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是他


    一道亮光從染玉的眼角快速的折射出去,他拍了拍手中的摺扇:「借刀殺人!」


    楚淩翌勾起右唇嘴角,那雙深不見底的鷹眸不知在醞釀什麽。


    ——


    向府。


    向擎軒被柳鍾元送回來好後,便被向傅關在了房中,門窗都有家丁嚴防死守,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向擎軒百無聊賴的坐在屋內,對外麵的人沒有一點轍。


    一想到自己要取柳沐熙那個女人,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奴婢是來跟少爺送飯的。」


    家奴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是經常來給少爺送飯的丫鬟,這才放行,拿了鑰匙給他開門。


    門開了後,丫鬟提著籃子從外麵走進去。


    半躺在椅子上的向擎軒斜眼在丫鬟的身上掃了一眼,語氣不善道:「我不吃,拿走!」


    丫鬟頷首垂眸,恭順的勸道:「少爺,您多少還是吃一點吧,餓壞了身子不值當。」


    向擎軒不悅的皺起眸子,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就朝丫鬟的身上砸過去:「我讓你滾,聽不見嗎?」


    丫鬟身子一側,輕巧的避開了他扔過來的茶盞。


    向擎軒沒想她竟然能輕巧的避開,愣了片刻,回過神,眼神防備的凝視著她,厲聲質問道:「你不是小巧,你究竟是誰?」


    丫鬟不緊不慢的將手上挎著的竹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腳步一轉走到向擎軒的麵前。


    見她靠近自己,向擎軒警惕的緊繃著全身,眼神防備的凝視著她:「你,你要做什麽?」


    丫鬟不疾不徐的伸手從袖口中拿出一封摺疊過的信封遞到他的麵前:「公子,這是曲小姐讓奴婢給你帶來的信,說是務必親自交到你的手裏。」


    「嬋兒!」向擎軒將信將疑的從丫鬟的手中將信接過去,展開一看,確認是曲妙嬋的學跡無誤。


    看完信上的內容方才抬起頭看向對麵姿色平庸的丫環,打量她的目光少了幾分防備,淡淡地出聲詢問她:「她還說了什麽」!


    丫鬟頷首低眉,溫順的回稟道:「曲小姐說,希望公子如期赴約。若是等不到公子,從此運去他鄉,青燈古佛,了卻塵緣。」


    聞言。向擎軒喉嚨一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由小姐讓奴婢帶的話己悉數轉達,公子若無他事,奴婢先行告退。」


    言罷,丫環走到一旁挽起放在桌上的竹籃轉身離開.」


    「等等.見她要走,向擎軒急忙出聲叫住她。


    丫鬟聽到他喚自己,停下前行的步賤,扭頭看向他:「公子還有何事?」


    「你能混進來就一定有法子把本公子從府裏弄出去!」向攀軒語氣堅定的質問道。


    _他倒是不笨,丫環嘴角噙著的弧度悄然收起,為難道:「向家戎備森寒嚴,常人想到混進來已是難事,更何況還是公子您呢?」


    向擎軒眉頭一蹙,一步上前,抬起右手,用力的扣在丫鬟的手臂上語氣認真的重複道:「你定有法子!」


    他手上的手氣很大,丫鬟被他的手捏得生疼,她不悅的抿緊嘴唇;「公子想要出府,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


    向擎軒眼前一亮,急切的追問道;『什麽法子?隻要能讓本公子見到嬋兒,好處少不了你的。」


    丫鬟看他的眼神變了幾變,她悄然匿去眼店的微光,上前在向擎軒的耳側低語了些什麽。


    不多時,丫鬟提著的竹籃從向擎軒的房中出去。


    外麵的家丁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守著房子,不給白擎軒任問逃跑的機會。


    丫鬟走到無人處,便將手中的竹籃扔在一旁。


    一眨眼閃眼的功夫,閃入向傅的書房,消失不見。


    ——


    夜辰在書房外等了許久,終於看見楚淩翌從裏麵出來,他連忙站直身子朝他走過去,恭敬地出聲喊道:「王爺.」


    楚淩翌微微領首,張開好著的嘴唇,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口中溢出來:「不是讓你去叫人回來吃飯嗎?人呢?」


    「王妃……」夜辰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自然的對上楚淩翌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實回道:「王妃出門,未見其人。」


    又出門?會去哪兒?


    楚淩翌幽深的瞳孔微眯起,緘默片刻,應了一聲.抬腳朝膳堂的方向走去。


    這腳還未踏入門檻,就聽屬下來報:「二皇子,東街的商鋪著火了。」


    「商鋪?」這種事不歸他管轄,怎麽找到這裏?


    楚淩翌麵色如常的詢問道:「可有異常。」


    屬下不敢耽擱,忙回道:「屬下在死的人裏發現了皇後的人。」


    皇後。


    楚淩翌和夜辰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去著看。」楚淩翌出聲道。


    「是。」夜辰恭敬的應了一聲,連忙跟上去,走進淒黑的夜色。


    ——


    向傅的書房巡邏嚴密、丫鬟小心翼翼地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出府去。


    她一出府邸,便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她腳步輕快地離開。


    忽然。她的脖子上一涼,摻和著夜色涼意,她不由緊繃著全身,一步一步地向後退。


    黑亮的眼眸在冷冰冰的利劍在月光下愈發黑亮。


    她在他手中的利劍下逼得暴露在月光下:銀色的月光在她黑色的頭髮上鍍上一層高冷的光澤。


    她看不清夜色中手持利之人的樣貌,光憑身形隻能判斷對方是一個比自己的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客套的問:「兄台,我們無冤無仇,你,你有話好說,別動粗啊!」


    男子藏身夜色,挾長的眸子一瞬不移的凝視著喋喋不休你的女子。


    故意壓低了聲音:「把從向府拿的東西拿出來。」


    這可不行,一身丫鬟打扮的蘇傾煙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腰包,黑溜潮的眼睛防備的凝視著他:「我,我什麽也沒拿。」」


    「還不老實」男子懲罰性地加重手持利劍的力道。


    蘇傾煙可是怕了他手中的劍,害怕的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你不就想要我在向家順的東西嗎?我給你便是。何必動手動腳?」


    見對方沒有加重力道,蘇傾煙才小心翼翼地將舉起的雙手放下來,乖乖地從腰間取出個黑色的布袋遞到男子的麵前:「就是這個」


    男子垂下眼眸,見她沒有耍心機的意圖,這才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黑色袋子。


    哪曾想。他的手剛碰到那袋子,袋子瞬間炸裂、白色的粉末在半空中悉教落下,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蘇傾煙乘機從他的劍下脫險,她纖細的手指緊握成拳作勢勢朝那男子偷襲過去。


    恐是剛才耍詐,讓男子的半張臉露在銀白色的色光下,讓她著清他的長相。


    蘇傾煙一怔,聚在手掌上的功力收回去,乘他還未回過神,施展輕功如影隨風消失在夜色中。


    男子回過神,四周哪裏還有蘇傾煙半點影子。他放下手中舉起的劍。狹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


    蘇傾煙回到太師府才知楚淩翌派人來尋過她。她正要出門,便看見焰九從外閃了進來。


    她遣退身旁伺侯的人;「你們都退下吧!」


    「是。」


    待他們退下後,焰九從後堂進來,蘇傾煙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一。示意他有事快說。


    「皇後的人死在了東街商鋪。」焰九麵無表情的稟告道,末了補充道:「那條街上有二皇子的防衛隊。」


    那就意味著此事板上釘釘的與楚淩翌扯上了關係,不管皇後的人是怎麽死的。這事都不可能善了。


    就算死的人和楚淩翌沒有任何關係,皇後對他的疑心一點也不會少,從而將矛頭指向他。


    往小了說,就算查出兇手另有其人,那楚淩翌也不能免了失察防衛不當的罪名。


    「這麽快就開戰了?」蘇傾菸品嚐著杯中的茶水,眼角微微上揚,粉唇微啟出聲吩道:「你繼續調查我交代你的事便可,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如果連這點事楚淩翌都處理不好,他這些年才是白混了。


    那麽驕傲的男人,會讓別人看這笑話?


    見狀,焰九隻得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又過了一日,楚淩翌匆匆忙忙的回府那東西,從書房出來正準備離開,忽而看見蘇傾煙坐在樹下下棋,微怔。


    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快步走到蘇傾煙的身旁,低頭垂眸看著她頭頂的黑髮:「你的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蘇傾菸頭也不抬的回道,悠悠然出聲調侃:「我看你倒是忙得很,這是又要去哪裏?」


    楚淩翌在她對麵的石凳上坐下,單手支撐著下顎,幽深的眼眸饒有興趣的望著她:「你不隨我一同去?」


    「本是願意的。」蘇傾煙頓了頓,抬起頭,皎潔的眼睛望著他俊美的臉頰:「可。剛剛我那幾個便宜師兄差人來傳話。說是有什麽事要與我商量,這不是為了看你一眼,故此拖延些時辰。」


    「那倒是本王的榮幸!」楚淩翌曬笑,臉色一正:「可有說是為了何事找你?」


    蘇傾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這,倒是沒有說。得去了才知道他們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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