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荃去世,皇帝很傷感,汪舜華也派人祭奠了;閑暇的時候,常出門到西苑的園圃裏看看,這裏種著各種糧食蔬菜,高低錯落,品種繁多,似乎和後代的農村沒有太大的區別。


    沒有區別才好啊,讓人安心。


    與三年前狀元探花難分軒輊的殿試相比,弘治七年的殿試顯得波瀾無驚,當然不是說沒有人才,而是這一科沒有任何懸念。


    狀元錢福,才高氣奇,數千言立就,詞鋒所向,無人可與抗衡;尤其擅長八股文,與王鏊並稱「錢王兩大家」。


    皇帝饒有興致的跟汪舜華說起:「那錢福真乃奇才,策對三千言,文不加點,一揮而就。彌封官跟朕說卷中沒有草稿,徐學士說:『考試屬草,是為防有人代作,今殿試,萬目所視,有何嫌疑?』朕於是點為狀元。」


    「聽說會試前他去報名,官吏問起姓名,他說:『你不認得我?我是天下文章第一人!』當時都道此人狂妄,如今看來,倒真是有李太白之才。」


    末了感嘆一聲:「可惜了,會試殿試都是第一,鄉試倒是第二,沒能湊成『連中三元』。」


    汪舜華哦了一聲,心說這狂傲之氣,不減唐伯虎啊,他是跟你學的吧?


    又一想,這樣的狂士,怕是很難在官場立足吧。


    她的預感沒有錯,錢福性坦率,喜飲酒,每飲至醉,往往言語傷人,因而不為同列所喜,致招謗議;為官僅僅三年,即便辭官歸隱。


    探花靳貴,鄉試第一,會試第二,殿試第三,官至文淵閣大學士;不過他曾經兩次主持會試,都被彈劾鬻題,亦不申辯,隻是辭官,去世後武宗親撫靈柩,並題詩紀念,隨行文臣皆愧嘆不如。


    心態很重要,機遇也很重要。


    會試第二的王承裕殿試名次不算靠前,二甲二十二名,想來是受他父親的影響,政治立場趨於保守,有悖當前的主流觀點。


    端午節後,十六歲的豫親王佑析提前完婚,即將前往洪熙省,前來道別。


    洪熙省在大海之中,之前並沒有形成完整統一的國家,菲律賓這個名字也是西班牙人用國王菲利普二世的名字命名。之前光是明朝的藩屬國,就有呂宋、蘇祿等好幾個。


    知道這裏物產豐饒,朝廷以呂宋為據點強化了對這裏的經營。被蠻夷屠刀嚇怕了的華人得到朝廷的支持,自然心向故國。


    在俘獲呂宋君臣之後,李駒由華人帶路,徹底掃平呂宋境內的叛亂勢力,將其中部分財產分給了華人,華人感激不盡,官軍也大賺了一筆。


    而後呂宋君臣被殺,這個消息極大震撼了蘇祿等國,紛紛遣使朝覲,遞表稱臣。


    反正已經設立了洪熙省,皇帝也沒有遮掩,推辭之後就笑納了。


    當然也有不服氣想搞事情的,但是這年頭人口主要集中在幾個大城市,明朝以呂宋為據點,幾次出兵,大體肅清了反明勢力。


    這一別山長水遠,豫親王表情凝重;比他大四歲的王妃張氏肉眼可見的落寞。


    張氏是豫親王親自挑選的。她是河間府興濟人,父親張巒是個太學生,踟躕科場多年,未能得誌。當時家道中落,把兩個女兒許給了徐瓊、王鏊為妾。其時張氏已經聘定了秀才孫伯堅,沒想到孫秀才重病,於是把她的名字報了來,順利中選。留宮那日,豫親王來向母後請安,一眼就瞧上了她。


    孝宗很爽快的同意了,既然太子已定,就不希望節外生枝;難得佑析安分守常,張氏又不是什麽名門閨秀,這點心願是要滿足的。


    倒是汪太後提出了反對聲音:「佑析是親王,將來鎮守一方,必要後院清寧;張氏美則美矣,但沒有大家氣度,還是另外為豫王擇配為上。」


    錦鸞心中詫異,這種民間美女的去留,太後向來是不過問的;不過豫親王發了話,孝宗也同意了,隻能硬著頭皮說是豫親王親自選中的,這孩子老實,難得開口,父母也不好拒絕;又委婉的說就國的親王不比留京的,若是匹配了名門閨秀,恐怕對方並不情願,反生怨懟,張氏的父親是太學生,倒也過得去。


    汪舜華哦了一聲:「既如此,便是他二人有緣,便冊為夫人,王妃還是要另選的,指一個出色的給他便罷。」


    張皇後實在稱得上如雷貫耳。不管是她還是朱佑樘的問題,畢竟是自己孫子,還是希望豫親王子嗣綿延;更何況,張家的作風實在不好,張皇後自己也拎不清。


    錦鸞不知道太後的想法,但爽快的稱是。


    豫親王婚後,去天壽山祭祀祖宗,這才回宮辭別尊長啟程,宗室文武官員都來相送。他和興親王手足情深,舉酒相送,難捨難分,多送了一程才回來。


    和豫親王差不多同時出發的還有以葡萄牙王國特使迪亞士和西班牙王國特使哥倫布為代表的歐洲使團。他們的許多同伴都沒有踏上中國的土地,而他們已經在中國停留了差不多兩年,對這個國度有了初步的了解;尤其路上跟著中國船員學習發豆芽、做泡菜、喝茶葉,居然無人患敗血症,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信心。


    皇帝倒是曾經想過把他們留在中國做官,但是顯然能給他們的品級不會太高,比起正四品的都督僉事,兩人倒是更願意回國發展。


    如今修繕了船隻,滿載了貨物,皇帝除了頒布國書,還賞賜了豐厚的禮物,包括漢語典籍、詩文小說、絲綢錦緞、茶葉瓷器、景泰藍等等,讓禮親王世子和誠國公於承業送他們到天津港。


    當然臨行前,皇帝讓人向他們展示了最新的戰艦,演示了最新的火器,意思也是很明白的:別以為天朝滿地黃金就可以打主意,否則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皇帝不明白母後為什麽要這樣安排,對國書其實也有點不滿意,對蠻夷太客氣了,撮爾小國,在我天朝上國麵前,隻有低眉順眼俯首稱臣的份兒。


    汪舜華笑道:「雖是撮爾小國,遠在天邊,但從他們能派遣船隊到中國來看,絕非一隅之輩。古人都講『遠交近攻』,二三百年內,朝廷除了中原本土,還有北方南方各省需要經營,恐怕沒有多餘的精力和他們撕扯。既然如此,又何必擺那個威風?都是國王,沒有蘿蔔,也沒有大棒,誰願意受誰差遣?現官不如現管,不如彼此給點臉麵。」


    皇帝還是不高興。


    汪舜華道:「這臉是你賞他的,彰顯的是天朝上國和你的氣度,與他們有什麽關係?」


    皇帝這才笑道:「母後所言極是。」


    汪舜華嘆息了一聲:迪亞士、達·伽馬、麥哲倫、佩德羅·卡布拉爾、阿爾布克爾克、費爾南,哥倫布、埃爾南·科爾特斯、弗朗西斯科·皮薩羅,葡萄牙、西班牙,光是中學歷史教科書上就留下了這一串串熟悉的名字,至於其他的航海家更是不知其數。


    大航海時代的浪潮終究浩浩蕩蕩奔湧而來。


    這一回,明朝不能錯過。


    當然,她真正牽掛的還有遠方的女兒:沐琮去世已經八年了,永寧不容易啊,終於把局勢穩住了。


    暫時穩住了。


    有了新安關、景和關、永寧關,開伯爾山口不再任人來去;但是威脅並沒有消失。隔海相望的波斯王朝,雖然把羊繡在了旗幟上,但真不是吃素的。先是打算強攻,但是景泰省是帝國最西的領土,對麵又是強國,自然會部署兵力;得到敵軍進犯的消息,官軍加強警備,敵船還在海上,就被明朝的炮火送上天。


    這時白羊王朝內訌,諸王子互相爭奪,看占不到便宜,也就顧不上景泰省了。


    西邊消停了,南部德幹高原上鬧騰起來。這裏曾經是德裏蘇丹國的領地。1347年,德裏蘇丹第三格王朝圖格魯克王朝時期,原阿富汗的突厥人貴族後裔哈桑趁著帝國內亂,創建了巴赫曼王朝,建都古爾伯加,後來移都比達爾。幾代素丹健全國家製度,勵精圖治,休養生息,減輕賦稅,發展農業和商業,到如今沙赫三世在位,國土橫跨印度中部,東西均達於海,其勢力伸入南北部分地區,進入鼎盛時期。


    汪舜華單方麵宣布這裏是明朝的地盤,也不問人家答不答應——廢話,當然不答應。


    很多貴族逃離了德裏,或者鑽進北方大山或者索性投靠了突厥人,但更多的人逃到了南方,這裏氣候相近,物產豐饒。


    沙赫三世自然早就從商人那裏知道明朝的野心,此時從貴族嘴裏,知道明朝的總督殘暴不仁,國內亂成一團,很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於是糾集了十萬軍隊殺下了德幹高原。


    很不巧的是,碰上了大雨,軍中疫情蔓延,隻能退兵。


    三年後再次捲土重來。結果剛下山,就被沐琮的部將蘇德按在地上做人,狼狽逃回。


    如果說沐琮在世,還能夠鎮住場子;那麽他去世之後,沙赫三世再次感覺:機會來了,這回能贏!


    帶著二十萬大軍北上,然後碰到了被原傑等人鼓動親征的永寧公主。


    前麵還沒開戰,後麵傳來消息:糧道被人斷了!


    趕緊撤!


    沙赫三世在前麵跑,永寧公主揮師在後麵追,當然也沒追多遠,還要回家守攤子。


    沙赫三世沒想到女人也不好對付,連氣帶病,回國就一命嗚呼了。


    他死了,兒子們還沒鬧騰,邦國的總督們看出中央虛弱,不僅對付不了沐琮,還對付不了寡婦!於是紛紛自立。


    巴赫曼王朝一時風雨飄搖。


    肯定沒看過蕭綽的劇本。


    外頭勉強安靜了,內部更是不能放鬆。


    永寧剛回到景德府,就傳來瘟疫蔓延的消息,這回比霍亂更加嚴重,今年大旱,爆發了鼠疫。


    因為提前得到了朝廷的消息,景泰省也有準備。官軍和屯丁以及華人圈衛生條件相對較好,又開展了滅蚊滅鼠,沒有造成大的死傷;但是土著們尤其是底層土著屍體堆積如山;此外還不乏想要傳給明朝官軍的、想要造謠汙衊的。


    還要殺人。


    感受到她的鐵拳,下麵勉強老實了。


    朝廷考慮到景泰省的實際,命建極省承擔了輸往仁壽省的一百萬石,但擔子仍然不輕。


    與此同時,恆河的清潔問題,乃至土著的衛生習慣不能再拖了;聽不懂就打,打服為止。


    一家哭,總比一路哭要好!


    永寧在景泰省生活了二十七年,執政二十一年。在明朝官方和景泰省民間留下了截然相反的評價。她強力鎮壓當地世家反叛,大興屯田和學校,強力推行漢化,鼓勵佛教和道教的發展,積極發展工商業,維護了明朝在恆河流域的統治地位。


    長子沐飛弘治十二年承襲景國公爵位,六年後娶衛國公李定之女,接任總督;次子沐翔兩年後承襲黔國公爵位,娶昌國公王越之女,鎮守雲南。不久,永寧公主去世,享年五十,朝廷追贈昭惠公主,與沐琮合葬。


    在景泰省民間口耳相傳的故事中,永寧公主是有史以來最血腥兇殘的暴君。殺死丈夫,不肯殉葬反而陷害貴族。據說二十年間,被她殺掉了高達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人,其中僅絕食而死的就有一千五百萬!——沒有律法,犯了法就是死;她改革軍事製度,入伍十年且通過文化考試的轉到地方衙門任職,導致各級衙門漢人數量急劇增長,明朝開始真正控製這片土地,甚至一些屯田的達利特通過考試進入體製內;中原的官軍可以無限製的納妾,加入屯田的土著也可以娶妻,導致漢人人口猛增,卻讓很多土著都娶不到老婆;無數的美貌女子被輾轉販賣至內地淪為中原人的妻妾;每年從景泰省運往永和乃至更遠地區的糧食更是恆河沙數。


    在她的治下,擁有千年歷史傳承的婆羅門幾乎被連根拔起,原本人滿為患的寺廟空空蕩蕩,很多僧侶為了抗議,選擇了自焚,結果要麽自焚,要麽被抓被殺,留下一處處敗落的遺蹟,隻有景泰宮和觀音院依然人聲鼎沸。因為寡婦自焚,就連她的家族乃至整個村莊陪葬;一個婦女被人姦淫,就殺了在場所有的人;看到有人在恆河裏沐浴,就當場把人杖斃,堪讓恆河變色,可止小兒夜啼。


    她的父親趕走了梵天,篡取了景泰省的輪迴大權;她篡改了印度教的教義,要求人們忠於大明的皇帝,遵守大明的律法,否則就要被她的父親貶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據說那些違反明朝律法、甚至違抗她命令的,都在各種地獄裏受苦,永無出頭之日:有人親眼目睹婆羅門的高級僧侶在十八層地獄裏接受各種嚴刑拷打,甚至永遠在火獄裏受苦。據說景泰皇帝問太上老君要了一根龍筋鞭,專門打跟朝廷作對的;這還不算,沐琮支了一口大油鍋,把所有被永寧公主殺掉的人,裹上麵粉下油鍋炸至金黃。偏偏都到了地府,不能再死,在油鍋裏也不死。


    在那以後,景泰省流傳著各種景泰帝大戰梵天,梵天歸附玉皇大帝,濕婆、毗濕奴被景泰帝封為左右護法,景泰帝送子、景泰帝顯聖等傳說。


    她設立了臭名昭著的特務機關調查局,任命貼身內官汪廣才為局長,對省內百姓開展偵查、逮捕、審訊,鼓勵人們相互舉報,對舉報的甚至會授予官職。為了飛黃騰達,人們爭先恐後向官府舉報一切不法的行為,甚至不惜誇大其詞、無中生有,尤其是一些達利特,無恥的誣告婆羅門和剎帝利,搶奪曾經的女主人,強占他們的財產;不僅無數高門貴族破家,德幹高原、突厥人乃至隔海相望的波斯王朝幾次用兵,都因為消息走漏遭到慘敗。


    即便是曾經認為她是觀音大士幹女兒的人,也得承認她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暴君。因為她的獨斷專行,原本和諧安寧、與世無爭、敬畏神靈的古典時代結束了,從上到下,人們開始敬畏官吏的號令;朝廷的軍屯麵積二十年間增長了三十倍,餘下的民田也必須繳納田賦;因為考試掄才,除了華人,還有一部分土著包括達利特進入了官僚隊伍,景泰省開始和內地其他省一樣,誦讀孔孟之書,信奉佛道之傳,穿著漢服,變得市井而庸俗,平平無奇;她強行使用中原的度量衡,給百姓尤其是商販造成了極大的不便;因為官方通行漢字,語言逐步統一,內部吵架的聲音都大了。


    沐飛繼承了父母遺誌,進一步發展農業生產,整頓武備,同時開始施行《大明律》,加強和內地的交流。


    彼時巴赫曼王朝已經日薄西山,五年後,統治提前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五個獨立的小國:比達爾、比賈布爾、艾哈邁德納格爾、比拉爾以及果爾貢德。五個國家紛爭不休,戰亂不斷。


    在此期間,沐飛和姐夫王守仁出兵南下,占領了德幹高原部分區域,並採用招撫為主、武力為輔的手段,相繼消滅五個小國,將外祖父的廟宇修到印度半島南端。景泰省的棉花源源不斷的通過馬六甲海峽運往內地;內地先進的棉紡織技術也開始在德幹高原推廣。當然其中少不了他舅舅的功勞。


    齊親王再次回到景泰省,肩負著使命。他在這裏又生活了十七年,弘治二十二年回京,六年後去世,得年五十六歲。與他姐姐兩極分化的評論不同,史書和民間對他的評價寬容很多,因為他曾經從姐姐手裏搶救了不少有學問的學者。他曾經是風流不羈、能詩善畫的浪子,景德府不少地方都留下了他的丹青和風流韻事;後來鎮守這裏,興辦學校、鼓勵戲曲創作,當然每次都是婆羅門當反麵角色;但他招賢納士,身犯重罪的婆羅門和剎帝利學者隻要跑到他的門下求告,隻要不是直接參與謀反這樣的重罪,隻要通過了他的考核,就可以免死,當然前提是下半輩子就要接受他的差遣。在他的主持下,相當數量的古印度學說尤其是數學和天文學被翻譯成漢語,在國內刊行,受到學界重視;漢學尤其是詩詞繪畫音樂和茶文化也開始在景泰省高級土著之間流傳。


    但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他有一顆強大的腎,僅活到成年,得到朝廷冊封的,就有二十七個兒子、三十二個女兒。


    這些親王郡王郡主都分封在景泰,自然要在當地聯姻,儀賓和郡王妃們都來自駐守此地的將士或者到地方官之家;但恆河流域以及北部山區還有一堆邦國的公主郡主等著出閣,南邊德幹高原上更是邦國林立;此外,隔海相望的白羊黑羊王朝要不要也聯絡一下?放心,讓他們把公主小姐送過來做側妃,咱們不當上門女婿。


    但對朝廷來說,他最大的貢獻是創辦了景泰公司,這個巨無霸的公司不僅是南方地區最大的海上霸主,還是全國最大的綜合性工商業集團,極盛時貢獻了景泰省三成的賦稅。


    齊親王的兒女們都分封在恆河流域;從他的孫子開始,封國向德幹高原上蔓延;這讓臨近幾省的宗室們頗為羨慕:畢竟推恩太狠,一兩代人以後封地就大幅縮水,瞧瞧齊親王係,倒是地盤越來越大。甚至後來武宗皇帝都沒有怎麽動齊王係,畢竟是孝宗皇帝唯一的同母弟弟;當然個別不肖子弟丟了爵位難免。


    景泰省的大小土司和商賈終於可以享受關稅全免的待遇,但要想讓它真正成為大明版圖上的一部分,仍然任重道遠。


    相比之下,她的妹妹永康長公主協助丈夫徐俌撫恤孤寡,勸課農桑,帶頭紡織,堪稱賢德;姐姐永安長公主更是招賢愛士,創辦了出版社,獎掖戲曲小說,大搞賞花雅會,一時本土賢俊紛至遝來,堪稱盛事。


    所以她的姐妹們在丈夫六十歲時就跟著回京,而她卻隻有孤零零的葬在景泰省;哦,還有她那個一樣兇殘的丈夫和兒子!


    ——可惜老天爺不公啊,她的女婿王守仁不僅在景泰省創立了什麽心學——瞧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比他妻弟不遑多讓,後來被調回北京後居然一路做到首輔,還拿到了爵位;她的大兒子沐飛比他父親長壽,六十歲回北京當了兵部尚書,親自指揮了明朝對東北和北方的軍事行動,十年後去世,遺命回景泰省陪伴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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