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中的德拉科置若罔聞。    禮堂突然喧鬧起來,周圍的海德格拉克學生興致勃勃的一躍而起,七嘴八舌的指向入口處,一群高大的海德格拉克學生走進禮堂,轉瞬被本校生團團圍住。    “怎麽回事?”德拉科茫然道。    讓娜心想你們看看,這就是沒有本地學生加入的弊端,出個事都一頭霧水。    托多爾瞧了一眼,“那些學生是海德格拉克魁地奇校隊的成員,他們暑假一直在外麵打比賽,今天返校。”    “你怎麽知道?”德拉科說。    “聽別人說的。”    托多爾自從來到海德格拉克以後就一直獨來獨往,獨行俠們通常會養成觀察和偷聽的習慣,因為守得住寂寞的人消息來源相對普通人閉塞,為了不在大事上被疏忽,隻有另辟蹊徑。實際上獨行俠有時候反而比喜歡拉幫結夥的在消息的傳遞上更新速度更快。當初的德拉科在學校也沒什麽朋友,但是他的校園生活模式與托多爾截然不同。    “今年會舉行第二屆世界青少年魁地奇杯,海德格拉克是歐洲賽區的奪冠大熱門,他們是上一屆歐洲賽區亞軍。”耶爾揮動魔杖,把一枚回形針變成了一支鉛筆,他在練習變形術的課後作業。    發現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被逗樂了,“你們都不記得了?”    德拉科是真的不記得,而且今年的霍格沃茨注定無法參與了。    上一屆的冠軍是德姆斯特朗,那時候戰績驕人的德校校隊裏有威克多、貝爾尼克、鄧肯……如今那批猥瑣的牲口們早已各分東西。斯圖魯鬆室長向來隻粉老爺一個,沒了老爺的魁地奇校隊甚少關注,雖然這麽說有點寡情,但事實就是如此。海姆達爾本來就對魁地奇興趣不大。    對讓娜來說更沒關注點了,她看魁地奇注意的都是三十歲以上的裁判……    “海德格拉克校隊為了更上一層樓,準備了四年,沒了威克多的德姆斯特朗,能夠頂住壓力,留下那尊凝聚了無數人的心血,代表輝煌與榮耀的冠軍獎杯嗎?”    大家看向說話跟唱歌似的耶爾,納悶這人為什麽這麽有代入感,耶爾裝模作樣的抹了抹毛茸茸的鬢角。    “我就是感慨一下。”    “了解的這麽透徹,準備替海德格拉克加油?”海姆達爾問。    “我的偶像是威克多·克魯姆,海德格拉克校隊算哪根蔥?”說完謹慎的東張西望,見沒有引起海德格拉克學生的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你還在參加vk啦啦團的活動?”    “當然。”一副積極響應組織號召,vk揮手我前進的架勢。    “你去加油嗎?”耶爾問。“你父親不是這裏的校長嗎?”    “我爸爸是海德格拉克的名譽校長,不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我為什麽要為海德格拉克加油?”    耶爾被問住了。    “海德格拉克校隊的心情想必有點微妙。”吃完了甜點的托多爾用餐巾抹了抹嘴。    “怎麽說?”耶爾感興趣的問。    “上一屆冠軍學校的找球手如今在自己學校裏當老師,他們天天在這位教授眼皮底下拚了老命訓練,為的就是刷新這位教授所在校隊當年創造的曆史。如果你們是海德格拉克校隊的成員,你們能像現在這樣置身事外?”    “好像不能……”耶爾搖搖頭。    “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海德格拉克校隊有點可憐。”讓娜和全天下的女性一樣,擁有一顆感性的心。    與此同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克魯姆教授和拉卡裏尼教授走進禮堂,海姆達爾幾人感覺海德格拉克校隊那的氣氛明顯一滯,二位教授若無其事的從他們中間一前一後的穿過。    “如果我是海德格拉克校隊隊長,我就天天騷擾克魯姆教授,直到他同意擔任校隊的顧問教練。”耶爾說。    “很遺憾,你的假設注定無法成立。”海姆達爾說。“克魯姆教授已經答應了卡卡洛夫校長,擔任德校校隊的顧問。”以情感傾向而言,二者之間自然偏向母校。    德拉科幸災樂禍的翹起嘴角。    讓娜說:“我越來越同情海德格拉克校隊了。”    周五上午,尼尼斯托教授沒有拖堂,上完藥草學後,四人收拾書本離開教室。六年級周五上午隻有一節藥草學,上午10點50以後到下午2點30,這當中都是可自由支配時間。下午2點30分是克魯姆教授的巫師運動曆史,這門課一個星期隻上一次,每次兩節課。    “你們有計劃嗎?”海姆達爾問道。    三人搖搖頭。    “我想去圖書館看看,破咒語入門的理論知識對我來說有點困難,我想去找點資料。”讓娜說。    破咒語需要算術占卜與古代魔文兩門知識為基礎,是一門難度較大的次要選修,如果用巫師考試等級劃分,這門課毫無疑問將被劃入高級巫師考試範圍。每一所魔法學校都會適當提高六、七年級的課業難度,在必修課的學習中增加一部分難以掌握的高深課題,有些是高級巫師考試中的必考項目。在海德格拉克,破咒語隻是一門次要選修,他們現在學的隻是入門,學校一般也隻會教入門級。通常都是將來在工作崗位上需要接觸這門深奧冷門的學問,那時候才開始進行深入研究。    讓娜在樓梯口與他們分開,海姆達爾三人下樓,她登上了向上的樓梯。    “我打算去澡堂洗澡,如果你們沒有別的計劃,幹脆我們一塊去泡澡。”海姆達爾興致勃勃的提議。    “澡堂?”德拉科不解。    “學生會浴室,平時隻供學生會內部使用,每周五對外開放,也就是今天。”托多爾沒有讓海姆達爾失望,知道的很詳細。    “不就是洗澡嘛,有什麽意思?!”德拉科興致不高。    “你沒有去過公共浴室吧?”海姆達爾揚起眉毛。    “沒有……怎麽了?”德拉科心裏略有不安,每次一對上表兄這幅嘴臉,他就渾身不自在,因為他總是被忽悠進。    “人活一輩子不容易,但凡有個新奇事物,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應該去嚐試。”    德拉科有些動搖,“……不就是和一群人泡在水裏嘛。”    “是泡在幹淨的熱水裏,如果你掉到海裏,我可不奉陪。”    “你才掉到海裏!”    “果斷點,去不去?”    “……去。”    海姆達爾轉向托多爾,後者說:“去,從抵達那天起我就沒洗過澡。”    那不就代表他將近一個星期沒洗澡了?!德拉科臉都綠了,一副毛骨悚然的樣子,總覺得有一股看不見的——也許是黃色,也許是綠色,還有可能是黑色——濃重氣味從托多爾身上噴湧出來。    德拉科因過度腦補而痛苦的捂住鼻子,“我看我還是不去了……”    學生會浴室建在霧島上,這座麵積0.17平方公裏的小島是整個海德格拉克群島中唯二兩座沒有編入彩色貝殼島名隊列的島之一。還有一座海怪島。對交換生們來說它隻存在於傳說中,大家都不知道這座島具體在什麽方位。    霧島,顧名思義,整座島被霧氣所包圍,且終年不散。    島上有一座由墨綠色與紫紅色植物組成的迷宮,迷宮外牆厚實挺拔,就像建築外牆一般繞島一圈,不上島無法看清島上的風貌,更何況還有阻擋視線的濃霧。霧島上的迷宮當然不會像三強爭霸賽的迷宮那樣時時危機、處處陷阱,蔥蘢的籬笆牆混種著藥草學教科書上教授的各種魔法植物以及魔藥學教科書中提到的草藥,所以霧島同時也是藥草學操作實踐基地和魔藥學原材料的主要來源。    迷宮有兩個出口,朝左開放的出口正對一座三層高的溫室,朝右開放的出口外就是學生會浴室。    三人回到寢室,拿好洗漱工具和幹淨衣物,坐船前往藍貝殼。藍貝殼島上東西各有一座碼頭,東邊碼頭上的石橋與金貝殼島連接,學生們可以在西碼頭坐船前往霧島,值得一提的是藍貝殼島與霧島之間沒有設立橋梁,坐船是唯一的選擇。    每星期的星期五,通往霧島的船隻就成了搶手貨,尤其是下午3點40以後——低年級周五下午通常隻有一節課——結束了一個星期的學習,通往西碼頭的船隻往往供不應求。大家爭先恐後的奔向小船,前往霧島。    霧島之所以受歡迎並非僅僅因為學生會浴室,寢室樓內不差洗澡的地方,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愛把身體浸泡在水裏。新學年造成的新鮮勁過去以後,泡澡人數就會回落到正常數值。    霧島上的植物迷宮和溫室才是真正吸引學生絡繹不絕的關鍵因素。    海姆達爾這回就是衝泡澡去的,一路上顯得興高采烈,德拉科實在鬧不清表兄的興奮點在哪裏,一臉莫名的跟在後麵。托多爾則嚴肅的盤算著是不是該換件毛衣,身上這件已經穿了一個星期。    他們抵達西碼頭時,停靠在岸邊的小船幾乎全部駛離了碼頭,隻剩下兩艘天鵝形狀的觀光小船。其中一艘已經被占據。海姆達爾眼尖的發現幾個海德格拉克學生幾乎跟他們同時抵達西碼頭,似乎也瞄準了最後那艘天鵝船。    觀光船一艘最多坐下四個人。    斯圖魯鬆室長一瞧情況不妙,袖子一挽風風火火的衝了上去,大馬金刀的往船當中一坐,手裏的小布袋子跟長了眼睛似的,刷地飛向對麵的空位,隻聽啪嗒一聲,塵埃落定。    天朝式搶座一出,誰與爭鋒。    那群海德格拉克的學生目瞪口呆,熙熙攘攘的西碼頭貌似真空了那麽一秒。    斯圖魯鬆室長迫不及待的向倆同伴招手,“快點!”    托多爾跨上船,拿起布袋子交還給海姆達爾,麵不改色的坐下。    德拉科在眾人的關注中一臉扭曲的上了船,心裏的馬小福蹲在地上畫圈圈:其實我跟這人不熟。    “裏格叔叔,你太不夠意思了。”人群中有人哭笑不得的叫道。    海姆達爾找到那說話的人,“斯圖魯鬆?”    那人點頭。    海姆達爾在斯圖魯鬆家輩分不小,家族裏的年輕人,比他輩分小的——無論差幾個輩分——都管他叫叔叔,這個先河由阿納爾開創,如今成了家族的通用模式。    “還差一個,來來來。”海姆達爾一臉慈愛的招手。    那人搖頭,總不好丟下同伴吧。    “做得好。”誓把厚臉皮進行到底的斯圖魯鬆室長決定口頭表揚,精神支持。“懂得尊老敬老,很好,裏格叔叔很欣慰,為你感到驕傲,再接再厲。”    “小侄子”苦逼壞了。        第614章 課堂上的自我介紹        天鵝船鑽進迷霧時,白色的煙霞猶如突然罩住眼睛的紗布,視野內隻剩下白,這個過程非常短暫,三人來不及驚慌,眼睛又能視物了。三人相互看看,同時決定把這個驚疑丟到腦後。    迷宮入口離碼頭很近,走過一條木板搭建的浮橋,橋的盡頭就是入口。入口邊上豎著一塊巨大的告示牌,告示牌的三分之一處張貼著坩堝和魔杖的廣告,剩下的三分之二被迷宮地圖占領。一顆顆紅色小點在地圖上遊動,它們或疏或密的分布在整張地圖之上,偶爾能看見幾個綠色的點在地圖邊邊角角一閃而過。紅色代表了學生,綠色是島上棲息的神奇動物。這些動物大多對人沒有危害性,十之八、九是住膩了出來挪窩的地精。    之所以張貼坩堝和魔杖的廣告,因為學校建立之初,兩家公司以“建設優異的教學環境”為口號向學校捐款。海德格拉克當然不能收了錢就過河拆橋,學校成立後,允許兩家公司在霧島的告示牌上張貼廣告。但是絕對不能在學校的其他地方做宣傳,張貼廣告已經是學校的極限。    海姆達爾發現移向浴室的紅點不多,催促著德拉科和托多爾加快步伐。    學生們進入迷宮以後除非故意反其道而行,基本不會迷路,因為迷宮的地上劃著不同顏色的箭頭,去溫室順著黑色箭頭,去浴室沿著白色箭頭。    因為心裏惦記著去晚可能會碰上周五第一波人流高峰,海姆達爾都沒顧上兩旁植物種類千變萬化,多姿多彩的籬笆牆,一門心思朝前趕路。他們很快穿過迷宮,抵達出口。    學生會浴室坐落在一片礁石之間,踩過一條高低不平、橫七豎八,浸泡在海水中的濕滑石徑,盡頭就是浴室的入口。入口被一堵石牆封閉,必須通報正確的口令,石牆才會打開。    海姆達爾拿出一張紙條,回頭問道,“你們誰會講古挪威語?”    德拉科沒吱聲,托多爾伸手,“我來試試。”    海姆達爾把寫著口令的紙條遞給他,托多爾照著磕磕巴巴念了一通,石牆紋絲不動。表兄弟倆眼巴巴的瞅著他。托多爾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背過身去嘰裏咕嚕的小聲練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轉回身大聲念道,“地精樹的腦門!”    石牆轟隆一聲朝旁邊移開,室內明亮的光線瞬間傾瀉而出,油亮的瓷磚閃爍著斑斕的光華。    表兄弟倆一陣激動。    托多爾費解的瞪著紙條,地精樹的腦門?!什麽亂七八糟!    整間浴室被繽紛的彩色瓷磚包裹,水彩般濃淡糅雜的綠色,閃閃發亮的豔紅色花朵,芥末黃與巧克力色的根莖,線條流暢的卷邊枝葉勾勒著金色的輪廓。奶白、淡黃與深棕色構成的腰鼓形圖案十分花哨,它們出現在每一塊地磚的中央。無人關注的時候,瓷磚上形態各異的植物抖動著花萼,悄悄舒展著嬌嫩的花枝。    海姆達爾猶豫的伸出腳,在光可鑒人的地磚上磨蹭兩下,證實它們沒有看上去那麽滑溜,才放心大膽昂首闊步。    外間換衣服的地方釘著一排箱子,但那些箱子無法使用,它們屬於學生會成員。別的學生隻能把東西擱在肉眼可見,能夠放東西的任何地方,比如用來休息的躺椅,箱子上方,鉤掛衣物的掛鉤上等等。浴室比較擁擠的時候,部分深諳逆向思維之重要性的孩子會把衣服蓋在來回穿梭的茶壺上……無需擔心失竊,在這裏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他們趕在第一波人流到來前進入浴室,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換衣間內空空蕩蕩,幾攤衣物擺放在靠近內門的一張長凳上,也就是說現在浴室內人不多。    想通這點,三人不約而同加快了脫衣服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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