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驚訝極了。    列丁見了馬上道,“也就是真的?您真的要去英國?!”表情變得急切。“那裏很危險,您不能放棄行程嗎?”    海姆達爾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把情緒穩定在斯巴達以下。    “您是怎麽知道的?”他問列丁。    如今再掩飾就太矯情了。斯圖魯鬆審判員陰謀論地琢磨,難道iw或警察部隊的上層在他身邊放了耳目?海姆達爾後頸子上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新人進修組的愛羅德教官說的。”    愛羅德?不認識。    “這個愛羅德教官又是怎麽知道的?”    “好像是聽手下的助教聊天時說起的。”    斯圖魯鬆審判員扶牆,“那些助教又是如何得知的?”    “學員們開玩笑的時候。”    “……學員?”室長麻木地看著列丁。    列丁繼續知無不言,“學員們好像是在約翰教官的課上知道的,據說約翰教官那天正好拿英國神秘人的案例作為教學中心。”    約翰?那個半吸血鬼?彼得的教官。事實上他還是海姆達爾的教官。    對了,彼得?!室長那瞬間悟了。    “約翰教官從彼得那裏聽來的?”海姆達爾問。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列丁一本正經的搖頭。    這還有什麽不清楚,肯定就是這樣!海姆達爾隻說給彼得聽,“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別告訴別人”的模式口口相傳,最後全世界都知道了!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麽辦。”海姆達爾擠出笑容。    列丁察覺出他沒有改變主意,隻能訕訕點頭,離去的背影十分落寞。    “列丁先生。”海姆達爾叫住他。    列丁回頭。    “謝謝。”海姆達爾真誠的說。    列丁心裏一熱,當即挺胸收腹抬頭大步朝前走,不出三步,他刷地轉身衝回海姆達爾身前,使盡全身力氣,閉著眼睛大叫:“如、如果克魯姆對您、對您不好,您一定要考慮我,優先考慮我……我會對您很好的!”    這番驚天動地的表白在前廳上空久久不散,來來往往的巫師們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強勢圍觀麵紅耳赤的表白者以及張口結舌的被表白者。    那天,這一瞬間成了整棟國際巫師聯合會大樓的談論焦點。    四、    彼得見到海姆達爾的時候不知死活的調侃,“眉眼帶春,心情不錯吧,斯圖魯鬆審判員?”    “如果能讓你徹底喪失說話功能,我想我的心情會更好。”海姆達爾笑的十分陰森。    彼得嚇一跳,“不是吧,那麽狠?”他以為海姆達爾不樂意被他開玩笑。    “你這家夥也太口無遮攔了!”海姆達爾把列丁的那番話說給他聽。    彼得傻眼地坐了下來,“怎麽會這樣?”    “拜你所賜,現在整個iw都知道我要去英國‘度假’了!霍林沃斯先生善解人意地給我開具了一份入境手續,方便英國魔法部核查,據說那邊時刻都在搞突擊檢查。同事們好心的提醒我英國什麽地方設有急救用門鑰匙,怎麽最迅捷地召喚巫師巡邏部隊,如何與傲羅取得聯係,還很熱情地在地圖上指出聖芒戈巫師醫院的位置與分布在英國各處的戰時臨時治療站。”    弄得他好像要去跟神秘人拚命一樣。    彼得不怕死的說:“這是好事!”    泥煤的好事!    “你沒事說給約翰教官聽幹什麽?!你跟他不是不對付嗎?就算你想和他改善關係,也不同拿這件事當話題吧?”    “你誤會了。”察覺到海姆達爾幾近暴走,彼得連忙說。“我有事麻煩他幫忙,必須把前因後果講給他聽。”    “我去英國怎麽就變成你的前因後果了?”    “是這樣,為了鼓勵民眾的反抗精神以及傲羅與巡邏員的工作熱情,英國的傲羅指揮部發布了懸賞金額,隻要活捉或消滅食死徒,並拿出有效的證明,傲羅指揮部就會根據食死徒的等級分發獎金。”    斯圖魯鬆審判員堅決不承認自己動心了。    “那是針對英國巫師,你湊什麽熱鬧!”海姆達爾堅定不移地吐槽。    “我們警察總隊上個月已經和英國的傲羅指揮部建立了合作,抓捕食死徒的獎勵對我們也有效,不過我們不是發錢,而是算在年末工作審核評分裏。一個食死徒算1分。積分前三名有獎金拿。”    要得要得!斯圖魯鬆審判員一下就解語花了。    不對啊……    “你的積分跟我有什麽關係?”    彼得理直氣壯的回答,“約翰教官告訴我,我所在的分隊與iw是一個部門下的,我們之間的積分可以相互轉讓。”    室長高貴冷豔滴咬牙,“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五、    再次站在這塊畫著豬頭的髒兮兮的招牌下,斯圖魯鬆室長很文藝地低吟一聲,肚子裏墨水有限,撐著下巴琢磨了半天,也沒擠出一句能稱得上直抒胸臆的句子。威克多似乎了解他的心情,好笑的揉揉他的腦瓜。室長無奈作罷,推門走進酒吧。    豬頭酒吧的內部幾乎沒有變化,還是又小又暗,髒得難以置信。    店裏空空蕩蕩。    “有人嗎?”威克多問。    海姆達爾謹慎地打量四周。    吧台後方傳來聲響,有人嘟囔著站起來,長長的灰色頭發和胡子,是老板阿不福思。    “午安。”海姆達爾和威克多朝吧台走去。    “我在休息,暫時不提供食宿,謝謝。”阿不福思說著又縮回去。    “有人約我們在這裏見麵。”威克多飛快的說。    阿不福思一臉不耐地伸出頭打量他們,“那就隨便坐,除非快死了或天要塌了,不然別打擾我。”    這樣還能做老板,簡直是奇葩。    海姆達爾與威克多在靠近吧台的第一張桌子旁坐下,桌椅都油膩膩的。威克多忍著不去動魔杖。海姆達爾東張西望,在記憶中核對店內的景物。    “生意不太好。”海姆達爾對威克多說。    吧台那兒傳來阿不福思粗聲粗氣的說話聲,“我聽得懂德語。”    海姆達爾悄悄做了個鬼臉。    威克多忍俊不禁,伸手把他抱進懷裏。    “我好像對你們有印象。”    二人一回頭,就見阿不福思伸出腦袋,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眉心緊鎖,似乎在回憶中翻找。    “別提醒我,我肯定能想起來。”阿不福思阻止他們開口。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不是這兩年的事,這兩年的人來來去去都是那些麵孔,都看膩了,霍格莫德村也沒從前熱鬧了……”阿不福思嘮嘮叨叨的嘀咕起來。    “我想起來了!”阿不福思猛拍吧台。“你們一定是法國人,與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有關!別以為我不知道海格和你們校長的那些風流韻事,你們一定是為馬克西姆夫人來的!”阿不福思腦補得斬釘截鐵,得意洋洋。    夫夫二人搖頭,剛才還說他聽得懂德語。    “我們不是法國人,也不是布斯巴頓的學生,”海姆達爾指指身旁人,“準確點說這一位已經畢業——”    “停!”阿不福思大叫,滿臉不快。“我說了別提醒我,我能想起來。”    夫夫二人閉上嘴,過了會兒,海姆達爾小心翼翼的問,“有什麽喝的嗎?”    阿不福思瞟了他一眼,突然眼睛一瞪,“你是萊姆斯·盧平那個被人偷賣到南美洲去的私生子!”    ……盧平教授你腫麽了?還好嗎?    海姆達爾鎮定自若的搖頭,“我姓斯圖魯鬆。”    “斯圖魯鬆?”阿不福思看看他掛在鼻梁的黑框大眼鏡——為人掩人耳目,海姆達爾又扮上了口齒不清的愛爾蘭小巫師,腦袋上扣著一頂被磨得發黑的老式鴨舌帽。    “5年前……還是4年前來過。”阿不福思突然開竅了。    海姆達爾點頭。    “魁地奇青少年杯!”阿不福思一拍大腿。    海姆達爾使勁點頭。    “……叫什麽來著?”    海姆達爾的熱情土崩瓦解。    “別逗他了,你早就認出他了,阿不福思。”    原本興致勃勃的阿不福思突然臉色一變,怏怏地縮回吧台裏。    霍格沃茨的校長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室內,夫夫二人對這個發現格外驚訝,之前神馬動靜都木有。    鄧布利多仿佛沒看見他們的驚詫和自我懷疑,溫和的笑道,“今天天氣不錯吧。”    “那……”海姆達爾剛一張嘴,被鄧布利多打斷。    老人神秘地眨眨眼,“我們出去再說。”    豬頭酒吧的門合上時,阿不福思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謝光臨~~~”    六、    鄧布利多把他們帶去了德維斯-班斯商店的後門,但是沒有進去,興致勃勃的說他已經忍不住去品嚐蜂蜜公爵的新產品。    海姆達爾感覺鄧布利多教授好像就是特地來給他們帶路似的,他與威克多交換個眼神。敲響了商店後門。    門輕輕開了一條縫,海姆達爾邁腿往裏走,被威克多從後麵抱住,海姆達爾安撫地拍拍他的手。    “沒事,放鬆。”    威克多深吸口氣,壓下那股突如其來的退縮情緒,與海姆達爾一同走入門內。    門在他們身後關閉,室內光線昏暗。海姆達爾抬頭打量,粗粗的梁上懸著一排血淋淋的動物腦袋,它們死相淒慘,麵容猙獰。海姆達爾立刻轉移視線,看見一張麵無血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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