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犢子!


    第86章 086   抓個正著


    蘇愉也懷疑過有沒有其他人的可能, 在不能逮到人的情況下,最能直接判斷的就是知道昨晚劉泉在不在家睡覺,那就隻能問劉泉的老婆。


    蘇愉在猶豫, 她不知道劉泉的媳婦是個什麽性子的人, 貿然去問這麽個私密問題會不會給她帶來其他麻煩 。


    她蹲坐在樹的背麵, 側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就是劉泉家,她想了想還是打算離開,去問男人夜裏在不在家睡覺, 搞不好就被他家裏的媳婦誤認為跟他有一腿,真鬧成那個樣子可要惡心死她了。


    她剛走出村子就聽村裏有人大聲喊著什麽, 蘇愉轉過身往回走,就見劉泉被一個女人拿著刀給攆了出來, 周圍有勸架的,但都不敢靠近掂刀的女人。


    “你個龜孫子昨晚去哪兒了?鑽哪個女人被窩裏去了?啊?我多吃碗飯你都翻白眼, 老娘肚子裏揣的你的娃你還出去亂搞, 是不是不想過了?”那女人散亂著頭發, 氣的滿臉潮紅,挺著肚子揚著菜刀攆著劉泉, 不論他怎麽解釋都嚷著要去告他亂搞男女關係,“當初是你個龜孫追我屁股後麵說好話一籮筐要娶我的, 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老娘就是嫁個放牛的也不嫁你, 你淨糟蹋我,揣你的種吃顆糖還要找你要錢,婚前說的讓我管錢都是屁話,我還以為你就是摳,沒想到你還嫖, 日子不過了,你等著下牛棚吧。”


    劉泉又氣又惱,看周圍看笑話的人,他恨不得把這女人的嘴給撕了,他從兜裏掏出一遝錢衝女人甩了過去,大聲辯白:“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錢,逼我逼的回家就難受就如意了?給,錢給你,都給你,別再往我身上扣帽子,你想想孩子,為了孩子你也不能胡編亂造。”


    他看女人蹲下身去撿錢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撿起菜刀對村裏人說:“艾草她媽胡說八道呢,就是為了掌管家財,你們別聽進去了她的瞎話。”


    站在人群後麵的蘇愉笑了一聲,幾年過去了,他的反應更機敏了,把這雞鳴狗盜的心思花在工作上,也不至於一直原地踏步走。


    蘇愉沒露麵,悄聲離開。


    “媽,昨晚是誰啊?我都沒睡好。”小遠吃晚飯的時候問。


    “不知道是誰家的,可能是偷摸去黑市給人送貨的。”蘇愉很自然的接話。


    “噢,我還以為有壞人呢,我昨晚還怪緊張的。”小遠羞澀一笑,“後半夜還做噩夢了。”


    “那兒那麽多壞人,有咱家的小黑小花在,你們就放心大膽地睡,誰敢闖進來非得留下兩條大腿肉。”蘇愉臉上表情放鬆,一點沒讓兩個孩子看出蹊蹺,他倆個子高但心裏擔不住事,不過有父有母,孩子就該開朗地長大,不用膽戰心驚。


    “我就睡得挺好,小遠,下次再害怕來跟哥睡,哥護著你。”平安賊兮兮地拍小遠後背,一副老大哥做派。


    小遠唾了他一口,不承認他是他哥。


    晚飯結束,兩個孩子洗澡回屋睡覺,蘇愉看屋裏的等拉滅了,她從廚房拿了菜刀也回屋,這次躺在床上她穿著睡衣,沒再光溜溜地睡。


    窗下還有兩隻狗彈癢的聲音,她摸著床的另一側,無聲笑了一下,要是男人知道家裏又出了事,估計再怎麽阻攔他都要換工作回來。但她是真不願意他為了這種事換工作,窩在家裏容易消磨人的鬥誌,她喜歡有野心有野性的男人,而且她習慣了他一個月回來兩次的日子。


    好像有點自私,但她的確更適應這種她當家做主的生活,家裏有孩子,家外有男人,固定和美的關係讓她舒心,如果寧津天天在家,她不敢保證她會不會覺得膩,會不會覺得他煩人。


    還是現在好,小別勝新婚,她一年至少能有二十四個新婚,怎麽都不會厭倦。


    所以這種突如其來的麻煩全頂在她身上,她毫不覺得委屈,對寧津也沒有抱怨,這都是她選擇這種生活方式的附加條件。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身上的衣服箍的她難受,想著今天的鬧劇,劉泉肯定是不會再來,不然他老婆能把他龜殼給扒了,她坐起來把衣服脫個幹淨,再次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一覺到大天亮,如她所料,劉泉沒再登門。


    蘇愉早上去供銷社扯了棉布,她打算做個睡裙,胸前用棉花填個胸墊,這能讓她起夜的時候套上就出門。


    “主人,樹缺水了,你要給它們澆水,不然要渴死了。”去上班的路上,樹滿坡突然出聲。


    蘇愉下車走到樹邊上去看情況,樹身上蒙了一層黑灰,都是燒的草灰刮過來的,樹根上也積了一堆。


    “這麽多樹,又沒條河,我怎麽弄水來給它們澆水?”蘇愉撓頭,問:“怎麽就缺水了?之前燒火烤的?”


    “對,草也蓄水,之前你男人燒火燒的仔細,把土壤表層的土都給烤幹了兩毫米。”


    蘇愉:“……”


    她去果園了問俞遠安會不會看天氣,“最近兩三天會不會下雨?”


    “不會看天,隻會看地。”男人搖頭,問她問這幹嘛。


    “之前寧津燒雜草把路兩邊的樹給烤著了,現在缺水,要是近幾天不下雨我得請人幫我給樹澆水。”蘇愉沒打算自己獨自勞心勞力的用自行車駝水去澆樹,她找邱富力借半天的牛車,請村裏的閑工從村裏打水趕牛往路上運水,一棵樹五分錢,半天就花了她近三十塊錢,快有她嫁接出果樹給的獎金的一半了。


    “蘇愉,過來。”邱富力滿麵紅光地到山上來,他說:“你嫁接的果樹結出來的果子味道好,咱們縣裏的領導都誇你了,尤其知道你還是初中畢業,你寫篇稿子,從你怎麽萌發這個念頭到怎麽實施的,中間有哪些困難都寫出來,然後給我看看,要是沒問題就給**報紙投稿,以咱們果園的名字投,但誇的主要是你。”


    “呦,邱哥你還挺有能耐,把水果都送到領導辦公桌上了。”蘇愉戲謔道,她完全沒想到嫁接水果還會有這麽個意外之喜,她的名字要被不少人知道啦。


    “嗐,得虧有你,沒你嫁接出的果子我就是再有門路也是空有想法,老哥是沾了你的光。”邱富力眉開眼笑,他管理果園這麽些年,一直是無功無過,再怎麽費心力也沒能在領導麵前留個好印象,現在總算是看到點曙光了,他拍著厚手掌,催蘇愉趕緊回家琢磨,不用在這兒等下班了,“寫好了再過來,不急,果園的事有你俞哥看著,實在不行就讓劉泉跑腿去找你,你不用急著過來。”


    “哎,那我就先走了。”蘇愉樂得早下班。


    她走後,邱富力拍著俞遠安膀子,“老俞,還是你眼光好,當初要不是你有意向把蘇愉留下,我是怎麽都不肯用個愣頭青的,還是你看人準,幫我留住了人才,我得感謝你。”


    俞遠安大笑,豎起手指隔空敲他麵皮,“邱富力,少說這麵上光的話,我老俞也不是見不得旁人比我強的人,少給我灌迷魂湯,真感謝我就請我吃頓好的。”


    “請,待會兒就回家殺雞,晚上去我家吃飯去。”


    兩人說笑離開,剛剛還熱鬧的地方隻餘劉泉一人,從頭到尾都沒人顧及他的想法,唯一提起他名字的就是指著他跑腿,當傳信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他也是正兒八經大學畢業的,不及俞遠安是因為歲數達不到,但蘇愉一個初中畢業的為什麽會比他強?


    真這麽厲害那他家裏的那個女人為什麽又是那個鬼德行?


    真是見鬼了。


    晚上,家裏的大肚皮睡熟了,劉泉悄聲離開,輕聲推出自行車,在狗叫聲中離開村子。


    他走後,床上的女人睜開眼,摸了摸肚皮翻了個身,想著手裏的幾百塊錢,閉眼繼續睡。


    蘇愉在小黑喉嚨裏發出示警聲時立馬睜眼,清醒的像是沒有睡著一樣。她坐起來剛想穿上睡裙,但看兩隻狗並沒有起身,她下床穿上凳子上的衣服,剛穿好,窗外的狗就躥了出去,凶狠地撲在大門上叫喚。


    蘇愉快步走出去,狗叫聲掩住了她的腳步聲,她走到門口還聽到外麵挑釁狗的聲音—人學狗叫。


    她動作利索的抽掉門栓,小黑跟小花見門敞個縫兒就往外衝,卻被沒來得及敞開的門卡了一下,耽誤這一點時間,外麵聽到動靜的人騎上自行車已經跑到巷子中間了,兩條狗衝過去對著他腿就咬,劉泉大腿被咬了兩口他也顧不上,他不敢想象這要是被逮住了會怎麽樣。


    蘇愉跟著攆了出去,拽著車後座把自行車給蹬倒在地,小黑撲上去一口咬住了他膀子。


    慘叫聲在夜色裏響徹好幾條巷子。


    “咋了咋了?”一條巷子的鄰居都開門出來,有拿著電燈的刺了過來,蘇愉也看清了地上的情況,她擔心出人命,扒開還咬著肩膀骨不鬆的狗子,喊小遠平安拿繩子過來把人綁住。


    “劉泉,果然是你,我猜的沒錯。”她腳踩在男人臉上碾了一腳。


    “蘇愉,這啥情況?”有人問。


    “惡心人的蛆,我在果園的同事,誰知道他犯了什麽病,大半夜的來我家門口逗狗,之前那晚我家狗狂叫應該也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想踩點偷東西,好在我家養的有狗,他沒得逞,大家別擔心,等天亮了我送他去警局,保證他不再來打擾大家睡覺。”


    “蘇愉,我錯了,放過我吧,是我鬼迷心竅來裝神弄鬼,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他掙紮著,不讓平安綁他手,被平安甩了一巴掌也顧不上了,他挪動過來想求饒,被狗又咬了一口才老實,哭著喊:“蘇愉,我們認識好幾年了,給我個改錯的機會,別送我去警局,我還有妻兒老小要養,我不能丟了工作,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你錢,我一年的工資都給你。”


    “呸,誰要你的髒錢。”平安一腳踩倒他,用繩子把他捆成個繭,“媽,這玩意兒丟哪兒?”


    “拉進去拴在門後麵。”


    蘇愉看他這慫膽嚇尿的德行隻嫌惡心,壓根提不起罵人的興致,之前看他對著他媳婦倒打一耙還以為他膽子變肥了,看來隻是看人下碟。


    第87章 087   劉太監


    “那天茅草堆裏的是你。”蘇愉肯定地問。


    劉泉不承認, 他搖頭說:“沒去過什麽茅草堆。”


    “沒去過就沒去過吧,反正憑你今晚的舉動也夠你喝一壺了。”蘇愉也不怕他不承認,她手裏捏根棍子抵住他下巴頜, 本想打他一頓出出之前被嚇的氣, 但這深夜發出點聲音也惱人, 隻好作罷。


    “你還真是個慫鱉,沒想過會被我抓住吧?趁著我男人不在家你搞那點歪把戲想嚇唬人,可惜你遇到的是老娘, 你這點小動作在我麵前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不瞞你說, 我從在路上發現你之後我就等著你往我手上撞了,嚇都不帶嚇的。”


    劉泉抬眼瞅了她一下, 想到這麽長時間來她還要有兩個孩子接她上下班,對她說的話嗤之以鼻, “狗娘們挺敢說大話。”他大笑了一聲。


    看目前的處境, 蘇愉是不打算繞過他了, 他突然就不緊張害怕了,怎麽求饒都是進警局, 還不如罵個痛快。劉泉直坦坦坐在地上,盯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恨聲道:“小娘們兒,我早該收拾你的, 一時手軟讓你折騰的越過越好了,不過你們女人也都一個樣,你上麵下麵長啥樣子我也猜的出來,要不我說你聽聽?看我說的對不對?”


    蘇愉蹙眉,罵了聲“惡心”, 一腳給他蹬倒,摸索著按住他的頭,用擀麵杖對著他一口王八嘴敲了下去,捆著的人像是踩著尾巴的蛇,在地上撲棱著打滾。


    “平安,去把廚房的抹布都拿來塞他嘴裏,免得他打擾人家睡覺。”蘇愉說。


    等抹布拿來了,平安沒讓他媽動手,直接把這人嘴裏堵個嚴實,還對他肚子踹了兩腳,看沒聲音發出來才滿意走開。


    “王八種子,你就是那茅缸裏的蛆,隻敢暗戳戳地在你那肮髒的心裏意淫,呸,軟骨頭的玩意兒,屁本事沒有,你就是一天猜個十八遍,你也入不了我的眼,摸不到老娘一根頭發,窩囊廢。”


    “你倆來揍他一頓出口氣,然後去睡覺,明天準時去上學。”蘇愉站起來讓一旁的兩個孩子來揍他,免得心裏憋氣。


    “那我先來。”平安捏著拳頭走過來,狠狠捶了他兩拳頭,打完了蘇愉還聽到他在吸氣。


    “媽,擀麵杖給我。”小遠喘著粗氣說,他模糊知道剛剛劉泉說的是什麽意思,這讓他氣的發抖,接過擀麵杖踩著地上的人對著他手臂敲了下去,“不是人。”他單薄地罵。


    “你倆回屋去。”蘇愉催促。


    “那他?要不我們在這兒守著?”平安問。


    “不用,小黑小花看著,他跑不了,你倆趕緊去睡覺,我待會兒洗個手也回屋的。”


    等他倆進屋了,燈泡熄了,蘇愉蹲下來看地上像一灘懶肉的男人,她輕聲說:“你這麽喜歡猜,那你待會兒好好猜猜你二弟還站不站的起來。”


    說罷,她起來往他腿邊走,坐在一旁的小黑站起來給她騰位置。


    “嗚、嗚嗚嗚……”劉泉想求饒卻出不了聲,頭翹起來想帶動身體坐起來,但胳膊被打的完全不敢使勁,隻得像條蟲在地上蠕動,想離那個陰毒的女人遠點,就連身邊狗發出的示威聲都顧不得。


    他亂動的她踩不準,隻好去廚房把燈開著再出來,這下院子裏有光了,她也看到了劉泉臉上鼓脹的青筋。


    “剛剛你嘴巴不是利索的很嘛,現在想求饒了?沒用,你這種人不適合當男人。”蘇愉看準地方,一腳踏了上去,還碾了又碾。


    “嗷—嗚嗚!”劉泉痛的弓起了身子,頭敲在地上梆梆作響,蘇愉愣神,走過去按住他的頭,可別敲死了,她可怕染上人命官司了。


    地上的人疼的身體抽筋,但都不及身下的疼痛,他臉貼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真的後悔了,為什麽要來招惹她?他之前想著進了警局大不了就丟了這份工作,但他攢的有錢,夠他生活好些年,他想過最慘的情況就是丟工作,萬萬沒想到這女人會下死手。


    他不敢再動,不敢出聲,他希望她能趕緊走,希望身下的二兩肉養一夜還能有反應。


    蘇愉如他意回屋睡覺,留小黑小花在院子裏陪著他。


    劉泉哭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再次醒來是被雞叫驚醒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想摸摸襠裏的情況,手卻被反綁在身後,磨蹭出的動靜還引來了狗,他不敢再動,身下挺了挺,鑽心的疼,他迫切想知道他的還能不能用,猶豫了一會兒,他盯著昏暗的天空,放任褲子再次被浸濕。


    沒有過這種經曆,他不知道能尿出來是不是還能立起來,劉泉偏頭看向房門,他第一次迫切的想讓她把他送去警局。


    警察能製裁他更能保護他。


    萬幸的是蘇愉男人不在家,他心想,但如果昨晚她男人在家,他就不會說出激她動氣的話,說不定胯下也不會挨踩,他說不清什麽感覺,隻是後悔這一連串的動作,他真的隻是想嚇唬她罷了。


    早上吃過飯了,小遠跟平安拽起地上的人往外走,蘇愉跟在後麵,出來了瞧見的就是翹首聽動靜的街坊鄰居。


    “送警局去啊?”話是對蘇愉說的,眼睛卻是盯著嘴裏塞抹布的男人,褲子被狗咬破了好幾個口子,走路腿夾著走,頭上臉上汙糟糟的。


    “挺好,敢到門口來鬧事,是該把這狗賊好好打一頓。”吳大娘呸了一口飯沫子,說:“這要是小五子在家,非把他兩隻腿給打瘸了不可,壞心眼子的東西,昨晚該讓狗把他給咬死了。”


    “我們家的狗是好狗,不沾人命的。”蘇愉擺手,為家裏的狗掙清白。


    到了警局,他們也剛上班,接過捆的嚴實的男人,問:“這是咋回事?”


    “對我起歹意,半夜在我家門外踩點,昨晚不是第一次,我留著心,昨晚狗一叫我就起來了,他就在我家大門上趴著,開門後被狗攆上了。”蘇愉把事往嚴重了說,對人起歹意可比半夜敲門嚴重了,“這人是我同事,隔壁縣果園裏的,他大半夜兩點多跨縣過來,前十來天也來過,他村裏的人都知道他那天晚上不在家,他媳婦說他在外麵偷人,那晚如果不是他來了我家門前,那就是去嫖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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