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幕之時,場上響起《倩女幽魂》。哀婉纏綿的曲子引得眾人唏噓不已。甚至有心軟多愁的妃嬪命婦潸然淚下。    過了半日,還是上皇率先醒過神來,撫掌笑道:“好。”    於是場中掌聲如雷霆版響起。除了個別腐朽的假道學對於聶小倩和紅鸞剛出場時候的放誕行為頗有微詞之外,眾人更是一片叫好。    上皇饒有興味的問向薛蟠道:“朕適才看他們又是在空中懸掛,又是飛來飛去的,還有那些個陰風習習的無間地獄……都是怎麽回事?”    薛蟠輕笑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於是雙掌輕擊兩下,立刻有提著燈油的宮女魚貫進入場內,將所有的宮燈點燃。場中霎時間亮如白晝。眾人定睛看向戲台上,赫然見到一個塗滿黑漆的梯台擺在台上,上麵還鋪著一層厚厚的黑色簾幕。隻因適才光線太暗,薛蟠又可以找好了角度掩飾,眾人竟然都未發現。    薛蟠站在上皇身邊揚聲解釋道:“這個就是聶小倩先時懸空踏階而下的緣故。”    一旁的皇太後開口問道:“那個月亮呢?”    薛蟠聞言,又連連擊掌。    隻聽到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一輪月亮模樣的花燈緩緩掉在空中。    薛蟠又說道:“不過是之前吩咐匠人們用鐵架做了一盞半月形的花燈,裏頭放滿燈燭,著力氣大的男丁們在幕後拉著繩子將花燈選在半空,漆黑夜中看不真切,便以為是明月了。”    皇太後嘖嘖稱奇的連連點頭。    皇後也忍不住問道:“適才那個能飛的紅鸞又是怎麽回事?”    “那就更簡單了。不過是小戲腰間綁了一條繩子,由幕後的雜役拉著移動罷了。”薛蟠笑著解釋道:“至於那些出現的無間地獄等場景,有的是工匠事先做好了雕像,底子下鑲著可以滑動的輪子,因為動作之間十分輕便,而遠山等景物都是皮影戲弄出來的。”    說的雖然輕巧,不過真要做出親密無間的配合,可是需要台下打量聯係的,要不然也不會彩排了半年多才有此成效。    眾人聽的連連點頭,止不住讚歎道:“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    薛蟠順勢為自家的夜總會打廣告道:“微臣和忠睿王爺聯手在章台街上建了一座戲院,其中上演的都是類似這樣的戲劇。大家要是喜歡的話,開業的時候都去捧場啊!”    於是有好事者連連應道:“那是一定要去的。”    “小侯爺的營生,自然要去捧場的。”    “如此巧奪天工的戲曲兒,若是不多看幾次,豈不暴斂天物……”    一番吵鬧,徒臻看著十分不像。當即搖頭輕喝道:“你把萬壽節當成你自家的戲台了,豈可如此放誕,還不快下去。”    薛蟠笑嘻嘻的應了一聲,悄悄的退了下去。    上皇又饒有興味的將扮演聶小倩的蔣玉菡和扮演紅鸞的雲兒叫到跟前問了兩句話,打賞一番,方放人自去休息了。又吩咐下麵侍候的宮女將幾盤新鮮的瓜果並著一些精致的糕點送與兩出小戲的參演人員。自然又引起一番歌功頌德不提。    接下來便是宮中歌舞彈唱,隻是經過了薛蟠適才的兩輪轟炸,眾人餘興未消,私底下交頭接耳討論的也都是那兩處戲,台上現在的便有些索然無味了。    宴至三更,放盡興而散。    薛蟠和薛寶釵跟著品服大妝的薛氏夫婦上了馬車,一路則是嘰嘰喳喳的討論夜總會開業之後場麵會有多麽火爆,吵得薛之章腦仁兒都疼。直至回了忠信侯府後,盥洗寬衣,方才安置,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薛蟠在紅袖的服侍下盥洗已畢,到瑞榮堂陪著薛氏夫婦和寶釵吃過早飯,便施施然的去了聽雨榭。昨日大家表現的十分好,他這個做老板的自然要獎賞一番。隻是到了之後才從柳湘蓮的嘴裏聽到一個算不上好或不好的消息——    雲兒昨夜留在宮中並未回轉。    薛蟠聽說的時候,隻是稍微愣一愣神,隨後嗤笑一聲,衝著柳湘蓮囑咐道:“這話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囑咐班子裏的人嘴看好了,萬萬不可傳將出去。若是真惹了什麽大禍,我是不會保著你們的。”    柳湘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薛蟠將早就準備好的賞銀發了下去,又和班子裏的人閑話一回,這才施施然出了聽雨榭。    入了伏夏,天氣變開始燥熱起來。悶熱的天氣仿佛連空氣都扭曲起來,動輒便是一身的臭汗,身上黏黏膩膩的,連情緒都暴躁起來。    萬壽節後,許多愛慕聶小倩和紅鸞的世家公子們便打著諸多借口上門拜訪,探聽虛實。因扮演聶小倩的琪官兒乃是忠順王府上的小戲,大家也不敢諸多造次。探聽到扮演紅鸞的雲兒不過是個剛剛被贖了身的歌姬,便心動的求上門來。薛蟠被煩的受不了,幹脆閉門謝客,天天抱著袷紗被呼呼大睡。    這一混便是一個多月,隻混到身上又長了幾斤彪,且又膩歪的不行了。這才被徒煌兩個從床上挖了出來。    “你天天這麽膩著,虧你也耐得住寂寞。”徒煌搖著扇子輕笑道。“該不會是自己在家芙蓉帳暖度春宵吧?”    薛蟠瞪了他一眼,也不言語,徑自捧著冰鎮的西瓜汁喝著。    徒煌見狀,愈發的興致起來,不停地拿言語逗弄著。最後還惡意問道:“那個雲兒自從萬壽節後就沒出現過,該不是你自己新屋藏嬌了吧?”    煩的薛蟠實在不行,不得不冷笑著答道:“真好意思說,我們家的台柱子去了哪裏不歸你會不知道?一個個都是見了腥味兒的貓兒,還賊喊捉賊呢!”    冷眼旁觀的徒藉見到薛蟠果真有些惱了,這才笑著插話道:“天家私事咱們是不好談論的。來找你也是怕你把自己個兒拘束的狠了,反倒天病。”    頓了頓,又道:“小王如今能得以起複,俱都賴小侯爺的精妙設計。本該早來道謝,隻是乍一入朝瑣事繁多,牽牽連連到了今日才登門造訪,還請小侯爺不要見過。”    薛蟠聞言,駭了一跳,連忙起身說道:“王爺這麽客氣做什麽?我這番舉動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者這都是聖上的吩咐,我不過是個照章辦事的人罷了。王爺即便要謝,也該感謝聖上才是。怎麽您一尊大佛反倒拜上了我的小廟,真真是折殺我了。”    徒藉聞言,溫潤笑道:“小侯爺不必如此,小王是真心實意的。”    “那我也不敢生受。”薛蟠煩躁的抓了抓腦袋,道:“您乃是天潢貴胄,皇子皇孫。說句不好聽的話,上皇即便是有什麽不滿意,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哪裏有我這個外人摻和的餘地。安排這場戲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真真算不上功勞。”    徒藉見狀,心知薛蟠顧忌太多,隻得含笑點了點頭,順著薛蟠的話說:“左右我是領了情的。今後小侯爺若是有什麽事情小王能幫得上忙的,盡管張口就是了。”    薛蟠連連點頭,又是一番道謝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刻意問道:“王爺現在擔什麽事兒呢?”    徒藉聞言,開口笑道:“吏治監察。”    “吏治監察?”薛蟠有些呆滯,忍不住開口道:“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啊!”    徒藉搖頭苦笑,勾了勾嘴角,有些瑟然的說道:“雖然有些難辦,但好歹有事情可做。也著實是聖上最為關注的事情之一。換一番思緒想來,吏治監察,縱然得罪一些人,但對我大雍來說總是好的。於國於民有利,於我自己也算是一番機遇,端看我如何處理罷了。下個月我就要去江南了,恐怕年底才能回來。小侯爺若是有事,盡管差人送信去江南罷!若是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徒藉斷不會推辭就是。”    外間私傳忠廉王爺慣會拉攏人心,使人有如沐春風之感。因此才在短短幾年中形成忠廉黨羽獨霸半朝的事業。薛蟠以前還不以為然,如今聽了徒藉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語,即便心中明知這不過是徒藉的一種手段,心中難免有些動容。    當即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江南的官員本就和王爺關係不錯。此去江南,王爺做事總比其他欽差要方便許多。不過道不同未必能謀,王爺要是有什麽難辦的事兒,不如去江寧織造府找找甄衍大人。這個人和我父親相交莫逆,又在江南一帶頗有聲望。興許能幫得上王爺。”    徒藉聞言,有些動容的歎道:“如此一來,豈不更麻煩小侯爺了?”    薛蟠搖頭笑道:“王爺此言差矣,下官托大一句的說,我和六爺本來就是合作者的關係。既然如此,王爺也算得上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大家相互幫忙,也不過是情意之中的事情罷了。”    說罷,起身走至桌案前,提筆沾墨寫了一封信。風幹之後交給徒藉道:“這封家書也托王爺幫我轉交給甄衍伯父吧!”    徒藉點頭,珍而重之的接過了那封書信放在懷中。拱手笑道:“小侯爺高義,小王斷然不敢忘懷。”    薛蟠擺手笑道:“不過一封信罷了,王爺要是這麽客氣,我倒不自在了。”    一旁徒煌點頭說道:“不錯。五哥不必同他客氣,左右記著這份情,以後有機會還他罷了。”    薛蟠接口笑道:“那你可記得將來還我。”    徒煌立刻還嘴打趣兩句。笑笑鬧鬧好一陣子,方才正色說道:“今日來此,果然是想求小侯爺一件事情,不知道小侯爺方便否?”    薛蟠挑眉問道:“有什麽事,叫你如此鄭重?”    徒煌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們知道令師莊先生乃是傳世大儒,在儒林當中威望甚重。此番前去江南,鍾靈毓秀,自然有好多名流清儒。我等心生敬仰,想要結交一番,卻怕這些名士嫌棄我等出身利祿,不肯相見。”    薛蟠了然笑道:“你相讓我幫你們引見?”    徒煌點頭笑道:“然也。”    “這也不是什麽難事。過後我讓師傅修書一封就是了。”薛蟠說著,開口囑咐道:“反倒是你們,那些名士自詡風流,都有些這樣那樣的古怪脾性,別惹惱了你們怪罪人家便是。”    徒煌立即接口道:“若是我自己,被別人臊了幾句恐怕真的難以介懷。不過五哥向來寬宏大度,且禮節下士,斷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薛蟠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是想借著儒生清流的勢力給江南官場施加壓力?”    徒藉和徒煌麵麵相覷,最終開口讚道:“世人都說小侯爺紈絝不堪,如今看來,市井傳言每多謬論。小侯爺做事果斷,目光清遠,其實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媲美?”    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開口笑道:“即便是給我戴高帽子,也說不昏我的。”        第84章 充賢裝德襲人托大 病情反複榮府私心        時光流轉,不過彈指間便進入了風高雲淡的八月。前兩日過了熱鬧喧囂的中秋節後,忠廉親王和忠睿親王便攜手往江南去了。仿佛天氣也隨著人群聚散合離一般的陰晴不定,自這兩人走後,不過下了兩場雨的功夫,氣溫也陡然降了下來。早晚之際愈發的露重風寒,吹在人的臉上,身上,不由自主的寒浸浸起來。又有常言道春困秋乏,薛蟠越性不愛出屋子了。整日裏窩在溫柔鄉中,除了睡就是吃,自己倒也過得挺愜意的。    這日,天高氣朗,萬裏無雲,又是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薛蟠午覺睡到自然醒後,自感神清氣爽。伸了個懶腰便起身下床,趿著鞋走到外間,烏壓壓的一地人,躡手躡腳的翻動著。薛蟠仔細看了一會子,卻見紅袖正張羅著滿屋子的丫鬟將前幾個月因日頭炎熱而壓入箱底的披風和夾了裏子的單衣全都翻箱倒櫃的找了出來。    院子外頭也撐了好幾根繩子架,上麵掛滿了去歲收拾起來的厚重衣服,全都是新洗過的。還有幾個粗使的老婆子正按著添香的吩咐提著一包包的包裹拿出去漿洗收拾,薛蟠看在眼中,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    紅袖捧著一摞摞衣服往院子裏走,瞧見薛蟠十分不耐煩的神色,連忙笑道:“大爺這兩日怎麽不出去逛逛了?這天兒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陡然就冷了下來。這會子現做衣服都不趕趟了,隻得翻箱倒櫃的將去歲的舊衣找出來先應對兩天,又想著好容易收拾一回,索性就將那些壓箱底兒的好東西拿出來曬一曬,打理一番,免得將來要穿的時候一股子黴氣味道。大爺若是覺得不耐,先出去逛逛就是。”    站在門口指揮小丫頭子們曬晾衣服的添香也接口笑道:“可不是這個話。大爺以前向來不在內宅拘著的,這兩日也不知是怎麽了,竟然越性生出幾分閨秀的靦腆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我不過這裏站了一會,怎麽就招惹出你們這許多話來?”    紅袖立刻接口笑道:“哪裏,不過是怕大爺覺得煩亂鬧心罷了。大爺身子貴重,自然不能吃這灰塵的。若是嗆出個好歹來,如何使得?即便是老爺太太不怪罪,這一屋子奴婢也是失職的。大爺不若出院子逛逛,或去寶姑娘處,或去老爺太太處請安,吃罷晚飯後再回來,屋子也幹淨了,院子也利落了,豈不兩全其美?”    薛蟠隨手放下手中的茶盞,雙臂抱胸靠在門框子上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我不過呆了這麽一會子,竟然都不待見我。既然如此,我出去便是。”    紅袖立刻接口笑道:“大爺這話可折殺我們了。大爺是主子,我們是奴才,哪有奴才嫌棄主子的道理。大爺這話說出口,真真要逼死我們了。”    添香也趕緊說道:“大爺若是嫌棄我們動靜太大,我們收斂一些便是。隻是這屋子裏塵灰飛揚,才相讓大爺出去逛逛,等晚間回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幹淨罷了。大爺若是不愛動,我吩咐他們再灑些水吧!”    言畢,揚聲吩咐院裏灑掃的小丫頭子端盆灑水。    薛蟠連忙擺了擺手製止道:“我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罷了,又不是真的怪罪,惹出你們這麽多言語動作來。其實按我說,你們也不必這樣的小心在意。都伺候我多少年了,我也把你們當成自家姐姐,將來恨不得各個從我這院子裏頭出嫁的,這點子寬容放縱我還是擔待的。你們又何必做出這副動輒得咎的樣子來?要我說,你們年歲越大,性子卻是愈發拘謹了。還不如前幾年在金陵的時候放得開一些。”    紅袖立刻開口笑道:“以前在金陵,咱們家雖然是高門大戶,也左不過是個皇商之家。且大家都是根生土長的家生子,平時舉動自然可以隨性些。可現如今咱們在京城,是侯府世家,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些世家顯貴,自然要重視規矩,不能讓旁人輕瞧了去。這也是給大爺長臉不是?”    薛蟠立刻點頭應道:“紅袖姐姐自然是怎麽說怎麽有理。隻不過現在沒有外人,你們放鬆一些才好。這樣緊緊的繃著,我看的都難受,你們自己不累嗎?”    添香接口道:“習慣就好,有什麽累的。就怕放鬆多了就成了放縱。到時候自己不覺得,看在別人眼中可不像了。那時候豈不是自輕自賤了。”    薛蟠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添香姐姐這話仿佛是意有所指啊?”    添香抿嘴笑道:“大爺多慮了,我能有什麽指的呢?”    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衝著紅袖眨了眨眼。    紅袖走到跟前來輕聲笑道:“前幾日中秋家宴,寶二爺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隨身丫鬟叫襲人的,大爺可記得?”    薛蟠點頭表示知道。    紅袖湊到薛蟠耳邊細聲說道:“那丫鬟說話舉止一副主人家的樣子,吩咐添香給端茶倒水的時候還隨意說了添香兩句。添香當時顧忌著寶二爺的顏麵沒還口,隻是這口氣一直憋到現在。”    薛蟠有些詫異的問道:“吩咐?”    紅袖點了點頭,笑道:“可不就是吩咐,那款兒拿的倒有些大,不清楚底細的還以為她竟是半個主子呢!”    薛蟠有些不相信的直起身來,開口問道:“不能吧,我看襲人那丫頭平日裏雖然愛現了一些,但大體的規矩還是不錯的。”    “她在主子跟前的規矩自然是不錯的,隻是到了我們麵前也充起主子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不過是個下賤的奴才秧子罷了,竟然還說起林姑娘的是非來了。叫我兩句話就給臊了個沒臉,向來從那日起記恨上我了也未曾可知。”站在門口看著小丫頭幹活的添香聽到這對主仆的閑話,也邁步走了進來,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道:“大爺別責怪奴婢嚼舌根,奴婢才和大爺說,大爺若是責怪,奴婢可不說了。”    薛蟠聽到此處,倒是隱隱有了兩分好奇,當即開口笑道:“你有什麽話直說便是,總歸大家都是私底下說話的,我不告訴別人就是。”    添香抿嘴一笑,走到薛蟠跟前悄聲說道:“那日大爺忙著張羅家宴也未曾注意,奴婢倒看這位襲人姐姐和寶二爺的關係有些不同的。那副溫柔小意的模樣,可不是正經的丫鬟和主子能有的。”    薛蟠勾了勾嘴角,衝著添香壞笑道:“沒想到你還挺八卦的。”    添香見狀,有些詫異的開口道:“瞧大爺的模樣,竟是知道的。”    薛蟠但笑不語。起身拍了拍衣裳的褶皺笑道:“榮國府有些體麵的丫鬟向來比主子得意兩分,你也不用和她計較,自然也犯不上動氣。他們家犯渾的事兒也不在這一兩個事情上頭,以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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