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想了想擺擺手示意紫田不用跟上來,拿著一枚朱雀玉牌去淩雲峰任務堂問那位白衣弟子,知不知道朱雀玉牌具體是什麽。“這玉牌”那白衣弟子皺著眉有些疑惑。旁邊就響起一道厚重沉穩的聲音:“此為朱雀玉牌,刻有半幅朱雀圖案,隻出現在烈陽地窟裏。玉牌內蘊含有一絲朱雀真火。若是修士煉化玉牌,悟性過人,便有希望習得朱雀火。”容夙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老者正立在不遠處,身姿挺直、麵容嚴肅,他白發白須,看來的目光銳利而寬容,是容夙曾在外門見過的老者,也是小光球說過很厲害的老者。當時小光球說他至少有踏霄境的修為。現在容夙知微境六重,能看出關俊才的修為是踏霄境二重,也隱約能感應到跟著她的兩個修士有登天境的修為,卻還是看不出老者的修為。她便知這老者比小光球說的還要厲害。“陳宗主!”容夙旁邊那白衣弟子聽著聲音看見老者後,忙彎腰行禮。容夙就一驚。陳宗主?她見過正陽宗宗主,知道老者不是,此時自然也知道宗主二字前帶姓氏的多半是副宗主。但正陽宗副宗主的位置,至少也要登天境以上的修為才能坐上去。而老者給她的感覺還要勝過那兩個登天境修士,所以他應該有造化境的修為?容夙震驚過後反應過來,正要行禮,就見老者擺擺手表示不用多禮,看她一眼就往殿外走去。那一眼,似乎是要她跟上?容夙有些遲疑。但她沒有在老者身上感受到殺意,而且老者如果要殺她,她估計也反抗不了。她於是抬腳跟上,直到老者在殿外站定,才上前一步道:“陳宗主。”陳宗主微微頷首,道:“容夙,你現在知道朱雀玉牌裏含有朱雀真火,是不是想煉化玉佩,修出朱雀火?”容夙微怔。她自然不是想修出朱雀火,隻是想借朱雀玉牌灼熱的道意和夏刀道意共通,進而能夠施展夏刀。隻是這個沒有必要跟這位陳宗主說。她便回答道:“是。”說完,她看陳宗主微微皺眉,心裏一緊,問道:“陳宗主以為容夙此舉不妥?”“不是不妥。”陳宗主說。容夙眉微舒展。“是很不妥。”陳宗主道。容夙就皺眉。“朱雀真火熾烈灼熱,是和正陽宗道意相合的,但你並沒有修正陽宗功法,而且”而且雖然容夙現在是變了一些,但看上去還是陰沉沉的。那股肅殺凜冽的血意還在,一看就是行於黑暗裏的修士,怎麽看都不像能修出朱雀火。“你修的殺戮刀道和朱雀真火不但不相容,還彼此衝突。如果強行煉化,隻會傷到根基。而且,以你的心性,定然是無法修出朱雀火的。”陳宗主說。他對容夙是有一份惜才的心在的。雖然一開始曾因顧劍安而想殺她,但那是因為顧劍安修的劍道炙熱光明,很適合正陽宗,所以他自然要護他。但容夙後來沒有殺顧劍安。加上烈陽地窟那一出,及至現在,她進過日月山境,修行根基提升後,還和南宮族大小姐關係不簡單,成長起來後,也是正陽宗的希望,他才會多說這些的。容夙看著他,就看到他眼裏滿滿都是不讚成。她就想到很久很久以前,有散修想要收幾個服侍的童子,教童子修行。她湊了上去,通過諸多關卡,最後那散修卻說以她的心性和天賦,根本就無法修行。那散修當時說的篤定無比,就跟眼前的陳宗主一般無二。因而容夙哪怕知道眼前人算是為自己好,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都說修行是與天爭命,修士最忌諱的就是不可能三個字。現在我試都沒試,陳宗主怎麽就知道我不行呢?”容夙說完,對那陳宗主行了一禮,繼續道:“還有,我修的道不是殺戮刀道。”陳宗主微怔,看著容夙離去的背影皺緊眉頭,許久後低歎一聲。罷了,是容夙自己不聽勸的。如此,他雖然惜才,卻也無法。淩雲峰廣場。容夙沒有回南明峰,而是坐在角落的樹影裏,眉眼間有一絲鬱意。她麵前放著幾十枚失去光澤的朱雀玉牌。她唇角微紅,是血絲。就如那陳宗主所說,或許是朱雀真火和她這一身的陰森深沉不相容。容夙煉化了幾十枚,不但不能有什麽感悟,還感覺經脈陣陣疼痛,像被烈火灼燒著一樣。她低喘著,眼神陰鬱,內心很不甘心。如果沒有遇到陳宗主,如果陳宗主沒有說那些話,那麽容夙現在或許會放棄朱雀玉牌,去想別的辦法。但現在她卻不想。她一定要修出朱雀火,也要施展出夏刀。容夙微抿唇,將唇上的血咽回去,伸手再拿起一枚朱雀玉牌。不遠處此時就響起紫田的聲音:“容夙大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容夙抬眸,就看到紫田踏空而來,直接出現在她麵前,並且拉著她就要往南明峰去。她微怔,沒有反抗,隻問道:“南宮焰在南明峰?”“是。”紫田應著,幾十個呼吸間帶著她回了南明峰,直奔南明殿內南宮焰居住的院落去,就看到青山正在院外徘徊,看到容夙後眼含希望。容夙心裏不解加擔憂,也沒多問什麽,直接幾步踏進去,就看到了南宮焰。她此時正躺在柔軟寬闊的大床上,蓋著幾床被子,眉眼結了一層霜,看著很冷的樣子。“小姐剛從冰原回來,因為一些意外受了傷,並且寒意侵體,鳳凰血脈出現暴動,小姐出來後說一定要見您。”青山解釋道。容夙就上前,碰到南宮焰手的時候隻如碰到寒涼無比的堅冰,接著眉心一燙,容夙便知道南宮焰說一定要見她的原因了。她艱難壓住一瞬間自眉心襲來的燥熱,回頭看向紫田,就看到紫田眼神明了,說了聲“小姐很需要你”後,拉著青山就出去,並且把門關上了。容夙:“……”她掀開南宮焰的被子,正打算以神識看看南宮焰的情況,就感覺手上一緊,接著南宮焰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她後,南宮焰眼底有暗光掠過。然後她動了動手,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把容夙撲倒在床上,並且吻住容夙打算說些什麽的唇。第66章 容夙一驚, 反應過來後本能想要推開南宮焰,南宮焰卻紋絲不動,隻按住容夙的肩膀不讓她移動, 繼續吻著她的唇。南宮焰的唇是溫暖的,帶著股鮮血的味道,卻不腥,而是甜的。但她的身體卻是涼的, 比冰雪還要涼。同時還有一股燥熱和滾燙的感覺自她的經脈湧來, 如層層熱浪般, 裹住容夙後,容夙便覺自己的眉心開始像火般燒灼起來。果然如她先前所想, 她會和南宮焰有烈陽地窟石室到囚牢內的種種,都是因為龍形麵具。但或許是修為提高的原因,現在的容夙雖然覺得那股燥熱感很難控製, 但還是能夠控製的。她想著, 就打算推開上麵已經解開她外衣, 並且想要繼續解她裏衣的南宮焰。南宮焰察覺到了,她眼裏閃過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然後低眸直視著容夙的眼睛,手邊解著她的衣服, 邊放緩聲音,委屈又輕柔:“容夙,我難受。”容夙看著南宮焰的眼睛, 從她眼裏看到閃爍著的淚光,不是因心裏情緒生出的, 倒像控製不住淚腺而出現的。南宮焰的眼睛原本是澄澈如湖泊的,隻是此刻湖泊卻像是被火點燃, 並且眼看著就要炙幹,波浪裏翻湧著情/欲,滿滿都是忍受不住。容夙就想到烈陽地窟的石室裏、南明峰的囚牢內、日月山境的百重冰湖中,還有冰原大比、血脈暴動。她知道龍形麵具是能夠抑製、緩解南宮焰的難受的。隻是她要幫南宮焰緩解痛苦,就相當於要做那種事。容夙就有些遲疑。南宮焰才不管她遲不遲疑,趁著容夙遲疑的功夫,她將容夙的衣服解得差不多。雖然還有一絲清醒在,但血脈暴動和冰原寒意的折磨也都不假。她半清醒半躁動,直接憑著本能一通亂吻,自容夙的唇吻到頸部,再緩緩往下。她的唇濕潤而溫暖,手卻是涼如冰的,冰火兩重天,容夙再無法保持清醒了。她低歎一聲,攬住南宮焰的腰將她翻了個麵,然後輕柔而帶著一股珍惜意味地俯身重新吻住她的唇,手指再一挑,南宮焰那襲華麗漂亮的衣裳就被丟在地麵上。數日後,天明。南宮焰醒過來時,就看到房中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擺設。她迷糊一會,才想到昏睡前發生的事情,想到容夙彼時輕而溫柔的低哄聲,以及自己揪緊容夙手臂的嗚咽聲,南宮焰臉上“唰”一下浮起了紅暈。她動動身體,艱難地將自己縮進被子裏,在被子內黑乎乎的環境裏躲了一會,沒聽到外麵有什麽聲音,才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到屋內此時隻有她一個人時,南宮焰眼裏有些不開心,接著她就用手撐住床板,想要坐起來想想以後要怎麽做。嚐試幾次都失敗後,南宮焰哼了一聲,躺在那裏不動了。容夙從青山那裏了解到一些冰原大比的情況後,走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個頭發披散著在床上鋪開,蓋著被子睜眼看天花板、目光呆滯的南宮焰。似乎是聽到腳步聲,南宮焰也看了過來,正對上容夙的眼神,她就眼神飄忽,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容夙。容夙不禁有些想笑。她心情很好地走過去,坐在床邊,低眸看向南宮焰,聲音壓著笑意:“先前那般迫不及待,現在倒不好意思了?”什麽迫不及待?誰迫不及待了?南宮焰惱羞成怒,往被子裏一縮,不打算再理會容夙。主要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的確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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