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輕咳一聲,抬手欲將與柏己?十指相扣的手指抽回。輕輕掙了掙,兩人交疊的指尖卻?紋絲不動。


    溫蘿蹙眉抬眸,正對上他唇畔略帶幾分揶揄的惡劣笑意。更用力幾分地試圖自他掌心?抽離,卻?被他反手用力一扣。


    溫蘿隻好暫時放棄掙動,無奈地吐出一口氣,略有?些心?焦地催促道:“快些放開,你這?樣讓景舟如何看我?”


    “景舟?”這?兩個字在他唇齒之間萬分繾綣地吐露而出,頓了頓,柏己?輕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看不出那小子對你有?幾分不同?”


    奚景舟心?悅於她?溫蘿怔了一怔。


    於公,奚景舟在她眼中並非攻略對象,故而她鮮少將涉及感情的注意投在他身上;


    於私,無論是顧光霽支線時與那謫仙般風姿疏朗的青玄宗宗主短暫的相處,還是進入這?個時間節點之初那個小胖子,她都並未過多地深究他們之間的親近,究竟是出於師門?情誼,還是什麽其他更為深遠複雜的情感。


    見她怔愣不語,柏己?便知她心?下花費在奚景舟身上的精力與情緒,並不足以支撐她細細辨別少年?遐思,眸底若有?似無瀲灩的暗芒反倒消解了幾分,心?下登時少了幾分試探,多了些調侃揶揄的心?思:


    “另一個,初見之時便對你一見傾心?。然?而你卻?並不願意讓他們二人望見你我親近,這?是出於何種考慮呢,溫小姐?”


    分明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卻?依舊喚她“溫小姐”,其中睚眥惡劣幾乎溢出屏幕。更有?甚者,他這?一番話簡直將她描繪成了史?詩級海王渣女?,好似她吊著他一個“正宮”還嫌不夠,依舊要在外“彩旗飄飄”,惹得整個天下的男子皆對她鍾情一般瑪麗蘇。


    這?話讓她怎麽接?!


    另一頭,兩位渾然?不知已無辜被卷入修羅場的懵懂男士正試圖爬起身,這?一邊,柏己?卻?似乎極為享受她頗為單純的羞赧窘迫一般,唇畔笑意深了幾分:“為什麽不說?話?”


    說?罷,他俯身靠近,冷冽雪鬆清香將溫蘿整個人溫柔地攏在內,而他出口的話語卻?不似這?般柔和,反倒帶著幾分惡作劇般的調侃:“放開你不是不行。不過,我先前說?了,替人做事我總要收些報酬。”


    不祥的預感比他的下一句話來?得更快,溫蘿警惕地蹙眉,直覺他接下來?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果然?,下一瞬她剛恢複自由不久的下頜便再?度覆上一片溫熱,柏己?俯首靠近,麵上神情複雜難辨,調侃之餘,竟帶著幾分虔誠一般的正色,眸底閃躍著細碎的微光,仿佛此刻正捧著什麽稀世珍品一般鄭重。


    饒是溫蘿也不禁因他眸底不加掩飾的深沉情意而恍然?了一瞬。


    直到溫熱的呼吸交疊,溫蘿才猛然?回過神來?,然?而此刻想躲卻?為時已晚,兩人鼻尖相抵,近得已是避無可避。


    看著人物麵板上明晃晃70%的女?主值,溫蘿心?下一橫,幹脆放任他的動作微微闔眸。


    在這?種感情濃度之下,接吻倒也並不算什麽大事,再?加上對象是他這?樣內外兼修的5a級大佬,她其實一點也不虧。更何況,她必須得趕緊趁著月星洲和奚景舟沒能完全恢複神智之前,趕緊與他拉開距離。


    唇畔一熱,似有?什麽柔軟的事物輕柔地貼覆而上,可那觸感卻?不似唇瓣般飽滿柔軟,反而帶著幾縷不易察覺的淡淡紋路。


    心?下怪異之感瞬間驟起,長睫似蝶翅輕顫,溫蘿緩緩張開雙眸。


    入目的是一雙氳開清淺漣漪的赤瞳。其中除了幾乎掩蓋不住的濃鬱占.有?與侵.略,竟依稀夾雜了柔波一般的憐惜與珍重之意,層層圈圈蕩漾開來?,融化了他眼底沉寂了萬年?的冰川。


    他指尖與她唇瓣之間毫厘的距離,竟蘊著如此濃重珍視的情意。他的吻極淡地落於冷白修長的指尖之上,終究並未更進一步。


    柏己?稍稍撤後一寸,信守諾言地放開了橫在她腰間的手臂,那抹一閃即逝的正色瞬間便消散一空,快得仿佛先前僅僅是她意亂.情迷之間的錯覺。


    他煞有?介事地笑起來?:“想爬上我床的女?人不勝凡幾,好不容易守身如玉這?麽些年?,豈能就這?樣簡單地便宜了你?”


    話音微頓,見溫蘿仍舊麵色怔忪地靜立原地,他眸中劃過一絲笑意,唇畔弧度戲謔,“怎麽這?幅表情,你很失望?”


    跟他講不明白道理,若是再?就著這?個話題糾纏下去,指不定他還會瘋成什麽樣。


    溫蘿假意別扭地自他懷中跳回地麵,欲蓋彌彰般退後幾步。先前麵上那抹靈動狡黠也隨著她的動作盡數褪去,熟悉的冰霜孤高之色重新爬滿整張秀美珠玉般的麵容。


    柏己?垂眸睨了一眼瞬間空下去的懷中,半晌慢條斯理地撣了撣不存在的褶皺,無聲輕笑。


    溫蘿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一眼半空之中緩緩盤旋著的兩團金色光球,心?下已有?打算。


    青焰魔岩自是不必說?,日後在顧光霽支線之中仍有?大用,且必須要以柏己?的名義封存在秘境之中,因而這?一次,她必須要拿走?。


    另一株似是能夠迅速助人提升修為的靈草,雖說?她先前從?未聽聞過,但?或許能夠成為解除“情毒”的倚仗。


    畢竟,在先前撞上它周遭瑩光的飛鳥身上,旁人以肉眼隻能察覺出它實力的進階,更多更複雜的能夠作用在人身體之上的變化,卻?是一概看不出的。更何況,它甫現世,並無旁人知曉它究竟能夠發揮怎樣的功效。


    等?十五日期限一到,到時她隻要讓柏己?服下靈草,再?將“情毒”解除的功勞盡數安在它頭上,多半也不會令人起疑。


    而且,這?還是個極佳的,自然?的將樂夜元丹“物歸原主”,贈予月星洲的機會。——傳聞之中月星洲得了機緣而獲得了操控傀儡的血脈,聯想到樂夜手下的半吊子傀儡,溫蘿不難猜想到這?所謂的“機緣”,多半便是樂夜那枚煉化了無數同族魔氣而產生?異變元丹。


    思及此,她撇過臉看向柏己?:“三大凶獸如今認你為主,它們看守的東西自然?也歸你所有?。景舟身為我師弟便不再?提,可月星洲與我們並無淵源,此番卻?對我們幫助良多,不如將樂夜那枚元丹贈給他,以示謝意。”


    柏己?冷哼一聲,懶懶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地掃了一眼半空中懸浮的兩枚光球,意有?所指道:“自古人情債最難償還,當年?陰差陽錯欠了你,我時至今日都在替你當牛做馬。”


    月星洲與奚景舟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身側,正巧聽聞兩人這?番交談打算,月星洲忙道:“無功不受祿,這?三隻凶獸本就是這?位道友出手製伏,那兩件秘寶月某並無爭奪之意。”


    將元丹自儲物袋中取出,溫蘿淡淡搖頭:“你不必妄自菲薄,你與景舟牽製住檮杌同樣功不可沒。”況且,隻有?他才能將樂夜這?枚元丹物盡其用,創立後世流芳的藏月門?。


    雖說?奚景舟起初心?下與柏己?並不對付,可比起驕矜狂傲的柏己?,他更看不慣身側這?個油腔滑調的月星洲,聽見柏己?那句“人情債難還”更是讚同,當即附和道:“師姐說?得對,你就收下吧。”


    月星洲本想拒絕,可抗拒的話語臨到了嘴邊,卻?又被一種莫名的衝動壓抑著咽回了腹中。似有?什麽冥冥之中牽引著他,勸慰著他,讓他接下這?枚元丹,仿佛其中有?著什麽與他命定的機緣一般,不容錯過。


    柏己?觀他糾結的神色,便知他已意動,抬臂一震袖擺,空中兩團金光便毫無滯澀地自原處悠悠飛入他袖中。


    指尖觸上青焰魔岩之時,那抹金光隨著他的動作扭動著化作一縷晶瑩輕煙逸散,他腦海中驀地響起一陣縹緲的,仿佛洪荒遠古傳來?的歎息之聲。分明不成語調,也並非他熟知的某種語言,可那一串略顯詭譎神秘的聲響卻?仿佛天道降下的旨意,令他瞬間便領會了其中的涵義。


    柏己?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向一旁的白衣女?子,一襲灰色道袍的俊逸男人正自她瑩白的掌心?之中取走?那枚盈盈的元丹。


    玄陰之體?


    扣在青焰魔岩邊緣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看來?這?石頭留不得。


    而那靈草身周逸散的瑩瑩光暈觸及他指腹之時,將那在識海之中盤桓的悠遠音調盡數理清,柏己?卻?霎時僵硬了身型。


    他不由自主地再?一次將目光落在不遠處清麗孤月般皎皎的白色身影。或許是方才終於解開了心?結,她向來?清寒孤冷的眉目之間,隱約顯出幾分旁人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殊麗,襯得那張本就精致絕色的麵龐更顯出幾分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動人。


    回過神來?之時,他才恍惚察覺到,唇角早已不知不覺地揚起一抹極盡他此生?所有?溫度與柔和的弧度。然?而下一瞬,笑意再?一次凝滯平淡了下來?。


    若是這?世上當真擁有?神明,那麽在他得知她便是當年?陪伴他的來?客之時,他隻想要感激神明恩賜的與她之間的不解之緣。而此刻,他隻得苦笑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第121章 第四隻男主(二十四)


    有三大?凶獸跟在幾人身畔開路, 整片秘境之中幾乎再無其他膽大?的妖獸膽敢觸他們黴頭。幾乎稱得上暢通無阻地將整片秘境查探一番之後,距離十五日的期限便僅剩下了兩天。


    溫蘿原本便對秘寶並無太大?興趣,心下還惦記著還未解除的“情毒”, 當即便提議離開秘境回連倉休整。


    自從柏己出手將三大?凶獸製伏,月星洲便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沉默了不少。直到離開秘境,他才重新帶上往日裏的笑?意湊近溫蘿身邊, 迎著奚景舟不虞的眼神, 十分爽朗大?方地行禮辭行。


    溫蘿倒是並未想到他會如此爽快地離開,卻?見他咧嘴一笑?,一對虎牙頗有幾分少年氣地齜起,眸光漾開一片鄭重的正色:“雖說阿若或許會感到些許唐突, 可月某自在陰四鎮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便對你生出幾分向往憧憬來。”


    說到這, 他略微頓了頓, 視線越過溫蘿看向她?身後抱臂而立的柏己, 似有幾分悵然地笑?了下:“原本月某還算有幾分自信, 雖說並無倚仗的仙門世家, 可對我?這一身本事卻?十分自得,如今看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月星洲在劇情之中僅僅是個活在傳說之中背景板一般的配角, 可柏己卻?是支撐融合世界的四大?支柱之一, 是天道庇佑的氣運之子。他們二人之間,本就?並非應當兩相比較的關係。


    月星洲因?柏己的實力而感到壓力與危機, 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然而若是將他與柏己拆分開來單獨評價, 依舊是個不可多?得,年少有為的一代?宗師。


    更何況, 他日後用來安身立命的傀儡術此刻還並未出世,作為冉冉升起的正道之光,他實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溫蘿抿了抿唇,正欲開口寬慰他幾句,以免他就?此打擊了自信心之後一蹶不振,將事業心徹底拋在腦後,屆時,藏月門便不複存在,日後的墨修然線和顧光霽線多?少都會受到牽連影響。


    卻?沒想到,月星洲隻是怔忪了片刻,便再一次勾唇笑?起來,灑脫之中裹挾著幾分執著的堅定,眸光清亮地凝視著她?:“阿若身份不凡,若是月某不能做出一番成績,不僅我?本人無顏與你親近交往,想必即使是公羽宗主也不能認可。給我?十年時間,十年之後,我?必定能名正言順地上青玄宗……”


    他剩餘的尾音被?奚景舟毫不留情地打斷。


    奚景舟抱劍上前,向來溫和的麵上一片不悅的冷肅,冷哼一聲,語氣堪稱尖銳道:“即使你自立門派做了宗主,師尊也不會允許師姐與你有什麽牽扯的。”


    不經意間,他竟然跳了一波預言家,一語成箴。


    團子下意識一個激靈,驚異道:“主人,該不會月星洲自創傀儡術,建立藏月門,都是為了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地位,將自己放在與公羽川平等的位置之上,向他提親求娶你吧……”


    溫蘿:……她?以為自己拿的是工具人一般的攻略劇本,卻?沒想到展開成了萬人迷瑪麗蘇劇情。


    未盡的言語被?奚景舟毫不客氣的截胡,月星洲卻?也並未動怒,隻瀟灑一笑?,認認真真向溫蘿行了一禮,便一甩袖袍,邁著步子灑脫離去了。


    終於送走了一位“瘟神”,奚景舟微微舒了口氣,見他如此做派,倒是並未吝嗇誇讚:“此人性?情倒是通透。”


    溫蘿淡淡瞥他一眼,將他小學?雞一般隱含勝利者的姿態盡收眼底,強忍笑?意木著臉道:“我?們也走吧。”說罷一撩衣擺,率先提著長劍向另一個方向行去。


    敏銳地察覺溫蘿眼神怪異,奚景舟正欲抬步跟上,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玄色的身影。柏己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步伐不緊不慢,卻?絲毫未給他插足餘地地隨在溫蘿身後,慢條斯理地跟了上去。


    奚景舟:“……”走了一個,還剩一個。


    *


    連倉依舊是先前的模樣。


    燈火連綿直通天際,仿佛欲將夜幕點?燃一般絢爛奪目,街邊店肆林立,賣藝之人口吐烈焰激起一片驚呼,淩空擲刃空手相接的雜耍更是引來一陣喝彩,小販扛著紮滿糖人的草垛沿街叫賣,不多?時便吸引了一群孩子繞膝而立,童聲笑?語不絕於耳。


    趕至連倉已是入夜時分,溫蘿便尋了家客棧住下,決意好好利用與柏己相處的最後一夜,待奚景舟回房睡下之後再邀他去外相見,引導他將靈草服下。


    奚景舟似乎已口嫌體?正直地習慣了她?與柏己之間時常莫名湧動的暗流,十分自覺地不情不願地率先回了房。


    回想起白天的那個吻,溫蘿略有些遲疑地猶豫了一瞬。此刻如果她?直接主動找上他,多?少顯得有些急躁,倒不如先將他獨自撇下回房休整。


    思及此,她?便沉下性?子跟在奚景舟身後,裙擺如流雲般浮動著颯然離去。


    遙遙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柏己緩緩垂眸,掩下眸底一片澀然沉鬱的波瀾。


    直到窗外打更人高亢的嗓音響起,清輝月色如水銀一般潺潺流淌進屋內,溫蘿才假意因?白日之事而心煩意亂無法入眠,自窗台輕盈一躍,翻上屋頂。


    原本打算在柏己房中正上方刻意製造些動靜,畢竟以他的多?疑警覺,即便是入眠也必然可以察覺細微的聲響,一旦他發覺製造出動靜之人是她?,必定會主動出門相見。溫蘿卻?沒想到,預想之中空無一人的屋頂,卻?早有來客。


    星稀風清,雲疏月朗之間,柏己斜倚屋簷席地而坐,正垂著眸子自高處俯視著她?。修長雙腿隨意地伸展,左手肘閑閑支在膝上,拇指指尖輕點?著下頜,姿態散漫之中蘊著幾分令人移不開眼的慵懶不羈。


    他身後恭敬垂首立著一人,玄色盔甲加身,眉目端正英俊,此刻正警惕狐疑地打量著她?。正是罕仕。


    望見這場麵,若是再不知柏己此刻正加班忙公事,她?就?愧對身為維序者百戰之中培養出的眼力。多?少有那麽點?尷尬。正欲回身退回房中,身後卻?傳來他不甚在意的語調:“無礙,你過來。”


    他這話?一出,再執意離開便顯出幾分刻意來,溫蘿身型微滯,在原地靜立猶豫半晌,稍稍側回身來,抿唇道:“你似乎與旁人有事相商,你我?終究立場不同,我?還是回避比較好。”


    她?話?音剛落,身體?卻?驟然感到一陣吸力,毫無防備間竟下意識順著這股力道倒飛而去。正打算運起體?內靈力站穩,腰間卻?驟然攬過一條熟悉的手臂。


    後背觸上那陣無數次觸碰過的以龍鱗玄衣包裹的寬闊胸膛,那陣莫名的吸力便隨著兩人相貼的衣料順勢如潮水般褪去,轉瞬間,她?便向柏己身側憑空移動了數丈,此刻已穩穩地坐在他身側的屋簷之上。


    腰間的手臂悄無聲息地撤去,柏己重新看向罕仕,語氣淡淡:“繼續吧。”沉默片刻,罕仕眉頭緊皺,上下打量溫蘿一眼,不讚同道:“主上,她?是青玄宗弟子,這樣……恐怕不妥。”


    柏己輕笑?一聲,眸光在冷月的映襯下,竟中和了幾分赤色帶來的妖冶之感,憑空多?了幾分沉鬱冷清。不過片刻,他便向後微微一仰,慢條斯理道:“她?不是外人。”


    主上既然已下決斷,作為屬下,斷然沒有違抗的道理。


    縱使不願,罕仕卻?也隻能不善地掃溫蘿一眼,垂首繼續道:“自銘淵下界以來,元和與扶餘兩地排的上號的宗門之主皆已前往太虛昆侖,門內弟子修煉的強度也有所提升。這些雜七雜八的宗門弟子加在一起,數量倒是可觀,若是放任下去,日後怕是隱患。”


    暫時拿不準柏己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溫蘿便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假意放空地注視著身前一片空地,不過,耳朵卻?並未閑著,僅聽了幾句,她?便聯想起先前在酒肆之中聽聞的那些傳言,心下不禁微微一沉。


    上古大?戰的序幕,果然早已不知不覺地拉開了。


    “雜魚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柏己卻?似乎並未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隻隨意地應了聲,頓了頓,他掀起眼皮,狀似無意道,“南門星呢?”


    聽見熟悉的名字,溫蘿心底下意識警鈴大?作,更不著痕跡地凝神聽起來。


    的確,十年前她?與南門星在青玄宗的那一麵之緣,應當正是曾經閱讀過的背景資料之中提到的內容。南門星十六歲時,鋆月姬逝世之後,便獨自一人離開臨南村,隻身闖蕩五洲,一腔少年意氣卻?因?接二連三的宗門拒收而逐漸冷卻?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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