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紅樓之皇商(紅樓同人) 作者:八爺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孫威陰沉著臉麵打量薛蟠半晌,他雖然十分看不慣薛蟠的行事為人,但自覺硬來的話自己絕對拚不過薛蟠的家世背景。隻得強吸了一口氣忍著怒火說道:“我大雍軍規,所有將士不得私下聚眾鬥毆。今天的事兒雖然是我虎鯊營做的不對,但你們火炮營的將士若真的將人掛在宜春院也斷然不合規矩。既然鬧大了對大家都不好,不如息事寧人。” 薛蟠並不在乎孫威若有若無的威脅,目光牢牢的盯在劉威殺氣騰騰的臉上,一字一頓,輕飄飄的說道:“我的將士會不會受到責罰你盡可試試。不妨實話告訴你,我的軍銜是你們家王爺在聖上麵前懇求許久後聖上欽點的,這點你們雖然清楚。可我舅舅乃是九省都監點,我父親乃是兵部侍郎專門負責軍需後勤一事你們也別忘了。我就不信,誰會為了幾個恃功自傲竟然敢辱罵朝廷命宮的土兵和我作對。” 頓了頓,薛蟠看著劉威一臉陰晴不定的麵容測測笑道:“我現在便是實打實的以勢壓人,你奈我何?” 此言一出,不光是劉威,就連南安郡王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了。 薛蟠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眾人的神色,意有所指的說道:“我薛蟠為人向來狂傲驕矜,囂張跋扈,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你敬我一尺,我自然敬你一丈。你既然敢擋在我的麵前給我不痛快,就別怪我起了性子不擇手段。今日扒了他們的皮掛在宜春院還是輕的,惹急了我潑兩桶油漆到你們虎鯊營,你又能怎麽樣?” 說著,衝著南安郡王示威性的一笑。 南安郡王滿不在乎的挑了挑,回了薛蟠一個愈發燦爛的笑容。天真爛漫,異常無辜。看得薛蟠心裏一陣膩歪,生理性的想吐。 薛蟠話已至此,其餘眾人就算是想不痛不癢的勸和一番也不好說話了。畢竟人家薛蟠已經撕破臉麵告訴你他不會善罷甘休,你再用一些無關痛癢的利益瓜葛等話說給薛蟠聽,人家也隻當兩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了兩聲,根本不會在乎。 隻是虎鯊營的將士和他們縱橫沙場這麽多年,沒交情也有兩分香火情。且薛蟠如此行事,自然讓眾將領起了兔死狐悲之心。雖然這件事歸根結底錯在虎鯊營身上,可真要是如薛蟠所說將人赤裸的掛在宜春院外頭……醒過來的眾位將士也隻能以死謝天下了。 當下眾人將目光都凝在了南安郡王身上,期盼南安郡王能相幫兩句。畢竟論身份的話,在場的人也隻有南安郡王比薛蟠要高,且薛蟠這人本就是南安郡王弄過來的,自然由他說話最為合適。 南安郡王自然明白眾人心中所想。當即清了清嗓子,開口勸道:“莫怪蟠兒這股無名如此之大,虎鯊營的將士先前的舉動也太過了些。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倒也是小王的過錯,在此先給蟠兒陪個不是,希望蟠兒原諒些個。” 薛蟠聞言,歪著腦袋看了南安郡王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這話乃是何意,薛蟠可聽不明白。” 南安郡王歎息一聲,光明正大的說道:“你也知道天津水師雖然有三萬之重,可是撥給你訓練的火炮營也不過是三千人。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新兵,可另外二萬七千人才是我天津水師的骨幹中堅。他們可是實打實從刀槍無眼的沙場上混下一條命來的。” 薛蟠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開口問道:“那又如何?” 南安郡王聽見薛蟠這麽問,臉上罕見的露出兩絲扭捏來,清了清嗓子,將薛蟠拉到一邊避開眾人,這才說道:“自從蟠兒接受火炮營的訓練之後,你私自掏腰包給火炮營的將士們補貼了夥食,一群剛入伍的新兵便可在訓練之後大魚大肉的享受,可是那些曆經沙場的老兵卻連飯都吃不飽。你有能力讓你的將士們糧餉充足,不被人克扣。可軍中吃空餉,克扣糧餉的惡習已成為陳俗,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般肆無忌憚,可以朝上麵討要軍餉。因此大部分將士都拿不到充足的餉銀。再者你有請了許多郎中來為訓練中偶有損傷的將士們瞧病,可許多將士就是因為在戰場上得不到藥效的醫治,最後活活的病死了。其餘將士冷眼看著,自然會不舒服……碌碌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此消彼長下來,眾多將士自然對火炮營的將士們頗多議論,豔羨之下起了兩分疏離也是情理之中啊!” 薛蟠聽了南安郡王的解釋恍然大悟。下一刻卻衝著南安郡王冷聲說道:“王爺這話乍聽起來好像是說虎鯊營的將士們因嫉作惡情有可原。可細細想來卻是好沒道理的話。我自己的兵我願意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我願意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願意請好的郎中確保他們身體康健是我的事兒,你們若是羨慕的話自可照葫蘆畫瓢,何苦把我的將士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大家入了軍隊,自然是想保家衛國,血戰沙場的。隻不過我的將士們還沒這個機會罷了。真有一天上了戰場,難道我的將士便不是大雍朝的士兵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麵紅耳赤的。薛蟠說話是站著不腰疼,他們若是真有這個能力的話,何苦眼巴巴的看著火炮營的將士們享受,自己卻苦苦的忍著? 虎鯊營的劉威率先不是滋味的說道:“薛僉事說的好聽,可真要是上了戰場,你們那群新兵蛋子還不是躲在我們後麵掙功。說什麽戰場無貴賤,你們這些個貴老爺到了軍中也不過是混功勞的,真正要死的還是我們這些沒背景被靠山的百姓罷了。這根本就不公平。” 薛蟠淡淡的看了劉威一眼,涼涼的嘲諷道:“那又如何,這世道哪來的公平可言?貴族便先天高人一等,沒能力又沒靠山的活該就當炮灰,這樣的事兒你是第一天才知道的?我若是你的話,就不會像個娘兒們似的抱怨這個抱怨那個,有這個功夫多練練功夫免得將來上戰場的時候下不來才是正經。” 說著,十分不屑的看了劉威一眼,說道:“不過這個世間又哪來的天生貴族?即便是威儀赫赫的四王八公,當年還不都是窮兮兮苦哈哈的大頭兵。你真要是純爺兒們有種的話,自可拚搏出一番事業來讓你的子孫餘蔭,讓他們也打娘胎生下來就比旁人金貴兩分。若是沒這個能耐的話就躲在犄角旮旯裏頭自怨自艾。既然像瘋狗一般跑出來見人就咬,那就別怪主人家拿著棒子窮追猛打。” 極盡尖酸刻薄的一番話,卻如洪鍾一般敲在眾將領的耳邊。既然進了死亡幾率最高待遇卻不是最好的水軍,就證明他們大多都是窮苦百姓出身。有了今天的地位也全靠自己掙命掙回來的。就如薛蟠所說,自己正在做的豈不就是因公封侯,封妻蔭子的老路子。可是這沒靠山沒背景的拚命苦啊,若是老天有眼,真讓他們掙出個錦繡前程來,隻盼望將來兒女們莫要這般辛苦了…… 想到這裏,劉威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開口說道:“不論薛僉事怎麽說,你將這麽好的待遇給一群新兵就是浪費。如果我們虎鯊營的將士們有了這樣的待遇,將來沙場之上也多了兩分存活的幾率,我們這群身經百戰的將士們豈不比一群連人都沒殺過的新兵要強?” 薛蟠閑閑的看了劉威一眼,嗤笑道:“那又如何?你虎鯊營的將士再精銳,也和我火炮營無關,我理你作甚?” 劉威語噎,著實想不出什麽好的話來回薛蟠。 一旁眾位將士見狀,眼睛一亮,開口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打賭?”薛蟠皺了皺眉,看向發話的紅麵漢子。這個在他入營第一天就想要立個下馬威卻被薛蟠反諷回去的漢子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薛蟠。 薛蟠滿不在乎的摸了摸鼻子問道:“程遠,你有什麽花招盡管說出來吧!” 程遠嘿嘿一笑,衝著薛蟠說道:“老子經常聽王爺說將來的戰場上,火炮營的士兵才是最精銳最能縱橫四海揚我國威的。聽了這麽長時間都聽出繭子來了。可這半年冷眼看下來,你們營裏頭的將士也不怎麽地。光明正大的對打起來連虎鯊營將士的一招都接不下來。這差距也未免太過懸殊了一些……” 薛蟠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隨你怎麽想,我練出來的兵是為了上戰場用的,難道還負責印證你的想法不成?” 程遠臉上笑容一僵,訕訕的說道:“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朝廷投了這麽多錢在你們的身上,若是練出來一群廢物的話,豈不是可惜。還不如快快解散了什麽勞什子的火炮營,將這些餉銀和待遇送給別的營盤才是正經。” 因為薛蟠向來打著聖上體恤的名號且世俗桎梏的關係,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補貼火炮營夥食和請郎中的錢是薛蟠自己掏腰包的。畢竟軍隊乃是國之利器,現如今都在聖上的名下,都是大雍朝的軍隊。哪個人敢膽大包天的私掏腰包收買人心,也不怕被人誤會有謀逆之心。薛蟠這樣一個精明算計的商人,眾人自然不會想到他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因此薛蟠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兵願意怎麽帶就怎麽帶,眾人也隻以為是薛蟠憑借私人關係奏請了聖上之後聖上從自己的內庫發下來的銀錢。如此的差別待遇,自然會引起一眾士兵的眼紅嫉妒。何況半年過去了,火炮營的將士們雖然每天都進行古怪的訓練,但並沒表現出任何“厲害”的功底來,時間長了倒也讓眾人輕視不已。 今日宜春院發生的事兒,雖然是一種偶然。卻也是所有除火炮營的將士外壓抑許久的必然。眾人眼見火炮營的優厚待遇,早就眼紅心跳。如今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會順水推舟的將薛蟠一軍,就算不能如願以償的多得些好處,給不可一世的火炮營(準確的說是薛蟠)添些堵也是好的。 薛蟠懶得理會眾人心裏頭是怎麽想的。不過看著火炮營一眾將士們羞憤難當,憤憤不平的模樣,心裏還是有氣的。 他自己被說驕奢淫逸、富貴綿軟也就罷了,越性他也不在乎。可手底下這些將士卻一輩子要混在軍中的,若是這時候便被人瞧不起,將來上了戰場也難保不被人排斥,若是還有些小性奸險的人背後放冷箭的話…… 薛蟠想到這裏,朗聲說道:“好,不就是比試嘛,誰怕誰?既然虎鯊營號稱天津水軍最精銳的營,那我們火炮營就和虎鯊營比試。輸了的一方要給營的一方洗一個月的衣服做一個月的勤務,而且這一個月中,訓練時候所選的口號也必須是對方的,怎麽樣?” 劉威想了想,開口說道:“沒問題。” 薛蟠又道:“醜話說在前頭,我們既然被稱為是火炮營,自然手上的家夥事兒也是最先進的。你們若是怕了就直接認輸,若是說什麽單槍匹馬吃手赤腳的打,那就算了吧!畢竟我訓練出來的將士是為了殺敵報國的,可不是擂台上供人取樂的打手。” 一句話擠兌的劉威將所有話都咽回了口中。惡狠狠的說道:“抄家夥就抄家夥,誰怕誰?” 薛蟠頓了頓,又說道:“為了怕你們輸了不服,我們越性來一場演習,就按照敵人侵入的戰役真刀實槍的打一場。天時地利人和綜合起來,輸了的人也就沒話可說了。” 眾人大驚,連忙說道:“這怎麽行,我們的將士可都是用來殺敵的,就算是比試也不是不共戴天。何至於如此這般?” 薛蟠翻了翻白眼,開口斥道:“廢話,我還不知道這個。我說的是演習,演習……” 說著,便將後世軍方演習的概念解釋給眾人聽。 半日,恍然大悟的眾人連連點頭。南安郡王一臉淡然的笑道:“既然如此,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就多了。演習的時間就定在一個月後,至於攻守雙方嘛……你們就抓鬮如何?” 薛蟠和劉威兩個對視一眼,抱拳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第99章 比武演習 是夜,月涼如水。 精致奢靡的營帳內,薛蟠雙手托腮趴在花梨大理石大案前麵,皺著眉頭一臉苦兮兮的長籲短歎。 營帳門口簾子晃動,林墨之穿著一襲青衫負手而來。瞧見月光下薛蟠為難著緊的模樣,眼中顯出一抹笑意來。 “這麽晚了還不歇息,可是心中有為難事煩悶,叫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薛蟠抬眼看了林墨之一眼,悶悶的說道:“我從你的聲音中聽出濃濃了調笑。” 林墨之莞爾一笑,走至薛蟠的對麵坐下,輕聲說道:“那你現在還願不願意和我聊一聊?” 薛蟠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因為剛剛入伍的緣故,之前士兵們的練習著重的都是體能訓練,而彈藥炮火之類雖然也時不時的練習過,但因為訓練資金的緣故,並沒有做出針對性的練習。現如今要和虎鯊營的將士們演習了,若是單論體能素質的話,我們的兵可不占優勢。” “既然知道沒有優勢,你今天白天又草率的答應,如此意氣之爭,可不像是你這個奸商能幹出來的。”林墨之說著,伸手拍了拍薛蟠的腦袋。 薛蟠撇嘴說道:“你又不是沒瞧見咱們將士的神色舉止,今日我若真的退讓了,恐怕他們以後也無顏麵混在軍營了。既然進退都有不盡人意之處,莫不如破釜沉舟的打一把,即便是輸了也要打出氣勢來。” 林墨之挑眉,輕聲問道:“聽這話的意思,你已經有章程了?” “不錯。”薛蟠頷首說道:“雖然單論身體素質我們的將士比不過虎鯊營那些牲口,可我們是火炮營啊,拚的是火炮,又不是肌肉。而相對於其他的水軍來說,我們火炮營的將士在打槍打炮的準頭上還是不錯的。” 林墨之臉上笑容微凝,開口說道:“你不會是想……” 薛蟠點了點頭,開口道:“這火炮營的將士必須是用炮火和子彈喂出來的。我準備從明日開始,給全營的將士們加強火炮以及火筒的射擊練習。左右他們本身就有功底,再用一個月的時間加強訓練,到時候也有一拚之力了。” 林墨之皺眉說道:“可若是一個月的時間都用來實彈練習的話,至少需要五十萬兩白銀。” 薛蟠挑了挑眉,笑的異常囂張的說道:“老子不在乎錢,老子隻在乎錢花出去後能不能聽個聲響。” “可是――” 薛蟠擺了擺手,打斷林墨之的話,沉聲說道:“我已經向聖上報備過了,也不算是私自行動。所以墨汁兒,明兒早上你要和我出一趟軍營,五十萬兩也不算是小數目,我手上一時也湊不出來,須得去薛家銀號在天津衛的分號去兌換。今兒下午的時候我去過庫裏盤點,營中現如今剩下的火藥還夠將士們全力以赴練個七八天的,我們還得去京城那邊要貨。爭取幾日內搜羅到更多的火炮,一定不能斷了戰士們的強化訓練。” 林墨之看著毅然決然斬釘截鐵的薛蟠,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 尋常人的意氣之爭,充其量也不過是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到了薛蟠這裏,那可是要燒錢的。五十萬兩白銀,說起來輕巧,都夠養活尋常一個郡的百姓一年的了。現如今就這般被薛蟠輕飄飄的花了出去,連個響聲都聽不見――不、還是能聽見的。從第二日早上絡繹不絕的彈藥爆炸聲中,被轟的耳鳴心跳的林墨之再次確定了,薛蟠這個紈絝子即便是敗家,也能敗的轟轟烈烈,振聾發聵。 …… 歲月荏苒,白駒過隙。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仿若徒留在指縫間悄然流去的清水一般,抓不住一絲縫隙。 這日,向來吵雜的校場中鴉雀不聞,所有的營盤將士都寂靜的站在場中,隻除了火炮營和虎鯊營。最前頭的比武台上,薛蟠已經吩咐眾人按照後世的評委台布置出了許多桌椅,高高的藏藍色遮陽帳篷擋住了烈日炎炎,薛蟠一臉無聊的趴在桌子上,一旁的南安郡王輕聲笑道:“蟠兒這情景開起來胸有成竹,想來這一個月的炮火連天頗有成效啊!隻是這炮火打起來真如淌水般的費錢,這一會子的功夫少說也搭進去五六十萬兩白銀了吧?” 薛蟠沒好氣的瞪了南安郡王一眼,哼了兩聲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南安郡王但笑不語,隨手擺弄起桌子旁邊的長筒,將眼睛湊到一端看像遠處,片刻後開口說道:“蟠兒不是說用這個千裏眼能看到千裏之外的情景,可是本王隻覺得眼前模糊一片,什麽都沒看見呢?” 其他幾位將領聞言,也按照南安郡王的舉動拿起桌上的千裏眼往外看,片刻後各自吵嚷道:“根本就沒用啊,小侯爺又戲弄人。” 薛蟠嗤笑兩聲,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個真不是我戲弄你們,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之所以看不到任何東西是因為你們將千裏眼拿反了!” 眾人聞言,連忙將手中的千裏眼顛倒過來向遠方看去,果然看見千裏之外的景色近在眼前一般。各個嚇了一跳的咋呼起來。劉威擺弄一番手上的東西,突然問道:“這樣稀奇的機括玩意兒,想必火炮營的將士們也有吧?” 薛蟠翻了翻白眼說道:“廢話,難不成我還用他夜觀天象啊?” 程遠沉吟片刻,輕聲歎道:“既如此來,虎鯊營的一舉一動火炮營豈不盡收眼底?這也未免太過不公了。” 一眾將領們一愣,連連符合道:“這麽一想,著實有些不公平。” “這水師打仗打得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攻其無備,若什麽動作都看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那還怎麽打仗啊?” 薛蟠冷聲笑道:“不光如此,我火炮營拿著千裏眼的將士還懂得唇語,你們最好期待虎鯊營的將領別站在甲板上說話,不然的話……” 眾人聞言,臉色又是一凜。 身為水師將領,自然要在兩軍對戰的時候身先士卒,這樣才能最大的鼓動士氣。可劉威若是真站在甲板前麵指揮戰鬥,那所有的命令豈不都被對方瞧見了? 想到此處,眾人不由得陰沉了臉麵,劉威開口說道:“這也太不公平了。應當給虎鯊營也配上千裏眼――” “憑什麽?”薛蟠挑了挑眉,懶懶的說道:“這千裏眼是我們薛家旗下鑒寶閣的師父鼓搗出來的,我想給誰用就給誰用。難道說敵人真的攻打過來的時候,我為了公平起見還要給敵人配上千裏眼不成?那我要不要把這些個火炮和彈藥也分給他們一點子?” 眾人聞言,一時語噎。 薛蟠又冷笑道:“若說公平的話,一群血戰沙場二十多年的老油條非得死乞白賴的和我這些入伍才半年多的新兵蛋子比試――這個就是你們所謂的公平?” 眾人更是通紅了臉麵不肯接茬。 薛蟠一臉鄙夷的看了眾人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窮人就是廢話多。成天吵嚷著這個不公那個不平的,知道官大錢多的好處要自己努力掙。須知這世上永遠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天天坐在那裏什麽也不幹,再不服氣又有什麽用?怎麽不說大熱天的你們這些個官老爺有茶有水的坐在這裏看熱鬧,那群士兵卻要像個猴子一般冒著生命危險的演戲……這個怎麽無人說不公平?” 眾人:“……” 薛蟠傲嬌的哼了一聲,再也不搭理眾人了。 而另一廂,話題中的兩方人馬也都準備妥當了。 兩營演習的地點在比試的前兩天便已經選好了,就是在天津水師駐紮的那一片海邊。方圓十裏偏僻無人,堅壁清野。即便是兩個營盤鬧出多大的聲響來。也不會驚動無幹的人。 而對戰雙方在南安郡王主持的抓鬮下也都定好了。劉威帶領的虎鯊營作為攻方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乘著海船打破守方的防線強行登上陸地占領守方所在的營盤。而林墨之為首的火炮營作為守方則要在確保己方陣地安全的情況下擊退攻方。 演習的時間為三十六個時辰,也就是三天三夜。這個時間是參考南安郡王幾次抵禦夷人炮船來襲的防禦時間綜合出來的。薛蟠自然不以為意,劉威則放話說不需三天,隻需十二個時辰便將火炮營拿下。 對於這種不負責任的吹噓張揚,薛蟠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表示不屑,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左右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演習之後見真章吧! “三天之後,就讓你們這群哈巴知道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軍人。哈巴就是哈巴,即便拿了機括武器也是一群扶不起來的哈巴!”劉威坐在校場前麵,露出一口白牙陰森的說道。 薛蟠眨了眨眼睛,異常溫柔期待的回道:“三天之後,我等著你給我洗襪子。” 話音未落,兩人俱都氣勢洶洶的看著對方。 箭在弦上,劍拔弩張,氣氛陡然間凝重起來。 而離天津衛港口十公裏處的濱海上,宋一山舉著薛蟠私底下製作出來的千裏眼站在甲板上看了半晌,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水外什麽都看不見。氣氛安逸美好,時常可見翱翔在天際的水鳥飛過,水天一線之上的驕陽高懸,海風陣陣,吹來絲絲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