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消息後,也隻是揮著手皺眉道:“欠了多少?叫人拿去換上就是,吵吵嚷嚷成什麽樣子?”“不是啊老爺!”小廝欲哭無淚:“大公子他,大公子他欠了賭坊五十萬兩白銀!”“多少?!”何栗終於躺不住了,從美人椅上坐起,麵色沉了些。小廝便顫抖著道:“五十萬兩。”五十萬兩,五十萬兩是什麽概念?按著他的俸祿來還,上上下下祖祖輩輩幾輩子都還不清。這坑爹玩意兒。小廝瞧著何栗的臉色,似被嚇到了,但還是猶猶豫豫地道:“那賭坊老板說,說是要見大人您一麵。”何栗麵色變了變,指名道姓地找他?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何慎落入人的圈套了。何栗將府中護衛帶上,急匆匆出了門。在門口時恰好碰見迎麵回來的何平安,兩人撞上一處,何栗哎喲了一聲,頓時火冒三丈,一腳將人踹開後便再度往外跑去。何平安捂著肚子麵色蒼白,許久後才緩緩站起,手中拿著一把古銅色鑰匙。她邁著步子不急不緩地走往何栗妻子的屋子,敲了敲門。屋內走出一個刻薄雍容的女人,見是她,表情輕蔑了幾分,轉身往屋內走:“有什麽事……?”“嘭”何平安將人砸暈後扛在肩膀,徑直往關押她娘的地方走去。每年冬日,府上奴婢小廝便會放假大半,隻留下一小部分,因此何平安並不懼怕什麽。到了屋內,她用鑰匙解開束縛女人許久的鎖鏈,眼圈微紅道:“娘,過了今日,我們便自由了。”說完,瞥了眼那被她扛來的女人,鎖鏈一扣,躺在床上的便成了那刻薄的女子。何平安將人嘴堵住,又將她娘從小門送到接應的人手中,而後再度折返。何平安屋內,她沒什麽表情地看著被綁在自己床上的男子,拎過一邊的煤油倒在他身上,又在屋內四處灑了起來。何慎目眥盡裂,唔唔地說著話,想要掙紮離開,可那鐵鏈卻在他掙紮著起來時又將他拽了回去。何平安似是看出他的恐懼,麵色平靜地看著他,道:“從前你欺我辱我罵我,我都忍了,今天你也該還了。”火焰映照在她的麵具後的眸子裏,在空中劃過一道完好的拋物線,落在他身上,又在遇到他身上的液體時,驟然噴發起來。院子裏很快響起下人的尖叫,何平安穿著不顯眼的裝束匆匆走到了後門,正欲離開,卻看見了一個戴著麵具站在牆頭上的女子。她出現地悄無聲息,何平安甚至不知道先前她帶著她娘過來時,這個女子有沒有出現。渾身瞬間緊繃起來,何平安欲要鑽入馬車,那女子卻迎麵朝她而來,何平安躲閃不及,臉上的麵具便被女子一手拿掉,露出了麵具後的臉。.何府起了一場大火,因為放假人手不夠,而越燒越烈,最終導致何府成為一片廢墟。據說何家三公子與她母親死在了大火中,被發現時,手上還拴著鐵鏈。一股不知從哪興起的流言說何大人酷愛用鐵鏈將這對母子用鐵鏈栓起折辱,結果那日得知大公子出事後,急匆匆離去,未曾給兩人解開鐵鏈,這才導致兩人死亡。流言愈演愈烈時,季容妗正躺在公主府,神色愜意地曬著太陽。冬梅正在一邊嘰嘰喳喳地和她說著什麽“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季容妗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附和:“所以人還是不能做壞事,不然容易遭天譴。”正說著,由遠及近的,一道清瘦身影逐漸出現在她眼前。季容妗坐起身,掛著笑迎上去,還沒走到她麵前,便被沈竹綰冰冷的視線定在了原地。她走的並不是很快,可每一步都帶著實質般的壓迫感,狠狠砸在季容妗心頭。冬梅和周圍的婢女很有眼力見地撤去,偌大的院內便隻剩下兩人。季容妗還未說什麽,沈竹綰那如結了冰渣子的聲音便響在她耳畔:“這便是駙馬所言的沒有事情瞞著本宮?”作者有話說:嗚嗚,要考試了,考完我就加更補回來感謝在2023-09-07 12:26:43~2023-09-08 22:22: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柴愛吃冰西瓜、原神啟動、、綠籮好好長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誰能不愛景 20瓶;不炎 18瓶;木 10瓶;枳生淮南 8瓶;x、站起來走幾步 5瓶;清夢丶 3瓶;moraynia、41612871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5章豔陽當空, 分明應該是暖和暢快的天氣,可沈竹綰的到來卻仿佛帶著一股低壓的冷空氣,令她胸口發悶, 渾身發冷。短暫怔愣過後,季容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看向沈竹綰的目光不自覺有些躲閃:“公主所言為何事?”事到如今她還在裝。沈竹綰心中惱火,眉眼因此愈發冷冽, 單刀直入問她:“何平安是誰?”季容妗身形微僵, 看向對麵冷著臉的女人。在她的記憶中, 沈竹綰從未用這般冷的語氣和表情對她說過話,也從未如此鮮明地表達出她的惱火。季容妗抿了抿唇,看向側下方地麵:“公主知道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沈竹綰太久,隻是未曾想到她知道的如此迅速, 甚至於, 何平安還未曾來得及離去。陽光有些刺目, 沈竹綰目色中逐漸多了幾分涼意:“她在哪?”“公主。”季容妗仍舊不肯看她, 袖中的手不安地捏著袖口:“臣不能言。”不能言。沈竹綰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上前半步, 道:“不能言?駙馬是覺得你不說,本宮便不知曉了?”季容妗目光閃爍,沒有說話。沈竹綰便冷眼瞧了她好一會, 轉身, 衣袖在空中翻出一道幹脆利落的弧度。季容妗下意識跟了半步,又克製住沒有上前,看向女子的背影, 聲音有些艱澀:“公主, 可否留她一條性命?”女人腳下步子緩緩頓住, 輕出一口氣:“你分明知曉她的身份。”“可她若是不承認,沒人會知曉,更何況,她如今的權力與地位遠遠危及不到公主和陛下,或是直接將她驅逐出國,禁止此生再入大乾,為何非要殺了她呢?”沈竹綰閉了閉眸子,偏頭冷漠道:“本宮不會留下一點危害到大乾的可能。”“她是女子,不可能會危害到大乾。”季容妗瞧著沈竹綰冷漠的側臉,上前拉住她的手:“公主,臣向你保證,她不會再回來。”“季容妗。”沈竹綰似是忍耐到了極致,甩開少女的手,聲音極淡:“你非得為了她與本宮犯嗆?”季容妗看著被甩在半空中而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手,垂眸輕聲:“臣不敢,臣隻是覺得她的生死對公主無礙。”空落落的手落回身側,季容妗不明白沈竹綰為何一定要殺了何平安。何平安胸無大誌,又是女子,無論從哪個層麵來說,都不會是沈竹綰口中的“危害”。即便說是流言,但流言那般多,日後難道出來一個“先皇長子”便殺一個?沈竹綰瞧著她繃起的唇角,腦海裏便閃過她昨日與自己說的“沒有欺騙”,再往前推推,那些與自己商討“先皇長子”的言論,也未免沒有幾分試探的意思。沈竹綰深深吸了一口氣,麵色重新恢複冷靜,轉身看向她:“若是本宮覺得有礙呢?駙馬仍舊要為她求情?”這句話,幾乎是帶著強迫性的意味,讓季容妗做出選擇。袖側內的食指緊緊按住拇指,季容妗垂下頭,半晌,聲音晦澀:“臣是公主的臣子,自然一切聽從公主殿下的安排。”回答的很客觀,好似她的選擇完全是因為她不得不聽從於沈竹綰。雖然事實的確如此。沈竹綰最後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情緒不知是失望多些,還是冷漠多些,總之最後她沒有再與季容妗探討這個話題,裹著一身冷氣離開了此處。季容妗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從何開口,最後也隻沉默地看著沈竹綰的背影。.沈竹綰這邊剛回到屋內,影二的身影便緊隨其後:“公主,人找到了。”前兩日,得益於葉漉的消息,沈竹綰知曉了何平安的身份。隻是葉漉那廝最是唯恐天下不亂,因此,也隻帶回了消息,卻沒將人扣押下來。沈竹綰瞧著底下等待她發號施令的影二,道:“殺了。”“是。”影二向來是個行動派,這邊剛得令,下一秒便馬不停蹄地準備走。隻是腳步剛邁出沒兩步,身後又傳來女子的聲音:“等一下。”影二老老實實站住。沈竹綰輕吐出一口氣,淡聲道:“讓他們走,明日午時過後再追,若是追不上,便就此作罷,任她們離去。”“是。”影二驚訝於公主殿下改變主意,雖不知為何,但想了想,還是很嚴謹地問道:“殿下,那若是追上了呢?”話音落下,女人的視線輕飄飄掃過來,又很快收回去,垂眼擱置紙筆,聲音有些冷:“自行決斷。”影二瞳孔微震,這是頭一次公主殿下的命令如此令她摸不著頭腦,以至於她出了書房的門還在思索,若是追上了是殺還是不殺。迎麵撞上有些硬的人,影二後退一步,正要說“抱歉”,卻在瞧見那人時淡下了麵色。她正欲繞過去,影一卻偏頭看向她:“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影二皺眉欲拒絕,忽的想起,比之於她,影一似乎的確更能精準猜到公主殿下的想法些。躊躇片刻時間,她將方才的事與影一說了遍。聽完後,影一壓下眸中驚奇,思索良久,輕聲道:“此事,你隻管追不上即可。”影二不解:“為何?”“公主殿下既已鬆口,那便是放過了她們。之所以讓你去追,也是心中惱火。”影一抬頭看向公主書房的方向,在心中輕歎了一口氣。影一目色微動,像是想到了什麽,道:“公主的意思駙馬想必還不知道,此事要告知駙馬嗎?”影一搖搖頭:“主子之間的事,我們不可過多摻和。”“那駙馬若是因此與公主生了隙,公主豈不是很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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