流著眼淚,“當家的,我去請,我現在就去房家......請不來大夫,我就一頭撞死在那兒,到時候官府的人來了,你可一定要先跟他們要大夫救遷兒啊!”


    老魏一看自家老婆子竟然要尋死,自是百般個不同意,兩人就在餛飩攤旁拉扯了起來。


    白婉清略微一遲疑,然後走上前,“老板,若是你們不嫌棄我的醫術差,我倒是可以給令公子看看!”


    白婉清的話一出,老魏和老婦人都朝著她看了過去。


    老魏不想讓白婉清摻和進來,所以有些遲疑,但老婦人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姑娘,你真的懂醫術?”


    白婉清輕輕頷首,老婦人也顧不得是真是假了,拉著人就要往家走。


    瑞心提著餛飩也隻能跟上,老魏見狀,立刻收了餛飩攤,也緊跟著回了家。


    老魏他們家住的地方離他擺攤的地方不遠,緊隔著兩條街,但是這裏就和主街兩旁的住宅完全不同了,都是一個一個不太大的宅子連成一片建造的。


    這裏的住戶大都是租戶,很多都是在主街上擺攤的小商販,看起來雖不至於無米下鍋,但是卻也不太富裕。


    白婉清被老婦人拉進了一個院子,這個院子很小,但是一看就被收拾的井井有條,院子裏隻有一間房,中間是做了隔斷的。


    外麵這半間是老魏兩口子住的,裏麵那半間則是他們的兒子魏遷住的。


    白婉清一進到裏麵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此刻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他這不是病,他這是受傷了?”白婉清輕輕的掀開被,就見魏遷的胸前被纏著一層層細密的麻布,看這手法,應該不是專業的大夫纏的,“這麻布......”


    老婦人上前解釋道:“是我纏的,是不是我纏的不好,所以遷兒一直流血......”


    白婉清沒有回答,而是問老婦人要了剪刀,然後將魏遷的上衣直接剪開了......魏遷胸口上的刀疤就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白婉清的麵前。


    白婉清皺著眉頭仔細檢查著傷口,“這是刀傷,這傷口怕是有已經有十幾日了......因為處理的不夠妥當,現在有些感染。”


    說著,白婉清將手放在了魏遷的額頭上,果然已經有些發熱了,隻是好在現在的溫度還不是太高。


    “瑞心,你現在就回家,把我的藥箱拿回來,順便給夫君留個話,免得讓他擔心。”


    “好!”瑞心提著餛飩就要往外跑,卻被老魏給攔了下來。


    瑞心疑惑的看著他,老婦人也瞪著當家的,老魏這才開口道:“這位夫人,我們家現在即便有了方子也拿不到藥,你看你那裏是否有藥,不如讓這小姑娘一並帶來,也省得再跑一次。”


    老婦人這時才想明白,立刻轉頭附和,“是啊!是啊!”


    白婉清抬眼看了看老魏,又看了看老婦人,她剛剛就在懷疑為什麽他們在淮州城裏請不到大夫,現在更是連藥都拿不到,難道淮州這邊連個藥鋪都沒有嗎?


    白婉清的神情落在了老魏的眼中,老魏立刻解釋,“夫人,你別懷疑,咱們魏家不是什麽醃臢人家,隻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等你處理好遷兒的傷勢,你若是想聽,我們必定向你解釋清楚。”


    “是啊是啊!”老婦人滿眼焦急,生怕白婉清會後悔,她若是不給遷兒看傷,遷兒必死無疑。


    白婉清想了想,讓老魏拿來了筆墨紙硯,寫下了可能需要的藥材,“先按照這些從家裏拿出來些吧,這些藥材你可認得?”


    瑞心跟著白婉清也泡了一段時間的醫館,很多藥材也跟著芙蓉一起炮製過,“認得,我這就去拿。”


    瑞心將藥名揣好,然後就小跑著離開了。


    “有剪刀和酒嗎?”白婉清見魏遷的傷口有些地方已經腐爛,這種情況恐怕要將腐肉給去掉,再消毒,或許能抑製住傷口的感染。


    “有有有!”老婦人和老魏也不敢耽擱,立刻去將東西找來。


    “對了再搬來一個火盆,我要給剪刀消毒。”


    老魏立即點頭,沒多會兒功夫,一切器具就已經準備齊全了,這時候白婉清已經給魏遷號過脈了,好在他年輕,底子也不錯,還有一線機會。


    白婉清拿起剪刀,將剪刀尖端的一頭在火上烤了一圈,然後就準備下手去剪,老魏和老婦人在一旁看著,腿腳開始有些軟。


    “夫人......現在是要剪肉嗎?”老婦人倒不是覺得白婉清會害遷兒,這種救治的方法他們也聽過,隻是現在在現場這樣看,又是自己的兒子,她隻覺得眼前的畫麵開始有些黑。


    老魏看見老伴快要暈過去,急忙將人扶住了。


    白婉清扭過頭,對著兩人說道:“老板,不如你先帶著老板娘出去,我這邊好了會叫你們。”


    老魏想了想,點了點頭,將老伴兒扶到了隔壁的床上,然後就安靜的聽著隔壁的動靜。


    原本這去腐肉,應該是要給病人先用點麻沸散或是針灸止痛才開始的,可白婉清剛才給魏遷號過脈了,以他現在的情況,這些已經用不到了。


    白婉清利落的從一邊開始清理,她將傷口扒開,不禁皺了皺眉,這魏遷到底是招惹了什麽人,這一刀竟然砍的這樣深,這就讓她的清理工作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瑞心都已經從家裏把藥材都拿來了好一會兒,白婉清才將整個傷口處理完。


    她慢慢的將酒輕輕的擦拭在魏遷的傷口上,這回魏遷總算是有了點反應,悶哼的一聲“疼!”後便暈了過去。


    老魏聽到兒子的動靜不放心的跑了進來。


    此時白婉清已經將魏遷的傷口用麻布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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