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帕雷瞥了眼海姆達爾,然後對威克多說。    威克多的右手還帶著手套,不過帕雷不在意,他們握了手。    這一瞬間被偷偷摸進這裏的記者拍下,刊登在第二天的魁地奇報紙上。巫師們通過這天的報道獲知了火神隊贏球的消息,同時也知道了克魯姆狀態恢複,他的男朋友已康複。    晚上十一點,他們爬上地精旅店的石頭樓梯,來到房門前,海姆達爾啃著從木棉古鎮上買來的新鮮肉幹,威克多看他又摸了一根,叮囑他少吃點,回頭掏鑰匙準備開門。    “裏格少爺……”有點陌生但貌似應該熟悉的呼喚響起。    海姆達爾含著肉幹回頭,看到裹著一條髒兮兮的單薄茶巾的克利切站在積雪覆蓋、小風嗖嗖的小平台上,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個兒。    海姆達爾驚訝的拿下嘴裏的肉幹,“你怎麽來了?”    克利切尖叫一聲撲上來,但又不敢直接觸碰他的身體,倒在他腳邊翻滾哭號。    “那些不安好心的混蛋都說裏格少爺不在了……克利切每天都膽戰心驚的……克利切告訴自己不應該聽信那些混蛋的話……但是他們振振有詞說的像真的一樣……克利切一定要來看看裏格少爺,克利切一定要親眼證實……少爺也讓克利切來……少爺也不相信……”    威克多早就打開了房門,此時跟斯圖魯斯室長一塊兒一臉麻木的聽這立場堅定的家養小精靈聲嘶力竭,哭天搶地,這副沙啞的破鑼嗓子實在考驗忍耐力。    老爺苦逼的歎口氣,溫存的時間貌似又要推遲了,從海姆達爾手中的小紙袋裏摸出一小條肉幹,學他那樣含在嘴裏啃吧啃吧。        第565章 病了        拿出情侶懷表瞄了眼時間,將近十二點了,海姆達爾看向威克多,後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仔細瞧瞧眼神兒麻木,空氣中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苦逼滿屋子的飄蕩,克利切還在嚎啕大哭控訴著那些人的惡劣行徑,也就是欺騙它它的裏格少爺去了的事情。    然而克利切所謂的“不安好心的混蛋”其實就是以訛傳訛的報紙雜誌,英國正忙著對付伏地魔同誌,能在百忙之中空出丁點版麵報道他海姆達爾·斯圖魯鬆“與世長辭”已經很給麵子了。    “大家都還好嗎?”海姆達爾隻好通過別的途徑打斷它的滔滔不絕,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    除了高貴的布萊克家,還能從克利切嘴裏聽到別人的好?斯圖魯鬆室長太天真了!    “……少爺、少爺把克利切的寶貝都丟掉了……少爺怎麽可以……那上麵有高貴的布萊克的畫像……那個該死的老敗類的婆娘霸占了廚房,那是克利切的廚房!她怎麽可以?!克利切要給少爺煮飯,那個紅發肥婆居然讓克利切離開她的廚房?!她的廚房?!”克利切的嗓門一下子拔的老高,滿臉的老皮顫巍巍的,混沌的眼神兒變得炯炯有神,可見它對韋斯萊夫人真的是意見老大。“那是克利切的廚房!克利切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在那間廚房為高貴的布萊克們服務,女主人還稱讚過克利切的布丁和燉菜!真是不要臉的賊!”    看樣子它跟韋斯萊夫人的鬥智鬥勇挺精彩紛呈,激勵了鬥誌不說,一掃最初的死氣沉沉。    斯圖魯鬆室長抬頭看了看天花板,角落的裂紋組成了一副圖案,看上去有點像蜜汁烤雞翅……    “……老敗類的兩個跳蚤崽子總喜歡捉弄克利切……他們把克利切關在房間裏,還給房門上鎖,克利切神不知鬼不覺就弄開了房門,到小崽子們的身後嚇了他們一跳,裏格少爺沒看見當時他們的表情……”控訴轉眼變成炫耀,克利切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掛在臉上的那隻不太好看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他們不知道,克利切還拿走了他們的東西,他們跟克利切說這是裏格少爺送給他們的……裏格少爺怎麽可能送老敗類的崽子東西……一定是他們偷的……”    克利切獻寶似的把一對迷你魔杖掛件捧到海姆達爾麵前,兩個掛件的外形翻版自喬治和弗雷德的魔杖,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聖誕禮物。    “你把東西趕緊還回去,”海姆達爾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這對掛件是我送的沒錯。”    克利切尖叫起來,似乎對海姆達爾不顧體麵的做法感到不平。    天花板角落的“烤雞翅”消失了,變成一團亂糟糟的斑駁印跡,海姆達爾皺起了眉頭。    “滾回去!”    尖叫聲戛然而止,克利切驚恐萬狀的捂著嘴,那對掛件掉在了地上。    “如果再讓我聽見一次你的尖叫,我這裏就永遠都不歡迎你,你也永遠別想再在我眼前出現,我相信我父親會把由你帶來的問題很快處理好。”    克利切眼睛瞪的老大,聳著肩膀,眼淚汪汪,貌似又一次被裏格少爺的“冷酷無情”打擊到了。    搬出老爸的名號是正確的,克利切貌似想到什麽,急匆匆的跑了,海姆達爾恨自個兒幹嘛不早把老爸拿出來辟邪。    海姆達爾拿過紙袋子,裏麵空癟癟的,這一個小時老爺居然把袋子裏的肉幹消滅了三分之二,他驚訝的看向已經站起來朝小壁爐走去,準備給自個兒燒點夜宵的威克多。    “你吃點消化藥水吧。”海姆達爾憂心忡忡。    老爺跟他不一樣,一向飲食清淡,即使吃肉也是清燉或水煮為多,很少重油重鹽重醬,腸胃相對“脆弱”。記得有一回跟著海姆達爾吃了一頓碳烤澆濃厚醬汁的牛腱,那一個下午基本上五分鍾跑一趟廁所,小臉兒都癟下去了,非常遭罪。    “沒事,肉幹而已。”威克多不在乎的說。    但老兄啊,咱買的是口味最重的那種,上麵裹的辣椒粉和胡椒粉能把一般人吃的淚流滿麵,海姆達爾側頭看向吃飯的桌子,一壺白開水已經見底了……    威克多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海姆達爾說了幾句得不到回應,於是就任他去了。    當老爺把給他做的夜宵端上來,斯圖魯鬆室長淚流了,不是被辣椒粉和胡椒粉嗆的,而是被盤子裏色澤對比分明的兩攤食物感動的。    居然是蓋澆飯?!海姆達爾激動的丟開肉幹紙袋,雙手捧起盤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湯汁晶亮黏稠的雙菇澆頭。旁邊堆成小山的白飯比徳姆斯特朗山區的最高峰低吟山峰上終年不化的積雪還要白淨。    雖然雙菇澆頭的味道跟記憶中的滋味差別較大,而且整盤澆頭沒有一丁點肉,海姆達爾還是一口澆頭一口白飯吃的無比哈皮。過了一會兒,斯圖魯鬆室長丟下勺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喜滋滋的回頭準備表揚,結果發現老爺坐在一旁衝自己微笑,臉色不太好看。    海姆達爾打量片刻,而後歎氣。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    “嗯……”    “別對我撒謊。”    “有點疼。”老爺苦笑。    “你呀,”海姆達爾搖搖頭,站起來湊過去,拉開他的一條胳膊繞上自個兒的肩膀。“難受的厲害嗎?站得起來嗎?我扶你上去休息,等會兒吃點藥就好了。”    “沒事。”威克多推開他的手,嚐試起身,結果不知是沒站穩還是真的腳軟,踉蹌了一下。    海姆達爾大驚失色,趕忙扶住他。    “你就老實點吧!手給我!我扶你上去!”    看斯圖魯鬆室長一副凶巴巴不容反抗的樣子,老爺失笑,扶住他的肩膀。    他們剛走出廚房,海姆達爾就不滿道,“我不是豆腐做的,你別繃著,咱就這麽不能讓人依靠?別看我這樣,我還是很有點力氣的。”    威克多慢慢把重量往他身上壓,爬樓梯到底不比走平地,老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壓在海姆達爾身上的重量漸漸失控,他有些身不由己了。    斯圖魯斯室長倒是跟他之前宣稱的那樣,麵不改色的把老爺拖上了二樓的臥室,並把他安置在了床上。    威克多一捱上床整個人就徹底鬆懈了下來,額頭上都冒出汗珠子了,臉頰出現不自然的潮紅。    海姆達爾一看這情況嚇一跳,伸手一摸,發燒了?!手忙腳亂的把老爺的鞋脫了,把厚厚的棉被捂在他身上。    對了對了,藥水。在原地轉了一圈,海姆達爾拔腿朝樓下跑,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用來擺家庭常用藥的地方。找到之後才發現,老爺擺放東西其實很有規律,隻是他沒找對路子。    服侍威克多把藥吃了,拿毛巾給他擦臉,海姆達爾看著貌似已經入睡的臉心裏一陣陣的內疚,要不是自個兒突然“斷氣”,威克多也不會連著好幾天吃不香睡不著,何況第二天還要打比賽,一來二去即使鐵打的都扛不住。    把水壺和杯子拿到二樓來,擱在床頭,然後海姆達爾拿出教科書,坐在床邊一邊照看男朋友一邊複習功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推了下肩膀,猛地直起身子,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當他與注視著自個兒的威克多四目相對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睡著了。    “你怎麽樣?”海姆達爾刷地蹦起來,擱在腿上的書本、筆記滑到了地上,他也顧不得撿,伸手摸了摸威克多的頭,已經退燒,臉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不由得鬆了口氣。    “我覺得好多了,別趴在那兒了,上床來睡。”威克多的眼神十分溫柔,淡淡的倦意在眼底揮之不去。    “我給你擦擦身子,再換件衣服。”剛才摸額頭的時候順道摸了摸他的脖子,衣服都潮了。    “不用。”    斯圖魯鬆室長立馬給自己加了個王八之氣的狀態,“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覺悟,我說了算!”    海姆達爾沒再給他吃藥,雖說巫師的藥水貌似沒啥副作用,但斯圖魯鬆室長內心深處的麻瓜本質總覺得藥不該多吃。    從小就沒少吃藥的克魯姆老爺也不喜歡動不動就吃藥,所以海姆達爾的麻瓜小心思正和他心意。    “來,喝點水。”等他坐起來,海姆達爾把水杯遞給他,然後解開他的衣服,給他擦身。    等一切就緒,海姆達爾服侍他躺下,威克多拉住他的袍子。    “你上床來。”    “你就安心睡吧,不用管我。”    老爺很堅決,海姆達爾爭不過他,隻好把書本放回去,進了盥洗室洗漱,換了衣服爬上床。    還沒躺平穩,就被老爺抱住,還在自個兒身上蹭來蹭去。    “老實點睡覺。”海姆達爾發覺他一生病就特粘人,不過斯圖魯鬆室長不嫌棄,反而有點暗爽,這樣的老爺鮮少見到,老爺的體質如今是倍兒棒的,總不好詛咒人男朋友常生病吧,所以每次老爺一生病,海姆達爾就老“珍惜”也老精神奕奕的……    “睡不著。”老爺把臉埋在他胸口搓了搓。    “……我念書給你聽?”    “不用,越念我肯定越精神。”說著又在他身上蹭了蹭。    海姆達爾覺察到了,敢情精神的是下麵那位兄弟,不禁啼笑皆非。    “你在生病啊克魯姆先生,請有點病人的自覺。”    “我沒辦法,這個我控製不了。”威克多一邊吃著他的脖子一邊低低的笑著。    “你行不行啊?”    察覺到海姆達爾的動搖,威克多立刻嚴肅認真的表示龍馬精神。    褲子很快就被剝掉,海姆達爾被老爺揉吧揉吧身上也熱了起來,嘴裏也漸漸冒出了幾聲呻吟。    “你坐上來。”老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海姆達爾跨坐到他身上,摸到那一柱衝天,想了想,就往上一坐。    威克多一下瞪大了眼,都來不及阻止,老爺和海姆達爾的臉幾乎同時在那瞬間扭曲,尤其是海姆達爾,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海姆達爾眼淚巴巴的望著老爺。    過了好一會兒,威克多才控製好麵部表情,吐了口氣,無奈的的說:“誰讓你一下坐上去的。”    海姆達爾一臉的委屈。    威克多看到他賭氣不回答自己,禁不住一樂,很少見他這樣。    “來。”朝海姆達爾伸出手。    海姆達爾小臉兒一癟,朝前一傾,倒進威克多懷裏。    “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威克多親吻他的嘴唇。“看來咱們的配合還不夠嫻熟,以後多試幾下就好了。”    海姆達爾點點頭。    這麽聽話啊,老爺更樂了,覺得這病生的值。    新的一周來臨,被延期的家長會談如期舉行。    學校給了家長整整一周的時間,如果這一周內沒有到場,學校會根據學生交上來的意向書做決定。    裏安的媽媽是幾個好友的家長中第一個到學校的,與裏安不懈追求的時尚先鋒相比,他母親樸素的讓人詫異。一身暗色的袍子,一張素顏,死板板的發型,就斯圖魯鬆室長這飄然出塵的眼光都覺得她打扮的有些老氣,不要說其他正常品位或者高端品位的巫師了。    裏安的母親天生不會打扮,據裏安說她對打扮也沒有興趣,裏安的母親是一家門鑰匙研究機構的研究員,成天待在實驗室裏,打扮的再亮麗也沒用,而且有些巫師機構對巫師們的裝扮有一定的約束。    “裏安的爸爸跟他母親差不多……”卡羅的停頓格外的意味深長。“裏安同學絕對是物極必反的典型。”    海姆達爾和萊昂深以為然的點頭。    裏安填意向書時寫的是希望將來能找到飛天掃帚製作方麵的工作,聽說這一意向得到了克裏斯蒂安全家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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