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眼睛一亮,“帥哥!” 霍林沃斯和彼得雖沒什麽表示,對於海姆達爾的定義沒有否定。 “這是誰?黑魔王讓您找的人?”海姆達爾問。 “你看不出?”斯內普沒著急公布答案。 海姆達爾眯眼看了半天,搖頭。 “活動照片裏的人叫湯姆·裏德爾。” 海姆達爾愣愣的。 “他現在喜歡別人叫他……”斯內普用手指在桌麵上畫出一排字母。 海姆達爾眨巴幾下眼睛,猛地反應過來“伏地魔?!” 斯內普點頭。 海姆達爾張口結舌的看著手裏的照片,“……我見過他,在墓地,他不是這個樣子。” 斯內普沒好氣的說:“正常人會長成那樣嗎?” “我以為他是非正常人,天生就那樣。”海姆達爾有點委屈。 斯內普默然。 “他為什麽要給對方照片?相親?”海姆達爾納悶。 斯內普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彼得抽掉裏德爾的照片,端詳片刻,“是不是希望尋找失散多年的親人?” 斯內普嗤笑,“伏地魔不需要親人。” “黑魔王沒有告訴你原因嗎?”霍林沃斯同樣感覺不可思議。 斯內普搖頭,“他交給我照片時避開了所有親近的下屬。”甚至連某個死心塌地的瘋女人都避開了。 三人針對性的討論起來,猜了幾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都感覺不靠譜。 唯獨海姆達爾對著帥哥照悶不吭聲。 彼得開玩笑的說:“我要告訴克魯姆,你抱著帥哥照不放。” 搞得好像他私下偷偷看小黃片似的。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海姆達爾一拍大腿。 三人盯著他看,等待下文。 “伏地魔這是要整容吧?” 整容這詞大概太麻瓜,仨巫師愣是沒明白過來。 海姆達爾解釋道,“就是給自己換張臉,或者調整五官比例,把難看的部位變好看,讓原本的其貌不揚變成百分百回頭率。”他指著照片裏的年輕帥哥。“如果我年輕時這個樣,我肯定也想改頭換麵,找回自我。” 仨巫師半天不吱聲。 “你們不這麽認為?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挺大的。”海姆達爾見沒人肯定,隻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霍林沃斯咳嗽了一聲,“斯內普教授去接觸一下就知道了。” 斯內普心裏一動,“你的意思是?” “我確信你在我們這裏好吃好睡好住的消息並沒有泄露出去,也許黑魔王和食死徒們以為你正在麵對國際警察部隊的嚴刑逼供,至於你是寧死不屈,還是直言不諱,那邊估計猜什麽的都有。我想,也許你可以試著和黑魔王取得聯係。” 斯內普沒有說話。 霍林沃斯又道,“你可以給他寫封信,找個‘妥當’的方式傳遞過去,借以鞏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在如今的局麵下,我們更應該嚐試把被動變為主動,把不利轉化為有利。既然他敢把原因不明的任務交給你,說明他對你的信賴度比想象的高。” “我不這麽認為,因為他身邊都是不長腦子隻顧著爭權奪利的蠢貨,他們總是看不清黑魔王的六親不認,總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我沒有向黑魔王打過誰的小報告,可能他以為我的嘴巴比較嚴,所以才把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交給我來辦。” “從另一方麵來看,這就是一種信任,這麽多人偏偏交給你。” 斯內普苦笑,“我寧願不要這份信賴。”信賴就意味著以後越發難以脫身。 霍林沃斯敲敲桌麵,“您要明白,我們iw在對付黑魔王這件事上實際做不了什麽。英國魔法部說的很清楚,這是內政,假如我們幹涉了,英國魔法部可以在國際巫師聯合國會議上控告我們濫用職權,一旦成立,這對於司法部門來說是很重的罪。所以我們隻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您幫助。” “我明白,非常感謝。”斯內普慎重的點頭。 “也許你可以同時給鳳凰社的同伴遞個消息。”霍林沃斯貌似不經意的開口。 斯內普詫異的看了他片刻,而後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信號在那一瞬間傳遞,交易也在那一時刻生效。霍林沃斯相信鄧布利多一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除了懵懂的彼得,海姆達爾和斯內普的心思百轉千回。 上司老壞老壞的,海姆達爾心想,在這種時候向教授提出這樣的要求,跟趁火打劫沒什麽區別。海姆達爾在心裏默默吐槽,與此同時又對霍林沃斯於漫不經心間達到利益最大化表示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大家迅速達成共識,接下來該斯內普教授傷腦筋了。 他沒給黑魔王寫過信,通常都是直接召見,一個劈啪接著一個劈啪就到地方了。黑魔王貌似沒有看信的閑情,也可能與其透過信紙揣摩對方是否真心實意,還不如當麵質問,何種表情一清二楚,而且還能享受到帝王級五體投地的膜拜。 霍林沃斯匆匆離去,他是個大忙人。 德拉科在他們談話期間就魔藥學的問題求教蘭格教授,蘭格對待他這樣的學生一向關愛倍加,所以看到海姆達爾出現臉色不免有些難看,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煩躁。這種心情斯內普教授亦有切身體會,而且還要乘二,眼前這個,霍格沃茨裏還有一個。 仨年輕人圍著斯內普教授,很好奇他準備怎麽寫。彼得是自來熟,沒多久就跟著倆孩子跟著叫起了教授。 斯內普正煩著,沒功夫嗬斥他們別嘰嘰喳喳。 海姆達爾見教授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說:“您就把您想表達的信息寫出來,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隨便您怎麽寫,寄出前老板會找人給您的信潤色。” “找誰?”斯內普問。 “找幾個跟黑魔王有共同信念的巫師瞧瞧,假如他們認為可行,八成黑魔王也不會懷疑。既然這些人都有稱霸世界的念頭,還搞種族歧視,想必挺有共同語言。” 盡管聽來匪夷所思,斯內普卻奇異的平靜下來,皺眉思索片刻,提起羽毛筆刷刷奮筆疾書,一封洋洋灑灑、感人肺腑的“投名狀”躍然眼前。 這封信當天下午就送到了霍林沃斯手中,在得到上級許可之後,霍林沃斯第二天中午就帶著這封信去了iw控製之下的湖底監獄。在許了些空洞的類似在情況許可之下允許偶爾出去放風的承諾後,仨令國際警察部隊頭疼了一陣子的在押犯先後閱讀了斯內普的信,並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晚上,霍林沃斯帶著這封經過十惡不赦的犯人們修改的信來到旅館,彼時幾個人正聚在一起吃飯。 “好了?”斯內普對霍林沃斯迅捷的行動力表示由衷的欽佩。 “好了,”霍林沃斯把信放在桌上。“你準備把它寄給誰?” “我昨天晚上想了幾個人選,最後決定把他寄給沃爾頓·麥克尼爾,他是英國魔法部‘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的死刑執行人,亦是食死徒。”(ps:原著中給巴克比克執行死刑的抗斧子巫師。) “他可以信任?” “恰恰相反,他是個喜歡自作聰明,卻總是事與願違的蠢貨。” “哦?”霍林沃斯感興趣的揚起一邊眉毛。 “他和很多食死徒一樣,想抓我的把柄,隻要讓他抓住一點線索,他拚了命都會把它捅到黑魔王那裏去。他想做高級幹部想了很多年了。” “你準備怎麽辦?” “我準備在寫給黑魔王的信外包一層寄給鳳凰社的信,然後使用繁複的咒語讓麥克尼爾無法打開裏麵那一層。他是個蠢貨,無法參透內裏乾坤,又疑神疑鬼,渴望出人頭地,所以他不會把這封信交給其他食死徒,他會拿著‘斯內普是叛徒’的證據麵見黑魔王。隻要把信交給黑魔王,就算完成任務了。” 盡管不想承認,在使用咒語方麵,黑魔王的高明出類拔萃。 “非常好。”霍林沃斯讚道。 斯內普露出一個應該算是笑容的表情。 伏地魔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他不能使用魔杖,而是像別人那樣更多的使用自己的嘴皮子,相信他會動用一切受詛咒的字眼冷嘲熱諷,根本不管它們是多麽的無理取鬧。 但現實是伏地魔更喜歡用咒語說話,他精心策劃的裏應外合因為斯內普的驟然消失——也有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實際上黑魔王不太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斯內普是食死徒中還算有腦子的人——無疾而終。再加上斯內普離開前接受的那個秘密指令,使得伏地魔更加心煩意亂——他想了幾圈,沒找到除了斯內普以外的合適人選。 今天,他的不滿因各種小細節累積到臨界,又因某個不識好歹的食死徒的惡意中傷爆發了出來。如往常一樣,伏地魔使用鑽心剜骨來詮釋他的心情晴雨表。經過一場猶如煉獄的折磨,每一個食死徒強忍痛楚屏息靜氣,就連一向敢在伏地魔麵前敢說敢做的貝拉特裏克斯都沒能逃過一劫,生怕引起伏地魔的關注含胸低頭,任冷汗浸濕內衫。 現場死寂的可怕。 直到這個時候,伏地魔才意識到鄧布利多帶給他的壓力有多大,那個叛逆聚集地鳳凰社也比預想的奸猾。伏地魔的雙眼滑過食死徒們的身軀,每個人都禁不住劇烈哆嗦,胃部好像被重物錘擊般凹陷並扭絞在一起。 發完瘋的伏地魔倒在一張高背椅子裏,納吉尼發出輕柔的嘶嘶聲盤踞在扶手邊,它的大腦袋擱在伏地魔腿上。伏地魔輕輕撫摸著,與它低喃著什麽。 “我收到了一封信。”伏地魔突然說。 食死徒們迅速挺胸收腹,在他的椅子後圍成一個半圓,猶如供奉神明的祭祀專注又虔誠。氣氛在又變得一觸即發,食死徒們不約而同的吞咽口水。 “你們肯定想象不到是誰寄來的。”伏地魔又道。 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在空間內回蕩,隻言片語傳入伏地魔耳中,他不耐煩的揮動手掌,聲音悉數停止,陷入絕對的沉寂。 “那封信寄給了沃爾頓·麥克尼爾。” 食死徒們再度議論起來。 伏地魔選擇無視,“寄信人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反對的聲浪立刻打響。 “進來。”伏地魔的聲音不高不低,又一次成功抹去了全部聲音。 身披食死徒長袍的沃爾頓·麥克尼爾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在伏地魔腳邊跪下,親吻對方的袍角。 “主人,麥克尼爾聽從您的召喚。” 伏地魔看了他片刻,慘白的容顏仿若森森骷髏,兩隻翻騰著血腥的眼睛透著幾許不詳。寵物納吉尼吐著舌頭,眼神與它的主人十分神似,充滿了妄圖推翻世間一切的挑釁。麥克尼爾不敢抬頭,冷汗如河流般蜿蜒。 伏地魔微微一笑,把斯內普的信丟在他腳下。 “你們也來看看。” 食死徒們一開始不敢動,麥克尼爾伸出手,食死徒們爭先恐後的走了過來。 伏地魔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過了會兒,騷動逐漸平息,伏地魔睜開眼,燃燒著火把的大堂立刻陷入死寂。 “你們看出什麽了?”伏地魔貌似好心情的問。 食死徒們默不作聲。 麥克尼爾汗如雨下,白著一張臉,兩隻手不停哆嗦。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他被斯內普利用了,他被霍格沃茨的副校長耍了。 “主人……”麥克尼爾企圖辯解,企圖證明自己並不想和斯內普對著幹,企圖讓伏地魔忘記那天對斯內普的“誹謗”,可惜黑魔王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揮手阻止他發言。 伏地魔眼中的光芒變得冷硬,“你們說我該相信他嗎?” 沒有人吭聲。 “貝拉,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