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林墨之搖頭輕歎:“這話是怎麽引的,竟然說到了這個上頭。”    “沒什麽。隻是花無百日紅,前幾日讀史書有感而發罷了。”賈寶玉純粹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剛才還苦大仇深的什麽似的,這功夫竟然一點擔憂的痕跡都不見。“曆朝曆代,誰也沒創下個萬世基業。有道是富不過三代,現如今榮國府真真到了花團錦簇的時刻,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頹敗罷了。說來也是我自己閑來無聊瞎想的,這世襲的爵位哪裏能說沒就沒了?且等著什麽時候大雍朝沒了,可能我們也就完了。但現如今吏治清明,國泰民安,哪裏有什麽禍亂呢!不過是一時豬油蒙了心罷,反倒累得兩位和我一起苦惱了一把。”    薛蟠和林墨之兩人都是讀過《紅樓夢》或者看過電視劇的人,自然曉得最後榮寧二府的下場。隻是現下這種情況又怎麽能和賈寶玉明說呢,當即也不動聲色的歎了一口氣,麵含憐憫的瞧了賈寶玉一眼。    天上的大雪愈發厚重,落在地上踩得咯吱咯吱響。幾人棄馬而行,饒有興味的徒步走在大街上,身旁俱都是叫賣聲聲,各式各樣的小攤子琳琅滿目,有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貨郎,也有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餛飩鋪子。美食的氣息交雜在一片叫賣聲中,倒也十分的熱鬧。    賈寶玉等在一個攤子前捏了好幾個麵人兒,攥在手裏不過片刻,就沒意思的扔給後頭的茗煙,薛蟠向來愛吃,自走了這條街就開始買東西,從頭吃到尾,賈寶玉瞧著好玩兒,也湊了過來一起吃。就連林墨之手裏都被他塞了一根糖葫蘆,紅彤彤的一串掛著晶瑩的白糖紗,看起來十分喜人。    “這倒也是一種趣事,我長這麽大竟然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吃東西。”賈寶玉一邊吃著一邊說道:“這麽邊走邊吃,竟然比坐在家中好玩兒多了。”    “這就叫做情趣。”薛蟠捧著一包炒栗子笑嘻嘻的說道:“家裏雖然山珍海味無所不缺,但吃的時間久了難免有些膩歪。這東西雖然小來小去的不值什麽銀錢,但吃的就是這麽個意思。”    說著,瞧著一旁的林墨之道:“你怎麽不吃呢!”    林墨之有些尷尬的看著手上的糖葫蘆,到底也沒吃。    薛蟠認識林墨之兩輩子,自然知道這人的拘謹禮教,也不以為意。隻是轉身和賈寶玉嘻嘻哈哈的把一包栗子分了,餘下的又賞給後頭的小廝們。說笑玩鬧間,隻瞧見兩匹高頭大馬迎麵而來,後頭還跟著兩隊跑腿的隨從。兩個騎馬的都是身穿沒品太監服侍的小子,白麵無須,神色驕奢。旁若無人的打馬而過,引起一陣慌亂。    賈寶玉目瞪口呆的說道:“好猖狂。”    畢竟他乃是榮國公府的最受寵愛的嫡次子。身份所限,平日裏接觸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種沒品級的太監雖然沒打過交道,但戴權每次上門的時候後頭都要跟著兩個低品級的太監隨從。那些低品級的太監即使見了他也必須要點頭哈腰的奉承才是。因此在賈寶玉的心中,這些個沒品級的太監自然更是低眉斂目,小心翼翼地。如今驟然見了這景象,難免大吃一驚。    正吃驚的打量著呢,就見兩個騎馬的太監入了人群當中仿佛餓狼撲向了羊群,霎時間哀嚎遍地,人仰馬翻。好多吃食和小玩意兒都被掀翻扔到了地上,活著化成泥水的雨雪殘敗不堪,全然沒有了適才的野趣鄉俗。跟在兩個太監身後的長隨仿佛是聽命的士兵一般,兩個太監的馬鞭指向哪兒,那群隨從就呼啦啦圍上去將那個攤子上的東西全部帶走,隻給扔了幾個銅板……    賈寶玉不敢置信的看著,指著那片慌亂問道:“這、這是幹什麽?”    茗煙眼明手快的抓回賈寶玉的手塞進大氅裏頭,輕聲囑咐道:“我的爺,你小心著點別隨意指人。咱們今兒帶的人手不多,萬一讓他們瞧見了過來找茬就不好了。”    賈寶玉繼續問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奉旨買辦。”一旁的李貴不屑的撇了撇嘴,“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呢!宮裏頭的人都是什麽樣的貴人,用的東西自然也都是再精細不過的好東西,哪裏瞧的上這種低等集市上的東西……”    薛蟠也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們薛家就是皇城買辦的最大商家。皇宮中的一應用度十有五六都是他們家供應的,剩下的雖然不是由他們家親自供應,但或多或少也都要和他們家扯上一些關係,哪裏見過這樣行事粗鄙且霸道的買辦?    一旁的招財見狀,立刻湊上來輕聲問道:“大爺,是否要小的過去打聽一下?”    薛蟠沉吟片刻,沉聲說道:“你過去看看,不過先別引起他們的注意就是。”    招財低聲應了,幾步混到人群當中不見了。不過片刻,又悄悄的閃了出來說道:“說是奉了內務府的令出來采辦年貨。”    薛蟠聞言,不屑的笑出聲來。    就連行事最為穩重的林墨之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事兒稍後我會同戴權說說,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薛蟠說著,也沒心情逛街了,示意隨從將馬匹遷過來,扳鞍上馬就要回家。卻被一道尖細的嗓音打斷了。    “站住,雜家剛才就瞧見你們這夥人鬼鬼祟祟的在人群裏頭打聽。竟然敢過問內務府的事兒,可是意圖不軌?”    三人回頭,正好瞧見那兩個騎馬過來的小太監,坐在馬上趾高氣揚的看著他們。一群“大豐收”的長隨們也跟在後頭不懷好意的打量著。    為首的那個太監目光貪婪的看了一下三人披在身上的狐皮大氅,尖聲說道:“隨意打探宮中事務那可是要坐牢的。快說,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薛蟠三人麵麵相覷,賈寶玉率先開口道:“我是榮——”    薛蟠一把拽住了賈寶玉,冷聲笑道:“我們是誰,關你屁事?”    那兩個太監聞言大怒,尖聲尖氣的叫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隨意侮辱宮中太監。侮辱太監就是侮辱皇室,侮辱皇室就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裏,好你們這些個謀逆犯上的小人們。來人啊,給我拿下。”    身後一眾長隨轟然應諾,虎視眈眈的圍了上來。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衝著招財等人說道:“給我狠狠的打。”    招財、進寶兩人立刻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衝著圍上來的長隨們一陣冷笑。那些長隨原本還有些緊張,可瞧見出來的不過是兩個小廝,也都沒放在心上,喊打喊殺的迎了上來。    畢竟財帛動人心,薛蟠三人在他們眼中那可是頂頂的肥羊。而且世家名族都有特殊的街道供他們行走。如今幾人能出現在這集市上,想來除了家境闊綽些,也沒什麽後台背景……這可不是現成的肥羊了嗎?    因此兩個太監神情激動的喊道:“給我全部綁上帶回去。我倒要好好審問審問,瞧瞧他們是那波子亂黨,竟然敢汙蔑朝廷——”    不過一瞬間,就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的啞住了。    無他,隻因招財、進寶兩人幾息間就將圍上來的一種長隨全都打趴下了。而且臉不紅,氣不喘,好像根本不曾運動過一樣。    這回則輪到薛蟠陰測測的笑道:“將他們兩個給我扯下來。”    招財、進寶應了一聲,上前一個胳膊將人拽下馬來。    隻見那太監仿佛殺豬一般的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雜家可是內務府的。你們如此舉動,那就是不把內務府放在眼裏,不把皇室放在眼裏——”    “你知道我是誰嗎?”薛蟠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問道。    聽見薛蟠這麽說,兩個太監有些回過味兒來,當即顫顫驚驚的打量著薛蟠三人,發現這三人除了身上穿的富貴一些,倒也沒有旁的稀奇,不覺狐疑起來。但適才薛蟠的口氣太過有恃無恐,兩個太監也不敢隨意說話。    僵持了半晌,其中一個太監尷尬的笑道:“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問幾位公子是……”    “我們是誰,你還沒資格問。不過我倒想問問,你們是誰?”薛蟠開口問道。    越聽見薛蟠這麽說,兩個太監心中越是沒地兒。你瞧我我看你的對視半晌,還是之前回話的那個太監惴惴答道:“我們兩個是內務府的——”    “我知道你是內務府的,我問的是你是誰的手下。”薛蟠挑眉問道。他這兩天被徒臻欺壓的滿肚子火氣,本來正憋著撒不出來。如今有人犯到了他的手上,他自然不介意拿他們出氣,順便也算是為民請願,替天行道一回。    林墨之一見,就知道薛蟠好管閑事的惡劣因子發作,也不管他,抱著膀子在一旁冷眼瞧熱鬧。賈寶玉自是津津有味的站在另一邊,饒有興味的看著。    兩個太監沉吟半晌,最後低聲說道:“回貴人的話,雍和宮的張總管是我們的幹爹。”    這回茫然的是薛蟠三人了。就連林墨之這個徒臻最親近信任的臣子都不太曉得內宮的事情何況是另外兩個兩耳不聞宮中事的紈絝。於是眾人俱都沉靜下來。兩個太監見狀,還以為他們是怕了雍和宮的後台,立刻張揚起來說道:“雜家勸你們還是立刻放了我們才是。這番無禮舉動我們可以不計較,隻要你們向我們陪個不是——”    “雍和宮的張總管是誰?”薛蟠茫然的問了一嘴,硬生生的將兩個太監的得意宣言憋回了嗓子眼兒裏。    “孤陋寡聞,竟然連雍和宮的張總管都不知道——”    “雍和宮是上皇的妃嬪德太妃的住處。張德全則是雍和宮的大太監。很受德太妃的信任。”一道清朗的嗓子自身後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容色俊朗,英氣逼人的少年翩翩走來。至眾人身邊停下,頷首微笑。    那兩個太監狐疑的打量這少年一眼,然後趾高氣揚的說道:“知道就好,還不快將我們放了。”    “你是誰?”薛蟠根本不理會那兩個太監的叫囂,反而衝著那俊朗少年問道。    那少年拱了拱手,很是爽朗的說道:“在下徒襄。”    眾人心下一驚,脫口而道:“忠純親王?”    “正在對麵的酒樓裏麵喝酒,陡然聽見外頭嘈雜聲響,遂出來瞧瞧。”徒襄開朗一笑,“沒想到竟有緣遇見了幾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薛蟠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開口問道:“聽王爺的意思,好像認識我們?”    “三元及第狀元郎,富可敵國小霸王,溫柔鄉裏鳳凰蛋……不知我猜的可對?”徒襄挑眉笑道。    此話一出,別人猶可,反倒是賈寶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而地上那兩個小太監更是嚇得人都堆在那裏。畢竟其餘兩個還好,那薛蟠這兩個月可是混的風生水起。其氣焰囂張的名頭早就傳遍了整個四九城,連南安郡王府都奈何不了的人,他們有幾條命去招惹?    薛蟠等人立刻給徒襄見禮,卻被徒襄攔住了。    “大冷的天兒,又是在這種地方,那麽多禮數做什麽?”徒襄笑道:“況且我今日一個人換了常服出來吃酒,本來就不耐煩這些個虛禮的。”    薛蟠詫異的問道:“王爺是一個人出來的?”    “溜須拍馬,不勝煩擾。無奈之下我隻好躲了出來。”徒襄聳了聳肩膀說道:“三位若是不介意的話,陪小王吃杯酒水如何?”    於是下一秒鍾,三人齊齊坐在了對麵酒樓的雅間兒中。桌子上幾道可口的小菜兒,一隻酒壺,幾個酒杯。徒襄親自動手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酒水,三人有些惶恐的起身恭敬的謝了。    徒襄擺了擺手,厭煩的說道:“這麽客氣做什麽,這幾日見慣了誠惶誠恐的,本以為你們幾個不同……還是覺得我身份特殊,不好意思放開呢?”    徒襄這麽一說,三人隻好歸坐坐好,順便將徒襄給倒的酒水一飲而盡。    徒襄爽朗一笑,“這才對嘛!我早在西海沿子的時候就聽說過眾位的豐功偉績,想來也不會是俗世中的阿諛奉承之流,可見之前是不將我當成自己人了。”    說著,視線不住朝薛蟠的方向打量。他昨兒進宮探望父皇、皇上和母妃的時候三人都將薛家的事情和他說了。隻不過父皇和他說的是薛家的情況,徒臻和他具體說了薛蟠的為人,至於母妃則隱隱也提及了薛家大姑娘的事情,叫徒襄心中有數。今日這番舉動雖然是偶然,但也是徒襄主動出擊,想要好好觀察一下自己這個未來的大舅子。當然,若是能順道探得一些未來妻子的情況,那就更美了。隻不過對於後者,他著實沒抱太大希望。    徒襄是個很純粹直率的人,想到什麽就會做什麽,而薛蟠則是個根本沒有顧忌的紈絝子弟,兩人一時間倒也隱隱合了脾胃。因為之前徒臻和他著重介紹過薛蟠酒量的問題,徒臻敬了薛蟠兩杯酒之後倒也不敢讓他再喝,隻是一邊和薛蟠三人說著話,一邊自顧自的喝酒,看著薛蟠不住吃菜的舉動,倒也自得其樂。    隻覺得三人間薛蟠隨性闊氣,舉止大方,林墨之風度翩翩,知識淵博,而賈寶玉則是純然天成,不染塵俗利祿倒也簡單得很。雖然時不時的會蹦出兩句輕薄的話,但觀其舉止倒也不像是故意的。隻是小兒形狀太過罷了。    徒襄天生骨子裏有一股不受拘束的俠氣匪氣,如今和三人交談倒也覺得十分合得來。即便是沒有那檔子事兒,和這三人相交一番也不吃虧。從薛蟠推及到薛寶釵,隻覺得也差不到哪兒去。當即樂顛顛的又飲了好幾碗,很闊氣的擺手說道:“今日吃的痛快,不如約好了日子我們來日繼續吧!”    “吃的好了就該唱歌才是。”薛蟠說著,撇了撇嘴道:“連個夜總會都沒有,真是……”    林墨之暗暗瞪了薛蟠一眼,薛蟠有些訕訕的住了嘴。    徒襄早就從徒臻那裏聽說這個薛蟠隻要興致來了就愛唱歌,當即好奇的說道:“是唱戲嗎?”    薛蟠但笑不語,眼珠子咕嚕嚕的直轉。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玩兒的點子。    林墨之見狀,立刻告誡道:“你別亂來。現如今還是聖上的吩咐最為重要。”    薛蟠無奈的撇了撇嘴,披上大氅和眾人一起出了雅間兒。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烏雲蔽日,隻有落雪的銀光反射大地,倒也不覺得陰暗。一陣北風刮過,眾人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徒襄搓著說手笑道:“今日十分盡興,不知哪天還能出來聚聚。”    “我是個閑散的人,天天除了閑逛也無甚大事。寶玉和我的情況差不多,隻有墨汁兒比較忙。”薛蟠笑嘻嘻的說道:“不過眼看朝廷就要封筆了,想必也忙不到哪裏去。”    徒襄點頭笑道:“是啊,畢竟要過年了嗎?”    於是眾人又閑話了兩句,分頭告辭。薛蟠三人自是打馬飛快的回了薛家。    路上,賈寶玉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兩個太監的事兒……”    “無所謂吧!”薛蟠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不過是不沾親不帶故的閑人罷了,想來那個張德全也不會無聊到這種地步。不過他要是故意找茬的話……”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以薛家現如今的勢力和他自己同戴權以及李德裕的關係,恐怕那張德全巴結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故意找茬呢!    林墨之有些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對於薛蟠這種小人得誌的行徑很是看不過眼。    薛蟠輕笑:“這有什麽的,須知權利不用,過期作廢啊!”    回到薛府的時候,薛家上下已經吃過了晚膳。瞧見從外頭進來的薛蟠,狐皮大氅上落了滿頭滿身的青雪。薛夫人親自動手幫薛蟠換下了大氅,口中不滿的說道:“這麽大的雪,你也能在外頭瘋玩一天,若是著涼了如何是好。”    薛蟠也不理會薛夫人的斥責,一臉神秘兮兮的問道:“媽猜猜我今兒在外頭遇見了誰?”    “還能有誰,恐怕也都是你那些個狐朋狗友。”薛夫人皺了皺眉,道:“也不仔細仔細你的身子。你打小兒身子骨就弱,怎麽和他們一般混鬧。”    “哪有這麽誇張,我都多少年沒生過病了。”薛蟠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從師先生給他下了強心蠱之後,他就再也沒病過。隻是薛夫人不知道這個,依然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薛蟠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連忙開口說道:“我今兒個在外頭碰見忠純親王了,我們晚上還一起吃的酒。”    此話一出,屋內霎時間寂靜無比。就連薛之章都饒有興味的問了一嘴,道:“可是剛從西海沿子回來的忠純親王?”    “除了他,還能是哪個?”薛蟠說著,笑嘻嘻的看著神色呆滯的薛夫人。好在薛寶釵這個功夫去榮國府陪林黛玉了,不然也臊的呆不住了吧!    薛夫人立刻拉著薛蟠的手坐在椅子上,止不住神情激動的開口問道:“忠純親王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個很俊俏的年輕人。”薛蟠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薛之章忍不住的斥責道:“說正經的。”    一旁賈寶玉開口說道:“是個很親和的人,沒有皇子皇孫的架子,說話和氣,脾氣爽朗,彬彬有禮,英氣逼人。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好。”    “呦,鳳凰蛋兒給的評價蠻高的嘛!”薛蟠打趣了一句,瞧著有些不耐煩的薛夫人開口說道:“看起來倒也不錯,對我們家也沒有什麽偏見。”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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