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莢坐在窗台上觀賞戶外美景,特人性化的眯著眼睛,一臉的陶醉。看得出,它喜歡海德格拉克綠影環繞的怡人,海天相接的壯麗。 小麵包一如既往的直奔海姆達爾,在他腳邊磨蹭,可著勁賣萌。 海姆達爾抱起越來越沉手的丫頭,抬頭看到小八掛在燈下,巨大的黑影遮住了近三分之一的天花板。看它挺自娛自樂,海姆達爾微微一笑,抱著小麵包走向書桌旁的鳥架。觀察了一會兒奧拉爾的狀態,見它睡得安穩,從癟癟的行李箱內拿出女王鶻特製營養餅幹,並把它們倒在了食盒裏。 做完這一切,海姆達爾放下小麵包,走進盥洗室。 下午,他在威克多的帶領下參觀了整座校園,威克多給他寫了份橋梁升降表,他們還坐了船,體驗了一把小船在海麵上搖搖擺擺的悠閑。經常有不認識的學生與他們不期而遇,這一個下午全校學生幾乎都有了威克多的簽名。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紅貝殼島,並登上魁地奇球場旁的觀眾高台,一起欣賞日落。殘留的細碎橙紅在海天間搖曳蕩漾,若隱若現,天黑前最後一絲餘暉融化在逐漸加深的靛藍中。 二人在美輪美奐的大自然前緊緊相擁,他們直視前方,表情不約而同的變得虔誠。 就在這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的美好時刻,寂寞壞了的某人非得插上一腳,烘托存在感。小拉卡裏尼沒事人似的在威克多身邊坐下,興致勃勃的說:“這裏風景不錯啊。” 換來兩個人的白眼。 “哦,真是太美了~~~”讓娜驚喜的呼聲響起,她一路小跑,挨著海姆達爾坐下。 威克多尚算鎮定,海姆達爾一臉的苦大仇深。 “教授,我可以向他們投昏迷咒,或者讓他們休克一段時間嗎?”斯圖魯鬆室長很有求知欲。 “不可以!”克魯姆教授強調。“先等我轉過身去。” 這天晚上,海姆達爾研究完了課程表,填寫好選修單子,他爬上床,準備早點休息。寢室門被敲響,敲門的人似乎沒什麽耐心,敲門聲十分急促。 海姆達爾跳下床,打開門,站在外麵的是那個蛋黃醬男孩,他仍然穿著那身毛衣。 發現對方遲遲沒有開口的意向,海姆達爾無奈的問,“什麽事?” “有人找。”說完扭頭就走。 莫名其妙的海姆達爾隻來得及衝他的背影大喊,“謝謝。”與此同時耳畔響起一聲呼喚,“裏格!” 海姆達爾迅速轉身,然後茫然了。 一個高個子男孩杵在眼前,穿著紫色巫師袍,齜著一口白牙,笑容蕩漾的朝他招手。 海姆達爾不禁哆嗦了一下,這種熟悉的後背汗毛立正稍息的反應到底是怎麽回事?! 留著一頭爆炸式卷發的男孩興奮的朝他撲來,“是我啊,是我,下輩子的男朋——”隻聽嗷的一聲慘叫,他被用力擠開,極富戲劇性的貼在了牆壁上。 一臉鐵青的馬爾福少爺舉著魔杖,站在爆炸卷發剛才站立的地方,憤怒的注視那個喧賓奪主的無恥之徒。 “德拉科?!”海姆達爾驚喜的叫道。 德拉科的臉色有所緩和,對表兄微微一笑。 第612章 選課 “你怎麽會在這裏?!”海姆達爾喜上眉梢。 被表弟白了一眼,“這不就是你們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你都知道了?”眼見德拉科又有些不痛快了,連忙說:“好吧好吧,我承認,在把你拉出英國這件事上我出了一份力,但是我沒想到你會來海德格拉克,我當初設想的幾個選項中布斯巴頓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因為你會說法語。” 海德格拉克接收的十二名交換生中沒有德拉科的名字,換句話說德拉科沒有參加上學年舉辦的考核,想必也沒有接受海德格拉克教師團的麵試,今天他出現在這裏的確出乎海姆達爾的預料。 “是你父親替我補充了名額。”馬爾福少爺走的是後門。 “這麽說你不是第十二個交換生?”海姆達爾遲疑道。 “什麽第十二個?”德拉科不解。 卷發男孩瞬間滿藍滿血原地複活,“我,是我,你說的應該是我。” 德拉科一聽他聒噪的聲音就滿臉的不耐煩,他倆乘同一輛馬車抵達學校,德拉科被他荼毒了一路,梅林在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羅嗦的人,可怕的是他竟然是個雄性。 卷發男孩使勁往跟前擠,海姆達爾沒辦法視而不見。 “你好,嗯……”不記得人家叫啥了,人家似乎曾自我介紹過。 見他又沒記住自己的名字,卷發一臉憔悴。 “我是耶爾拉維拉,摩納哥的耶爾。” 海姆達爾尷尬的說:“我很抱歉,拉維拉先生。” 耶爾頓時羞射的強調,“都跟你說了,叫我耶爾就行了。” 德拉科的表情霎時變得很玄幻,斜眼掃向耶爾的目光顯得死氣沉沉。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你怎麽成交換生了?我記得你比我大兩個年級。” “耶爾舍不得你。” “請說人話。” 耶爾目光一斂,“我留級了。” 德拉科忍不住別開頭。 魔法學校一般沒有留級的說法,前一學年成績沒通過,下個學年重修,像耶爾這樣抬頭挺胸、精神抖擻的宣布留級,實屬罕見。他其實可以說重讀,大家懂的。耶爾的學校竟然肯讓一留級孩子代表學校來做交換生,這樣的勇氣讓人打心底裏佩服。 “很高興見到你,你看,都這麽晚了,是不是……”海姆達爾對他扯了扯嘴角。 “我明白,你們要說悄悄話。”耶爾笑眯眯的點頭。“我也想和你說悄悄話。” “我們有悄悄話可以說嗎?” “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 “現在沒空,你先回去吧,咱們有一整個學年的時間。” “沒錯,說得好!”耶爾對他揮揮手。“那我就先回去啦,能再和你見麵真是太好了。”風騷甩頭拋了個飛吻,退場的動作倒是一點不拖泥帶水。 海姆達爾衝他的灑脫背影莞爾一笑,轉頭發現表弟一臉苦逼。 “這種人跟他羅嗦什麽?!”德拉科想不通表兄幹嘛要跟那人進行這麽白癡的對話。 “這種人?他是哪種人?”海姆達爾把悶悶不樂的表弟迎進寢室。“有句話叫做人不可貌相。” 德拉科哼了一聲,明顯不相信,也不想相信。 德拉科這天晚上留在302與表兄拚床。臨睡前,海姆達爾在腦中翻出了心曠神怡的落日畫卷,並讓自己沉浸其中,他很快進入夢鄉。認床的德拉科翻來覆去,腦子裏亂糟糟的,臨晨時分才朦朦朧朧的睡去。 六點半左右,他被表兄搖醒,幾縷光從表兄周身滲入帷幕,打在臉上,德拉科難受的閉了眼睛,隻感覺雙眼又酸又澀。 他翻個身,咕噥著說:“八點再叫我……”似乎又要睡過去了。 “八點的時候我可不在這兒,我讓豆莢叫你?” 房間裏傳來一聲貓叫。 德拉科迷迷糊糊的聽到表兄又開始分裂的自言自語了:“你要出門散步?多留會兒又沒事,八點以後出門正好能曬曬太陽,你不是總抱怨德姆斯特朗天氣太惡劣……我早上要去交選修課單子,今天第一節課是高級魔藥學,我要去上……” “我跟你一起去。” 海姆達爾回頭,看見德拉科睡眼惺忪的走向盥洗室,並關上門,不一會兒,門內傳來嘩嘩的洗漱聲。 “你真不可愛。”海姆達爾對豆莢搖搖頭。 豆莢不屑一顧,[我明白,你肯定嫉妒了,因為我很受歡迎。]豆莢昨天在寢室雙塔中央的植物園兜了一圈,一路招蜂引蝶,引來不少姑娘的尖叫,大家爭先恐後搶著抱它。 豆莢貓在姑娘圈裏頗受矚目,回到寢室後居然還有姑娘找上門,想讓豆莢去女生寢室樓住上一段時間。海姆達爾當然知道這事,默默吐槽,老菜皮一張了,還水汪汪的賣萌。 德拉科速度很快,十五分鍾以後,他們離開寢室樓。 七點不到的碼頭已經開始了一天的運作,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坐上小船,迅捷而平穩的駛向彼岸。石橋上空空蕩蕩,幾隻海鳥停在濕滑的扶手上機警的東張西望。石橋會在七點整準時下沉,所以學生們在這個點上會選擇坐船。 讓娜在碼頭前朝他們用力招手,一群雄性以排隊坐船為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三步一回首旁觀美女。 “她是在和我們打招呼嗎?”德拉科發現美女目不轉睛的看著這邊,不由得驚訝的說。 “你還記得鄧肯嗎?” “……我記得,姓奧維爾的師兄。” “那是奧維爾的妹妹。” 德拉科點點頭,隨表兄走了過去。 “我好激動。” 表兄弟倆嚇一跳,耶爾·拉維拉在他們身後,小臉兒紅潤,激情四射的看著前方的美女,眼神十分澎湃。 “你什麽時候跟上來的?”德拉科不淡定了。 耶爾委屈的說:“我一直在你們後麵。” “那你為什麽不說話?” 耶爾更委屈了,“你們在講話,我根本插不上嘴。” 看到德拉科越發紊亂,海姆達爾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以海姆達爾的經驗來說,拉維拉先生幾乎沒個正形,跟他較真撓牆的隻會是自己。 這時候,他們走到讓娜麵前。 “這是我表弟德拉科·馬爾福。”海姆達爾試圖轉移德拉科的注意力。 讓娜感覺這位表弟氣色貌似不太好,她對德拉科微微一笑。 “你好,我是讓娜·奧維爾。” 德拉科握住她伸來的手,設法擠出一個友善的笑容,不過不怎麽成功。 讓娜疑惑的揚起眉毛,到底沒有揭穿。 海姆達爾認為表弟還缺乏磨練,相信經過這一學年,他在心理素質建設上一定會有長足的進步,隻要拉維拉先生始終這麽活躍。 德拉科並沒有因為橋梁傲嬌的忽上忽下而大驚小怪,坐船的時候也比較平靜,看上去比昨天的海姆達爾還要習以為常。讓娜把手伸進水中,一下一下撥出水花,還把臉湊向水麵好奇的張望,德拉科用流利的法語提醒她這樣做很危險。 巫師周邊總會聚集麻瓜無法感知到的神奇動物,雖然大多時候非巫師自願,但這些動物自發聚攏,就像屯聚在巫師花園中做窩,怎麽都沒法驅趕完全的地精。誰知道海中是不是也生存著類似的動物,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以前,應該謹慎處事。 讓娜立刻收回手挺直腰身,第一時間推翻了先前德拉科留給她的萎靡不振的遲鈍印象。 海姆達爾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德拉科了。 耶爾自上船後就用胳膊枕著腦袋,靠在船後閉目養神,德拉科以為憑他不鬧騰就渾身不舒服的性格,這一路將不得安寧,誰知道他比誰都安穩。德拉科漸漸有些理解海姆達爾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說法了。 等他們進入禮堂,並坐下,海姆達爾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德拉科說:“昨天雖然比你們抵達時間晚,沒趕上迎新會,但是斯圖魯鬆教授帶我們參觀了整座校園。我們坐過船,也走過橋,還去了溫室,可惜時間晚了,本來我還打算去魁地奇球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