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老師一臉為難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是私立機構,說話最頂用的隻有老板,他不讓我們多說,我們誰也不敢多說,您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吧。”


    一旁的招生老師說道:“警官,你就體諒體諒我們吧,我們今天跟你說了,明天或許就要下崗。”


    我明白兩人的苦衷,同樣也明白舞蹈學校的負責人為什麽要下封口令。


    學生莫名其妙死了,警察大張旗鼓的在校內進行調查,勢必會影響舞蹈學校的招。


    作為一名商人,舞蹈學校老板肯定不樂意我們這麽做。


    兩人走後,我跟馬如龍來到舞蹈學校的門口,靜靜的等著他們負責人洪文禮。


    而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天快黑的時候,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遠遠的從我們招手,說道:“兩位警官真是抱歉,我在外麵有幾個應酬,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來了總比不來強。”


    我起身敷衍的與對方握握手,說道:“我叫林南,刑偵二隊的法醫,這一位是我的同事馬如龍,請問你怎麽稱呼?”


    “林法醫你好,鄙人洪文禮。”


    中年男人拿出名片,分別遞給我和馬如龍,熱情地請我們兩人去他的辦公室。


    前往辦公室的路上,我刻意放緩腳步,湊到馬如龍身旁,說道:“我感覺這個人有點問題,一會兒我發問,你負責盯著他。”


    “明白了。”


    馬如龍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走進辦公室。


    落座後,洪文禮歎氣說道:“兩位警官,安馨是個好孩子,對於她的死,我們上下都感到非常痛心,但是安馨已逝,活人還要繼續為生活拚搏,我請兩位警官以後不要再來學校調查,免得引起人心騷動。”


    “抱歉,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我正色說道:“偵破案情是警方的責任,所有公民都有義務向警方提供協助,不論他地位有多高,身份有多重,在案件沒有偵破之前,都必須配合警方,否認,警方有理由懷疑他在阻撓破案。”


    “對對對,配合配合,這是我應盡的責任。”


    洪文禮掏出手絹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兩位警官,關於安馨的情況,我現在就向你們匯報,安馨這個孩子哪裏都好,但就是性格孤僻,不喜歡和人交朋友,更不喜歡和人說話。”


    聽到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我的心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洪老板,麻煩你領我去安馨生前的教室,我想實地走訪看看。”


    “警官,不,林法醫,這個時間恐怕不太方便。”


    洪文禮看了一眼手表,說道:“現在那間教室有學生在上課,要不等過幾天我們學校休息,我再請你們兩位過來檢查。”


    第271章 抗拒調查


    “洪老板,你推三阻四,到底是何居心?”


    馬如龍最終沒忍住,還是說話了。


    隻聽馬如龍用嚴厲的語氣說道:“警方辦案是為了查找凶手,安馨是你這裏的學員,你們難道不希望警方早點為她沉冤昭雪嗎?”


    “我當然希望了,但也不能影響我的生意。”


    洪文禮臉色一沉,說道:“配合你們調查,我已經做完了,但你們繼續提非分的要求,請恕我實難從命。”


    “你!”


    馬如龍惱怒的說道:“洪文禮,注意你的態度。”


    “我就是這個態度,你能把我怎麽樣。”


    洪文禮徹底翻臉,拍著桌子說道:“兩位,我接下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招待你們了,麻煩你們離開前,順道幫我把門關上。”


    我攔住想要發火的馬如龍,笑道:“洪老板,我相信我們還會在見麵的。”


    說著,我拉著馬如龍走向門口。


    出門時,我突然轉身,手指著洪文禮說道:“你身上的西服扣子反了。”


    話音剛落,便見洪文禮猛的低頭,手忙腳亂的將扣子全部解開。


    見此情景,我嘴角掛起一抹冷笑,轉身離開這裏。


    出門後,馬如龍攔住我說道:“林哥,剛才我仔細觀察了洪文禮的表情,這個人非常的奇怪,雖然一臉堆笑的回答著我們的問題,但是眼神閃爍好像是在躲閃什麽。”


    “所以我才會拉著你離開。”


    我淡淡一笑,說道:“洪文禮說出與那名老師截然不同的評價,顯然他們兩個當中,有一個人是在說謊,你覺得誰更像說謊的那個人?”


    “當然是洪文禮。”


    馬如龍不加思索的說道:“如果他問心無愧,光明磊落,為什麽要拒絕我們去教室檢查的要求?”


    “所以,不管我們怎麽問,洪文禮都不會說實話,所說的隻有假話。”


    我微笑著說道:“與其跟他浪費口舌,倒不如找真正能幫助我們的人。”


    “真正能幫助我們的人?”


    馬如龍重複了一遍我說過的話,驚聲道:“林哥,你口中的這個人,不會是那個舞蹈老師吧?”


    “就是她,那名舞蹈老師在學校裏,害怕洪文禮的威脅,不敢跟我們坦白直說,等一會兒下班,咱們再想辦法多問一些。”


    “好主意。”


    馬如龍點頭,跟著我走到對麵的一間餐館,一邊吃著晚飯,一邊觀察舞蹈學校的情況。


    隨著指針指向晚上七點,一個女人從舞蹈學校裏出來,正是之前接待過我們的那名舞蹈老師。


    我跟馬如龍本準備出去攔住她,沒想到後麵又出來一個人。


    洪文禮腳步匆忙的走出舞蹈學校,對舞蹈老師說了幾句。


    然後,洪文禮從包中取出車鑰匙,啟動了停在校門口的轎車。


    “這兩人有問題呀。”


    馬如龍陰陽怪氣的說道:“瞧他們兩個說說笑笑,不會是情侶吧?”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從馬如東兜中掏出車鑰匙,等到洪文禮和那名舞蹈老師離開,啟動汽車跟在他們後麵。


    當我們看到那台車停到酒店前麵時,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晚上十點,洪文禮先一步從酒店離開,開車消失在我們視野。


    大約十分鍾後,舞蹈老師也從酒店裏出來。


    我和馬如龍立刻從轎車中下來,一左一右攔住了舞蹈老師的去路。


    舞蹈老師顯然對於我們的出現,有些始料未及。


    “兩位警官,你們這麽晚還沒下班?”


    舞蹈老師強擠出一絲笑容,客氣的和我們打起招呼。


    我淡淡一笑,說道:“你不也沒有下班嗎?”


    聽到這句話,舞蹈老師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說道:“您……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話不用說透,相信你心裏明白我的意思。”


    我采取點到即止的方式,嗯,不動聲色的點明了舞蹈老師與洪文禮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


    我的話剛一說完,舞蹈老師立刻將手放到背後。


    我之前便看到,她的無名指上戴的戒指,應該已經結婚了。


    結婚還跟洪文禮一起來酒店,這事要傳出去,隻怕她要麵臨身敗名裂的危機。


    隨即,我向馬如龍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扮紅臉。


    馬如龍心領神會,沉聲說道:“女士,洪文禮跟我們講,你班上的學生安馨是個性格內向,不善與人交談的學生,而你卻跟我們說,安馨性格非常的好,跟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我們警方有理由認為,你在撒謊騙我們,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局接受調查。”


    “不,我不能去警局!”


    舞蹈老師連連擺手,說道:“我沒有騙你們,我說的都是真的,安馨的性格的確是開朗,說謊的是洪文禮。”


    “到底是誰說謊,去了警局就知道了。”


    馬如龍堅持要帶舞蹈老師去警局,嚇得對方流下了眼淚。


    我適時的站出來打圓場,說道:“老師,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洪文禮是舞蹈學校的負責人,我怎麽也想不出,他有什麽理由騙我,你要想自證清白,就必須詳詳細細的跟我們解釋。”


    “我願意跟你們解釋,隻要你們不帶我去警局,不通知我的家屬,我什麽都說。”


    舞蹈老師非常配合的跟我們上了警車,將她知道的情況,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我們。


    近一段時間,安馨性格變得非常低沉,即便是好朋友找她出去玩,安馨也是興趣缺缺。


    那天,安馨找舞蹈老師請假,說要去看心理醫生,排解大賽前的壓力。


    舞蹈老師感覺安馨有可能是患上的抑鬱症,私下裏對她多了幾分關注。


    她發現安馨隔三差五,就會被洪文禮叫到辦公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因此認為安馨出現抑鬱症,跟洪文禮有脫不開的關係。


    安馨家庭貧困,供她上舞蹈學校,家裏已經花光了積蓄,但是學習舞蹈不是一次性的投入,後期還要大量投入金錢。


    無論是上形體課還是做保養,需要的金錢數量,隻會越來越多。


    第272章 與狼共舞


    當舞蹈演員的舞蹈技藝得到一定提升後,便會參加各種各樣的大賽。


    這些大賽不僅局限於當地乃至國內,就連國外大賽也要去參加。


    這樣一來,等於為安馨的家裏,增加了一大筆的開支。


    舞蹈老師猜測,洪文禮是借此為由威脅安馨,讓安馨給他當情人,換取舞蹈學費的減免,以及財力上的支援。


    “警官,我知道的就這些,安馨就算不是洪文禮殺的,也和他有牽連。”


    舞蹈老師憤慨的說道:“洪文禮就是個混蛋,仗著手裏有幾個錢,沒少欺負我們這些員工。”


    “你說的這些警方會去調查的,在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你最好不要去見洪文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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