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描來描去,笨拙得緊。


    有一點宋歡歡沒有撒謊,陸矜洲身量太高了,她踮起腳真的很費勁。


    到了最後,幺女籲籲麵色通紅,小鹿般無措的眼睛盯著陸矜洲。


    “殿下,您的手能不能托著奴婢一些。”


    陸矜洲能聽她的話,宋歡歡當然也不打算指望著陸矜洲主動,主動牽引著陸太子的手。


    放置到後方,能安置的地方。


    “很軟的,一點都不會咯手,而且奴平日裏少吃,不重。”


    “殿下托一些,幫幫奴好不好...”


    她真的很會,甚至懂得怎麽勾著他上道,陸矜洲感覺到,但是他這一會沒動了。


    和之前一樣,對於宋歡歡施展出來的招數,他其實很受用。


    比如答不上來的話,比如順著她的手。


    “好嗎?”


    宋歡歡想好了存心試探,就看看陸矜洲吃不吃她這一招,要是陸矜洲不托著她。


    摔也就摔了,但若是沒有......那塊玉,將會容易很多,甚至唾手可得。


    宋夫人聯合太後將宋清音抬進來,她不能無動於衷。


    “殿下......”


    她還沒說開始,陸矜洲很給麵子托著她的屁股。將她抬起來。兩人的鼻尖險些撞到一起。


    “要這般高?”


    還真的捧她起來了?


    宋歡歡愣了,萬萬沒想到陸太子如此賞給她麵子。


    “啞巴了。”


    “適才能言善辯,如今連個屁都不敢放,孤捧著你上道,你可不要叫孤失望。”


    宋歡歡嘴角抽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陸太子向來不是不喜歡這些不入流的把戲麽,何時這般捧場了。


    “殿下,奴親您的時候,您能鬆嘴嗎?”


    陸矜洲聽不懂她的意思,花招太多了,人輕是輕,捧都捧了,她主意多的,還想怎樣。


    “要求這般多,這便是你要做事的態度。”


    宋歡歡攬著陸矜洲的手臂,“不是。”


    “殿下誤會奴了。”


    “那是怎樣?”


    陸矜洲看她的嘴巴能翻出花來,聽她怎麽說。


    宋歡歡也就輕輕一句,沒敢看他。


    “殿下不讓的話,奴伸不了的。”


    她說的是什麽,陸矜洲喉頭一動,莫名其妙的就懂了。


    第10章 還要如何縱容,她都快要翻上……


    陸矜洲看著她的眼睛,裏頭有他的臉龐縮影。小小的,聚在幺女的眼睛裏。


    她眸子生得圓亮,眼瞼有些微微下垂,睫毛細長卷翹,細細看,還真像隻眷養的京巴狗兒。


    一天到晚,心思挺多。


    “難為宋畚將你生得晚了一些,他算辦了一件好事。”


    既不是宋夫人生的,那與她便是毫無幹係了,宋畚文人的長相她撿了一些,更多的想必是跟了她娘。


    宋歡歡的娘,陸太子從未見過。


    但想到連宋畚那般懼內的人,都敢顫著膽子養起了外室,足見幺女的娘有多招人。


    宋歡歡搖搖頭,她知道年齡大或小都不妨事,重要的是陸太子。


    “殿下縱容,奴的膽子可以再大一點。”


    眼下之意,她敢這麽做,都是陸太子慣著的結果。


    陸矜洲肅寒著臉,“.........”


    還要如何縱容,她都快要翻上天了。


    陸矜洲自問,他這輩子就沒碰過女人,何況還順著她的話茬子將人捧高了起來。


    沒有女人與他平視說,說起來這個她的膽子倒是大。


    幺女什麽都是頭等的第一回 ,“孤給臉,三姑娘最好不要耍得太過。”


    是不應該耍得太過,陸太子一點點中招,慢慢來,她磨得起,來日方長,還愁沒有以後的好日子?


    眼下,陸矜洲可不會像從前一樣拒著她了,宋歡歡拎得特別清楚。


    “適可而止。”陸太子語含警告。


    這麽嬌嬌弱弱的小姑娘,摔到地上不知道是何慘樣,敢算計他,陸矜洲還真有要把她丟地上的心思。


    思忖罷,攥著她的手腕。


    那雙眸子冷得很冰渣一樣,恨不得將她臨時處死,宋歡歡如何察覺不出來,她到底是混臉色吃飯的人。


    她歪著頭,柔柔道一句。


    “殿下,夜深霜重,奴為您捏肩捶背解解乏累可好?”


    陸矜洲隻當她是下來了,哪裏知道小姑娘今兒個不打算睡外麵,想去他的房內蹭塌呢。


    兩人僵持一會,陸矜洲看著她的小臉蛋,白白光滑,不說話的時候沒耍心思,確實招人疼惜。


    且看著她不留餘力的討好,又孤寡無助沒爹沒娘份上,再給一回麵子吧......


    終究,男人還是冷著臉撩了話。


    “下不為例。”


    再有下回,整不死她。


    *


    宋歡歡夜裏自然不可能爬陸太子的床。


    不過從門外的地,換到了門內的地方而已。區別不大,但在外人看,裏頭的門道可大了。


    兩個宋姑娘比起來,前頭進來的那位,更得陸太子的寵,後頭這位很受奚落。


    府內的婆子嘴碎得厲害,這些話不消多時,就傳進了紫竹園裏宋清音的耳朵中。


    “什麽!!!昨夜那小潑貨得了殿下寵幸!”


    她知道了後勃然大怒,想起宋歡歡和她做對的模樣,氣得臉都歪了,一把掃落了桌上的物件。


    “難怪府裏的人個個都不捧著我,原來是那小潑貨捷足先登,將所有人都籠絡過去了,她這是要衝著我來了!”


    “假以時日,以她的模樣,還不借著太子踩在我的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


    “殿下眼睛瞎了,怎麽能看上宋歡歡這種貨色!”


    宋清音聲音拔尖兒,在身邊伺候的婆子連忙勸下來,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今日不同往日,在宋府裏,畢竟是自個的家,如今到了太子府還敢這般。


    要是被有心人聽見,到太子麵前搬弄是非,那頭等要被發落的,是跟在宋清音身邊伺候的人,往重了罰,要掉腦袋的。


    丫鬟收拾地上的狼藉碎片,婆子苦口勸道。


    “小姐要沉穩些,東宮不比宋府,當心隔牆有耳,被殿下聽見說您口出狂言囂張跋扈,敗壞了印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宋清音好勸,但脾氣實在大些,若換了大小姐來,也不會如此了。


    “我就是看不慣宋歡歡那副嘴臉,早些時候拿寫了辱罵人的宣紙砸我的頭我能忍下來,心中是記著母親的勸禱。”


    “如今她還做出霸占殿下的許多模樣給我瞧,你還叫我忍!如何忍!想想我就來氣!”


    婆子給宋清音倒了一杯茶,端到她身邊。


    “小姐您和她有什麽計較的,殿下身居高位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如今殿下對宋歡歡的興趣還在,您要是爭風吃醋上趕著去,隻怕殿下不喜。”


    宋清音喝了一口茶,“那我該怎樣做,難不成處處被她壓製不成,小潑貨如今不過得些施舍,就敢拿紙砸我的腦袋,明兒個再叫她得寵些,腳要踩到我的臉上了。”


    “我要是無動於衷,那就是坐以待斃,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


    她向來沉不住氣,想到宋歡歡趾高氣揚的牛氣模樣,她就狠不得抓花宋歡歡的臉。


    她尊貴,是嫡女,宋歡歡庶出,憑什麽越到她的頭上去。


    “她一個低賤憐人生的,還能有如此造化,憑什麽!什麽都要和我搶,她也配!”


    宋清音越說著快要氣瘋了,她在紫竹園等了一宿,眼睛都快忘穿了,也沒聽見太子的人來召。


    要不是自小帶她大的乳母叮囑,她早就有所行動了。


    “怎就讓她在我前頭了!”


    不同一個娘生,從前她兩個都是嫡出的次女,大姐姐清瑜位於嫡長女,最受重視,父親有些什麽都還顧著大姐姐,宋歡歡最小,娘也最喜歡,她在中間是最可憐的。


    比上比不過,比小還比不了。宋清音心裏能不氣嗎。


    小潑皮越長臉蛋越明媚,把前頭兩位姐姐的風頭都蓋過了,宋清音不知道怎麽整她才好呢。


    就聽見府上的人小聲嘀咕她爹的風流事,在早些年,宋畚養了個外室,雖說時日不長人早死了,但那宋歡歡的長相越長越隨那外室。


    借此機會,宋清音和身旁能拿主意的婆子敲定了主意,在宋府內散播謠言,鬧得人心惶惶,本想著叫娘冷冷宋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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