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玨說。“六天之後?還是現在?”唐韻問。“六天。”秦玨說。“那,最後六天,我們好好相處行嗎?”唐韻問。“就當是哄我騙我,跟我做六天的女朋友好嗎?”“給我留下點做夢的素材,我不會再糾纏了。”唐韻終於向現實妥協了。“好。”秦玨答應她。“我們去約會吧。”秦玨說。“好啊。”唐韻緩緩笑起來。兩個人具是蓬頭垢麵,憔悴得人鬼不識,但她們要出去約會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嗎?”秦玨問。唐韻認認真真地思索了半天,仰起臉說:“這裏最出名的是賭城,我還沒見識過。”秦玨抿唇微笑,唐韻沒見過,她倒是有幸見識過。總有些地方□□行業是合法的,她的世界也有所謂賭城,雖然名叫賭城,但並不隻是賭.錢,更重要的是把各種吃喝玩樂做到極致的放縱體驗,是個讓人快樂的銷金窟。唐韻需要拋開一切,簡單直接的快樂。“行,那我就和你一起去見識見識。”秦玨說。她和唐韻都壓抑克製太久了,她們應該一起痛痛快快地玩幾天,把各自的負麵情緒全都發泄出來。然後,她再離開。第135章 畢生的運氣秦玨和唐韻分別洗了個澡, 用秦玨昂貴的消腫眼部精華塗滿全臉,配合按摩手法,努力把兩人哭腫憔悴的臉折騰回還能看的程度。一番梳洗花了不少功夫, 秦玨和唐韻彼此誰也沒抱怨, 並肩走出別墅病房的時候正好撞見值班護士,她想起唐韻的囑托, 有點詫異。“你們這是?”她趕緊問,生怕一不留神冤大頭已經出院了“哦,我們秦總有點悶得慌,出門散散心。”唐韻說。秦玨微笑點頭, 默認了唐韻的說法。護士放下心來,誇張地朝兩人揮手, 祝她們玩得快樂。秦玨帶著唐韻先去買衣服, 她們身上穿得還是太日常了,跟賭城紙醉金迷的氣氛格格不入,好在這裏全城適配娛樂產業, 遊客能一站式買齊渾身上下的行頭, 不拿行李隻帶錢包就能在這座城生活得很好。唐韻給自己挑了一條有點短的連衣裙, 放在平時她會覺得暴露,但在這種熱烈的氣氛下,好像剛剛好。秦玨也換下了幾乎常年箍在身上的襯衫,在同一家店試了條跟唐韻款式相近的吊帶長裙, 店老板很會看人臉色, 睜著眼睛說瞎話說這是一套情侶裝。於是秦玨當即刷卡買下。她很多年不穿風格這樣奔放大膽的衣服了, 肩帶細細的一條仿佛隨時會斷, 胸前蕩領也讓人隱隱擔心,不過秦玨走得昂首挺胸, 絲毫不見局促。她攬著唐韻的腰走進賭.場,兌換一大筆花花綠綠的籌碼,唐韻到底是年輕,看見什麽都想玩,秦玨就守在她旁邊,適時遞上籌碼,阻隔其他人不懷好意的視線。秦玨雖然穿著嫵媚,但眼神冷,臉也冷,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不好惹。不知道是不是新人手氣都很好,複雜的德州.撲克,唐韻聽完規則介紹就敢上手,仗著身後有人家底豐厚,算不清牌也敢喊加注,結果荷官翻牌就能贏,在一桌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中通吃幾家籌碼,玩了好幾輪,秦玨一開始兌換的籌碼不減反增。秦玨的手氣就不好,以前陪合作商的時候玩過一兩次,她總是事先決定好要輸多少錢,很快就把她的預算扔完,然後就收手不幹,隻專心給合作商叫好。她不覺得這種遊戲有多麽好玩,如果真要挑戰心態,她還不如多談幾筆把握沒那麽大的生意,但唐韻這種年紀輕輕的小omega似乎很喜歡,她大概是壓抑得太狠了,所以在這種周圍群魔亂舞的環境裏,格外放得開。能散心就好,她放肆地玩,總歸有秦玨看著她,出不了問題。連連旗開得勝,唐韻臉上終於揚起盛大的笑意,她轉身向秦玨炫耀,正巧一道追光落在唐韻身上,秦玨站在圍觀群眾堆裏,看剛贏了大筆籌碼的唐韻仿佛成了英雄。秦玨用兩根手指夾起一塊籌碼舉起來,放出話來:“下一圈酒我請。”一瞬間,氣氛被推高的頂點,服務生端著擺滿香檳杯的托盤在歡呼的人群中穿行,唐韻好不容易從牌桌上下來,擠到秦玨身邊,大聲問她:“為什麽要請客?”周圍人聲喧鬧,唯有貼近了大聲說話,才能彼此聽得清楚。“我要讓你出最大的風頭。”秦玨說。說完,秦玨和唐韻兩個人麵對麵傻笑起來,秦玨什麽時候也能做出“全場消費由秦小姐買單”這種事了,果然環境能夠改變人,在這裏放得開的不止唐韻一人。“我換個別的玩。”唐韻說。唐韻離開讓她大出風頭的牌桌,被另一圈人吸引過去,那邊玩法更加簡單直接,一桌人下注,擲骰子賭點數而已,沒有計算,不牽扯心理博弈,能讓人快速翻盤或者輸光。“我感覺今天老天好像都站在我這邊,我來試試這個。”唐韻說。她隨口押了個八,雙手搖晃骰盅擲出兩枚骰子,骰子骨碌碌往前滾,停下時恰好是一個五一個三。“真的是八!”唐韻幾乎要跳起來。這種盲猜都能猜中的概率實在太小了,同桌的人都驚呼起來,有人是跟著唐韻一路從德州.撲克來到這邊的,紛紛感慨這人的手被上帝親吻過。服務生路過,唐韻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氣泡酒度數不高,正適合她現在熱血上頭的腦袋。“幸運女神,下一把再猜中了,是不是再請一圈酒?”有人起哄。唐韻看向秦玨。秦玨金口玉言,說:“請!”她也沒見過如此盛況。於是唐韻把剛剛那一把贏來的籌碼全押上去,荷官開封了全新的骰子,讓全場檢查過一圈,雙手遞給唐韻。唐韻要開始她的第二擲。“這一把是幾?”有人問。他要跟唐韻一起下注。“是十。”唐韻說。她閉上眼睛擲出骰子,骰子在桌麵上滾出好長一段路,終於搖晃兩下停下來,一個四一個六。全場沸騰。“幸運女神再請一圈酒!”有人替秦玨喊了出來。狂歡的氣氛被推到最高.潮,唐韻和秦玨的身邊聚攏來越來越多的人,哪怕遠在大廳另一方向的遊客們都慕名過來湊熱鬧,想看看被神親吻過雙手的幸運女神和她身後一擲千金的神秘富豪。“我看,今天你女朋友什麽都能滿足你。”有人起哄道。秦玨和唐韻穿著一長一短差不多款式的裙子,設計上細微的差別在狂歡節氣氛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默認,這是天殺的有錢小情侶來秀恩愛。“繼續!繼續!”有人想看幸運女神的極限。“下一把押十二!!!”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怒吼。兩個骰子,十二點,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兩個都擲出六,沒有別的任何排列組合方式,可能性小到微乎其微。不管他是自己輸紅了眼看不得有人贏錢,還是第一次見到唐韻這種堪稱言出法隨的運氣想要試探極限,總之這個提議一下子得到了全場的歡呼,所有人排山倒海一樣跟著喊:“十二點!十二點!十二點!”“我要是你,下一把贏了,我就向她求婚。”人群中不知道哪裏傳來一聲。那人吼了一嗓子,更多的人注意到,唐韻和秦玨的手指上光禿禿,沒有任何綁住彼此身份的象征物。“就是,出門就有教堂,讓神父給你們證婚!”眾人紛紛起哄。賭城門口就是教堂,不是方便賭徒出門禱告洗滌心靈,而是每天都有好多年輕人在這裏玩得上頭喝得爛醉,一拍腦袋決定人生大事,醉眼朦朧中許下海誓山盟,覺得自己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雖然絕大多數人第二天酒醒之後都會後悔,但並不妨礙賭城專門為解決用戶需求,專門在門口修了一家教堂,甚至都不需要過馬路,滿足每一對情侶在上帝麵前宣誓的迫切需要。當然,這裏神父認定的婚姻,並不具備法律效益,走出這座城,可以當作無事發生。唐韻忽然被人群鼓動,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是唐韻心中最渴望的事情。所以唐韻看向秦玨,問:“可以嗎?”秦玨眼神慌亂,這可不在她預想的放肆內容之中。“秦玨,就當是哄哄我,可以嗎?”唐韻問。“反正都是假的,我隻剩下不到六天,你讓我在這裏快樂一次吧,走出這座城,走出這座城就作廢了。”“給我留下一點點甜頭,可以嗎?”唐韻懇求。或者不能說是懇求,說成是逼迫似乎更加確切,秦玨的心似乎被人放在火上烤。“隻是一個彩頭,秦總都不肯給我嗎?難道我下一把一定能贏嗎?必須是兩個六,沒有其他任何可能,你知道概率隻有多大嗎?”唐韻問。“秦玨,哪怕隻有三十六分之一的概率,隻是陪我演一場家家酒,盡管如此,你都不願意嗎?”唐韻問。秦玨被唐韻說得鼻頭發酸,或許是這裏的氣氛太讓人動搖,又或許是秦玨的心早就撐不住要騎牆而下,她晃了神,眼前仿佛出現了高架橋事故塵埃落定後麵色慘白汗如水洗的唐韻、出現s機場如同神兵天降解救秦玨於水火的唐韻、出現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為公司不知疲倦的唐韻,這些唐韻都在同一時間抬頭問秦玨:“盡管如此,你都不願意嗎?”算了,一切交給天意,秦玨頭痛欲裂。“十二點。”秦玨說。唐韻要求荷官拿出一套新的骰子和骰盅,她雙手捧著,把骰盅貼在額頭上認真祈願。她這個人一直以來運氣都很差很差,她曾以為她是上天的棄民,但這一刻唐韻忽然懂得了,人一生的運氣是守恒的,她隻是全都攢在了這一刻。“十二點。”她在心中默念。骰子擲出去,因為唐韻力氣過大,一路從牌桌上滾落,在賭場光滑的地麵上一路滾圓,如同摩西分海一樣,骰子所到之處,所有人都提前讓開,誰也不想因為自己幹擾見證神跡的一擲。骰子撞到另一個牌桌的桌子腿,唐韻和秦玨幾乎同一時間蹲下去查看,兩顆骰子在一條桌腿的左右停住,一個穩穩當當落在地麵,六點朝上,另一個卻斜靠在桌腿上,一條棱朝向正上方,左右分別是四和六。這算多少點?唐韻跪在地上雙手撐地,盯著這個結果眼神都直了,她耗盡了畢生所有的好運氣,這算多少點?她看向秦玨,秦玨也跪坐在地上,和她隻隔著這一枚骰子。“這是……六。”秦玨說。秦玨忽然站起來,胸腔被陌生的情感填滿,不管賭場怎麽判定這個結果,她都認定了這是六!她拉起唐韻,終於說出那句話。“走吧,我們去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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