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市,店裏大半位置都滿了,蘇茉兒挑了靠窗的小桌坐下。從蘇茉兒進門那刻起,店裏一些吃飯的青年男子便看紅了臉,有個捕快打扮的明明叫阿樂過去結賬,等阿樂走過去又改口說“來份桂花糕”。


    阿樂莞爾一笑,美人養眼,她看著心裏也舒坦。阿樂走過去詢問道:“客人想吃點什麽?櫃台上牌子掛的都可以做,”


    蘇茉兒些心不在焉,掃一眼牌子答道:“一份桂花糕,沏壺花茶。”說完就往窗外看。阿樂應下,好奇這位美人在看什麽。


    等到茶沏好送過去,阿樂知道了。


    趙大人來了。


    美人不再看窗外,臉色微紅,眼波流轉,驚的阿樂起了雞皮疙瘩。


    轉念一想,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阿樂在心裏嘲諷自己不務正業,活計這樣多,瞎想什麽。拿著抹布認真擦桌子,湧上來的澀意便不那麽讓人難受了。


    趙涵江坐下後便覺得哪裏不對,窗戶旁的女子怎的總是瞟自己,趙涵江思索了一番,肯定自己未見過此女,也未曾得罪過。他點了一份餛燉,一份桂花糕,默默吃完結賬走了。


    蘇茉兒見趙涵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裏微惱,她麵上強擠著笑,喚阿樂結賬。


    阿樂走了過去,道:“總共是十文錢,”見桌上的糕一塊未動,阿樂詢問道:“桂花糕給您打包嗎?”


    “不必。”蘇茉兒如來時那般嫻雅輕柔的走了。


    阿樂隻得將糕點端到後廚和李大一起分著吃了。


    晚間時候下起了小雨,店裏沒客人。阿樂琢磨著之前的書看完了,就交代李大看會前麵,她去書肆挑些書回來。舉著油紙傘出了門,斜風帶雨,沾濕了她的褲腳,冰涼的觸感讓阿樂心裏也有點涼。


    阿樂望著前路,朦朦朧朧的,借著街上店鋪透出來的燈光才能勉強看清。


    書肆就在街上把頭第一家,阿樂收了傘進去,裏麵的夥計正在打盹兒,聽見聲音忙起身迎來,“客官挑點什麽書?”


    阿樂道:“你去忙,有需要自會叫你。”阿樂在一排擺放話本子的書架旁邊轉悠,從來沒看過話本子,她有些好奇,隨意抽出一本書,上麵寫著《柳永傳》。


    翻開前幾頁,大意是有個叫柳永的窮書生,偶然遇見一位千金小姐,並對那位小姐一見鍾情。奈何門不當戶不對,柳永心裏藏著那份歡喜默默守護著心上人。阿樂嗤笑,這人真有意思,喜歡不敢顯露,盡做些感動自己的蠢事。她將書合上要放回去,頓了一下,又抽回手將書翻到最後一頁,一目十行的看完,是個大團圓的結局。


    挑了幾本民間風俗的書,又拿了一些宣紙。結完賬,阿樂取過包了油紙的書,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摸出幾文錢,對店裏夥計道:“把《柳永傳》也給我包起來吧。”


    回了鋪子裏,店裏沒來客人,阿樂將東西放下去了後廚。李大知道阿樂又要研究吃食了,也跟著進去想打下手。


    廚房還剩下一塊做菜團子的豆腐,阿樂將豆腐切成小塊,下油鍋炸至金黃起泡,又令起鍋放入豬肉餡煸熟,再倒入醃製的蘑菇,加了醬和許多醋,放入豆腐和豬骨湯同煮,出鍋時淋些麻油,聞著酸香撲鼻,食欲大動。


    李大用勺子舀了一塊豆腐,嚐一口,豆腐飽含湯汁,酸麻鹹香,很是開胃。阿樂嚐了一口,問道:“我覺得不夠酸,你吃感覺如何?”


    李大咽下嘴裏的東西說道:“夠了夠了,你什麽時候這般能吃醋了?”


    阿樂用帕子擦擦嘴,不緊不慢地道:“明天就加這個菜,叫豆腐煲好了。”李大點頭,接著吃去了。阿樂找來木板,小心翼翼的寫好字掛到了櫃台上。


    此後幾日,蘇茉兒總是去來謝居坐一會,無他,隻因衙門對麵的食鋪隻這一家。


    可她碰見趙大人的機會實在是少,後來她便不來了,囑咐人留意衙門,見趙大人出來吃飯趕緊稟告她。


    蘇茉兒不來的第二日,阿樂有些想她,畢竟美人在的時候店裏收益能多那麽一成,也不知美人何時再來。


    蘇宅。


    蘇老爺聽完兒子蘇胤的話,氣的摔了手上的杯子,茶水洇濕了地麵,幾滴濺到了蘇胤的綢緞鞋麵上。


    “去把那不孝女給我帶過來!”蘇老爺怒氣衝衝地對管家說道。


    管家忙不迭的小跑著出去,將蘇茉兒請了過來。


    蘇茉兒給蘇老爺和蘇大少爺行了禮,麵對著蘇胤不懷好意的目光,蘇茉兒垂眸問道:“爹爹,可是女兒哪裏做的不對?”


    蘇老爺臉色本就不好,此刻怒氣漲的臉色發紫,他開口道:“是誰讓你每日出去勾搭人的?我怎麽就養出你這麽個女兒!傷風敗俗!”


    蘇茉兒震驚,蘇老爺雖時常訓她,但從未說過如此難聽的話。蘇茉兒心裏委屈,眼淚順著臉龐落下,她朝著蘇老爺跪下,伸出手掌指尖對天。


    “我蘇茉兒發誓,從未做過對不起蘇家,對不起人倫之事。”


    蘇胤冷笑,“別裝了,你和周公子已經有了婚約了,卻日日坐在飯館招搖,你可曾想過蘇家的臉麵!”


    “婚事我不應!我不會嫁給周海!”蘇茉兒淚眼婆娑,聲嘶力竭道。


    “來人,把小姐帶下去,禁止她踏出房門一步!”蘇老爺捂著胸口吩咐。


    蘇茉兒哭喊著,然而無濟於事。


    被關的第三天,蘇茉兒不再絕食,開始吃飯。布菜的綠竹紅著眼睛給蘇茉兒夾,碗摞的老高。吃完飯,蘇茉兒坐在書桌上寫了一封信交給綠竹,讓她找機會送出去,交給趙大人。


    信到趙涵江手上的時候已經是立春了,是一個小孩交給長興的,長興帶著信去了公房交給趙涵江。


    信上的內容很多,大致內容是蘇茉兒被家裏逼婚,對方肥頭大耳,妾室成群。蘇茉兒自元宵節那日就對趙大人情根深種,斷然沒有嫁給別人的道理。若趙大人上門提親,蘇老爺一定會答應。


    趙涵江皺眉,想起來元宵節那日的紫衣女子好像就是從蘇家酒樓跑出來的,蘇家和周家是當地最有勢力的兩家,也是商會的領頭人物,按理說是門當戶對。


    他又想到商人重利,兩家怕是利益聯姻。


    趙涵江用火將信點了,看著它慢慢燃燒成灰,這位蘇小姐真是病急亂投醫,膽子大的很,莫說他沒有娶親的想法,就是有,娶的也不會是她。


    晚間的時候,趙涵江讓長興告訴一聲自己不回去吃飯了,趙青山哀歎一聲,自己廚藝總比李老頭強,兒子怎麽還不願意在家吃飯。


    因著時節,阿樂店裏提供春餅,餅的方子是阿樂改良過的,做出來的春餅薄如紗衣,入口勁道。卷餅的食材則由客人自己選擇,愛吃葷的就加點獅子頭並上豆芽菜,愛吃素的就放些野菜和豆幹,多種選擇隨意搭配,再點上一份酸爽香麻的豆腐煲,這個春天就算是來了。


    阿樂給趙涵江推薦了獅子頭和炒雜菇,一份豆腐煲,外加一壺茉莉花茶。趙涵江淨手卷餅的時候,阿樂在櫃台那偷偷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放好菜,動作優雅的包好春餅,放進嘴裏咬一口,並沒有像其他食客吃的時候湯汁飛濺,趙涵江三兩口就解決一個,用隨身的帕子擦擦嘴角,喝一口熱茶,再盛一碗豆腐吹吹熱氣用勺舀著吃。


    阿樂本想看趙大人如其他食客那般湯汁濺到手上,或是順著嘴角流到下巴上,再手忙腳亂的擦拭。可惜啊,阿樂微微搖頭,垂下眸子接著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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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兩天搬家,東西看著不多,一收拾起來怎麽這麽多?


    嗯~找到了許久不見的電蚊香,還是兩個,今年不用買了。


    第8章 一位老道


    三月份的時候,蘇家和周家的婚事轟動了整個縣城,據來店裏吃飯的客人說,跟著送嫁妝的隊伍長的嚇人,這頭進了周家,尾巴還在街角呢!


    阿樂咂嘴,有錢人真是好威風,她扒拉手裏的算盤計算著近日的進項,何時能掙那麽多錢過有錢老爺的生活啊?


    還是要想點辦法。阿樂托著腮半眯著眼冥思苦想,此時剛過醜時,天還未亮,鋪子裏零星幾位常來的客人。阿樂想早市多是準備上工的人來吃,那就應該做一些簡單方便,甚至可以邊走邊吃的,比如餡餅類。


    之前應季的春餅很受歡迎,阿樂受到了一些啟發,去後廚吩咐李大做一些發麵餅,手掌大小即可,要厚實鬆軟一些。等李大烙餅的功夫,阿樂將早上新采購的嫩菜清洗一番,加了些炒豆幹和熏肉,再加入香油和鹽調味攪拌均勻。李大將熱氣騰騰的餅子切開大半個切口,阿樂把拌菜夾入餅中,最後在拌菜上澆一勺獅子頭濃稠的湯汁。


    阿樂先弄了兩個,和李大一人一個,李大一直是以阿樂為主導,阿樂做什麽他都捧場叫好,跟著阿樂幹比在街邊擺攤賣餅要多掙十倍的錢,還不用風吹日曬,看天吃飯,此時李大更是邊吃邊拍阿樂肩膀稱讚。


    趙涵江坐下的時候看見和後廚隔開的簾子掀開一半,那個叫李大的拍著阿樂肩膀不知道說些什麽。趙涵江劍眉緊蹙,暗道這李大真是不知分寸,不過是合夥做生意就這般毛手毛腳,不知穩重。


    阿樂在後廚吃的歡,想著還剩下幾個餅子,不如給店裏的客人分食,還能問問大家的意見。將幾個餅子做好端出去,見大廳裏隻坐著一位客人,身姿挺拔,眉目如畫,正是趙大人。


    其他的客人吃過之後在桌子上放好錢走了。


    “趙大人今日可是休沐?”阿樂眼睛彎彎,帶著笑意問道。趙涵江看阿樂身上穿著粗布襖子,頭發簡單盤著男子的發鬢,插著一根木簪子,似乎比年前長高了一些,杏眸雪腮,像極了觀音座下的童子,趙涵江低下頭,照著這個趨勢,她怕是瞞不了多久。


    趙涵江嗯了一聲,垂眸又道:“打包五份糕點,還有素餅和肉餅各來十張。”


    “大人可是要出門?”阿樂將裝餅的竹筐放到桌子上,熱情向趙涵江介紹道:“您嚐一下這個,叫夾餅子,類似春餅,裏麵的菜可隨您心意,吃著也方便,比餡餅滋味更好些。”趙涵江聞言拿一個夾餅子吃了,在阿樂期待的眼神中點點頭,“確實不錯,剩下的都打包吧。”阿樂應下,轉身去打包糕點,夾餅子也用油紙裝好,係上麻繩串在一起,又取了一包花茶放在上麵。


    將東西交給趙大人,趙大人還是那般麵無表情,付了錢拿了東西便推簾子要走,到了門前扶著簾子的手微頓,轉頭對收拾桌子的阿樂說道:“年末上頭派人來巡查,你的店既然開在衙門附近便更要注意言行舉止。”說完掀簾子走了。阿樂站在那有些懵,她回憶自己最近是否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或是什麽不該做的,趙大人提點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涵江出了來謝居直接去了衙門後院的小門,趙青山和長興已經收拾妥當坐在了驢車上,趙涵江把手上的吃食放好,坐在車沿上吩咐長興出發。趙青山狀態有些萎靡,眼眶發紅。趙涵江心裏也又些難受,遞給趙青山一個夾餅子,安慰道:“爹,您保重好身體,娘在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趙青山將夾餅子給了長興,自己打開葫蘆喝口水,將蓋子蓋好,趙青山呢喃道:“整整四年了。”


    三月二十六,趙涵江娘親周氏的忌日。記憶裏娘總是很溫柔,很節儉,即使爹每月都有束脩供家裏開銷,娘還是舍不得花,念叨著攢錢給自己娶妻用,可惜,她看不到這一天。趙涵江望向天邊,朝陽正慢慢升起,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驅散了絲絲寒意,趙涵江想著,他不能因為自己想成親害了別人家的姑娘,娘的願望,怕是不能實現了。


    行至趙家村的地界,已快到晌午,幾人將車趕至一片空地,空地上零星幾個墳包,靠著一顆桃樹下的正是周氏的墓。趙涵江把車上的東西搬下,擺好糕點,燒紙錢磕頭,他知道父親有很多話想說,磕完頭拽著長興便走遠了,留下趙父自己。


    趙青山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仰頭喝下,放下杯子的時候眼眶發紅,聲音顫抖的對著亡妻的墓碑說道:“阿妍,你還好嗎?搬去了縣上不能時常來陪你,你別生氣。”趙青山又倒了一杯酒,舉著杯說道:“這杯算是為夫向你賠罪,”說完一口喝下。


    伸出手去摸墓碑,涼涼的。“阿妍,江兒不肯娶妻,我也不想逼他,隻想著有一日他想通了,我也算完成你臨終的心願,到了底下也有臉見你。”趙青山坐在地上說了許久,直到酒壇子空了,倒不出一滴,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和泥土,深深看一眼墓碑,轉身走了。


    趙青山走到驢車附近,沒見到趙涵江二人,想到可能去行方便,就坐在車沿上等。此時一位老道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嚇了趙青山一跳。趙青山見對方破衣爛衫,手上的拂塵掉的就快剩下一個杆兒,老道滿頭白發,麵黃肌瘦,拈著同樣白的胡須向趙青山說道:“小友可需算命?隻需十個銅板。”趙青山從未算過,也不信這個,見老道年歲大了,又如此可憐,便取了身上帶的五個銅錢,拿了一份糕點遞給老道,“多謝老人家好意,隻是趙某無此需要,這些您拿著路上吃。”


    那老道見到錢和吃食兩眼放光,手速飛快的拿著東西揣進懷裏,嘿嘿一笑,臉上的褶子擠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對著趙青山道:“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先迷失道,後順得常。”說完一番話便走了,腳步飛快,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趙青山暗道,真是個怪人。


    過了一會兒,趙涵江帶著長興回來了,原來是趙涵江回村裏看望了他的武師傅。


    三人邊趕車邊在車上解決午飯,到了縣城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李大烙了許多餅,因著新鮮,拿著方便,又豐儉由人,午市的時候六十個夾餅子很快就賣完了,店裏的小菜也跟著多賣了許多,阿樂發現最受歡迎的組合是野菜筍幹澆肉汁的,一個一文錢,成年人四個就能吃飽。晚市時候又做了五十個,賣的火熱,且隨買隨走,店裏也不擁擠,有那手頭寬裕的,再點幾個小菜,一壺熱茶,坐在店裏慢慢享用。


    阿樂在櫃台裏站著,算盤扒拉的飛快,今日進項著實可觀,光夾餅子的收入就有一百五十六文,加上其他的菜品和酒水,總共有四百八十三文。阿樂嘴角翹起來,果然還是要經濟實惠些,畢竟有錢的主顧都去大酒樓吃去,自己的小酒館還是要多多迎合普通百姓。


    酉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阿樂和李大整理好明日需要的食材,現在手頭寬裕,都是菜販子直接送上門,倆人隻需加工好售賣就行。這幾日李小妹身體不太舒服,阿樂讓李大稍微早些走,她把大廳收拾好之後也往家的方向走。


    最近天氣都很好,晚上月光也很明亮,阿樂走在路上並不害怕,她心裏想著明日再研究點新的吃食,多掙點錢,照著今日的發展,六月份的時候還能開家新店。


    阿樂沉浸在自己的美好的幻想中,並不知身後有人正鬼鬼祟祟跟著她


    --------------------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收拾好新家啦,明天要早起碼字。


    我多學習學習,會繼續努力的,加油!


    第9章 你們幾個


    趙涵江今日因為回家祭拜,晚上才處理公務,好在武陵縣無甚大事,隻是賦稅的例行報告需寫好提交給上頭。從衙門出來的時候,趙涵江見來謝居已經打烊了,他快步朝阿樂的住處,梨花巷走去。


    走過了兩條街才看見阿樂的背影,也看見了三個可疑的人。趙涵江悄聲逼近,這個時候不歸家還在街道上晃悠,並且跟在獨自走路的人身後,一定不是什麽好人。趙涵江等到阿樂拐彎,迅速上前截住了三人。


    “你們何事?”趙涵江冷著臉問。


    三人本來就被突然出現的趙涵江嚇了一跳,此時又被刀子般的目光掃更是怕的腿都軟了。其中一個撲通就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趙涵江捂住他的嘴,將三人老鷹捉小雞般的拖到了牆角,想來這裏不會被她聽見。


    等站定之後,借著月光趙涵江認出了中間個高那人,正是在河邊官道上揪住阿樂頭發的馬臉乞丐。馬臉乞丐等人也是來武陵縣不久,三人都不認識趙涵江,加之趙涵江站在陰影裏,也沒有認出他就是官道上那位公子。懼怕他完全是因為趙涵江長的身材高大魁梧,聲音也是冷冰冰的可怕。馬臉乞丐抱拳作揖,低頭道:“公子饒命,我們就是碰見了熟人想去相認,沒有其他歹念。”另倆人也紛紛作揖跟著附和。


    “收起你們的心思,再讓我看見一次可不是現在站著和你們說話。”說完趙涵江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嗖的一聲,如嵌入一塊豆腐般,石子深深嵌在了牆裏。


    月光照在地上慘白慘白的,周圍仿佛什麽都沒有般寂靜。三人喉嚨裏似堵了棉花,半晌才白著臉發出聲音,應和道:“是。”


    將三人趕走後,趙涵江悄聲走進梨花巷最深處,見阿樂的屋亮著微弱的燈光,趙涵江定定的看了會走了。


    翌日,趙涵江整理了武陵縣的檔案,用筆勾勾畫畫計算著什麽,下午就給商會遞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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