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兩個。”    “行,就你吧。”海姆達爾化被動為主動,幹脆直接點名。    那學生愣住了,直到身旁的同學推她,她才如夢初醒的跳起來。    “你好。”海姆達爾友善的笑了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萊塞寧,萊塔·萊塞寧。”突然成了代表,姑娘一時有些放不開。    “很高興認識你,你想問什麽,萊塞寧小姐?”    姑娘張了張嘴巴,皺起眉頭,慌忙去看身邊的同學。她的朋友們立刻嘰裏咕嚕的提供意見。姑娘不住的點頭,然後挺直腰身,再度麵向海姆達爾。教室裏的其他同學紛紛屏息靜氣的觀望,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味盎然的笑容,同時也為自己無法直接參與而感到可惜。    “我們想知道你是如何征服克魯姆教授的,畢竟他,我是說克魯姆教授,曾經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達對你的……嗯,喜愛。”這姑娘其實想說占有欲,醋勁大,因為同學就是這麽說的,幸好她腦子轉的比較快,說話前修飾了一下,她可不想因此得罪教授。    “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問克魯姆教授。”    這樣的回答顯然難以取悅任何人,學生們不斷發出噓聲。    海姆達爾哭笑不得,威克多忍俊不禁。    海姆達爾說:“真實情況是我很依賴他,與其說他被我征服,其實是我拜倒在他的巫師袍下,你們應該很清楚,他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男人。對,沒錯,我被他征服了。”    教室裏安靜了一秒,這個回答似乎比剛才那純粹打發人的答案讓人滿意,學生又開始交頭接耳。    威克多不著痕跡的看了某室長一眼,嘴角不禁向上翹起。斯圖魯鬆室長十分冷豔的視而不見。    “第二個問題。”克魯姆教授提醒姑娘時間不等人。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誰追求誰?有沒有交換過日記?寫過情書嗎?第一次約會在哪兒?第一次接吻在哪兒?第一次——”    再問下去就沒底了,而且這些問題還涉及隱私,海姆達爾迅速打斷她。    “現在無可奉告。”海姆達爾斬釘截鐵,又說:“也許某一天,在婚宴上,你會找到答案。”    姑娘們安靜了三秒,然後集體爆發出尖叫,萊塞寧小姐無暇考慮她是否滿意這樣的回答,因為她也在忙著製造噪音。    海姆達爾終於如願以償的坐回到座位上,這一時刻,再沒有人追著他不放。    克魯姆教授好笑的想,實際上兩個問題的關鍵點斯圖魯鬆室長幾乎什麽都沒透露。    教授維持了下秩序,叫了下一位。        第615章 校外教學        巫師運動曆史是一門死記硬背遠大於實踐操作的學科,類似魔法史,隻不過它側重的是體育運動,而不是更為宏觀的囊括整個魔法世界的發展軌跡。老實說這門課挺無聊,預習過的學生大多都這麽想,但架不住教授這門課的老師是那個誰。假如今天換個老師,下學年,不,下半學年,這門課八成要被取締。選修人數低於最低數值,次要選修很有可能被別的課目取代。    克魯姆教授顯然也知道這點,他決定換個方式,把大家帶出教室。    通過一場別開生麵的自我介紹,克魯姆教授順便點了名,第一堂課有兩個學生缺席,他不動聲色的記下了他們的姓名。等待他倆的將會是什麽樣的命運?截至目前隻有教授自己知道。    當克魯姆教授請全體學生起立,並向門外進發時,幾乎所有人都在問“為什麽要這樣?”、“怎麽回事?”    教授一言不發,賣起了關子。    學生們開始行動前,克魯姆教授提醒大家別忘了帶上巫師運功曆史的教科書。    1號塔樓2樓的圓廳內的一堵牆上被布置三個聯排壁爐,這三個壁爐平時總熄著火,爐腔內幹幹淨淨看不見炭火燃燒的痕跡,也沒有炭灰。海德格拉克的學生清楚三個壁爐並非用作取暖,不明就裏的交換生們因為接觸時間短,再加上尋常時候鮮少有機會在圓廳內逗留,有些孩子直到今天才意識到這兒有壁爐。    這三個壁爐是學校通往外麵最直接的途徑之一,隻有事先向校長申請才會在特定時間打開,平時它們都是關閉的。    克魯姆教授早在本周三就往校長辦公室遞交了校外教學的申請,皮婭·耶爾韋教授周四上午在她的辦公室內與克魯姆教授進行了一場用時半小時的對話。這30分鍾的時間裏,克魯姆教授必須說服校長同意他進行校外教學。在說服的過程中,他需要充分證明這麽做對巫師運動曆史這門課的開展將起到有益的作用,以及他準備幾點出發,把學生帶去什麽地方,在外麵逗留多久,什麽時候回學校等等。    這些內容實際上在申請報告中已詳細列出,但是每一項都要陳述者親自表達出來,就像下級部門向上級部門陳述報告一樣,在過程中很可能被多次、反複問及。    校長最終同意了他的申請,周五下午對特定人員開放1號塔樓2樓圓廳內的壁爐。    全體師生抵達圓廳花去的時間大於克魯姆教授預估的最小時間值,所幸謹慎起見,他在申請上提出的是最大時間值,這才沒有耽誤大家出發。學生們來的途中非常不幸的走上了一條剛開始鬧別扭的吊橋,大家在3樓與2樓間七上八下,真的是七次上,八次下……    “教授,我們要去哪兒?”還是有孩子在鑽壁爐前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去上課。”克魯姆教授氣定神閑。    克魯姆教授首先把他們帶去了一家生產高布石彈珠的作坊,男孩子們留意到作坊的屋簷上豎起的以五顏六色石頭珠子環繞的招牌,激動壞了。    高布石在魔法世界很受歡迎,尤其深受男孩子們的歡迎。它類似於麻瓜世界的彈珠遊戲,遊戲中使用的小彈珠們會向丟分者噴射臭液作為懲罰,具體規則由玩耍者根據實際情況從各種規則中挑選出最適合的。    高布石不像魁地奇受場地等多方麵限製,也不像巫師棋對排兵布陣等大局觀有一定要求,高布石是一項老少皆宜的活動,跟智商不存在必然聯係。幾乎每個國家魔法部內負責巫師體育運動的部門都設有官方高布石俱樂部,普及率以及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    北歐諸國當然也設有官方的高布石俱樂部,六國中丹麥是高布石運動大國,也是北歐實力最強的國家。克魯姆教授今天帶大家參觀的就是丹麥官方高布石俱樂部下屬的彈珠作坊。喜歡玩高布石,會玩高布石的北歐孩子,沒有一個不知道,作坊名下的官方字樣,沒有一個不清楚,這家作坊代表的是丹麥最好的高布石彈珠。    作坊主人,同時也是丹麥高布石國家隊成員的薩如恩熱情的迎了上來,他脫下頭上的帽子,露出光禿的前額,這點小缺憾讓他尚算平滑的臉蛋往老菜皮的行列迅速躍進至少5歲。    薩如恩與同樣笑容滿麵的克魯姆教授握了手。    “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了一個多小時了。”用力晃了下手,而後鬆開。    “抱歉,一些事耽擱了。”    薩如恩並不打算真的去追究,他看向那群一邊張大眼睛注視他,一邊不忘竊竊私語的學生。北歐以外地區的交換生卻是東張西望,被沿街展示窗內極富地方特色的絢爛商品吸引去了注意力,跟本地孩子的關注點截然不同。    “您是丹麥國家隊的薩如恩嗎?”海德格拉克的學生小心翼翼的問。    “是。”薩如恩笑了起來。    海德格拉克的孩子們驚呼一聲,把他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交換生們對他們突如其來的熱情感到困惑。    “那位先生是丹麥高布石國家隊的隊員,丹麥的高布石隊在國際上很出名,經常關注高布石賽事的人對他的名字應該不陌生。”耶爾解釋道。    德姆斯特朗的傳統體育項目一直是魁地奇,因為有了小拉卡裏尼的加入,學校的巫師棋研究室才躲過了“被裝修”的命運,姑且把巫師棋也算作傳統項目,而高布石在德校幾乎不見蹤影。偶爾能在食堂裏看見學生用這打發時間,但響應的人不多,也沒有出現過學生因高布石而聚眾打彈珠的情況,聚眾隻會出現在魁地奇球場上。德校建校到現在,未曾建立過高布石研究室。    斯圖魯鬆室長聽了耶爾的解說,仍然一臉茫然。    德拉科倒是經常玩高布石,高布石在霍格沃茨很受歡迎,學生們喜歡聚集在公共休息室裏玩耍。但是他從不關注有關高布石的比賽,老實說馬爾福少爺覺得這東西隻夠當個消遣,把它作為一項事業或者追求,就有點難以接受了,雖然英國魔法部的官方高布石俱樂部據說在國際上很活躍。    布斯巴頓的情況與霍格沃茨類似,但讓娜非常看不上這遊戲,因為高布石的彈珠會噴惡心的臭液,一般愛美的小姑娘誰願意玩個遊戲還被噴的渾身臭烘烘?奧維爾小姐不在願為運動犧牲的行列,與其被彈珠噴,她寧願在球場上搶鬼飛球。    托多爾貌似很感興趣,眼睛一直盯著人群中的薩如恩,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可能想找對方簽名。    “克魯姆連高布石名人也認識嗎?居然能聯係到丹麥官方的高布石製造作坊……”耶爾扭捏著蕩漾起來,跟偽球迷的斯圖魯鬆室長相比,這位才是真鐵杆,時刻不忘烘托偶像的美好。    那一邊,在克魯姆教授的提醒下,薩如恩終於掙脫了包圍,把師生們請進了門內。    作坊裏麵與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樣,沒有到處亂放的材料,看不見亂哄哄的工人,這裏甚至是敞亮安靜的。製造者們圍坐在一張大大的木桌旁,頭上戴著單筒放大鏡,仔細雕琢手裏的石頭和木頭,另外一批製作者揮舞著魔杖,往基本成型的彈珠上施加魔法。    製作過程中幾乎沒有產生噪音,隻有製造者之間不時響起的說話聲,他們的聲音都很低,這讓整個空間顯得更為寧靜。    學生們不由得被感染,紛紛止住了爭先恐後的議論聲,放緩腳步,小心謹慎的跟在薩如恩和教授身後,穿過這間工作室,通往下一個房間。    海姆達爾經過大桌子時伸脖子張望,那些普通的石頭和木塊在製作者的手下搖身一變,成了布滿美麗花紋或者雕刻著可能具有某種特殊意義圖案的高布石彈珠,巫師們嫻熟的操縱魔杖,彈珠仿佛瞬間擁有了生命,它們晃動著圓滾滾的身軀,自動滾到不同的盒子裏。    “裏格!”德拉科墜在隊伍末尾頻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見同學們快走光了,表兄仍然逗留在原地,急忙壓低聲音喚了一聲。    他這表兄有時候特別喜歡湊熱鬧或者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駐足,經常走著走著,一回頭,人不見了……圍觀乃天朝特色之一,馬爾福少爺窮其一生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博大精深,嗯,估計馬爾福少爺也不想理解。    薩如恩把大家帶到一個長條形的房間,類似於過道廳,屋內展示著高布石運動在魔法世界不同時期展現出的不同風貌。牆壁上掛滿了照片,貼牆擺放的玻璃櫃中擺滿了獎杯、獎牌,以及每個時代使用的彈珠,還有各種比賽場地的介紹等等,簡直就是一個種類豐富的高布石博物館。    克魯姆教授在房間的入口,讓大家把教科書拿出來並翻到第7頁。    有了圖片和玻璃櫃中實物的展示,學生們能夠通過課本上的文字介紹找到對應年代的物品,極大增加了上課的趣味性,同學們聽的津津有味,不愛玩高布石的孩子至少不會時時走神。上課過程中,薩如恩還給大家展示某場比賽的演示畫麵,擠在最前方的毫無疑問,都是高布石愛好者。    他們離開這家官方作坊前,薩如恩先生拿出一隻鐵皮盒子,讓大家從裏麵選三個彈珠當做紀念品。孩子們驚喜不已,居然能拿到有價無市的印有丹麥國家隊隊徽的彈珠,他們的積極性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利用孩子們興高采烈的挑選彈珠的機會,克魯姆教授開玩笑的說:“我以後常帶學生們來,盡量讓他們每個人都湊齊一套。”    薩如恩哈哈大笑,“行啊,隻要你的火神隊下個賽季能贏球,孩子們人手一套又如何。”    薩如恩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火神隊球迷,但他比誰都希望火神隊高歌猛進,因為他靠火神隊贏球賺外快,也就是俗稱的賭球。    實際上國際魁地奇聯盟並不支持賭球,但也沒有公開明確表態反對,總之,個中過程心照不宣。幾乎每個國家都會有至少一、兩家較有口碑的賭球俱樂部,以騙錢為目的的更是不計其數,俱樂部的多寡意味著這個國家的巫師對魁地奇是否熱衷。你會在這些俱樂部成員名單中發現各領域的名人,其中還包括體育界的名人,甚至魁地奇球員自己也參與的不亦樂乎。    “下個賽季我不是首發,你還是把錢分散投資比較好。”威克多語氣淡淡的。    薩如恩為他目空一切的言論而哭笑不得,“如果我是火神隊的教練,一定讓你每回都坐冷板凳!”    威克多不加理會,“你們隊上就沒有類似的調整?”    別看薩如恩先生頭發不多,人家好歹也是體育界名人啊,立刻琢磨過來了,原來是自個兒領會錯了。    “火神隊準備扶持新人?”薩如恩大膽猜想。    一般說來,一支參賽隊伍,尤其是一支被普遍看好的參賽隊伍,如果突然放棄能夠帶領球隊捧下冠軍獎杯的如日中天的球員,排除由於某種見不得人的原因,剩下的就是老球員給新球員讓道這個可能性了。    火神隊如果打算放棄下賽季的奪冠目標,專注於新人的培養,他們就會采用以新人為中心的新型陣容,不過若是要維持住排名,不讓自己掉級,這個時候就需要威克多出場了。    威克多心平氣和的說:“我不可能打一輩子魁地奇。”    “你才二十歲……是二十吧?還是二十一?”薩如恩感到難以理解。“25-35的黃金年齡段都沒到,你就開始考慮退休了?”    威克多哈哈一笑。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薩如恩非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來。    “你也說了,我才二十,退休還早得很。”    薩如恩鬆了口氣。    “放心吧。”威克多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我會等到火神隊拿下歐洲所有賽程的大滿貫,才會考慮退休。”    薩如恩的表情有些訕訕的,不過威克多為他描繪的美好前景讓他熱血澎湃。    下一站是克勞斯掃帚研究室。    海姆達爾看到門上鑲嵌的由彩色玻璃拚貼而成的克勞斯字樣時遲疑了一下,這徽章他並不陌生,當初糖耗子比賽時,某位克勞斯的帳篷裏時常出現。如今這些字母隻是變的更卡通,更有活力,而且還帶了顏色。    “克勞斯掃帚研究室總部位於列支敦士登,芬蘭的工作室是它的分部之一,負責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地區的業務。另外還有兩間,一間在意大利,一間位於土耳其。土耳其的工作室的業務主要麵向亞洲。”克魯姆教授做了下簡單的介紹。    教授走上前敲門,門環精致而沉重,砸在門板上又悶又響。    巫師建築使用的門鈴通常都是古老的門環或拉繩式掛鈴,很少使用現代門鈴,但不是沒有。巫師製造的現代門鈴在麻瓜世界更“暢銷”,各國魔法部經常能抓到幾個仇恨麻瓜的“憤青”,他們會把施加過魔法的門鈴賣給一無所知的麻瓜,任他們的產品咬掉麻瓜的手指。每個國家總會有一批這樣的巫師。    很快有人來應門,是一個家養小精靈,通過一條窄窄的門縫,怯怯的望著門外這群陌生人。    “有、有什麽事嗎?”它用尖細的聲音問道。    “我是威克多·克魯姆,三天前預約了周五下午參觀。”    “沙漏知道,主人對沙漏說過這件事。”家養小精靈消失在門後,與此同時,大門被完全打開。    “我們進去吧。”威克多對學生們笑了笑。    與剛才高布石彈珠作坊帶給他們的親和隨意不同,這間工作室打從一開始就透著種距離感,學生們井然有序的往裏走,謹慎的東張西望,沒有人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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