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可嘉,現在外麵還有不少治療師不敢接觸病人。”    “說不定她出了這道門就去篩查並開藥。”    海姆達爾朝威克多眨眨眼,“管用嗎?”    “什麽?”    “深v領和高開叉。”    威克多哈哈笑著下床,坐在沙發上,微笑著朝他伸出手。    海姆達爾走過去坐在扶手上,把重量壓在沙發靠背上,避免給威克多增加負擔。    威克多心知肚明,伸手撫摸海姆達爾的臉頰,說:“奶奶讓我給弗蘭克·福爾多算點錢,說多給二、三倍也是應該的,還問我要他的聯係方式,我推說等他找到下一個雇主後再去打聽。”    昨晚威克多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海姆達爾,海姆達爾禮尚往來地分享了白天的行程。    “千萬別給他錢,不然我和杜瓦布的計劃會被打亂。”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感興趣的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計劃的全部了吧,賣了一晚上的關子。”    海姆達爾拿出離開樹蜂龍房間前收到的信,“杜瓦布在信裏告訴我,弗蘭克·福爾在他合夥人那裏已經輸了近30萬,這個數字可能還在增加,也可能沒有。而這30萬金加隆裏20萬4千算我的,他在信裏說已經把這筆錢劃到我的賬戶裏,沒想到他還是個急性子,不過我舉雙手熱忱地歡迎他的爽快。”    “斯圖魯鬆先生,什麽20萬4千?昨天我可沒聽到任何跟數字有關的話題。”威克多把話音拖得長長的。    海姆達爾嘿嘿笑了兩聲,“我說了我想弄弄他,杜瓦布因為被福爾先生怠慢感到很不愉快,在這件事上我們可謂一拍即合。什麽樣的情況可誘使似乎學會了謹慎的賭徒下定決心放手一搏?當然是再沒有後顧之憂。”    威克多腦子轉的很快,“所以你幫他付清了欠債。20萬4千?”    “17萬4千,另外3萬是‘未雨綢繆費’,”海姆達爾微笑。“如果他手上沒錢,還怎麽進賭場,怎麽被忽悠,又怎麽中圈套?一個沒有了後顧之憂,手上有錢的被解雇的巫師,無論哪一點都符合再下賭場的條件。我琢磨了半天應該給他多少,3萬是杜瓦布出的主意。”    威克多翹起嘴角,“你們不怕他真的學乖了,萬一設的套不肯鑽怎麽辦?”    海姆達爾說:“他為了3萬金加隆輕易放棄了或許通過努力能提供比這更多的克魯姆老夫人,想必不勞而獲的‘美好’願望應該還沒有離他遠去。如此一來,杜瓦布又有了下一個‘三次機會’。”    海姆達爾彈彈信紙,“這位合夥人跟杜瓦布不同,心狠手辣、百無禁忌,杜瓦布當初說如果事成再劃筆利息給我當辛苦費,我沒要。他的合夥人八成放高利貸,我不能親手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手裏。”    威克多拉下海姆達爾的頭,親吻他的嘴角。    “20萬4千,花出去的時候不心疼嗎?”    斯圖魯鬆室長的摳門個性就跟他的豐功偉業一樣惹人注目。    “怎麽可能不心疼,我看福爾簽名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你不相信可以問紐倫,他都看在眼裏了。”海姆達爾想到那一瞬間就滿臉憔悴。“20萬4千,斯諾給我的零花錢,爸爸給我的零花錢,我都舍不得花,還有我的麻瓜用品雜貨店的這些年的銷售收入,再加上近十年來的打工所得等等……這筆錢是我六歲至今的全部積蓄,我的全部身家,你能想象得出一個人拿出全部家當時的心情嗎?拔涼拔涼滴!把我的麻瓜用品雜貨店賣了都湊不出這筆錢。”    “你怎麽知道?”老爺隨口道。    “……我讓紐倫評估過,他說那家鋪子至多一、二萬,我覺得二萬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加上去的修飾,在紐倫眼裏,鋪子撐死了一萬。”    發現斯圖魯鬆室長小臉兒越發淒楚,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老爺連忙通過小雞啄米安撫。    “好了好了,錢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過去的事就別想了。”    斯圖魯鬆室長使勁點頭,下不為例。    下次誰再讓他拿20萬4千出來他就跟誰急,儼然忘了這主意就他自個兒出的。    之後他又興高采烈的說:“紐倫對我和韋斯萊兄弟的合夥項目很感興趣,他認為那是個來錢的渠道。紐倫眼光不錯,我和喬治、弗雷德先前開發的幾個產品都十分暢銷。不過後來因為英國那邊情況有變,再加上……我們的聯係日趨減少。”    海姆達爾把頭靠在老爺肩膀上,“我給斯內普教授寫了信,把你的狀況告訴他,希望他能給我出主意,可惜直到今天都沒接到回信。可見英國那邊很不好,我不應該再給他添麻煩了,他要煩心的事情想必不少。”    威克多拿起海姆達爾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海姆達爾對他微微一笑。    霍林沃斯代替安西普,坐在死氣沉沉的花園裏喝著廉價茶葉衝泡的茶水,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無窮的,他從不喝這種茶,不是說它廉價,而是品種,他覺得這茶過於香濃,可經過這些天無所事事的等待,他居然喝出了心得,甚至產生推翻之前結論的想法,感覺這茶越來越爽口。    當然,霍林沃斯絕不會公開承認這點。    安西普和蘭格在樓上專門為這項調查開辟出來的魔藥操作室內,在警察部隊加派的人手的監視下,不舍晝夜地進行反複實驗推敲。    霍林沃斯原本也是實驗室的其中一員,司法女神在上,他在校時的魔藥學成績確實還不錯,但他同樣確信自己聽不懂那對師徒的對話,仿佛他們使用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語言,實際他們說的是自己能聽懂的愛沙尼亞語。    這種感覺相當不好,霍林沃斯決定喝杯茶放鬆一下,就來到了小花園,這茶一喝連續數日就再沒上去過。    安德魯昨天暗示他也許很快就能抓到對方的把柄了,換句話說研究已有了進展。    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在監視者們的層層環繞下,蘭格摻扶著安西普走下樓。安西普手中拿著一份羊皮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令人頭疼的魔藥學公式以及各種詳解分析。    聽到動靜走進來的霍林沃斯忍不住一陣激動,他快步迎上去。    “怎麽樣?”    安西普看了眼蘭格,後者說:“我的推測沒錯,這藥確實有問題,老師已經把製作這類魔藥的每一種成分分析出來,包括製作時添加的劑量以及製作手法、火候掌握,和製作魔藥需要耗費的時間。”    安西普把羊皮紙遞向霍林沃斯,“我的分析都在這上麵。”    霍林沃斯小心接過,隨後有些遲疑的說:“請原諒,不是不信任您,但是我必須拿去國際藥劑師協會下屬與iw對口的魔藥檢測部門進行核實。”    “我明白。”安西普原來就是法官,他知道流程。    “對了,”安西普又道。“你們現在總能告訴我,這藥是誰製作的,從哪裏弄來的吧?”    “老師,別裝糊塗了,您真的看不出來,你連裏麵的額外添加物都給揪出來了。”蘭格別有深意的說。    安西普莞爾一笑,緊接著搖頭感慨,“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怎麽會是卡雷爾·迪呂波?我不相信他對這藥可能產生的巨大副作用一無所知,那是卡雷爾·迪呂波啊,不是藥劑師協會裏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阿貓阿狗,曾被蓋勒特·格林德沃威脅滅全族仍麵不改色,巫師醫療界的中流砥柱,獲得過和平獎的迪呂波!”    “沒什麽,人生來就複雜,不可能一成不變。”蘭格說。“瓦利·伊爾維斯不也得了和平獎。”    (ps:瓦利·伊爾維斯就是安西普的另一位愛徒,蘭格從前的好朋友,同時也是把蘭格親手送進監獄的現任愛沙尼亞魔法部長。他的太太是蘭格的前妻。這家夥上個學年出現過,在巴納巴斯芬克利頒獎典禮那一段。)    安西普臉色一變,不吭聲了。    回程路上,霍林沃斯滿腦子都在想該怎麽出其不意,迪呂波身份特殊,願意為他請願說好話的人不占少數,當今巫師醫療界很多聽過他講課的治療師都自稱是他的學生,萬一操作不當就會弄成安西普式的長期抗戰,最有可能變得不了了之。    不過做出結論前有個前提,那就是證明迪呂波不是無心之過,假如真的隻是失手,那就是另一番操作模式了。    其實霍林沃斯也不太相信卡雷爾·迪呂波會犯傻,像他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巫師,把聲名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簡直到了謹小慎微的地步,對這些聲名顯赫的老家夥們來說,粗心大意使得自己晚節不保簡直比天方夜譚還匪夷所思。    還有這場怪病,既然如此,是不是就有了化解疾病的努力方向,而不是盲目地循規蹈矩或者另辟蹊徑。    在國際巫師聯合會大門前,他和蘭格道別,蘭格決定去救治中心探望朋友。    電梯把霍林沃斯送回iw所在的樓層,滿腹心事的法官沒注意到樓層內的氣氛比他離開時浮躁了很多。    等他坐下,看見慣會在上司跟前賣乖的阿黛莉亞·菲林小姐忘記保持她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上班時間居然和人閑聊,而且還讓他看見了。接著,霍林沃斯終於察覺到同事們的異樣。    “怎麽回事?”他叫住一個興衝衝地從他辦公桌旁掠過的審判員。    這位審判員驚了一下,他的提問讓他鎮定下來。    “我剛剛回來,這裏發生了什麽?”霍林沃斯又問了一遍,對方的木訥讓他很不滿。    “半個小時前得到的消息,他死了。”這位審判員居然還不知死活地賣起了關子。    霍林沃斯忍耐地問,“說清楚,誰死了!”    大概他的眼神和語氣過於嚴厲,嚇到了敏感而脆弱的審判員,後者委屈的說:“迪呂波。”    “……什麽?!”霍林沃斯怔了下,大叫。    “大家都這麽說,卡雷爾·迪呂波今早被發現死在了公寓裏。”審判員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第646章 都是豆漿惹的禍        【……昨天之前我很肯定你會聯係我。】    “為什麽昨天之後又改主意了?”    【因為你在我以為的時間內並沒有和我聯絡,所以我猜測你可能另有想法。】“說實話我根本沒心思搭理關於迪呂波先生的是是非非,得到他的不幸消息的時間和總是最後一個被告知的大眾們一樣。”    【錯了,大眾們至今還不知道這消息。你還願意稱呼他為‘迪呂波先生’?】隔著電話線,看不到對方的臉,海姆達爾猜不透他的真實含義,於是說:“我也願意稱呼神秘人‘lord voldemort’。”    【你怎麽跟別人說我?】    “格林德沃。”    【我可以把這看做在你心中分量輕重的不同表示嗎?】    “如果我親眼見過17歲的神秘人或者17歲的迪呂波先生,也許他們就會變成卡雷爾和……神秘人叫什麽來著?”    【湯姆·裏德爾。】    “就是這樣,湯姆。”    【我為什麽不是‘蓋勒特’?】    “你我的交情沒到那個地步。”    【但是你願意稱呼那人‘湯姆’,你覺得這公平嗎?】    “很公平,我和年輕的神秘人僅處於你我二人這番話題中的設想,而我和年輕時的你已成定局。我的大腦沒有受過迫使記憶模糊的魔法攻擊,所以我記得很清楚親愛的,你當初不是用真誠和我打交道,而是致人死地的攻擊性咒語。”    【……你男朋友還好嗎?】    “如果你願意去自首,我會把那個版麵拿給他看,一定相當振奮人心。”    格林德沃在那邊停頓了一會兒,【你不想問我迪呂波的事情嗎?】“你想告訴我他是你殺的?”    【你說呢?】    “……你已經不年輕了,故弄玄虛不會讓你顯得可愛。”    格林德沃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又想說17歲時的我?你老實承認吧,我確實迷住你了,我是指17歲那會兒。】“你開什麽玩笑!我之所以一直提17歲時的你,因為那個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像異形,異形知道麽,麻瓜恐怖故事裏怎麽都打不死的怪物。生命力強,繁殖迅速,還會自我進化。至少第一項和你比較符合。如果我對那個懷有惡意並想拿我做活體實驗的17歲產生那樣的感情,我當時就該留在那裏追隨你一條道走到黑,而不是站在這裏,通過一條神奇的電話線諷刺你那異想天開的結論。”    企圖把現在的格林德沃激怒是個高難度的活兒,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薑還是老的辣”,老菜皮又避重就輕了。    【每次跟你說話都讓我感到年輕了很多。】    “也許我應該考慮轉行,開一家專門打電話的鋪子,相信會招徠很多女士的光臨並使她們成為回頭客。”海姆達爾自嘲完畢,言歸正傳。“你對迪呂波的評價仍像當初那樣嗎?”    格林德沃在那頭遲遲沒有回應,海姆達爾心想幸好一開始就選擇了對方付費。    【我對他的評價不變,想弄死他的念頭也沒有變過。】    “即使他並非你說的那麽崇高?梅林在上,我居然會這麽評價你的言論,崇高?!”海姆達爾哆嗦了一下。“即使他並非你說的那麽令人尊敬?”    【他從前確實給我製造了不少麻煩,我也確實動過殺掉他的念頭,但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物。】“你知道麽,如果在法庭上,你這麽講不會給迪呂波先生帶去任何好處,隻會讓人們疑竇叢生。如果我是法官,我會重新評估你和迪呂波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我隻是說了實話。】    “嗯,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格林德沃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抹黑別人。迪呂波先生在你心中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也相信你曾經很想把他弄死。”    【很高興你能理解。】    “可我一點都不高興,我強調過,我不想和你心有靈犀,更不想成為你的解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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