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斯不耐煩的喝道,“你再說一次‘窩囊廢’試試!”    如果被吼一吼就能改了,它就不是自詡對高貴的布萊克家最忠誠的克利切了。    “縱容那些窩囊廢在女主人的房子裏橫衝直撞,糟蹋女主人的房子,克利切每天都能聽見女主人的哭泣聲……”    “她從來不會為我傷心,更別提哭了,如果母親會哭,也是因為她終於被自己的怨天尤人壓垮了!!!”    克利切厲聲尖叫,淒厲的仿佛它自己被冒犯了一樣,老邁的家養小精靈的尖叫聲比被一窩狐媚子咬耳朵還要可怕,猶如尖銳的小石子使勁刮擦金屬片,西裏斯忍無可忍的大叫起來。    克利切卻突然停止尖叫,泫然欲泣的說:“……女主人太可憐了,少爺怎麽可以這麽說克利切的女主人,少爺一回來就讓那隻紅毛母豬在女主人的房子裏指手畫腳,把女主人的房子弄的麵目全非,還有老敗類家的愚蠢到隻懂得嘻嘻哈哈的小崽子,在房子裏到處亂竄……”    “這麽多年你在幹什麽!房子會變成這樣就因為你從來不幹活!”西裏斯煩躁的咬牙,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克利切跟他母親一樣顛倒黑白,自以為是,不遺餘力的詆毀別人,隻因為別人對她的某些做法並不讚同。    母親的控製欲強的讓人難以置信,克利切又是個惟命是從的盲從小精靈,它會變成現在這樣神神叨叨、自言自語,都是它敬愛的女主人的肖像畫造成的,她折磨它的神經,它卻甘之如飴。    廚房外遠遠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西裏斯閉了閉眼睛,又到了布萊克夫人的“歌唱時間”。    克利切卻把“歌唱時間”當成天籟,貌似陶醉的扯出笑容,滿是皺皮的老臉比哭還難看。這是克利切極其珍貴的歡樂時間,也是多年來按捺住寂寞,守住格裏莫廣場的最大動力。    “女主人很開心,克利切歡喜女主人的開心……”    西裏斯冷冷的說:“哦,是的,開心,梅林在上,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情緒。”    克利切又置若罔聞了,“自從克利切告訴女主人裏格少爺跟克利切說話後,女主人開心極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裏格跟你說話?什麽時候?”西裏斯扯著嗓門喊,希望能拉回它的神智。    “少爺什麽時候把裏格少爺接過來?克利切應該把房子好好收拾一下,首先把狼人和老敗類趕出去……”克利切就像打了雞血似的越說聲音越洪亮,牛蛙般沉悶粗啞的嗓音竟透出幾分豪邁。    西裏斯詫異的瞪著它,好像第一次認識它一樣,除了正統的布萊克家族成員,他從未見過克利切這麽迫切的希望服侍某個人。不過他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惱怒,最多就是五味雜陳的嘀咕幾句,哦,是的,裏格是純血統,另一半來自馬爾福家族——克利切總算還願意承認的僅次於布萊克的值得它尊敬的人家。    所以克利切對裏格念念不忘,千方百計的在女主人的肖像畫麵前提醒一遍又一遍,如果他母親還活著,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趕出去,因為他已經不重要了,後麵有裏格了。但是,西裏斯不無惡意的想,裏格不是布萊克,他是斯圖魯鬆,很抱歉,母親,您永遠無法如願了,布萊克家現在隻剩下我這個“敗壞血統”的叛徒了!    “裏格不會來!他會舒舒服服的住在冰島!和他父親在一起!遠離英國,危險的英國……”西裏斯沉默片刻,他繞過克利切,翻箱倒櫃,希望從廚房裏找到點吃的,莫莉不在時他隻能自己覓食,他不指望這個家養小精靈會真心實意的服侍他。    克利切仍在念叨,“裏格少爺喜歡什麽顏色,克利切可以把小少爺的房間收拾出來,小少爺,傑出的小少爺,對克利切最好的小少爺,相信裏格少爺會喜——不會來?”克利切猛地抬起頭來,充血的眼睛內浮著一層晶瑩的水光,襯著眼珠的顏色,就像癩皮蟾蜍表皮上的黏液,正在往嘴裏塞不知道擺了多少天的糕點的西裏斯惡心的別開眼。    克利切徑直嘟囔,“少爺剛才說什麽?不會來?為什麽?是因為窩囊廢們嗎?裏格少爺肯定也不喜歡不受歡迎的人在家裏亂跑,克利切要抓緊時間把他們趕走,狼人,泥巴種,小崽子……”    西裏斯用力咽下嘴裏的東西,麵紅耳赤的咆哮,“滾出去!別影響我的食欲!”    克利切的臉上突然出現一陣惶恐,痙攣般的抽搐著,緊接著又似一尊雕塑僵直了一會兒,然後消失在一隻櫥櫃的前方。    馬爾福莊園有個家養小精靈叫蒂尼,是個姑娘,它頂替了多比,照顧馬爾福一家三口的日常。這一家三口每次想到那個異想天開的小精靈時房間內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沉默,或許是找不到詞,也或許經由多比事件來鞭策自己,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說話。    讓人難以釋懷的是“拋棄”了他們的罪魁禍首目前快快活活的在霍格沃茨工作,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薩拉查在上,一個家養小精靈竟然理直氣壯的歌頌自由——據說還有薪水拿,可怕的是鄧布利多還給它放假。    蒂尼知道多比,它原來隻能在廚房工作,不能進到主人的房間,更不能觸碰主人的貼身之物,多比的離去留給它上位的機會。這是個兢兢業業的家養小精靈,馬爾福夫人對它的工作態度非常滿意,實際上除了多比那個異類,每一個家養小精靈都是稱職而完美的,同時也是正常的。    納西莎喜歡一切按部就班,每一個物件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納西莎一般不親自動手收拾屋子,但是她有個算不上愛好的愛好,擦玻璃瓶,這是納西莎沉澱浮躁心情的方法則一,每個星期總要擦上一次。    所以,當蒂尼突然出現,並帶來了隻在下半身圍了條小布巾並對自己畢恭畢敬行禮的克利切時,納西莎手裏的玻璃瓶滑了出去,長絨地毯挽救了瓶子,它橫著滾到了一隻桌角邊。    蒂尼神經質的尖叫一聲,一眨眼的功夫瓶子回到桌上。    “克利切?”納西莎遲疑的看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養小精靈,她都記不清上次見到克利切是什麽時候了。    “西西小姐。”克利切仍然喊著她出嫁前對她的稱呼,對於克利切來說納西莎是高貴的布萊克,紆尊降貴的嫁給了一個還算過的去的純血統。    如果可以,克利切更願意去找貝拉特裏克斯。西裏斯的幾位堂姐中,貝拉小姐是最讓克利切尊敬的人,其次才是納西莎,至於那個安多米達,同仇敵愾的克利切早就把這個名字從腦中抹去。    遺憾的是,它最尊敬的貝拉小姐正在阿茲卡班中受苦,這是克利切永遠想不明白的事,在它看來貝拉小姐肯定受到了迫害。無奈之下克利切退而求其次,來找第二尊敬的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    “你、你怎麽突然?”納西莎放下手裏的軟布。    克利切上半身前傾,彎下因老邁而隆起的背,對著地毯說:“少爺讓克利切滾!克利切要去服侍裏格少爺!克利切不認識路,克利切要怎麽做才能服侍裏格少爺?”    納西莎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532章 舅舅的盤算        格裏莫廣場幾乎讓西裏斯發瘋,陳舊腐朽的“高貴”氣息從每一幅畫像,每一個櫃子,每一件飾物,甚至是每一根釘子中釋放出來,就像一隻四處遊走的怪物,嚎叫著跑過每一個角落,他不得不竭盡全力才能控製住奪門而出的衝動。    這個時候,西裏斯往往會惡狠狠的盯著某一堵牆。    哈利說過,曾經有一度他寧願天天麵對牆壁,因為牆壁從不發問,也不會用異樣的或者憎惡的眼神回視他。    西裏斯聽了滿心酸楚,十六歲時的自己還能用離家出走擺脫他不想麵對的生活,哈利卻要背負眾人對他的沉重期望,在救世主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這該死的命運對他大發慈悲的那一天。    今天,西裏斯重新站在這些被他毅然拋棄的東西前,不同的是今天的他擁有了決定它們命運走向的權利。早在哈利開學前,他就在莫莉的幫助下把一批占地方又無關緊要的破爛玩意兒——比如相片、迷你肖像畫、帶徽章的玻璃器皿等——隨手丟進麻袋裏,並用繩子套緊,去除克利切的小偷小摸帶來的額外工作量,總的來說進展還算順利,隻有梅林知道格裏莫廣場裏到底堆了多少讓布萊克家引以為傲的昂貴垃圾。    正在往一隻破破爛爛的紙板箱裏丟銀器的西裏斯停下動作,發現前些天堆在角落的相框少了幾個,他張嘴大喊克利切的名字,沒有得到半點回應。西裏斯咕噥著皺起眉頭,彎腰繼續忙活。    灰塵落雪似的往下掉,在房間裏飄揚翻騰,西裏斯一邊咳嗽一邊大罵克利切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奇怪的是早該神神叨叨的衝進來跟他搶奪“寶貝”的克利切仍然不見蹤影,以它的死忠程度,絕不會隻是躲在暗處無所作為的任這些東西被丟出房子。    不過西裏斯從來不會分出哪怕一丁點的關懷放在那個接受了布萊克家洗腦的家養小精靈身上,他甚至希望克利切從他身邊消失,如果不是擔心鳳凰社的事情被泄露,他早就讓克利切滾蛋了。    這個時候布萊克先生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希望已經實現。    一隻鑲著紅寶石的銀質墨水瓶鉤掛住箱子邊緣滾了出來,一條青黑色的墨跡蜿蜒而下,滴落在厚厚的灰塵上,化為一灘汙濁。西裏斯瞪著墨水瓶,探手拾起,眼中滑過一絲懷念。這隻墨水瓶是叔叔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年離家出走時被留下,他以為母親已經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部丟出去了,就像他現在做的一樣——從某方麵來說他們確實是母子。    這隻墨水瓶明顯是一條漏網之魚。    西裏斯撫摸剔透的瓶身,腦中閃過幾幅畫麵,不禁咧嘴而笑,傷感和惆悵接踵而至,西裏斯緊了緊手中的墨水瓶。    “對了!”他猛然想到什麽,擱下墨水瓶跑出房間,朝自己的臥室奔去。    他粗魯的推開門,門扉甩在牆上擊打出刺耳的碰撞聲,西裏斯徑直走向床尾,床尾處帶鎖箱子上的包銀雕花貓狸子慵懶的甩了甩尾巴。西裏斯抽出魔杖對著鎖具念了一個開鎖咒語,另一隻手扶住箱體霍地掀開蓋子,手掌在裏麵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一疊包著硬牛皮的羊皮紙。    西裏斯沒有翻開表麵寫有他叔叔和他自己姓名簡寫的棗紅色硬皮,怔楞片刻,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放了回去,蓋上箱蓋,謹慎的落鎖。    “應該去找律師問問……”西裏斯咕噥著,一轉頭看到克利切立在門口,眼神惡毒的瞪著他,手裏拽著他剛才丟掉的幾樣銀器。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克利切立刻閃閃躲躲的低下頭,這個時候再試圖掩飾情緒顯然為時已晚。    西裏斯跳起來大步走過去,克利切一張口把他衝到嘴邊的嗬斥堵了回去。    “西西小姐要見少爺。”    西裏斯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西西小姐”是哪位。    “馬爾福夫人?不見!你少管閑事!”西裏斯冷冷的說,快步從克利切身邊掠過。    “少爺應該和善的對待布萊克家的小姐,女主人不止一次讚揚西西小姐,說她是一個有頭腦的女巫。”    “嫁給馬爾福就是有頭腦?”西裏斯站住,從鼻腔內擠出一聲冷哼。“盧修斯·馬爾福接管魔法部的大腦廳了?”    布萊克先生偶爾超常發揮的刻薄功力幾乎與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不分軒輊,可惜譏諷的對象難以體會奧妙所在,自言自語的家養小精靈又一次充耳不聞。    “克利切由衷的希望服侍高貴的布萊克,西西小姐不讓克利切留在那裏,克利切想去服侍裏格少爺,克利切不認識路……”克利切嘶聲哭泣,它倒在地上用手揪住耳朵狠命拽拉,然後直挺挺的躺平,如同睡在墓地裏一般僵硬,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堆滿皺皮的眼角滑落。“裏格少爺,裏格少爺,克利切要去服侍裏格少爺,女主人肯定會表揚克利切,克利切要把裏格少爺帶回來……”    西裏斯煩躁的轉身,對克利切喋喋不休的撒潑置之不理,誰知道剛一邁腿腳下被什麽東西絆住,低頭看見克利切躺在腳前打滾,難以想象這該死的家養小精靈竟會有如此生機盎然的一麵。    西裏斯一臉冷酷的從它上麵跨過去,落腳的那一刻腿被抱住,小精靈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尖叫著被朝前拖動。    西裏斯簡直難以置信。    然而對於克利切來說海姆達爾的存在如同一滴讓它朝思暮想數年的福靈劑,自從女主人過世以後再也沒嚐過的幸福滿足的滋味,克利切暗暗發誓,不惜一切代價,要把那滴福靈劑帶回到名為“永遠純潔的布萊克”的魔藥瓶子裏。    “滾開!”西裏斯連碰都不想碰它一下。“你再不起來我就把母親的肖像畫拆下來砸碎了丟進壁爐裏!”    這個威脅相當奏效,腿上的分量驟然消失。    克利切悲傷的捂臉嚎啕大哭,一會兒躺在地上把自己蹭的滿身灰塵,一會兒又用腦袋去撞桌角,當胯下那條早已看不出最初顏色的小布巾搖搖欲墜的往下掉時,西裏斯臉色鐵青,他現在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麽納西莎沒有收留它!    “她在哪兒?”西裏斯深吸口氣,忍耐的說。    克利切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似乎沒有聽到西裏斯的話。    “我現在就去把母親的畫像拆下來!”    克利切一骨碌爬起來,一邊竭力控製住臉上的怨恨,一邊裝作萬分崇敬的樣子,故而表情有些扭曲。    “少爺有什麽吩咐?”它弓著背低下頭,看著自己黑黢黢的腳丫子。    “她在哪兒?”    “克利切聽不懂少爺的話。”    西裏斯忍無可忍的咆哮,“納西莎·布萊克·馬爾福,你的西西小姐,她現在在哪兒?”    盧修斯像往常下班那樣飛路到家,也像往常那樣邁腿跨出壁爐,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家裏的壁爐前多出來一截十分硌腳的東西,馬爾福先生很不優雅的向前傾倒,如果不是自我解救成功,他就在自家前廳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五體投地了。    盧修斯慌忙站直身子,一邊暗暗慶幸沒有旁觀者目睹到剛才的不體麵,一邊憤然轉身。    在飛路用壁爐前搭積木?!盧修斯瞪著那一排被疊成小山包的木材,一副見鬼的表情,他敢對梅林發誓,早上出門前根本沒有這些。    “蒂尼!”    “主人。”小精靈誠惶誠恐的出現。    “那是什麽?”盧修斯臉色陰沉的指著那堆木頭。    一聲細微的尖叫從蒂尼嘴裏溢出,它驚恐萬狀的捂住嘴,主人告誡自己他痛恨家養小精靈在他麵前歇斯底裏,主人認為那是家養小精靈用來轉移注意力的伎倆。盡管蒂尼感到委屈,但是家養小精靈不能為自己辯解,辯解就是頂撞主人,駁斥主人的命令。    “那不是蒂尼的錯……”家養小精靈艱難的咬住手指。    “你什麽時候學會推卸責任了?”    蒂尼瑟縮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    盧修斯不為所動。    “親愛的,是你嗎?”    納西莎如釋重負的聲音從通往客廳的那扇門後傳來,盧修斯詫異的揚起一邊眉毛,轉過臉時麵上隻剩下讓人心寒的冷漠,“這個問題我們等會兒再說。”他撇下顫抖的幾近虛脫的家養小精靈。    剛穿過門就看見那個醜陋、陌生、老態龍鍾,頂著個豬一般的大鼻子,比曬幹的蜥蜴皮還要幹癟的家養小精靈站在茶幾前,盧修斯納悶納西莎居然沒有直接讓它滾出去,對那雙黑乎乎的腳丫子在地毯的精致刺繡上留下的汙垢視而不見。    盧修斯記得很清楚,納西莎很喜歡那些刺繡,有一回他不小心滴了茶水在上麵,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相當精彩。    “茶。”盧修斯傲慢的發號施令,在妻子身旁坐下。    這塊缺乏彈性的臃腫蜥蜴皮消失了一下,很快又出現,盧修斯要求的茶水出現在茶幾上。    盧修斯看著擺放在眼前的熱氣騰騰的茶杯,遲疑的說:“最近我的記憶力大不如前了。”一點都不掩飾他不記得家裏還有這麽個家養小精靈。    納西莎給了他一個好笑而又無奈的表情。    “難道不是?”盧修斯隨口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老實說還不賴。    “它是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納西莎對蜥蜴皮,不,對家養小精靈說:“和我丈夫打個招呼,克利切。”    “忠心耿耿的老克利切願為高貴的布萊克肝腦塗地,克利切是女主人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鞠躬,當然不會像麵對西裏斯那樣竭盡,無論它再怎麽痛恨西裏斯,當它需要表達自己的忠誠時都會表現得鞠躬盡瘁。如同它自己說的那樣,這是對布萊克的忠心。    女主人?盧修斯投去費解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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