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堅定的,不容抗拒的,將他的頭轉了回來,正對自己。他聲音沙啞。卻還是語氣銳利。“公瑾。睜眼,看著我。”那人卻不買賬,修長的腿纏得他更緊了些,卻依然閉著眼,嘴角勾出一抹挑釁的笑。“憑什麽。”“憑我馬上就要頂的你嗷嗷叫。”清亮的眸子倏然睜開,一絲慍怒便掩藏在裏麵。“你個……無賴。”喊出第一個字,卻驚覺自己已然中計。於是便忽然緋紅了麵頰,咬唇不語。這一幕看在孫瑜眼裏卻是別樣風情。他如雲般柔韌的發鋪散在枕上,塌上,他自己的胸膛上。那白玉般的身體卻因情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輕嗔薄怒的眼中霧氣朦朧。這才是真正的美周郎,而此美,卻隻他一人得見。他美在雄姿英發,卻亦美在纏綿銷骨。他略帶了薄繭的手掌撫過身下人大腿內側,引得那人一陣顫抖。他一手握著自己堅挺,一手撐在了周瑜耳畔。“公瑾……”他低頭輕咬身下人的耳廓“你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劍。”後者沒有答話,卻從鼻子裏悶悶的應了一聲。“你該……”孫瑜的手指忽然停留在了他的私密之處,緩緩畫著圈。周瑜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一個碩大火熱的東西便如利刃般刺了進來,仿佛穿透了身體,痛的他直想喊。孫瑜己深深的埋入眼前人的身體裏。他在他耳邊低聲的笑。“你該,還給我了。”下一刻,周瑜卻攀住了他的肩。他的腰肢已開始動作,甚至比自己還快。他的黑發被汗水浸濕,濕亮亮的貼在那俊美的臉上。他說。“有種你捅死我。”一夜春色。一夜放縱。一夜瘋狂。赤壁之戰已過去了月餘。孫權坐在後殿內室,以手扶額,輕輕歎了口氣。他憶起赤壁過後慶功的飲宴上,眾將是如何當他之麵單呼“大都督威武”,又是如何幾近逼迫的力勸他加封了孫瑜奮威將軍之名。他憶起更早些,有近衛來報,周瑜答蔣幹之言,卻僅是提及了家兄。他亦想起數日前,劉備離去時,曾留下一句話“公瑾文武韜略,器量廣大,恐不久為人臣爾。”他緊緊攥著膝上錦袍,直至那衣褶被汗水浸透。哥。對不起。接著,他緩緩睜開眼。望著正跪於下首的老醫官。他開口。語聲卻平靜。“故討逆將軍秣陵城一役,可是傷了大腿何處?”那老醫官雖不明此舉何意,卻仍是據實以答。“稟主公,胯骨下七寸處。”孫權眯了眯眼,續道“可見骨?”“見骨。”孫權卻長吸了一口氣。“下去罷。”周瑜過幾日便會出發,與曹仁一決於南郡。荊州,已立馬在望。他看了看攤在一邊的上疏。輕輕的自語“公瑾。你早該知道,慧極必傷。”第三十一章 骨殖也許之前幾日,周瑜還沒想到過,他的平靜便在這樣一個清晨被打破。赤壁之戰已過去月餘,聽聞曹孟德早便北歸了,卻派了曹仁守那荊州門戶。南郡。甫一回來,他就用朱砂在圖上此地做了個標記。誌在必得。這一日他起身,見塌邊已空空,那昨夜還折騰的他死去活來的家夥卻已離去了。近些天,那人就跟紮根在了周府一樣,卻一點兒為客的自覺也沒有。想到這裏周瑜不禁無聲的笑了笑。接著便看到孫權的車駕停在了門外。慌忙披衣整了整發髻,到外院中迎接。“公瑾才起?”孫權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周瑜隻得偷偷揉了一把酸痛的腰,暗地裏又將這事的始作俑者罵了一遍。隨即便是抱拳一禮。“臣……未知主公臨門,望請恕罪。”孫權卻仍是望著他笑。“公瑾和孤還客氣麽。”說罷,他便隨意的執起周瑜的手“赤壁之戰大捷,公瑾也該隨孤去看望看望兄長了。”周瑜的麵色忽然有些變了。而孫權,卻還是一派風情雲淡的笑容,沒有理會他身側人顯而易見的變化,隻是直接拉著他,上了自己的車駕。馬車一路疾馳,不多時,便到了城外一處綠蔭圍繞中的空地。這塊空地,是孫家的族墓。這裏,躺著孫家曾經最輝煌,最偉岸的兩個男人。周瑜被拉下車時,眼前那墓碑上的字竟顯得有些不真切。故討逆將軍孫策墓。好像有很久了。很久都沒有來過此處。墳塋上已是草色青青,看似比他處都要茂盛。周瑜驀然覺得有些什麽不對。卻一時想不出。他接過孫權手中香,正三拜之時,卻聽得孫權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