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短促的尖叫一聲,慌忙轉身,就見一個打扮得有些古怪的女士看著自己——頭上包著花頭巾,脖子上掛滿了奇怪的亮片彩石墜飾,眼神渙散,身上不時傳來淡淡的酒味。    威克多這時已經來到海姆達爾身旁,發現他麵色有些蒼白,連忙問,“怎麽了?”    海姆達爾笑笑表示沒事。    “您是特裏勞妮教授?”女士的臉與水晶球中老婦人的麵容重合上了。    “我是……”特裏勞妮教授打了個嗝,頓時酒味撲鼻。她咽了咽嗓子,又道,“我是西比爾·特裏勞妮。”    “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鬆,”海姆達爾指向身旁人。“他是我的丈夫,威克多·克魯姆,您知道我們的來意嗎?或者說,此前有人向您透露過我們要來找您嗎?”    特裏勞妮教授低頭嘟囔著,對他的話置之不理。    “特裏勞妮教授?”海姆達爾揚聲叫道。    特裏勞妮教授猛地一震,盯著他們倆看了很久,滿臉困惑,似乎不明白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太陽還沒下山呢就喝的醉醺醺的。海姆達爾有些遲疑,他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三分鍾以後,特裏勞妮教授的目光逐漸清明起來,不自然的紅暈也從臉頰上褪去。    “哦,哦,頭疼……我這是在哪兒?”特裏勞妮跌跌撞撞地坐在教室的一張椅子上,痛苦滴捂著腦袋,她茫然地掃視四周。“這麽說我回來了?又活著回來了?”    貌似教授占卜學的教授都挺異於常人的。霍格沃茨的這位習慣性酗酒和自說自話;德姆斯特朗的那位酷愛收集學生牙齒以及蒲絨絨標本;海德格拉克的那位……對了,那位有什麽特殊愛好來著?    就在海姆達爾天馬行空的時候,特裏勞妮終於注意到她的教室裏除了一屋子的死物,還多了倆大活人。    “你們是誰?從哪兒來的?”特裏勞妮教授大驚失色地蹦起來,左腳沒踩穩,差點踢到旁邊的椅子。    海姆達爾木著一張臉,有種心灰意懶的趕腳。    威克多好笑地捏捏他的手,對特裏勞妮說:“我是威克多·克魯姆,他是我的丈夫海姆達爾·斯圖魯鬆。您不知道我們今日到訪的原因嗎?”    “……我好像有印象,”特裏勞妮教授又開始嘟囔著團團轉。“我有印象,誰跟我說過的,”她抬起頭對他們說,“你們等等啊,我好像把這件事記在什麽地方了……誰動了我的水晶球?”    海姆達爾剛要張嘴,特裏勞妮自問自答,“動就動吧,它成天待在這裏無所事事,沒事動動就當鍛煉身體。”    海姆達爾很確定他沒有把水晶球當皮球拍,它就是我行我素地發光發熱了。    威克多當機立斷的揚聲道,“我們想問的事與您的祖先卡珊德拉·特裏勞妮有關,關於她曾經替塞爾蓋伊·克魯姆的夫人戈爾達娜·揚庫洛夫斯卡·克魯姆預言一事。”    特裏勞妮教授直起身子,瞪著威克多出神,半晌後又俯下身繼續翻找。    “我要先把我的記事本找出來……哦,對了對了!”教授終於想起還有魔杖,她舉起魔杖站在房中自信地揮舞,除了掀翻一大片桌椅,拉扯下一整麵牆的帷幔,拉拽下漂亮的石頭掛飾以外,神馬都沒翻出來。    靠在一張椅子上的海姆達爾不安地動了動屁股,以便和癱倒在身旁的桌椅拉開些距離。    “啊,找到了!”特裏勞妮教授丟開魔杖,拾起本子——具體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得而知。    “卡珊德拉奶奶……卡珊德拉奶奶……”特裏勞妮教授一邊嘀咕一邊翻頁。“啊!有了!塞爾蓋伊·克魯姆?”    “對!”夫夫二人連忙圍了上去。    特裏勞妮教授困惑的問,“你們想知道什麽?”    海姆達爾看向威克多。    “能知道占卜的結果嗎?”威克多問。    “恐怕不行,我不是卡珊德拉奶奶,占卜師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我最多告訴你這個。”特裏勞妮教授隨手推掉桌上的羊皮紙,騰出一片空,然後抽出幾張巫師撲克,把它們排列在桌上。    撲克一共三張:分別是雙耳草,杜鵑花,以及三色堇。    海姆達爾看著那張三色堇若有所思。    特裏勞妮教授隨後的話讓威克多有些意外,“這是第二次的占卜結果。”    “難道占卜了不止一次?”威克多問。    “一共兩次。前麵一次什麽記錄都沒留下,後來一次,哦,還收了不少錢。”    威克多已經不用去問收費金額的多寡了。    他們離開北塔前,再三感謝了特裏勞妮教授。    威克多先爬下梯子,海姆達爾正要往下,特裏勞妮忽然說:“親愛的,你在水晶球裏看到了什麽?”    海姆達爾一愣,回頭看去,占卜學教授背著光,五官一片模糊,神棍之氣撲麵而來,撇開那些不靠譜的言行,平心而論,海姆達爾瞧出了些許高深莫測的意味。特裏勞妮教授可是預言了“救世主”的人。    “看到了很多。”海姆達爾笑了笑。“如果我再來找您,您收錢嗎?”    “那就要看我的庫存還剩多少了。”特裏勞妮教授說。    她指的庫存是酒。    海姆達爾無聲一笑,順著銀色的梯子爬了下去。    四、    他們走下樓梯時,百無聊賴地兜圈子的德拉科立刻兩眼放光地衝過來。    “好了嗎?”    “算好了吧。”海姆達爾看向老公。    “你們聊聊吧。”    “你去哪兒?”海姆達爾忙問。    “到處轉轉,你放心,”威克多用手指摩挲他的臉頰。“我來過這裏,多少有些印象,不會走丟。”    “你不用擔心克魯姆,他過一會兒就會被一大群粉絲圍追堵截,現在去避風頭是對的。”德拉科說。    “我還有粉絲?”威克多最近一年都沒怎麽上過場。    “你不是改當裁判了麽,現在是裁判粉了。”德拉科說。    威克多好笑的搖搖頭,在樓梯處與二人分道揚鑣。    “這麽擔心你老公啊,要不我們跟上去?”德拉科發現海姆達爾的眼睛一直追著對方。    海姆達爾搖頭,“他需要一點私人空間想通一些事。”    “很快就沒有私人空間了。”德拉科咕噥。    “不是還沒開學嗎?你們怎麽已經住在學校了?”海姆達爾問。    德拉科又支支吾吾上了。    “又不能說?”    “不是……”德拉科猶豫道。“我們成立了一個小組,借以相互提高咒語的操作能力,隻有霍格沃茨才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供我們練習。”    海姆達爾表示理解,有上進心是好事。    “難得你願意屈尊紆貴,和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打成一片。”    “誰說我願意和他們打成一片?!要不是格蘭傑來求我,我根本不會搭理他們。”剛想表揚他的成熟,轉眼又傲嬌上了。    “哈利參加了嗎?”海姆達爾問。    “他是成員之一,還是主要負責人,不過我們到校後的第二天,他就被拉去單獨特訓了。”德拉科有些不快,他不認為自己比波特差。    “馬爾福先生!”腳步聲傳來,有人在他們身後叫德拉科的名字。    二人轉頭,海姆達爾看見一個老者正笑容滿麵地疾步朝他們走來。    “他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斯萊特林學院的現任院長,也是我們的魔藥學教授之一。”斯內普教授高升為了副校長,斯萊特林院長一職落到了同樣出身於斯萊特林的斯拉格霍恩身上。    “霍格沃茨現在還是兩個魔藥學教授?”海姆達爾換上一臉淡淡的笑容,飛快問。    德拉科點頭,“不過主要還是由斯拉格霍恩教授負責教學,烏姆裏奇教授非常不受歡迎,我們高年級曾經鬧過罷課,她去魔法部抗議,沒撈到一點同情,最後不得不把課讓給斯拉格霍恩教授。”    “這位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教學質量如何?”    “我認為很好,比院長,哦,不,比副校長和藹多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走到他們麵前。    “您好,教授。”德拉科淡淡的說。    斯拉格霍恩教授顯然習慣了他的冷淡,微微一笑道好,而後表情誇張地看著海姆達爾。    “這位是……”    “斯圖魯鬆,海姆達爾·斯圖魯鬆。”海姆達爾微笑著自我介紹。“很榮幸,斯拉格霍恩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眉開眼笑,“我知道你,你是馬爾福先生的表兄。”    “您說的很對。”消息灰常靈通。    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說:“你們去看過波特先生了嗎?”    德拉科臉一垮。    海姆達爾連忙說:“還沒,您這是從哪裏來?”    “我剛從波特先生那裏來,正準備去找特裏勞妮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頑皮地揮揮手。“我就先走了。你們應該早點去看望波特先生,年輕人就該多熱鬧熱鬧,多聚聚。”    德拉科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海姆達爾眨巴眼睛,“他確實很和藹。”    “馬屁精!”德拉科沒好氣的嘟囔。“斯拉格霍恩教授喜歡接近有名望的巫師,當初還追著我問不停,自從知道爸爸辭去了威森加摩的職務後就再沒有與我‘不期而遇’了。扒著波特不放就因為波特是救世主嘛!”    海姆達爾打量他,“但是你好像並不討厭他。”    “斯拉格霍恩教授雖然愛慕虛榮,有點見錢眼開,不過他不搞討人厭的那一套,我喜歡上他的課,他喜歡聰明用功的學生,”德拉科說。“你別看他出身斯萊特林,他很喜歡格蘭傑。”    “你這是在往自己身上引申嗎?”海姆達爾壞笑。    “你真討厭!”馬爾福少爺惱羞成怒。    “馬爾福。”又有人叫住了德拉科,德拉科已經麻木了。    羅恩和赫敏來到他們麵前,均好奇地看著海姆達爾。    “你們到底有事找我,還是為了看我的表兄?”馬爾福少爺有點斯巴達。    二人被他嗆得尷尬不已,羅恩還是不太願意和德拉科太親近,溝通仍然由赫敏負責。    “我們要去看看哈利那邊的情況,想問問你去嗎?”    “我什麽時候跟波特那麽好了?!”德拉科不客氣的說,“如果你們是想借機打聽我表兄來霍格沃茨的目的,你們可以放心,我用性命擔保,他不是神秘人的間諜。”    二人頓時麵紅耳赤——氣的。    羅恩幹脆丟開德拉科,對海姆達爾說:“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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