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眾人見到此景,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人下示意端起桌前的美酒一飲而盡,仿佛這樣便能解渴一般。王仁的視線也牢牢的盯在舞台上,神色迷離而執著。    薛蟠見狀,微微勾了勾嘴角,神色愜意的靠在椅背上。    縱然觀看了很多次,魅狐的一舉一動還是如此攝人心神。不枉薛蟠花重金打造了這個美人。    一曲終了,有些人已經忘情在魅狐的舞技中,甚至有人一把拉過身旁侍酒的美人動作起來。雲兒恰到好處的叫人滅了幾盞燭火,場中的燈光愈發幽暗。舞台上此刻已經換了一批少女翩然舞蹈,伸臂抬腿,扭腰提臀,氣氛越發的火熱起來。    王仁瞠目結舌的打量一番四周,不可置信的低聲問道:“怎麽會迷醉至此……這當中可是有許多朝中大臣啊?”    薛蟠漫不經心的晃了晃手上的玻璃高腳杯,殷紅的液體沿著杯壁轉動,渲染出層層血紅。    薛蟠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這才笑著說道:“因為咱們的酒裏什麽都沒有,而他們的酒中,或多或少都下了催情的東西。”    王仁一臉啞然的看著薛蟠。    這個時候,已經有許多支撐不住的客人摟著懷中的美人跌跌撞撞的去了二樓包間兒。薛蟠衝著王仁笑道:“怎麽樣,你向來慕名紙醉金迷的溫柔繾綣,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    沒等王仁說話,薛蟠又補充道:“魅狐可不行,他是我花大價錢打造出來的紅牌,除了跳舞,沒有別的業務。”    王仁一臉驚駭的問道:“你敢這個,伯父也知道嗎?”    薛蟠不以為然的回道:“他自然知道。”    王仁嘖嘖歎道:“這樣的聲色犬馬,居然沒人彈劾你,真是……”    薛蟠聞言,嗤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場中幾處角落笑道:“那個位置雖然燈光暗淡,但據我所知,每次都察院院使的兒子來了都要坐那。”    王仁接口問道:“就是那個有名的強項令?”    薛蟠但笑不語。又指了指樓上說道:“有許多人臉麵薄,不好意思在大廳玩兒,就在樓上特別建造的包房裏觀看場中的表演。黑色落地大玻璃窗隔離著,隻能從裏頭瞧見外頭,而外頭的人卻絲毫看不見裏頭的動靜——知道是誰這般見不得人嗎?”    王仁呆愣的搖了搖頭。    薛蟠輕輕勾了勾嘴角,轉話題道:“總呆在這兒看也沒什麽意思。我領你去樓上玩玩兒。”    王仁起身,跟在薛蟠的身後乖乖上了二樓。        第93章 享樂事引出眾王爺 練精兵薛蟠初動情        二樓的裝修和後世那些大酒店的走廊差不多。地麵上是特地燒製的暗紅色的瓷磚,在燭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種曖昧的色彩。一個個緊閉的包房門精致奢華,偶爾從縫隙中聽見絲絲呻吟,處處透著一種情色的引誘。    王仁跟在薛蟠身後,有些拘謹的握了握手。    薛蟠見狀,唇邊笑意越發加深,衝著王仁笑道:“看你嘴上說的天花亂墜,其實也不過是個銀樣鑞槍頭。”    王仁苦笑一下,有些不自在的反駁道:“不過是第一次來有些好奇罷了。不過蟠兒你的手段果然高超,恐怕這紙醉金迷也成了天上人間一般的銷金窟了。”    薛蟠自得一笑,開口說道:“天上人間隻有一個,與之比起來,這紙醉金迷也不過是小場麵罷了。”    “這都算是小場麵,那什麽才叫大場麵?”薛蟠聞言,猛然回頭,瞧見馮紫英、衛若蘭幾個笑嘻嘻的走了過來,開口道:“什麽時候帶我們去金陵見識見識吧?”    薛蟠寒暄道:“馮大哥,衛大哥,你們也過來了。”    “冬日夜長,無以打發。隻好到你這紙醉金迷來灑金取樂。”衛若蘭說著,忍俊不禁的笑道:“不過看來我們今日能減省一些了。有蟠兒這個大財主在,何用我們掏腰包呢!”    薛蟠哭笑不得的接口道:“既如此,不如一起吧!”    馮紫英等自然含笑答應。    走到走廊的盡頭左拐,是一道與其他房間的門不一樣的精致大門。寶藍色主體,上麵刻著精致繁複的異域紋路。薛蟠見王仁暗暗打量,開口解釋道:“這是我的包間兒。”    一句話未落,陡然聽到後麵有人叫道:“薛大呆子!”    能這麽叫的人隻有一個,薛蟠黑了臉麵回頭,果然瞧見徒煌俊美陰鷙的麵容。年餘未見,徒煌身量稍稍長了一些,容貌卻愈發秀麗了。    薛蟠扯了扯嘴角笑道:“原來是六爺,好久不見了。”    頓了頓,又問:“六爺何時回來的,怎麽沒收到一點消息呢?”    說句話的功夫,徒藉等人也都出來了。算上徒煌一共四人。薛蟠打量著另外兩個沒有見過的,一個身高七尺,麵容粗獷,眉宇間帶了兩分憨氣。另一個神色傲然,氣度驕矜,看起來竟然和徒臻有四五分相像。    徒煌立刻給他介紹道:“你直接叫七爺和十二爺便好了。”    薛蟠立刻笑眯眯的叫了人,又衝著王仁和馮紫英等介紹道:“這是我舅家兄弟王仁,這是神武將軍家的大公子馮紫英……這是五爺,六爺,七爺和十二爺。”    徒藉皺了皺眉,含笑問道:“可是九省都檢點王大人家的大公子?”    王仁臉上露出一分受寵若驚的表情來。連忙上前和徒藉寒暄起來。薛蟠趁此功夫拉著徒煌的衣擺悄聲問道:“你怎麽和他們一起過來了?”    徒煌了然,知道薛蟠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七爺和十二爺。立刻笑著回道:“說來也巧,在江南的時候碰上的,然後一起回來了。”    薛蟠點了頭,又問徒煌幾個是否選了包間兒,得到否定的回答後,越性帶著幾人進了薛蟠的包房。    裏頭的裝飾自然奢華無比。徒煌看了一圈後,笑道:“既然這紙醉金迷是你我二人合開的,怎麽也不叫他們給我專門留個包間兒。薛呆子你辦事可不地道。”    薛蟠故作憨厚的笑了兩人,開口說道:“這不是為了省錢嘛!”    “你——”徒煌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跟著眾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頓時覺得一陣懸軟,七爺有些不自在的直了直脊背。    薛蟠開口笑道:“七爺放鬆一些,靠在沙發背上就好。”    立刻有侍奉的小廝過來送了果盤和酒水以及各種幹果糕點。不過片刻,正前麵的牆壁突然一亮,透明的隔音玻璃牆後麵,便有樂隊和歌姬舞姬在上頭表演。    七爺看得瞠目結舌,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敲了敲玻璃牆,回頭笑道:“真的是透明的?”    沒等薛蟠說話,徒煌連忙將人叫回來道:“可回來坐著說話。平白無故的這番模樣,不嫌丟人?”    七爺一時啞然,摸了摸鼻子回來做好。    忠順王爺徒徵則默默的坐在一旁,神情飄忽冷漠,一言不發。    徒藉則趁著倒酒的功夫開口說道:“此番去江南辦差,得虧了蟠兒的兩封手書。不然的話,恐怕要麻煩了。”    薛蟠順勢問道:“五爺可見到了江寧織造的甄大人?”    徒藉含笑道:“自然見到了。頗得襄助,甄大人還向我問起你呢!”    又閑話幾句後,徒藉便低聲和薛蟠有選擇的說起了一些江南時候的見聞。馮紫英幾個則自覺陪著另幾位王爺玩鬧。一時間眾人都有話題,倒也不覺尷尬。    徒藉半生坎坷,沉浮起落嚐盡世間冷暖。此番複起雖然是他主動交出手上大半勢力向徒臻投誠,然則最關鍵的還是他和薛蟠交好的緣故。    更何況他此番下江南又很得薛蟠的襄助,因此便愈發敬重此人。他們一行人乃是今日下午回的京城,徒煌得知紙醉金迷已然開業,自然領著徒藉等人過來消遣一番。正好遇上了過來的薛蟠。徒藉有意拉近眾人間的關係,便借此機會打入薛蟠的交際圈子中。他生性儒雅溫柔,雖然身份貴重卻從不驕矜自傲。言談舉止越發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不消片刻便哄的馮紫英、衛若蘭等人和他親近起來,交談舉止也越發的自然隨意了。    酒過三巡,有些喝高了的馮紫英等人早就揮揮手示退了台上的歌姬。自己混到前麵唱戲,大多數人唱的都是今歲萬壽節上薛蟠獻上的兩出戲中的曲子。鼓樂聲聲,趁著場中公子荒腔走板的歌聲,顯得愈發喧鬧。    幾位王爺原本還矜持著,看了一會子過後,徒煌也躍躍欲試的跳上戲台。他之前在萬壽節上當著王公大臣的麵兒唱過曲子,如今當著這麽兩個人也就不在話下。旋即傾情演唱了一支《向天再借五百年》,馮紫英聽了一會兒,興致起來,竟然持著寶劍開始伴起舞來。所幸薛蟠的包間兒是最豪華的,場中的戲台倒也大。一時間一個唱的一個舞的,倒也覺得遊刃有餘。    薛蟠見狀,連連拍手叫好。    不過片刻,自己也棄了徒藉上去唱起來。    被趕了下來的衛若蘭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開口笑道:“蟠兒要唱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唱個新鮮的曲子來。”    薛蟠笑嘻嘻的滿口答應道:“沒問題。”    眾人見狀,連連鼓掌起哄。    薛蟠笑嘻嘻站在戲台上四下鞠躬已畢。沉吟片刻,開口唱道:“我有一個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歌聲伴著動作,聲色俱佳,頗有一番自娛自樂的興致。    一旁的舞娘有些尷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麽伴舞。    半晌,還是衛若蘭等人爬了上來將薛蟠拽了下去不提。    極樂時刻光陰少,大夥一番閑聊過後,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要起身離開。    到了門口分別的時候,徒徵突然冷著臉問道:“本王聽說你和小林狀元的關係很好?”    薛蟠開口笑道:“王爺何事?”    徒徵猶豫片刻,開口問道:“他現在……好嗎?”    薛蟠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小日子越過越紅火了。”    徒徵輕歎一聲,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於是眾人分別,薛蟠帶著王仁回了忠信侯府。    一夜無話,次日早朝過後,薛蟠便施施然的進了乾清宮。恰好碰到了回京敘職的南安郡王在稟報天津衛建立海軍一事。瞧見又肥了一圈兒的薛蟠皺眉請示道:“啟奏陛下,微臣曾聽小林大人說起過小侯爺精通兵法,諳熟練兵。現如今海軍各項裝備已經齊備,剛剛招募的親兵也經過了最初的操練,隻等來年功底紮實技藝將純熟便可揚帆出海。微臣確保萬一,請求聖上將小侯爺撥給微臣,共同練兵。”    此言一出,不光是薛蟠,就連徒臻都有些愣愣的。    半晌,乾清宮內無人說話。    最終,還是薛蟠先反應過來,尖叫著喊道:“你說什麽,我一個紈絝子弟怎麽可能會練兵,我長這麽大連鋼都沒煉過你讓我練兵……你是整我呢還是整我呢還是整我呢?”    眾人臉麵又是一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薛蟠。話說居然有人能把紈絝子弟一事說的這麽理直氣壯驕傲自豪……薛大少爺你的節操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吧?    徒臻歎了一口氣,有些頭疼的揉按了一下眉間,開口笑道:“要說蟠兒是個日進鬥金的經商奇才朕倒是相信。可南安郡王說蟠兒竟然會練兵——未免也太過信口開河了一些。”    南安郡王木著臉說道:“啟奏陛下,不是微臣說的,是小林狀元說的。”    “聖上,千萬別相信他的話。當年我和南安太妃以及郡主的交鋒他介於各種緣故不好追究卻一直懷恨在心,現如今也隻不過是想將我騙走然後拐到他的地盤上為所欲為罷了。聖上,你一定要保護我啊!”薛蟠說著,哭喪著臉走到徒臻身後,一邊替他揉捏肩膀一邊說道:“聖上救我一命,我替聖上多多賺錢好不好。千萬不要拋棄我啊!”    眼淚汪汪驚慌失措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可憐。雖然明知他大部分都是裝的,徒臻還是覺得有些心疼。    當即摩挲著薛蟠的脖頸,開口說道:“朕心中有數。”    語畢,扭頭衝著南安郡王說道:“蟠兒養尊處優慣了,若是真的和你去了軍營恐怕他會不習慣。何況蟠兒雖然有個一等侍衛的身份,但他的身手究竟如何也不消朕細說。世人皆知蟠兒安圖享受,這樣的人在京中倒還無所謂。一旦入了軍營,恐怕也不會讓那些兵士信服,若是引起了摩擦嘩變,反而麻煩。”    薛蟠聞言,連連點頭。不斷奉承著聖上英明等語。    南安郡王默然看了薛蟠半晌,突然抱拳說道:“啟稟陛下,微臣聽聞小林狀元手上的練兵守則當中有許多洗劫都是向小侯爺討教的。因此微臣斷定,小侯爺肯定熟知兵事,不過是深藏不露罷了。現如今海船火炮齊備,隻等待兵將純熟便可揚帆四海,彰顯我大雍聲威。希望小侯爺不要貪圖個人享樂,將朝中大事棄於不顧。”    徒臻見南安郡王說的如此鄭重,心下不免狐疑。立刻回頭問道:“南安郡王說的可屬實?”    薛蟠心中暗暗叫苦。他穿越那一會兒正流行軍旅題材的電影電視劇,閑極無聊之下他都看了個遍。還時不時和林墨之墨跡兩句。彼時正值林墨之寫畢業論文的功夫,哪有時間和薛蟠這個富貴閑人墨跡,便隨口說了他兩句。兩人就好好學習和好好玩樂一事辯論許久,也相持不下。後來相繼穿越之後各有際遇也就漸漸忘了。    後來他得知林墨之被調往天津衛建立海軍,可是林墨之前世今生俱都是沒經過操練的文人,就連上大學時候的軍訓也因為身體緣故沒能參加。此番建立海軍,自然沒什麽經驗。沉吟之餘,便找到了薛蟠頭上。薛蟠得瑟之餘將看電視時見到的練兵方式全都寫下來交給林墨之。並囑咐林墨之將練兵的效果記下來之後告訴他。當時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誰承想就被南安郡王知道了。    當即訕訕的說道:“我就是隨便寫寫的,也不一定有用。”    南安郡王立刻抱拳回道:“回稟聖上,乍一開始微臣對於小林大人的練兵方式也不以為然。豈料依照此方法練兵三個月,果然有奇效。因此微臣不得不信服,小侯爺大隱於朝,深藏不露。然則有賴於聖上天恩,小侯爺豈可因為自己的享樂而至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於不顧。棄聖上萬載英明於不顧,。豈不是辜負皇恩了?”    薛蟠惡狠狠的瞪了南安郡王一眼。用不用扣下這麽大的帽子啊?    徒臻緊鎖眉頭,看了薛蟠一眼。茲事體大,若是南安郡王所言屬實,那讓蟠兒去軍中操練士兵也不是不行。隻是……    薛蟠自詡為最了解徒臻的人,見到徒臻默不作聲的模樣就曉得他有些心動了。連忙開口說道:“既然有所成效那就按著之前的方法練就是了,何必還叫我過去呢?我又不是他們軍中的士兵,又沒有純熟的武技,過去之後誰也瞧不起我,也不聽我的話,那時候豈不成了畫蛇添足了?”    徒臻的臉色又是一動。    南安郡王立刻說道:“微臣之前的舉動不過是照本宣科罷了,並不明白其中的訣竅。豈能向小侯爺一般胸有成竹,如若小侯爺能親自去兵營練兵,恐怕收效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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