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新郎跑了


    「如此神秘?」楚淩翌入鬢的劍眉微微上揚:「會不會有詐?可要本王陪你一同前去?」


    「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先解決了再說吧!」蘇傾煙擺擺手,她去倒是沒什麽,姓楚的要是跟過去,怕那幾人會故意刁難。


    見她決意不讓自己去,楚淩翌想起那幾個人的性格秉性,心下明白了幾分,微微頷首:「那你自己小心,莫要讓他們欺負了!」


    這話……


    該擔心被欺負的人應該不是她吧!


    蘇傾煙美眸上又卷又翹的眼睫毛撲閃了幾下,在男人不放心的凝視下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我若是被欺負了,不是還有你嗎?」


    這話楚淩翌愛聽,他抬起右手輕柔的在蘇傾煙的頭頂上揉了揉,正欲說話。


    「二皇子,我們該出發了,幾位大人還在東街等著您呢!」見他遲遲不走,一旁的屬下急得額頭上溢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若是去晚了,那些人又該說事了!


    楚淩翌斜眸在屬下的身上看了一眼,不著痕跡的收起微寒的目光,柔聲對蘇傾煙道:「我忙完便去找你。」


    「去吧,去吧!」蘇傾煙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楚淩翌從石凳上起身,起身和小廝一起離開。


    等他們走後,蘇傾煙也起身從府中離開,徑直朝太傅府的方向走去。


    她到後,小廝將她引到後院。


    蘇傾煙美眸中打量的眸光在四周環伺一圈,見四周一切如舊,心生狐疑,隨問道:「你們大人呢?」


    「太傅大人在後院釣魚,讓小的直接引國師前去。」小廝恭敬的回道。


    釣魚?


    如此閑情?


    「他一人釣魚不無聊?」蘇傾煙問。


    小廝一笑:「我們大人平日無事,能一人釣一天的魚呢!並不會覺得無聊。」


    蘇傾煙從他的話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他人都不在,隻有冷瑞秋一人。


    來到後院池塘,隔了幾個走廊的距離,果然看見一身紫衣常服的冷瑞秋坐在池塘邊垂釣,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專注的凝視著池麵上的吊子。


    越是往近了瞧,就會發現他那專注的目光縹緲難以捕捉,不知他在深思些什麽。


    小廝走到冷瑞秋的身旁停下步伐,仔細的看了水麵,瞧見沒有魚兒上鉤的跡象,這才敢開口提醒道:「大人,國師來了!」


    「嗯。」冷瑞秋揚起右手,擺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小廝低下頭離開。


    蘇傾煙向前走了一步,出聲詢問道:「師兄找我何事?」


    「聽聞你最近在插手柳家和向家的事?」冷瑞秋淡淡的出聲問,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波動,又像是什麽事都知道。


    蘇傾煙尋了一處比較順眼的石頭,不拘小節的坐下,右手搭在膝蓋上;「確有其事。」


    或許是因為她承認的太痛快,冷瑞秋不由側目看了她一眼:「國師不該插手前朝後庭的紛爭。」


    「嗯。」蘇傾煙坦然的對上他不悅的眼睛,聳聳肩:「我沒有告訴你們,便不是以國師的身份插手。」


    她是以暗門門主的身份,名正言順的插手。


    「……」冷瑞秋被她的話一噎,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師兄,有魚兒上鉤了!」蘇傾煙看著魚線被魚兒拽走,冷瑞秋卻不為之所動,不由出聲提醒道。


    聞言,冷瑞秋才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收回來,拿著魚鉤的手一用力,將上鉤的魚兒拽上來。


    是一尾七寸長的鯉魚!


    他將魚鉤上的魚取下來扔進池塘中,繼續將上了誘餌的魚鉤扔進水中:「你可曾想過,若是你的身份被他們察覺出來,知曉你的所作所為,又會如何?」


    她這是將整個國師府和這些師兄弟於不顧,乃小女子的短見。


    蘇傾煙聽出他話裏諷刺的意思,隨手拽了一根草叼在嘴裏,微微抬起下顎:「一朝三勢的局勢該結束了!」


    他的話讓冷瑞秋後背一挺,他猛然扭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嘴唇張張合合好幾次,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


    誠然她說的話一針見血,現在的北冥勢力分三股,情況不容樂觀。


    「他們長期得勢,我這國師的身份豈不是要大大貶值,我一旦失勢,誰來護住你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他們居然想說服她,從一開始就輸了不是!


    冷瑞秋被蘇傾煙的三言兩語堵得啞口無言。


    心知自己被她下了套,再不甘心,他也明白,她說的話一點毛病都沒有。


    天下三分,誰還會買國師的帳?


    誰還會護住國師羽翼下的弟子!


    蘇傾煙默不作聲的將冷瑞秋臉上微妙的神情盡收於眼底,她低下頭,伸手將含在嘴裏的草拿掉:「師兄跟其他師兄說說,要是覺得我說的在理,抽個時間大家聚一聚,嘮嘮嗑。」


    冷瑞秋抿緊嘴唇沒有說話,心思複雜淩亂。


    「我走了。」蘇傾煙從石頭上起身,纖細的手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低下頭看向冷瑞秋,有意提了一句;「有事到國師府找我。」


    冷瑞秋目送蘇傾煙的背影從視線範圍內消失,食指指腹輕輕地摩擦著魚竿的骨幹。


    許久後,他的右唇嘴角向上揚起;「師傅可真會挑繼承人。」


    師傅有幾百個弟子,出類拔萃的不計其數,在繼承衣缽上誰也入不了他老人家的臉。


    一眼相中這個小丫頭。


    不惜和當今聖上搶人,不顧師兄弟的一致反對,將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推上去北冥至高無上的位置。


    現如今看來,他老人家看人,一看一個準兒。


    盡管這個女子沒個正經,見錢眼開,唯利是圖,還有許多自己的小心思。


    大局當前,她卻比誰都看得清楚。


    罷了,他再走一遭,將她的話轉述給幾個師兄弟。


    ——


    向擎軒與柳沐熙大婚當日。


    皇後賜婚,柳家和向家又是世交,可謂是親上加親,前來慶賀的人絡繹不絕,高朋滿座,四處都瀰漫著喜氣。


    柳鍾元怕柳沐熙不聽話,偷偷逃跑,命人在她的飲食中加了打量的蒙汗藥。


    柳沐熙自小在刀劍上行走,又怎會沒有防備?


    她當著丫鬟的麵假意喝下準備的水,吃了幾口飯菜,待丫鬟離開後,再用內力強行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準備等花轎出了柳府再趁機逃跑,她說什麽都不會嫁給向家那個濫情的敗家子。


    吉時將至,喜娘帶著丫鬟進來替柳沐熙打扮好,見她昏昏欲睡的模樣,也沒做多疑。


    丫鬟將喜帕蓋在柳沐熙的頭頂上,便攙扶著她從閨房中出去。


    剛出閨房,柳沐熙腳下一軟,若不是丫鬟攙扶著她,她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她強打起精神,內力聚集不到一塊,眼神渙散,就連睜開眼睛都十分費力。


    喜帕!


    喜帕有問題!


    等她明白過來時,為時已晚。


    她不甘心的咬著嘴唇,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隻能任由他們架著她上了花轎。


    柳鍾元滿臉笑意的站在府邸門前,壓低聲音對身旁的人吩咐道:「跟上去,別讓她鬧出什麽麽蛾子。」


    「是。」中年男子應了一聲,立即招呼著人跟上去。


    「老爺,不是給她下了蒙汗藥嗎?怎麽還擔心她跑了不成?」柳夫人困惑的問。


    「哼。」柳鍾元冷哼一聲:「這丫頭會功夫,她假意吃飯,想矇混逃走,若不是老夫發現及時,可就讓她得逞了!」


    他費盡心力促成這樁婚事,可不單單是穩定向傅。


    萬不能讓熙兒毀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


    思及此,柳鍾元眯了眯眼,眼裏不知在謀算些什麽。


    花轎剛到半路,就見向傅的家丁騎著馬前來,急急忙忙喊道;「大事不好了,新郎官跑了!」


    坐在轎中昏昏欲睡的柳沐熙聽到這個消息,緊張地心頓時放下,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太好了!


    她正愁沒有辦法阻止這場婚事,向擎軒就自己惹事。


    現在不能如期舉行大婚,皇後怪罪下來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跟在轎子旁邊的中年男子聽後,沉默片刻,抬手就在小廝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厲聲喝道:「哪裏來的人,竟敢冒充向府的人,來人,把他送到官府去。」


    幾個手下立即上前將小廝架著扭送去官府。


    「小的確實是向府的人,您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向府……」問。


    小廝辯解哭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人一拳打掉了門牙,疼得頭暈眼花,任由他們拉著走了。


    解決了剛才的小麻煩,中年男子抬手一揮,出聲命令道:「繼續前行。」


    停下來的花轎被再次抬起,柳沐熙心中的竊喜還未散去,就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臉色煞白的癱軟在花轎中。


    她不甘心,她怎麽能這樣被他們強行嫁進向家?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


    這一切都是拜喬音所賜,她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


    「啊啾~」


    蘇傾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皺了皺鼻子,抬手揉了揉鼻子。


    跟在他身後的男子緊張的看著四周,焦灼的出聲問她;「嬋兒呢?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她嗎?」


    蘇傾煙抬手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麵具,淡淡的說;「答應帶你去見她,就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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