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外的是盛行意還沒睡,在看見她發來的消息以後還給了回答:【很難選擇。】秦恣思考了幾秒,敲字過去,她說:【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盛行意:【嗯。】秦恣摸了下自己的鼻尖,又有些遲疑起來,問:【不過盛行意,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對刻章這塊了解不多。】秦恣:【路費和吃飯那些都由我來,我不會讓你出一分錢。】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死死地盯著自己發過去的話。會不會太麻煩人了?但她說的也是實話。可能過去了一兩分鍾,秦恣才收到了盛行意的回答:【幾點見?】【一起吃個早餐就出發?】秦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八點半在餐廳見。】【好。】秦恣眉眼柔和,指尖又在屏幕上點了點:【晚安。】-隻是出門刻章,也不需要拍照,秦恣睡前想著不用化妝,就將鬧鍾定在了八點鍾。但當響起的那一刻,她恍惚了好一會兒。這個作息真的很迷。因為她昨晚又是淩晨三點才睡著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興奮些什麽,腦子裏閃回了很多個跟朋友們和盛行意相處的片段,按理說盛行意現如今也是她的朋友,她不應該將盛行意單獨摘開。但她的腦子不這麽覺得。甚至還重複播放了很多次她跟盛行意擁抱的場麵,手上仿佛還有那個披肩的觸感,現在過去這麽久,這感覺好像還沒有消失。難道那個披肩其是什麽魔毯?秦恣對著鏡子刷牙的時候,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笑到了,眉眼彎彎。今天的天氣仍舊很好。夜色早已消退,東邊又泛起了新一輪的金色。快到點時,秦恣拉開門,伸了個懶腰,一眼就望見了在院子裏站著的盛行意。這樣的場麵之前也發生過,但每次看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今天的盛行意穿著淺藍色的襯衫和灰色的半身裙,腰間用一根黑色的細腰帶綁著,她的頭發盤了起來,不過這次沒有木簪,整個人看上去溫婉且挺拔。看見秦恣出來,盛行意抬了抬頭。秦恣指指樓下。盛行意腦袋一點,跟她同步邁開步子,兩個人在樓下匯合,又一起走去餐廳。“昨晚睡得好嗎?”秦恣問。盛行意睨了她一眼:“還好。”“會不會有些不舒服?”秦恣有些關心地問,“就是你的作息已經平衡了,什麽點該睡覺什麽點該起床,但是昨晚你卻快十二點才睡……”“沒事。”“那就行。”兩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隨後不再多說,進去選著早餐。秦恣倏爾想起來,她最近早起的頻率很高,但這還是她們兩個人第一次單獨用餐,哪怕是早餐。她們兩個都點的清粥和炒時蔬,很清淡。盛行意吃飯時也很斯文,背部挺直,幾乎不會發出什麽動靜,隻會看著自己眼前的碗碟,就連吃飯都很專注的樣子。餐廳裏不隻是她們兩個,還有別的要早起去玩的遊客,又是幾個年輕人,吃飯的時候有說有笑的,秦恣無意偷聽,但那些旅遊計劃都傳她耳朵裏了。這幾個人今天要去遠郊的農場,說是要去看看水豚,還要去玩草地滑行。在農場的記憶又在秦恣的腦子裏轉了一圈,她想起來盛行意在農場碰碰車的時候明明有些慌張,卻還一副很是平常的模樣。出了餐廳,迎著朝陽,秦恣把自己的頭發往耳後別了別,說:“剛剛那幾個年輕人也不知道去哪個農場,但應該都跟‘氧氣農場’差不多。”她說完自己的眉頭又皺著,“不過我還在愁自己之後怎麽玩呢。”餐廳離大門就幾十步的距離,秦恣已經提前打了網約車,不過因為是上班的高峰期,網約車有點堵住了她們大可以借賀蘭馨的車,但現在還沒跟賀蘭馨的關係緩和。秦恣就隻能自己打車過去。盛行意抿了抿唇,沒講話。秦恣看了她一眼,嘴角又翹了翹,說:“盛小姐還是建議我去博物館看看嗎?”“……嗯。”秦恣見她這樣,沒那麽堅決了:“那我再考慮考慮。”“好。”她們已經來到了路邊等車。附近的商鋪多,大部分都在這個點開門,各個店鋪之間對對方都很熟悉,有的人還在打著招呼。除了她們等車的地方,因為還在“馨馨家”的範圍裏。秦恣轉頭,往後看了眼“馨馨家”的招牌,對著盛行意道:“自從這幾年西城的旅遊業爆火以後,蘭馨這個民宿被很多人都盯上了。”她說,“最主要的還是地理位置好,有的酒店覺得她在‘暴殄天物’,這麽大一塊兒地,拿來開酒店的話多好,民宿有管理規定房間不能超過多少,所以這幾年有的人就想著把她的這個地方買下來,自己改造,但蘭馨不答應,她本身也不指望著靠民宿賺多少錢,她在西城住得舒心,舒心對她而言就是最要緊的。”她的話音落下,一輛銀色轎車就停在了她們的麵前。秦恣看了眼車牌,而後拉開車門,示意盛行意先上去,自己才跟著鑽進去,對著司機報了手機尾號以後,她又看著“馨馨家”的牌子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秦恣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後知後覺地對著盛行意道:“我是不是有點話太多?”“怎麽會?”盛行意目光溫和,口吻也一樣,她重複了一遍:“不多。”她喜歡聽秦恣說話。好像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這樣了。盛行意低了下眼瞼,藏起自己的思緒。“那就好。”秦恣彎了彎眼,“因為我覺得我還是很喜歡跟盛小姐待在一起的,但是又不想氣氛太沉悶,所以我才會試著多說一些,那麽既然現在我們去印章店是‘秘密行動’的話,我覺得我也理應跟盛小姐講一點我和蘭馨之間的事情。”秦恣說到這裏,眉頭皺了下,陷入了思考:“難道是因為我年齡到了嗎?喜歡懷舊?”“不會。”盛行意很堅定地說:“不論是十歲、十五歲,還是二十歲三十歲,或者更久遠一點,七十歲還是八十歲,每時每刻,都可以倒敘自己的人生和過去。回憶過去這件事,本就不該是年長者的專屬,這跟年齡無關,更何況你處在一個很美好的年紀。”她又是一頓:“當然,在我看來,不論什麽年紀都很美好。”銀色轎車內的司機全程都比較安靜,盛行意說這番話的聲音也就格外清晰。隻是在盛行意的這番話落下以後,司機開口:“這位美女說得對!”秦恣看著盛行意。窗外的街景一閃而逝,成了盛行意的背景牆。不知道是陽光剛好還是她的目光剛好,她覺得盛行意好像……在發光。昨晚抓著披肩的那隻手又在隱隱發癢。-從民宿穿去東區印章店的路上,堵了好幾次車,而且不知道今天的紅綠燈怎麽回事,一直在跟她們作對。遇到綠燈的時刻很少,大部分都是要等紅燈的。她們下車前,司機師傅也抹了把汗:“第一次遇到這麽多紅燈,給我開麻了。”秦恣說:“那祝您接下來一路綠燈。”“謝謝謝謝。”“慢走。”盛行意又對著司機道。司機其實是個話癆,在聽盛行意說了那些話以後,更是聊起來了自己以前的那些經曆,比如他一開始不是跑網約車的,比如他女兒今年要大學畢業了,比如他回頭看發現現在的生活非常幸福。聊著聊著就到達了目的地。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四十左右,這邊也是遊客圈,因為有很多的古巷,但都比秦恣之前去的那條巷子要人流量大很多。“這邊現在比較商業。”盛行意指著一處,“這家店之前都不是賣奶茶的。”現在卻開著蜜雪冰城,門口還有個雪王人偶舉著冰淇淋手杖,看見路人就點過去,帶來遊客的一陣歡聲笑語。秦恣不想被那支冰淇淋手杖點到,她沒有多想,極其自然地拉過盛行意的手腕,把人也往旁邊帶了點,又輕盈地鬆開手,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但她已經跟盛行意換了位置,她更靠近雪王。盛行意抿了下唇,隻是說:“希望那家印章店還開著。”“它必須開著。”秦恣“哼哼”了兩聲:“要不然……”“要不然怎麽?”盛行意看了看秦恣的側臉,能看見秦恣的頗有氣勢的挑眉。下一秒,秦恣就蔫了:“要不然我就去應聘那個雪王人偶,見誰戳誰。”盛行意的雙眸彎起來,問:“那會戳我嗎?”“戳。”秦恣一邊說一邊抬起手來,本來想配合地戳一下盛行意的肩,隻是在這一刻她醒悟過來,自己的這個行為有多麽幼稚。啊!她都三十歲了!怎麽跟個小學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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