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傻不傻,你姐夫都這般逼他了他都不放棄,必然是有大圖謀,你若跟了他以後怕是受不盡的罪了!”喜弟心疼的跟著招弟一起掉眼淚。


    招弟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可是姐,即便如此我還是願意嫁給他。”


    喜弟慢慢的放開招弟的胳膊,將頭轉到一邊,“如此,如此你便在婚書上寫下你的名字。”


    隻是微微的抬頭,好像這樣眼淚就不會落下來。


    隻是用眼角忍不住看一眼,看到常招弟三個字寫在上麵的時候,喜弟終於忍不住進了裏屋。


    如此這般也算是塵埃落定,這也算是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有了妻的名分以後招弟在餘家除了婆母沒人敢給她氣受了,就是餘汝也不能。


    而且,不做卑微的妾氏,以後就算有個什麽事他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頭。


    在未來無盡的淒苦歲月,這便是僅剩的體麵。


    “既如此,這種送衙門的事還是得有你們男方來做!”溫言煜拿起寫的婚書,還不忘喊一聲,“妹夫。”


    餘生的嘴角輕輕抽動,可還是吩咐李威去送婚書。


    “你以為你贏了嗎?”待塵埃落地,餘生冷冷的看著溫言煜。


    溫言煜站在院子裏負手而立,“不賭,便不論輸贏。”


    “對了餘大東家我還要勸你一句,如今我便敢這麽對你,來日我必然更會將你踩在腳下!”


    這是溫言煜第一次與餘生正麵衝突,可是卻是完勝。


    “那首先,希望你能活到老日!”


    聽了餘生的話溫言煜大笑起來,“如今我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尤其是有個你這樣的妹夫,盯著我的人就更多了,希望妹夫出手一定,幹淨利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二婚


    看溫言煜的態度這般囂張,餘生本來就已經沒有血色的臉,此刻愈發的陰沉。


    看著餘家已經來人,溫言煜悠閑的擺了擺手,“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便不講究虛禮了,就不送妹夫了。”


    而議事廳的門口招弟靠在門邊癡癡的看著餘生被抬走的背影。


    但願你以後不後悔。


    “姐夫。”與溫言煜碰麵的時候,招弟點頭打招呼。


    溫言煜停下腳步定定的看她一眼,“願你餘生安好。”思來想去便也隻剩下這一句話。


    招弟咬著唇,隻默默的點頭。


    進了裏屋溫言煜一眼便看見喜弟在窗邊站著,“兒孫自有兒孫福。”


    “那是我妹不是你的兒孫!”喜弟沒好氣的甩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這般又是為何?”溫言煜說著手搭在喜弟的肩膀上,“就算嶽母大人活著,估計也管不了這麽多,你現在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喜弟用力甩開溫言煜的胳膊,“你這在說風涼話?”


    “我怎麽敢?”溫言煜立馬露出一副狗腿的樣子,衝著喜弟憨笑,“我隻是覺得她都懂得,還這般選擇,別人著急也做不了她的主。”


    “我三日後便要離開了,能為你做的不多了。”


    喜弟悠悠的歎息,雖然早知道招弟喜歡餘生,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奮不顧身的程度。


    誠如溫言煜說的,就算母親在世估計真的也做不招弟的主了。


    手指輕輕的敲著窗戶,猛然間反應過來溫言煜說的什麽,“不是要過了十五?”


    溫言煜笑著揉了揉喜弟的頭,“是啊,十六走。”


    喜弟眼神一黯,隻覺得這日過的當真是過的飛快。


    “路上帶什麽東西,我一會兒讓宋嫣然去采買。”她的心細,這種事交給宋嫣然喜弟最是放心。


    溫言煜笑著搖頭,“不必了,帶上足夠的銀錢路上要什麽沒有。”


    接著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了兩張地契,“鋪子的事我已經跟衙門安頓好了,你挑個好日子搬過來,有這三朵金花在跟前凡事與你都個照樣,我走的也放心。”


    “你這次回去,餘生會找你麻煩嗎?”


    在戰場上打仗做的是賣命的活,萬一有人使壞後果不堪設想。


    “想什麽呢,餘生也隻跟文官打交道,現在正是邊關用人時候,誰不要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刺激,再說了,餘生家大業大有不少人盯著我,他反而比我們更不自在。”溫言煜說著又將自己的腰牌放在盒子裏,“讓他在這陪你,以防萬一。”


    說完看喜弟久久不說話,不由抬頭詫異的看了喜弟一眼,“怎麽這麽看我?”


    “突然覺得你長大了。”喜弟感歎了句,有勇有謀,看似衝動卻是早有謀算,這樣的他早就褪去的了少年該的有的青澀。


    “我都快當爹的人了,還不長大等給你當兒子啊。”溫言煜嫌棄的掃了一眼喜弟的肚子。


    剛說了兩句正常的話這又開始範貧了,喜弟沒好氣踹了一腳。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好歹不說已經是將軍了。”


    “將軍怎麽了,你還要臉嗎,我看平時就你能裝。”喜弟說著開始收拾溫言煜的衣服。


    本來剛才溫言煜看著就跟急紅了眼一樣,現在卻突然堆著滿臉的笑容,“我的意思是,你動手動腳的可以換個地方,證明證明我是將軍。”


    “你不要臉!”喜弟瞬間明白溫言煜這是什麽意思,立馬照著溫言煜的頭揍。


    “我錯了我錯了!”喜弟這一用手溫言煜直接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由著喜弟發火。


    “將軍!”突然門被推開了,下頭的人一看溫言煜在挨打趕緊退了出去。


    “有什麽急事?”喜弟一看見外人趕緊把手收了回來,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對外麵喊了句。


    護院低著頭也不敢看溫言煜,“將軍讓備馬車,現在已經備好了。”


    “備好就備好了,這麽慌裏慌張的像什麽樣子?”喜弟坐回椅子那不由的斥了一句。


    尤其看著還在地上的蹲著的溫言煜,說話恨的咬牙,她就不明白了溫言煜至於表現的這麽慫嗎?


    可護院不知道喜弟這是在衝溫言煜發脾氣的,以為是自己忍了喜弟不高興,撲通一聲趕緊跪了下來,“夫人饒命,是將軍說的讓備好馬車直接進來稟報。”


    他這話音剛落喜弟的眼神狠狠的掃向溫言煜,溫言煜隻管低著頭。


    “行了,出去吧。”喜弟揉了揉眉心。


    護院如釋重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麽冷的天後背都被汗浸濕了,隻想說這夫人正是彪悍。


    出門找個有石頭的地方坐著歇息,對麵來了幾個護院,“這是做什麽了,累的滿頭大汗?”


    護院左右看了眼將人招到自己跟前小聲的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句,“你不知道,我剛才看見咱們夫人把將軍當孫子揍,太牛了。”


    “真假!”其他人一下子都來了興趣,“咱們大提督都說將軍身手了得,大周沒幾個人能匹敵。”


    護院嘖嘖的搖頭,“隻能說,夫人比老虎還勇猛,以後都長點眼。”


    喜弟雖說聽不見下頭人會說什麽,可這種情況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溫言煜啊,你這出門在外的能不能注意點名聲?”喜弟靠著椅子上懶洋洋的說了句。


    溫言煜看喜弟不氣了,更青蛙似得蹦到喜弟跟前,“我注意了啊,時時刻刻的不忘將我懼內的名聲打出去。”


    看著溫言煜已經沒救了,喜弟幹脆攤手歇著,不再理會溫言煜。


    也不是聽說誰的,這世上最能感動人的便是命,而溫言煜一直將他的命放在自己的手上,說心裏沒感覺卻也是假的。


    “溫言煜啊,你說你長大了會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喜弟悠悠的來了句,始終覺得溫言煜還是太小了。


    溫言煜很自覺的幫喜弟捏著腳,“你會允許我找別的女人?”


    “不會!”


    “那不就得了,還想這麽都做什麽?”


    “可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都當將軍了能不想?”


    溫言煜捏腿的手突然一頓,“你說的有些道理。”剛說完就看喜弟猛地睜開眼瞪著他,溫言煜趕緊衝喜弟笑了笑,“可再有道理又如何,若不是我爹鬧著納妾我們家也不至於落的家破人亡下場,父母靈牌尚且還在日日祭拜,我又怎麽能忘了,這血的教訓!”


    聽溫言煜這般說,不由的抿嘴笑了,“願你記得今日所言,不然”


    “不然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喜弟還沒說完,溫言煜抬起手直接發誓。


    喜弟看著蹲在地上的少年郎,唇間不自覺的帶著些許笑意,“我信你。”


    就如同招弟所言,這一刻覺得哪怕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也願意,不計後果的信一次。


    隻是連喜弟都詫異,溫言煜是什麽時候已經在自己心裏,生了根了。


    溫言煜說是以後也幫不了喜弟多少了,可臨走的時候還是將鋪子給喜弟搬來了,而且餘生那邊的定裏已經安頓好了才走的。


    這次離開喜弟在城門上站了很久,心裏是越發的不舍的。


    好在這生意蒸蒸日上,有這麽都活忙著喜弟倒也不覺得累,喜弟成日的日子是定在二十二十八,說是成雙成對的好日子,不過因為招弟的家在州城,現在州城辦一場然後一起起身回京城,再在京城辦一場。


    餘生到底跟當初的李木子不一樣,他的母親族裏都有人,娶親這麽大的事自然不能任性,到了京城都得按規矩來該怎麽辦就得怎麽辦。


    這些日子,餘生那邊每日都會派人給送東西來,都是平時招弟能用得著的。


    有這樣的親事,來溫家登門祝賀的人也多,招弟是未來的餘家夫人,這種場合經常要見喜弟便都交給她來主持,算是適應適應這大場麵。


    聽著旁人溢美之詞,招弟的眼裏卻是連一絲喜悅的神色都沒有,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餘生心裏沒有他,裝的這般情深,也許得如溫言煜說的,是有大圖謀,她每日都在擔心,等著以後知道餘生的真正目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招弟的心思喜弟都看在眼裏,每次都問她若是後悔了現在都還來得及,可每次一招弟都回答依舊願意。


    等到成親這日,招弟眼見著都瘦了一圈了。


    之前量身的大紅嫁衣,都已經顯得大了。


    出門的時候,招弟突然拉住喜弟的手,“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的。”


    明明今日隻是做個儀式,叫些朋友來吃個酒明日才回京城,可她這一握手卻給喜弟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喜弟抹著眼角,“好,姐信你!”


    “招弟!”眼看招弟上花轎的時候,喜弟忍不住追了出去,“你千萬莫要自己受委屈。”


    招弟的身子一頓,隔著蓋頭衝喜弟點了點頭,便就轉身利索的上了轎子。


    餘生坐在高頭大馬上,笑的春風得意,一身的紅衣卻是格外紮眼。


    還跟上次一樣,等招弟她們走遠了,喜弟她們這些娘家人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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