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就我和你待一會兒。”


    沈楠趴在他胸前,他的聲音都是“嗡嗡”的,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忽然就委屈起來了。


    “和我有什麽好呆的,你都寧肯找楚暮都不要我。”


    顧三郎許是怕傷到她,可此時沈楠小性子到了跟前,哪裏還想這些,滿腦子就是昨晚上顧三郎推開她來找楚暮。


    “你說,楚暮就比我好嗎,啊?”沈楠用小拳拳捶他胸口,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你就不怕他一個手抖,出什麽問題嗎?”


    “我告訴你,我可不要跟太監。”


    顧三郎任由她發脾氣,大手攬著她的後腰,吻著她的發頂,輕笑出聲。


    “你笑屁笑。”自己訓人呢,對方居然還不給麵子地笑了,沈楠惱怒地抬頭,瞪他,“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顧三郎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近乎虔誠,“隻是楚暮醫術高超,你擔心的事,不會存在的。”


    “別以為你討好我我就會原諒你。”沈楠忍住心動,假裝嫌棄地擦著額頭。


    “嗬~”顧三郎輕笑,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我還沒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那樣對你,未免輕浮。”


    “而且,”他在沈楠耳邊嗬著氣,“我昨日中了藥,你承受不住的。”


    沈楠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心髒病,否則心跳怎麽會這麽快,簡直像是要跳出她胸膛一般。而且細想她方才說的話,不是大搖大擺地告訴顧三郎,自己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嗎。


    雖然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可咋就給說出來了。


    果然生氣使人頭腦發昏。


    沈楠臉瞬間紅得像個猴屁股,她掙紮著從顧三郎懷裏爬起來,為掩飾自己的羞澀,嘴硬道:“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好像真能弄傷我似的。”


    顧三郎雖然身上沒力氣,可被沈楠這麽質疑,他肯定是不幹的,眼瞧著某人紅著臉要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不信,那要不要抓壯丁?”


    “抓什麽壯丁?”沈楠疑惑。


    如今又不服徭役,好好地,抓什麽壯丁。


    楚暮昨日的針不會紮到他的腦子了吧!


    沈楠這般著,想掙脫顧三郎的手,結果卻掙不開,她瞪向她,對上他那雙眼,看見裏頭別有深意的笑,她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什麽壯丁,明明就是……


    “臭流氓。”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她忽然甩開了顧三郎的手,麵紅耳赤地落荒而逃。


    第52章 所以愛會消失的對……


    門外, 沈楠靠在門板上,聽著屋裏頭顧三郎低沉的笑聲,拍了拍自己紅得快要滴血的臉, “沈楠啊,你到底怎麽回事?”


    好歹她也是個老司機吧,咋就為了顧三郎的一句葷話就臉紅心跳老半天。


    饞顧三郎身子的時候她可沒這麽單純,簡直是沒救了。


    沈楠捂著臉,半晌聽裏頭沒動靜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 定了定心神,然後去廚房準備給顧三郎熬豬肝粥的材料。


    巧的是,她到廚房時, 顧小蕎也剛從外頭回來, 手裏領著半截豬肝。


    “怎麽這麽快?”沈楠問, 這不是沒過去多少時間嘛, 鎮上雖然不遠,但來回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是我買的,這是阿楚哥買的。”


    “楚暮?”


    “嗯。”顧小蕎點頭,“他說他早上看完三哥後便溜達著去了鎮上,這可是現殺的豬, 豬肝可新鮮了。”


    那豬肝確實新鮮,顏色鮮紅, 觸手還能感受到熱意, 可沈楠此時滿腦子都是顧小蕎那句——他早上看了三哥後。


    楚暮早上進過房間了?她咋就一點都不知道呢。


    而且自己睡覺還不老實,若是對顧三郎有什麽奇怪的舉動,豈不是他全都瞧見了?


    問題是顧三郎還暈著……


    沈楠覺得,她今兒個應該是沒臉見人了。


    “嫂子你怎麽了?”怎麽瞧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沒……沒事。”沈楠擺手, 轉移話題,“那楚暮呢,怎麽不見他?”


    “她和娘去西山看豬了。”顧小蕎道。


    沈楠點頭,接過她手裏的豬肝,放進水盆裏。


    心虛歸心虛,豬肝粥還是要做的。顧小蕎幫忙將米粥煮上,沈楠趁這個間隙將豬肝處理了。


    切片醃製好的豬肝過一遍水,水裏加蔥薑去腥,待米粥煮至濃稠時,沈楠加入豬肝,撒上少許鹽熬煮一陣後放蔥花出鍋。


    “嫂子,好香啊。”顧小蕎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滿足。


    她最喜歡的,便是看沈楠做飯,同樣的食材,她做出來就格外香。


    “等會兒給你盛一碗嚐嚐,你三哥一個人吃不了這麽多。”


    “嘿嘿,謝謝嫂子。”顧小蕎開心的笑,幫沈楠將湯盅拿過來。


    “外頭什麽動靜,怎麽吵吵嚷嚷的?”沈楠豎著耳朵聽,聽著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嫂子,我出去看看。”顧小蕎放下湯盅,她便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門,沈楠無奈搖頭,將粥盛出來,撒了少許胡椒粉,蓋上蓋子。


    “嫂子,嫂子。”就在她正說要將粥端去給顧三郎的時候,顧小蕎又急死忙慌地跑回來了。


    “嫂子,你快去看,段玉娟她娘正在門外哭鬧呢,說是我們將她女兒給藏起來了。”顧大嫂嘴笨吵不過她,顧母去西山看豬了還沒回來,顧小蕎隻能來找沈楠。


    “段李氏來了?”沈楠將勺子往碗裏一擱,“那我得去瞅瞅。”


    她還滿肚子火沒處發呢,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


    “哎喲,哎喲弄死人了,簡直不讓人活了。”沈楠還沒到門口,就聽見段母那母雞似的嗓門,“我家娟兒昨日去油坊找她家老三,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不是你家藏的,她一個女人,能去哪裏。”


    段母按著之前商量好的,跪坐在顧家門口,鼻涕眼淚地拍腿大哭。隻是讓她疑惑的是,按道理,發生這種事,顧家應該藏著,見她鬧就應該快些把她請進去,怎麽這個大肚婆不但不讓她進,反而說段玉娟不在這裏。


    “她昨晚明明就是有事去找顧三郎的,我今早都在油坊門外找見她的荷包了,你們別狡辯。”


    既然顧家不承認,段母也索性撕破臉皮,這荷包是貼身之物,在什麽情況下才能輕易掉出來。


    段母此話一處,圍觀的人頓時一陣唏噓,且不說她們信不信,就顧母這話,信息量就超大。


    “我昨日親自見她進去的,半天沒等到人我還以為她和三郎敘舊呢就回去了,誰知都這會兒還沒回來。”


    她指著顧大嫂道:“肯定是你們對她做啥了,現在藏著掖著不敢承認,哎喲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敢做不敢認。”


    “段大娘想讓我們認啥?”沈楠帶著顧小蕎出來,站在台階上,目光淩厲地看向段母,“是要我們承認你身為母親給女兒拉皮條,還是要我們承認你女兒不知廉恥,居然給男人下藥。”


    謔!


    有不少人是跟著段母來的,聽著這話,頓時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畢竟這可可更段母說的大相徑庭。


    “你……你放屁。”段母沒想到沈楠竟然敢將事情捅出來,一時臉色漲得比楚暮今早拿來的豬肝還紅,“你……你別為了掩飾你男人的錯,就把屎盆子往我女兒身上扣。”


    “到底誰是屎盆子?”事已至此,沈楠也不想再忍著,既然她們母女不要臉,那她也沒必要手下留情。這種事情,一次解決最好,免得後患無窮。


    更何況,要不是因為她們,顧三郎又怎會連床都起不來。


    想到這個,沈楠就越發生氣。


    見段母起身了,沈楠害怕顧大嫂受傷,給顧小蕎使了個眼色,讓她護著顧大嫂。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緩緩道:“你女兒做的那些事,油坊的人可都看見了,你覺得能瞞得了誰。”


    “我還沒去告官說你們引.誘呢,你倒是找上門來了。”


    “你胡說,我們才沒有,是你男人動了歹心。”段母歇斯底裏地大吼。這事若是被坐實了傳出去,段玉娟的名聲可就毀得幹幹淨淨了,這輩子都別想嫁人了。


    “到底是誰動了歹心,那杯茶水可都清清楚楚的,你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讓仵作來驗。”沈楠眯眼睨著段母,“而且,就算你女兒用那種下作的手段,我相公也沒碰她一個手指頭,而是叫人將她丟出了油坊。”


    “對,我可以作證。”順子在人群裏舉手,“昨晚上是我送三郎哥回來的,段玉娟也是被我丟出去的,而且三郎哥還說了讓油坊的人鎖好門,不許放她進去,更不能靠近她。”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陣爆笑。


    這是將段玉娟當什麽渾水猛獸了嗎,幾個大男人,居然還要鎖門。


    段母聽順子這麽一說,心裏更慌了,“我不信,他若是沒碰玉娟,是咋解的毒。”


    “嗬。”沈楠嗤笑著看向她,那意思不言而喻。


    旁人也紛紛跟著笑,人家有媳婦在呢,還愁解不了藥?


    “不可能,這不可能?”段母沒想到自己和段玉娟謀劃了那麽多,居然一點效果都沒起,而沈楠說的這般信誓旦旦,讓她不信都不行。


    可此時段玉娟不知去向,她是裏子麵子都丟盡了,又怎麽如此輕易讓顧家全身而退。


    “他顧三郎孝期未滿就做這檔子事,他又是什麽好東西,隻怕他爹是死不瞑目啊,他不孝,他不孝啊!”


    段母抱著魚死網破的態度,說什麽都要把顧三郎拉下水,“你們顧家的祖墳,怕是要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些事不提也就罷了,可一旦戳破,那就怎麽著也要給個說法。更何況這還關係到全族,這性質一下就不一樣了。沈楠見顧家村人那個眼神,就知道段母這話是說到他們心坎上去了。


    古代重孝道,而且宗族之間,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顧三郎早前傷了臉麵,他們還能安慰自己他是衛國盡忠,可如今這個,他們不知道用什麽理由來搪塞。


    雖然他是中了藥,可守孝期未滿一年就做這檔子事……確實是不孝啊,若是祖宗真怪罪下來,那整個村子都是要遭殃的。


    念著顧三郎的好,他們一個個都沒說話,沈楠卻從他們複雜的神情裏看出了許多信息。段母自然也看見了,麵對沈楠,她笑得十分得意。


    沈楠也由著他笑,聽別村的人議論夠了,她才不慌不忙地俯身去看段母,“誰告訴他是用我解的藥了,你怕不是忘了,我家楚暮可還是個大夫。”


    “而且若說孝,你家女婿死的時間不長吧,段玉娟一不為他守孝,二沒有放妾書。急急忙忙跑來勾.引我相公,豈不是不忠不孝。”


    “如此,你有什麽臉來質問我?”


    她站直身,對著眾人朗聲道,“昨日相公是中了藥,但也曉得有所為有所不為,所以昨夜,是楚暮用醫術給他解了藥,忙活了半晚上,他現在虛弱的連床都下不了。”


    “啥,就三郎那身子骨都能幹倒,那藥是得有多厲害”


    “阿楠都這般說了,指定錯不了。”


    “哎,真是造孽啊,我進去瞧瞧他。”


    “我也去我也去。”


    顧家村人蜂擁而入,其他兩個村的人稍稍一躊躇,也都跟著進去,沈楠也不攔著,正好他們進去看了就能坐實她的話。至於這裏頭有幾個是關心顧三郎,又有幾個是去查證的,她也懶得分辨。


    目的達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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