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又瞄了眼送來的四件器具,隻覺得這四樣東西件件都好看,隻是除了那個小盞之外一時倒看不出是作甚用的。正當他腦中急速轉圈之時,忽而便見穿著單薄的老爺猛然間站起,他在老仆驚恐的目光中將瓷盞放回了夏安然送來的匣子內,袖子一甩厲聲道:“為老夫著衣,老夫要麵見殿下!”夏安然萬萬沒想到送個禮居然引來了多方關注,先衝過來的是他的太傅,然後是郅都,最後是程不識。該慶幸他還沒有禦史大夫,還是該慶幸於這三人自己都攬了禦史大夫的活?夏安然默默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差點噴到他麵上的口水,郅都正對著他說上下五千年……哦,沒有那麽長,他就是從周王朝開始說,大概也就幾百年吧,中心內容就是放縱奢靡讓人墮落,和善的太傅給他打輔助,程不識學識沒他們高,但是擅長利用自己的身高氣勢壓製他。可憐的中山王殿下足足聽了快一盞茶的時間,才聽出了這幾位努力“委婉”之後胡亂繞圈之下的重點,頓時感覺哭笑不得。作者有話要說:咳,沒錯,就是白菜!這是一個毫無藝術鑒賞能力在研究了半天後覺得我能想到的技術巔峰啦!龍窯早期的燒製(就是文中的饅頭窯)前半部分是陶器,後半部分是瓷器,的確是這麽燒的,因為窯的溫度是屁股高不是口子高哦!屁股那邊圓溜溜的采用的就是熱反射原理,而且那邊都沒有風口,熱量會在裏頭堆積,相反口子這裏因為要通氧,反而會有冷空氣灌入降低溫度。這兩天是有些少,因為原來以為能入v了所以就擼了大長篇,結果現在要當做正常文發出來,瞬間就不能斷章啦!!第20章 大漢華章(18)誠然,陶瓷……尤其是白瓷在如今看來過於昂貴,畢竟大漢朝目前還處於在後世被劃分為“原始瓷”的分水嶺當中呢。別說白瓷了,就算是青瓷也是極為珍貴的物件。更何況夏安然“奢侈”得用這從未見過的白瓷做了毫無用處的“文具”,嚇得這三人趕緊衝過來想要教訓君王莫要走上奢靡之風啊!三人心裏都是一片苦澀。隻覺得中山王之前覺得挺好的,又認真又努力還聰明,怎麽就突然上了這條不歸路了呢!走上這條路子還能有個好?得糾正,趁著小國王年紀小必須糾正,否則這個小苗苗就得毀啦!三位輔政大臣互相交換了一個視線決意站在同一行列中。夏安然不知道這三人想了什麽,見他們有越說越激動就快要來“汝父創業未半還在努力,爾安敢如此墮落”了,他趕緊製止這三個正在把自己洗腦的臣子。“卿等誤會了。”小皇子露出苦笑,“此物價廉,隻稍稍貴於陶。”三個臣子的話同時噎住,還是反應力稍快一些的太傅抓住了重點:“殿下,中山可是發現了這白礦?”現在還沒有瓷泥一說,太傅隻以為這是白色的陶泥,一時想不到名諱,便用了白礦這個奇怪的名詞,夏安然卻是聽懂了。他笑著將三位臣子引到了自己的小工作室內。一入內,三人便看到了零零碎碎的許多陶瓷擺件,隻是比起他們拿到的近乎無暇的白色,這些都稍稍偏黃或是偏青一些,有幾個上頭還有釉色不勻,亦或者是意外沾到火灰留下的小點痕跡。這些很明顯是夏安然自用的。殿下竟然將品相更美的這些個賜給了他們,自己用帶有雜色的雜點的!三個臣子都震驚了。夏安然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而是讓侍從暫且退出,他整理出了一個較大的空桌,然後鋪展開了一張輿圖。夏安然所封的中山國並無守疆之責,其處於一塊相對安全的腹地之中,但是但凡有相對二字便意味著存在一種可能性,就算是看似絕對安全的長安在前些年都差點被匈奴攻打呢。北邊有蠢蠢欲動的匈奴,西北也有不甘示弱的烏桓,若中山國當真如此安全,北邊幾十裏地外頭的淶源的長城又是哪兒來的?所以夏安然在到封地之前依然得到了他老子發給他的一張輿圖,沒多詳細的內容,大概就是描繪了一下幾個州郡的方位,給他一個他兄弟們在哪兒的信息。這張輿圖後來還是太傅給他補上些的。夏安然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小少年的手指緩緩上移,指向了匈奴:“三位不妨猜猜,若我等將這些東西售賣給匈奴,可換些什麽?”三人猛然一驚,剛想開口勸阻便聽夏安然說:“諸君可知中行悅?”知道,當然知道。大漢誰不知道此人?此人原先是漢庭的一個宦官,文帝派他隨當時的公主前去匈奴和親。當時這位不肯去,並且對官員們說:你們要是派我去,我必成為你們的心腹大患,漢庭當時並不曾注意,便將他派了過去。最後他的確是做到了。這位宦官抵達匈奴後立刻投靠了當時的單於,並且勸告匈奴單於不要依賴於大漢的資源供給,搞經濟獨立。在現代有一個眾所周知的論調。一個國家如果能夠完全自給自足,不和別人玩就和自己玩,那麽這個國家要搞事的時候就無所顧忌。因為他根本不害怕旁人對他進行貿易製裁,更不怕經濟被人幹涉以至於從內部就被分化崩盤。同理,國內經濟成分越複雜的,越容易受製於人。而新中國在發展之初的時候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和愛好和平的希冀,亦是故意將自己的經濟利益交給別人,也刻意引入別國資源,並且避免自己研發這一資源,使得某些方麵陷入弱勢。這一方麵是卻是力有不逮,但也有交付把柄的意思。所以中行悅此舉便是想要掐斷大漢對匈奴進行經濟壓製和緩慢同化的目的。“中行悅當時用了一個大漢絲綢不如裘皮耐穿之理來說服老上單於,他難道能用瓷不如陶耐用來說服君臣單於嗎?”夏安然拿起了兩個瓷盞輕輕一撞,瓷器特有的清鳴之聲自二人耳際穿過,宛若鳳鳴,直刺幾人心田。“就算君臣單於能夠抵住對瓷之喜,他下頭的人能嗎?”“便是匈奴男兒們可以,其女娘們又可以嗎?”少年人定定看著他們,眸光如鐵,帶著厚重和沉肅:“匈奴為遊牧,女性在家族中所占用地位極高,女子對美麗的追求永無止境。為了討好女娘,匈奴的男兒郎必然要得到更多的瓷。”“而瓷器易碎,若要搶,吾等便寧可玉碎,勿要瓦全。”“想要瓷器,唯有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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