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看見來人這樣畢恭畢敬稍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怕是有人來找麻煩的。


    可他奇怪的是身後的夫人竟然沒有什麽反應。


    沒錯,此時的白婉清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身份。


    孟斬見馬車上的林大人沒有動靜,心下一凜,以為是林大人沒有聽見,索性就又說了一遍。


    “林大人,下官孟斬,是淮州的同知,特來迎您。”


    這次孟斬說的聲音很大,瑞心看了眼自家小姐,隻見白婉清表情淡然,依舊沒有什麽動作。


    “小姐......我們要不要.......”


    白婉清搖頭,“不要!夫君剛剛來淮州,初來乍到,不好將下屬得罪了,不著急,我們可以先不露麵。”


    白婉清敲了敲車璧,車夫立即反應過來,跳下馬車,直接朝著後麵裝著許多行李的馬車小跑過去了。


    孟斬見狀,這才驚覺,自己可能誤會了,也跟著車夫往後麵跑。


    這才見到了林大人。


    “林大人......實在抱歉,下官剛剛沒有驚擾到您吧?”


    林雲澈此時剛剛睡醒,他撩開車簾看了眼下麵的人,“哦!是孟同知啊!你怎麽來了?”


    孟斬身形一頓,他當然是來上司麵前刷臉的啊!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時機的確選的不好,“是下官魯莽了,下官得知今日大人要來淮州,在衙門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到大人您,這才來這邊等......”


    “下官主要是怕您的東西多,搬家肯定需要人手,所以才等在這裏想著幫忙,您看......”


    林雲澈抬了抬眼皮,然後慵懶的說道:“孟同知有心了,不過我的東西不多,自己便能處理,就不勞煩孟同知了。”


    孟斬被拒,心裏一沉,然後帶著人畢恭畢敬的讓出了條路,白婉清他們的馬車這才得以通過。


    另外一位同知姓畢,他看著馬車漸遠,這才拉著孟斬說話,“孟大人,這林大人聽說和你是同鄉啊!怎麽感覺你們二人似乎並不熟悉?”


    畢同知的語氣裏有些掩蓋不住的興奮,孟斬忍了忍,才開口說道:“我們是同鄉,大人自是要避嫌,再說我們二人熟不熟,與畢大人又何幹?”


    “同為同知,咱們不如把自己手裏的活幹好才是真,那才是真真切切的為大人分憂。”孟斬說完,鼻哼了一聲就帶著人離開了。


    畢同知站在原地,看了看孟斬,又看了看身後的知府宅院......一抹笑就浮在了嘴角。


    他就說嘛,這孟斬怎麽會這麽好的運氣,之前靠著柳大人的關係一躍成了淮州的同知,這柳大人被罷免了,來的人竟然還是他的同鄉。


    這要是他們二人之前關係好,那他估計還是比不過孟同知,但眼下看著兩人的關係,似乎是沒有關係啊!


    那他還能再比不過孟同知?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兒,畢同知心裏暢快了許多,帶著他的人也走了。


    白婉清他們趕了一天的路,此時都有些疲乏了,他們讓人將馬車的東西都搬下來之後,就先堆在了院子裏。


    “這天看起來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我們先放一個晚上,明日再來收。”白婉清清點完所有的包袱,確認沒有問題後,便讓車夫和瑞心先下去休息了。


    她給林雲澈和自己都燒了洗澡水,兩個人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總算是感覺身體上的疲乏消了大半。


    林雲澈洗完澡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在梳理頭發的白婉清,他這些日子也見過白婉清沐浴完後的樣子,可今夜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看起來更魅惑一些。


    白婉清坐在鏡前,注意到林雲澈的眼神,不知所措的停下了動作。


    “夫君,你這是.......生氣了?”白婉清問。


    林雲澈瞬間回過神,想白婉清為何突然來了這樣一句,隨即想到剛才攔路的孟斬,才回過味兒來。


    怪不得他現在心裏覺得酸酸的,原來是......


    “沒有!”此刻的林雲澈神色已經恢複如常,不過他還是直直的盯著白婉清看,“夫人,今後我和孟斬恐怕要一起共事......”


    “你若是實在不想見他,我就打聲招呼,不讓他上家裏來找人。”


    林雲澈心裏打著小鼓,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希望白婉清馬上就同意不讓孟斬上家裏來,他倒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他隻是怕打擾到白婉清。


    白婉清輕輕掃過林雲澈臉上的神情就知道他的心思。


    “夫君你來定奪就好。”白婉清沒有拒絕,林雲澈瞬間心情大好。


    “好好好!那我就這樣跟他們說,以後有什麽急事就讓人送信到門房,若是需要討論的,就全部都在門房的那個小廳裏,不讓他們進宅園。”


    白婉清:.......好吧!反正他在這裏官最大,他說了算吧。


    但是這話也就是那麽一說,畢竟知府的宅院和孟斬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就算是想不見都很難,除非兩家人都不可能不出門。


    翌日,白婉清早早就帶著瑞心開始收拾從淮安縣帶來的行李,林雲澈則為了先熟悉淮州的情況,一早去了府衙。


    這知府的宅院要比白婉清想象的要大一些,是個二進製的宅院,他們家的人不多,主子就兩個,下人林家那邊一個沒有,而她也隻是從白家帶了瑞心一人出來。


    現下住的地方是大了,可是要收拾的地方也多了,她們二人真的是從早上收拾到了傍晚,也才將帶來的東西歸置好,要說宅子還沒有完全的打掃徹底。


    “瑞心,咱們忙了一天了,晚上就不自己做飯了,不如我們出去吃吧!然後再帶一些菜回來給夫君。”白婉清放下手中的抹布,直了直腰說道。


    “嗯!小姐,剩下的活你就交給我吧!我明天一天就能將這些地方都收拾出來。”瑞心說道。


    白婉清點了點頭,她之所以答應,是因為剩下的活已經不算多了。


    兩人稍微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昨天馬車怎麽進來的白婉清還記得,她帶著瑞心朝著淮洲城裏最繁華的街道走。


    卻不想正碰上逛街回來的柳菲菲。


    她就說吧!住的這麽近,總歸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隻是她沒有想到會見的這麽快。


    柳菲菲看見白婉清出現在淮洲城先是一愣,然後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白婉清剛才就注意到了,柳菲菲的肚子現在恐怕已經八個月了,根據她的觀察,怕是這兩日就要生了。


    算算時間!白婉清即便早就知道,但心裏還是抽了抽。


    柳菲菲見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又警惕了幾分,“白婉清,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追夫君,追到了淮州城?”


    白婉清微微蹙眉,並不想接柳菲菲的話茬,便帶著瑞心要走。


    柳菲菲見人要走,便命身邊的人將她們攔了下來。


    “人都追到這裏來了,還在裝什麽矜持。”


    “你別以為現在我沒了父親,你就又可以和孟郎死灰複燃,孟郎他根本就不曾愛過你,你也就不要再糾纏了。”柳菲菲警告道。


    白婉清轉過身,淡淡的開口,“孟夫人,你怕是誤會了。”


    “我來淮州城是跟著我夫君來的,和你口中的孟郎沒有任何關係,還請孟夫人以後慎言。”


    柳菲菲微微一愣,略微想起來她的確聽說白婉清和一個林家村的窮小子訂了親,可那窮小子有什麽本事帶著她來淮州。


    這怕不是白婉清用的什麽障眼法吧。


    白婉清看出來柳菲菲不信了,不過她也不在乎她信不信,“孟夫人,孟大人雖說是淮州同知,但是也不能隨意攔著百姓出入吧?”


    “還是說,孟夫人自覺自己有這個權利?”


    柳菲菲突然就硬不起來了,她畢竟是在知府宅院裏長大的,關於這商國的律法她還是知道些的,所以便讓身邊的人側身讓開了。


    白婉清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就帶著瑞心離開了。


    柳菲菲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有些憤懣,還是身邊的丫鬟擔心她,提醒道:“夫人,您說出來轉轉,這時間也夠長的了,這再不回去,一會兒老爺該擔心了。”


    柳菲菲想到現在孟斬還是自己的,心裏總算是痛快了些。


    她為了這個男人,讓自己的父親連官都丟了,若是最後孟斬也不要她了......她簡直不敢想未來的生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跟身邊的丫鬟說:“小翠,你安排幾個人盯著白婉清,看看她到底來淮州是要做什麽?”


    小翠連忙應下。


    和柳菲菲的陰鬱不同,現在的白婉清卻是有些小興奮的。


    “瑞心,你看,那個咱們淮安縣就沒有。”白婉清帶著瑞心湊了上去。


    “這位夫人,這是麵人,可否要來一個?”店家見白婉清的氣質不凡,熱絡地介紹了起來。


    但白婉清隻是新奇地看了看,並沒有要買。


    主要是她們這會兒還有些累,所以還是想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兩人又走了幾步,找了一個餛飩攤就坐了下來。


    瑞心朝著老板說道:“老板,來兩碗餛飩。”


    老板似在想事情,瑞心說了兩遍他才怔怔地應下。


    “來了!來了!餛飩來了。”白婉清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晶瑩剔透的餛飩,剛想問老板是用的什麽方法,卻又瞧著老板發愣。


    “小姐,這老板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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