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月又說:“這些都給你。”明見素才生出的那點兒氣悶如同球一般一戳就破了。她動搖了片刻,最後還是堅定地拒絕道:“師妹,你自己收著吧。”她依舊保留了“東阿主”這一職位,有天庭的俸祿,養得活自己,怎麽能吃軟飯呢!過去的理想不再是現在的理想了。鳳池月說:“你不要我就給別人了。”“別人?哪個別人?”明見素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覷著鳳池月,神情很是嚴肅。鳳池月翻出了混沌鏡,戳了戳祝完。明見素看著她的動作,頓時放心了。混沌鏡裏沒有出現亂七八糟的聯係人,很好,沒有不長眼的人貼近她師妹。祝完住得不遠,頃刻間就到了法殿中。見到了那些個乾坤囊的時候她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為鳳池月和明見素去搜刮誰家寶庫了。鳳池月一指榻上的乾坤囊:“將這些東西都拿去放好了。”祝完眼皮子使勁地跳,她就沒見過這些價值連城的寶材。顫抖著手將乾坤囊捧起,像是對待舉世無雙的珍寶。這樣的信任讓祝完心中暖流淌過,但是下一刻,鳳池月的聲音就打破了祝完的感動。師姐,你要不要換個徒弟啊?找個機靈的、不手抖的、膽子大一點的。祝完麵無表情地提著乾坤囊出了法殿,在心中啐了鳳池月一聲。明見素沒有考慮鳳池月再找一個徒弟的主意,她的心思仍舊在那堆奇珍異寶上。這些東西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聚斂的。她是在天河之淵發現鳳池月的,那個時候,據她自己所言,已經被困幾十年了。天河之淵是仙界清靈之氣最為純粹之地,難道能憑空生出寶貝來嗎?思忖了一會兒,明見素問道:“你從哪裏搜羅的?”鳳池月一揚眉,幹脆道:“不知道。”明見素:“……那你怎麽說是你的?”鳳池月蹙了蹙眉頭:“我涅前聚斂的寶材難道就不是我的嗎?”明見素一愣,須臾後才錯愕道:“你涅過?”她怎麽沒發現?而且之前鳳池月都沒有提過啊。鳳池月聽了明見素的問話,漫不經心地說:“涅前的事情不太記得了,反正也不重要。”她拉著明見素在榻上坐下,抱著她的手臂說,“我可能是因為亂吃東西死了一次。我體內有一種混合了各種各樣的物質形成的無名之毒,不過它被涅之火燒掉了大半,隻餘下極為微弱的毒素,偶爾影響著我的認知和行為。比如”“開識海。”鳳池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明見素急促的話語打斷了。鳳池月指尖一抖,眼神飄忽:“這麽猴急做什麽?”明見素神色凝肅,沒有理會鳳池月的調笑。她們朝夕相處了兩百多年,她對鳳池月的身體了如指掌。可從來沒在她的身上找到“毒”的痕跡。她們雙修過、神識交融過,元神與元神之間坦誠相對,怎麽有毒素隱藏得那麽好?會不會是她因極樂而沉醉時疏忽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明見素就被濃鬱的愧疚淹沒了。雖然明見素有時候會騙人,可鳳池月還是對她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在聽了她的話後,便放開了識海的禁錮,任由明見素的神識闖過那道關門。相比鳳池月的懶散沉靜,明見素是心急如焚,完全顧不得貪歡事,細細地檢查著鳳池月的識海,找尋著“毒”的痕跡。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在鳳池月的識海中找到了那點兒紅痕它被卷在了一小團的赤火裏,遲早有一日會被燒盡。明見素輕輕地一觸,就知道這殘餘的毒素是什麽了那壓根就是亂七八糟的靈丹剩下的丹毒。上乘的靈丹圓滿無瑕,元暢和,沒有一絲多餘的東西。可尋常的靈丹則會有殘餘物,需要靠行功斥出,謂之“丹毒”。真的是涅之前亂吃東西嗎?明見素正想從鳳池月的識海中退出去,哪知鳳池月的神識歡快地纏了上來。神識交纏的滋味太過美妙,明見素抗拒不得,也不想抗拒。等到神識回籠許久,明見素才後知後覺地坐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神色恍惚地看著鳳池月,忘了說著“丹毒”的事情。鳳池月忽地開口:“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涅前一定沒有親朋好友。”她的語氣很篤定,神色淡漠的像是在說別人的往事,“如果有的話,我怎麽會在天河之淵涅呢?怎麽沒有人保管我的財產呢?”明見素凝視著鳳池月,有些失神。她的心中許多情緒在鼓脹,仿佛要將她的軀體撐破了。“我”“還好沒有。”鳳池月的語氣轉為慶幸,她拉著明見素躺了下來,抬起手戳了戳她緋色的麵頰,又說,“現在都是我們的了!”明見素不像鳳池月那麽沒心沒肺。鳳凰一脈很是團結,很少見到遠離族群的鳳凰。並非所有鳳凰都能涅重生的,而能涅的鳳凰無一不是鳳凰一脈的精英,若真到了涅那一日,他們必定會在族群看顧下走出重生那一步。可師妹她涅前後,都與鳳凰一脈斷開聯係了。是不是得找個機會翻看鳳凰族群的名冊,確定師妹的來曆?明見素認真地問道:“師妹,你真的不想知道過去嗎?”鳳池月的手已經探入襟口,在明見素的腰間摩挲。聽到了明見素的話語時,她頓了一會兒,不高興說:“好你個明見素,你是不是在得到了我的錢財後,就想把我掃地出門了?”明見素忙道:“當然不是。”她想了想,如果有人以師妹親朋舊友名義找上門來,要師妹跟她走,她一定會忍不住將人給劈了的。“師妹,你會離開我嗎?”明見素貼著鳳池月,又認真地問。鳳池月在明見素腰間擰了一把:“明明是你躲起來了。”這人怎麽能倒打一耙?果然物質一旦富足起來,人就容易變壞。這連一晚上都沒過去呢!明見素就開始顛倒黑白了。明見素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很好,她在師妹心中還是排第一的。-次日。不敗劍回來了,劍尖除了幾根漂亮的翎羽,還有一封來自東海的拜帖。明見素說:“那些個原本不聽命令的羽族很識相了,正在統計族眾的數目,在日落之前會上報天羽殿。”她也知道師妹懶得看天羽司的文書,便一手包攬過來了。她已經決定將丹穴山抹去了,那麽,天羽司這個職位,就得替師妹守住了,這樣做事情才名正言順。“師姐處理起這些事務得心應手呢?”鳳池月笑了起來,拿起了最後一塊瓜果遞到了明見素的嘴邊,是少有的殷勤。師姐昨夜受累,她得貼心一點,做一個讓師姐滿意的好師妹。抱著替明見素分憂的念頭,鳳池月又拿起了一旁的東海拜帖,一目十行地瀏覽。“我在飛升之前時常處理宗門的事務,替那些蠢蛋收拾爛攤子。”明見素趁著嘴巴空閑的時候,問了一句,“是東海的誰?”鳳池月擰了擰眉說:“嬴寸心。”混沌鏡裏有人說東海龍女嬴寸心慕強又好美色,先前瞧上了帝女,不惜擱置了與西海議婚之事。可論強,初意比不過自家師姐;論美,也是拍馬難極。嬴寸心是不是在得知師姐回來後,覺得初意長相太隨便了,把主意放到了師姐的身上?心念微動,鳳池月問,“師姐,這幾日初意找你了嗎?”明見素皺眉說:“找了。”鳳池月又說:“那你邀請她上門來吧。”明見素將筆一擱,也沒心思管那些羽族的文書了。她的心中警鈴大作,師妹怎麽想到邀請初意了?“我覺得帝女也是不差的,她有一人殺滅朝陽山的壯舉呢。”明見素:“……”師妹竟然誇初意了,那跟初意有什麽關係,明明是她做的!朝陽山眾欺負師妹,罪該萬死!混沌鏡裏吹捧的聲音很多,難不成師妹也當真了?“師姐,等初意上門的時候,你使勁誇她吧。”明見素小脾氣上來了,不痛快地一拍桌子,黑著臉說:“我不!”第30章 初意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非要誇她不可?早知道短短一個月能發生這樣多的事情,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仙界。醉生夢死沒有,膽戰心驚倒是一日複一日。明見素這突如其來的脾氣讓鳳池月愣了一會兒,若是在以前, 明見素同她拍桌,她絕對要鬧起來。可今日心情好,就不跟明見素計較了。她湊近了明見素,說:“誇她幾句不會怎麽樣,反正到底是什麽樣, 咱們心中有數就好了。”見明見素依舊抿著唇冷著臉,鳳池月又說,“你不樂意就算了, 那我隻能”“你也不許誇初意!”“找機會把她殺掉。”兩個人的說話聲同一時間響起。明見素:“……”恍惚了好一會兒,她才盯著鳳池月,問道, “什麽殺?”是她最近太忙碌出現幻覺,聽錯了嗎?“誰要誇她了。”鳳池月斜了明見素一眼, 她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說, “初意隔三差五來找你,你不覺得很麻煩嗎?我原本想了一條和平解決的道路,可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隻能設法將她除去了, 畢竟死人是最安靜的。”明見素是一點都沒想到鳳池月有這樣的心思。她撫了撫額, 沒太明白:“和平解決的路是誇她嗎?”鳳池月:“是當著東海龍女的麵誇獎她,最好將她誇得天上地下舉世無雙。”明見素聽得一愣。鳳池月有些不耐煩了, 說了一句“真笨”後,還是貼心地解釋說:“嬴寸心慕強, 隻要她纏上初意,那初意不就沒有時間來東阿山鬧騰了嗎?我這是一箭雙雕,防患於未然。”明見素提出了新的疑惑:“一箭雙雕?”鳳池月眉頭緊緊擰起,她站起身抱著雙臂打量了明見素好一會兒,又說:“仙魔戰場那邊的風水這麽差嗎?”被埋汰的明見素抿了抿唇,在“慕強”兩個字上琢磨了一陣,隨即恍然大悟。東海龍女慕強,而她是仙界公認的最強者,師妹這是怕嬴寸心瞧上她,賴在東阿山不走了。她東阿山有隻鳳凰就夠了,可容不下一條麻煩的龍。明白了鳳池月的良苦用心後,明見素的不快散去了,心情好了許多。瞧著桌上那一堆麻煩的文書,明見素覺得自己充滿了幹勁。她正準備說些什麽,那股始終縈繞在周身的淡香消退了不少。一抬眸發現鳳池月腳步一旋,已經重新窩在榻上玩混沌鏡了,眉眼間無憂無慮,神采飛揚的。明見素:“……”她真是一個勞碌命。算了,師妹開心就好。-幾日後。嬴寸心抵達了東阿山。她到的時候窺見了一道熟悉的劍影,心中才浮現了一個名字,便見意氣風發的初意從劍影中走出。她目不斜視,顯然眼中除了東阿山外,再無他物的存在。“殿下。”嬴寸心可不想被初意忽視了,她揚起了一抹淡微微的笑容,腳步輕移,好似踏在了蓮花上,頗為飄渺出塵。初意回頭,朝著嬴寸心冷淡地點頭示意,心中暗暗嘀咕,她怎麽來了?難不成還要多一個人觀戰嗎?初意不太想搭理嬴寸心,她來東阿山有兩個目的,一也是最重要的,與明見素切磋;二嘛,則是詢問朝陽山的事情。混沌鏡上到處都是她一人殺滅朝陽山眾的傳言,可她心中明明白白的,那事兒跟她沒有關係。可不管她怎麽解釋,都沒有人相信,天庭還要將這事樹成典型,用來震懾散仙。她原本以為是某處散仙做的,然而得知了明見素還活著的消息後,她將原先的猜測推翻了。朝陽山眾曾試圖截殺鳳池月,那他們就是明見素的敵人。在仙界與朝陽山眾結仇的仙人不計其數,各有各的顧慮,但是明見素,劍意一往無前,從來不會瞻前顧後。東阿山中沒什麽伺候的仙官,除了匆匆忙忙出來的祝完,也沒有其他迎接的仙人了。不過初意和嬴寸心都不怎麽在意排場,朝著祝完頷首後,就跟隨在她的身後前往山中的正殿了。桃花隨風而起,一旁的秋千架上停著幾隻嘰嘰喳喳亂叫的小鳥,也沒人驅趕它們,甚至在路過的時候,祝完還下意識地摸出了幾枚靈果喂食。她沒什麽感覺,初意和嬴寸心俱是露出了一抹訝色。那靈果名“天鳳”,曾經丹穴山遍地都是,可後來經過一場大劫幾乎全部枯死,變成不可多得的奇珍異果。東阿山竟然用它喂養鳳池月養的小鳥雀?初意對明見素的認知頓時拔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殿中兩個麵容一模一樣的仙吏在擺放果盤,初意原以為是雙生,可仔細一看,並未在她們的身上感知到靈力波動。心中升起了一抹疑惑,沒等到她開口,嬴寸心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傀儡人?”祝完叉手,應了一聲:“是。”從長懷那將傀儡人領回來的時候,她還懷著鳳池月糟蹋丹玉、寶材的念頭,認為她買了些沒有用處的東西。但是很快的,她就發現了,長懷的技術超出了她的認知,成功解放雙手的她更改了過去淺薄的觀念,發自內心地說一句:“真香。”雖然啟動傀儡人要丹玉,可比起過往雇傭仙使、仙吏不知節省了不少,而且傀儡人從不偷懶。祝完與長懷在混沌鏡中交換了名印,知道長懷正愁著無處賺丹玉,正想替長懷拉點客人,清越的鈴鐺聲由遠及近了。不用想,就知道是鳳池月和她師尊一道過來了。果不其然,片刻後,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就出現了殿外。兩人是並肩而行的,鳳池月沒在她師尊的懷抱裏,也沒有在師尊的背上。這個認知讓祝完鬆了一口氣,她真是怕兩人旁若無人的姿態在難得的客人跟前懷盡東阿山的名聲。不對,鳳池月怎麽過來了?她過去不是都懶得見客人嗎?不會又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吧?祝完的神色變幻莫測。“鳳池月”三個字對她而言,等同於“警報”。哪裏是草包啊,根本就是煞神。她師尊真的很辛苦。而就在她頭腦中旋起風暴的時候,明見素、鳳池月已經並肩走向了銅案後,與初意、嬴寸心麵對麵坐下。鳳池月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縮在了銅案下玩明見素的手指。從指尖摩挲到了指根,時而糾纏相貼,時而又似遊魚,從指縫間悄悄地劃過。明見素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沒等到鳳池月罷手,反而等到了她的變本加厲。兩人之間就算不說話,那氛圍也是莫名的旖旎黏膩,至少作為旁觀者的初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神色莫名。她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朝著明見素問道:“東阿主可曾聽說了朝陽山的事?”虎口被人輕輕地一掐,柔軟的指腹宛如羽毛般輕輕拂過,帶來了微微的癢意。明見素克製著情緒,記起了鳳池月的吩咐,一頷首說:“知道。帝女一人一劍剿滅朝陽山眾的事情已經在全仙界傳遍了。”沒等到初意說下一句話,她又揚起了笑臉,真心誠意地誇道,“殿下智周萬物,神通廣大,能顛倒乾坤。禁暴誅亂,懲惡揚善,一掃朝陽山惡祟,我等也跟著出了一口惡氣。”初意聽了這番話,腦袋中“嗡”了一下。明見素的“熱情”讓她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兆。她還沒開口,一旁的嬴寸心搖晃著酒盞來添亂,說:“帝女乾乾翼翼,恭而有禮,為什麽不願意承認自身的功績呢?”初意:“……”這輩子都沒想過“謙遜有禮”這類的字眼會跟她掛鉤。朝陽山眾的死跟她沒關係,領了這功勞她問心有愧。她堂堂正正立身,可不屑搶占別人的功績。明見素也附和了嬴寸心的話語,你一言我一語,反倒將初意的聲音隔絕在外,壓根沒給她插話辯駁的機會。嬴寸心的笑容隨著明見素的話語變得燦爛,那有意無意落在初意身上的眼神,也變得熾熱了起來。主意是鳳池月出的,可等到聽明見素誇了初意足足有一刻鍾的時候,她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痛快。她鬆開了明見素的手,從她的跟前將酒爵撈走,沉著臉抿了一口。明見素頃刻間就發現了鳳池月身上逸散出來的怨氣,話音戛然而止。她從盤中取了水果,耐著性子剝了殼遞到了鳳池月的嘴邊,抬頭瞥了嬴寸心一眼,問道:“嬴道友拜帖上提了‘四海司’?”“是。”嬴寸心盈盈一笑,她也學著明見素的模樣,將水果剝了殼,隻是以她和初意的關係,還沒到親手喂到唇邊的地步,故而將白玉似的果實盛在了瓷盤中,往初意的身前一推。她也沒仔細看初意的反應,而是繼續回答明見素的話語,“天羽司中實行了考核,四海司覺得這主意不錯,想要請教鳳司主。”鳳池月眉頭皺得更緊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什麽考核不考核的,跟她有什麽關係?明見素用眼神安撫煩躁的鳳池月,又說:“是四海司?還是東海?或者是四大海域?”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西海可是狠狠地得罪了師妹,他們沒有對師妹生出怨氣嗎?“是四海龍主的主意。”嬴寸心說。雖然靠著聯姻結成四海聯盟的事情泡湯了,可四海的關係也沒有變得太壞。敖嘲風那蠢東西倒是叫囂著鳳池月“惡毒”,結果被西海龍主打入了寒獄中醒醒腦。現在看來,敖嘲風他真是一無是處。初意不去看眼前逐漸變滿的瓷盤,也順著這個話題發言:“紫極殿中,朱雀、鴻鵠等也將考核的事情提出來了。他們認為考核是利好仙界的大事,如此選拔公平公正,最能見各族仙人的真本事,建議在全仙界推行。”前不久前,丹穴山那邊還拚命地抗議呢,畢竟天羽司一下子裁撤了大半,還將考核的卷子公開到了混沌鏡中,讓羽族遭遇了好一番嘲笑。現在突然間改了主意,是認識到考核的好了嗎?她看未必。極有可能是故意提出來的,因為他們知道,天帝以及諸星君們都不會同意這件事。一旦在仙界推行考核,他們想要提拔子嗣後輩就會變得無比艱辛。他們不會對紫極殿中做建議的朱雀如何,而是會借著天帝向最初的源頭天羽司司主鳳池月施壓。“反對的聲音不少吧?”初意能想到的東西,明見素也能想明白。她對丹穴山的厭惡更甚,麵色也變得冷沉。初意麵頰緊繃著,一點頭說:“是。”她是想推動仙界變革的人,可惜她的話沒有多大的分量。不過並不意味著一切不可行了,她又說,“我母親同意了。”因為這事情,天母和天帝還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甚至動起手來,可這就不好對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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