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抬頭看一眼宋嫣然,此刻人家神清氣爽的送他們出門,就跟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出門的時候,李威故意落在後麵小聲的與宋嫣然說道。


    宋嫣然嘴角輕輕的抽了抽,“勸你自求多福!”


    一句話輕易的占了上峰,正好踩在了李威的痛處。


    李威哀怨的看了一眼餘汝的背影,“如今你將我喜弟妹子也教壞了,她也開始算計我了。”


    “李威,你這麽不願意走幹脆住在這得了,你東家那邊我會替你解釋的。”猛不防的餘汝轉過頭來。


    李威趕緊追了上去,“大姑娘您這說的哪的話。”


    大概是因為刀疤的原因,李威本來是討好的堆著滿臉的笑容,可落在別人眼裏卻是不懷好意陰森森的感覺。


    餘汝哼了一聲隻是上了馬車眉頭緊縮,這一趟她算是白來了。


    這個喜弟,果真是不簡單的。


    這會兒心勁一鬆後背好像就更疼了,“先去醫館。”走到半路餘汝突然改了主意。


    “姑娘那溫府那邊。”婢女在跟前提醒一句。


    “如實稟報餘生,他自己會想辦法。”這會兒餘汝也琢磨過來了,喜弟將她堵回去了卻又不將事辦死,怕隻是不想與自己談,有更大的圖謀。


    而這個人,隻能是餘生!


    自己畢竟被這般落臉,總不好再厚著臉皮登門,這事最後有什麽結論想來餘生自己也有把握。


    餘汝都說福禍相依,現在餘汝反而有些期待餘生與喜弟過招了,喜弟這做事做的越毒,越讓餘生傷心,倆人的關係怕就越遠,這般,對倆人都是莫大的好處。


    自然,李威是不用跟再送餘汝的。


    這事就這麽輕飄飄的揭過去了,李威倒是渾身都難受,還不如被打上幾板子讓人痛快。


    等回來了,餘生也不發落他,隻管聽餘汝的人稟報。


    “主子我錯了,你懲罰我吧。”等人走了李威實在是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餘生的跟前。


    餘生剛得了一個杯子,晶瑩透剔的甚是好看,走哪都捏在手心裏把玩,“我為何要懲罰你?你可是有功之人,我賞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罰你?”


    看餘生說的這般溫和,李威隻覺得後背發涼,“主子我真的錯了,我,我就是同情喜弟妹子。”


    餘生笑著扶李威起身,甚至將手裏的杯子塞到李威的手上,“在你眼裏我便是這種容不下人的人?”


    “趕緊去準備些拿的出手的東西,隨我去拜訪拜訪咱們的,溫夫人。”餘生拍了拍李威的肩膀,那一聲溫夫人咬的是格外的重。


    另一邊昨日因為睡的晚,招弟醒來的也比平日裏的要晚些,洗漱好了後下頭便端來了早飯,招弟心裏著急,這天都亮了喜弟隨時都有可能尋自己,趕緊草草的吃完飯準備走。


    可下頭的人卻攔著說已經稟報了餘汝,餘汝很快過來讓招弟等著與餘汝告別才是。


    招弟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可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招弟總覺得像是哪不對,再次提出離開的時候,婢女還是用同樣的話攔著自己。


    “餘大姑娘為人豪爽想來也不在乎這些虛禮,我今日有事有什麽唐突的地方改日一定登門道歉。”招弟說著便要往外衝。


    “您不能走。”婢女連忙將門攔住,“我們大姑娘鮮少招待客人,你這般不將她放在眼裏,豈不是辜負我們大姑娘的心意。”


    “辜負便辜負了,現在我必須離開!”招弟急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


    可婢女這邊卻始終攔著不讓招弟走。


    “你這是在囚禁我?”招弟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婢女一直在撒謊。


    “請姑娘莫要為難奴婢!”既然被識破了婢女大大方方的做了個萬福。


    “我便就要為難你如何?”招弟也來了脾氣,上手與婢女拉扯起來。


    “我勸姑娘莫要白費力氣,您就算將我拉開外頭有的是守門的人,您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家如何闖的出餘記的守備?”


    “騙子都是騙子,餘記上下欺人太甚沒一個好東西!”招弟急的直跺腳,也不知道喜弟那邊發現自己不在會有多著急。


    現在她的心裏有十二分的後悔,早知道就不該跑這一趟,什麽事沒辦成還白白的搭上了自己。


    “東家請招弟姑娘過去。”外頭傳來下頭人稟報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這扇著地想出去的門,終於打開了。


    喜弟挺直了腰杆,餘生竟然還敢見自己,她倒是要瞧瞧,餘生能有多無恥。


    等怒氣衝衝的出了院子,招弟一眼便看到站在馬車跟前的餘生,一身白衣的隻要往那一站,便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景色。


    心,沒來由的一頓,大概是中了情愛的蠱太深,剛才啊無論有多麽的生氣,再看到餘生的時候,有些情緒便在突然間消失殆盡。


    “都說人靠衣服馬靠鞍,換上新衣。”餘生搖晃著百折扇朝招弟走過來,眼裏噙著慢慢的笑意,卻故意剩下後半句話沒說。


    餘生越靠越近招弟緊張的身子發挺,就是連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人比花嬌。”餘生靠近招弟,故意伸頭在招弟的耳邊說道。


    招弟忍不住一顫,那種淡淡的溫熱的感覺讓招弟的好像所有心思都停到那個地方,餘生的每一次喘息都挺的格外真切。


    看到招弟的反應餘生卻隻是淡淡的一笑。


    當他終於離開招弟的耳邊,招弟長長的緩了一口氣,覺得壓在身上的壓力猛然間小了不少。


    隻是還沒有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餘生突然解下自己的袍子,披在招弟的身上,“這乍暖還寒的天氣,萬不能凍著。”


    餘生的袍子自然是頂好的料子,剛披在身上便有一股暖暖的感覺,像極了他身上的溫度。


    “你想做什麽?”招弟警惕的看著餘生,這是餘生第一次對她這般好,僅存的理智讓她沒有沉淪而是警鈴大作。


    “你不是喜歡我嗎?”餘生看招弟的頭發亂了,抬手幫她順著頭發。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的,指尖在招弟的臉上若有若無的摩擦,一下下的撥弄招弟的心弦。


    “是又如何?”招弟說完緊緊的咬著唇,強迫自己冷靜,隻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餘生不可能看上自己的。


    看招弟這般緊張餘生直接拉住了招弟的手,突然的接觸嚇的招弟渾身一哆嗦,餘生低低的笑了一聲,“你瞧瞧你可真是奇怪,你喜歡我卻又怕我對你好,可真有意思。”


    “餘東家我認栽了。”招弟實在是架不住餘生的攻勢,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對著餘生的深深的鞠了個躬,“我說過昨日您就當我沒來,您願意做什麽便做什麽。”


    說不上為什麽餘生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家。”


    再次拉住了招弟的手。


    招弟想用力的抽出來,可餘生那邊卻有了防備,也跟著用力愣是不讓招弟逃脫半分。


    馬車是招弟坐過最華麗的馬車了,就連地上都鋪著狐皮,就算不捧暖爐都不覺得有一刻冷意。


    隻是這般招弟越發的拘束,上了馬車兩隻腳並攏在一起,生怕這把人這狐皮給踩髒了。


    “你放鬆些。”餘生拍了拍招弟的肩膀,“以後這種機會會常有。”


    “啊?”招弟瞪大眼睛,想不明白的餘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看招弟呆愣的表情,餘生輕輕的刮了一下喜弟的鼻尖,“昨夜過後,並未給你準備避子的湯藥,若是因此有了身孕,我總不好讓我餘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聽餘生這麽說,招弟的手不由的放在肚子上,曾幾時這裏也有過一個孩子,“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自己本不是幹淨的身子,餘生這麽提出來招弟反而有些過意不去,那種配不上餘生的感覺反而更濃了。


    餘生笑著將招弟攬到自己懷裏,“我的女人孩子如何,我有自己的打算。”


    招弟靠在餘生的懷裏,聽著餘生的強有力的心跳突然特別的安心,尤其是那一句我的女人,讓招弟忍不住沉淪。


    若,這是一場美夢,招弟情願在夢中永不醒來。


    餘生她們到的時候,溫府的外頭還在忙活,拿出去的東西又搬回去,無非就是給旁人做一副家主要出去的錯覺。


    “勞煩通報一聲,我求見溫將軍與溫夫人。”餘生下了馬車,很是有理的對守門的小廝抱了抱拳頭。


    “我們將軍與夫人是什麽人都想見的嗎?”小廝抬著頭,對於這個跟將軍搶夫人的惡人,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不許無理!”招弟從馬車上探出頭才,斥了小廝一聲。


    “招弟姑娘。”小廝趕緊低下頭去,雖不情願可招弟吩咐了他也得去辦。


    “招弟姑娘可要比我威風多了。”等的時候,餘生將招弟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餘大東家莫要打趣我。”招弟低著頭,不敢看餘生那笑意盈盈的眼。


    “怎還叫我大東家?”餘生笑著拍了一下招弟的頭,“以後更我家裏人一樣,隻喊我餘生。”


    “這,禮數不可廢。”招弟想也不想立馬拒絕。


    “你的意思是,要叫我餘郎了?”餘生一步步的逼近招弟,招弟連招架之力都沒有,隻能步步後退,當退到馬車邊無論可退的時候,看著餘生卻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餘生!”招弟閉著眼大有一種豁出去的感覺。


    餘生拍了拍招弟的頭,“這才乖。”


    “餘大東家我們將軍有請。”招弟正是窘迫的時候,小廝的聲音如同天籟正好解救了她。


    餘生應了一聲便帶人進去,招弟走在餘生的後頭,整顆心還砰砰的跳個不停。


    議事廳裏喜弟與溫言煜端坐在主位上,在一看見招弟後喜弟立馬便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溫言煜給按住了。


    喜弟側頭看上了溫言煜一眼,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些。


    偏生這一幕讓餘生看個正著,看著兩人交疊的手眼睛就像冒出火來一般,幾乎想也沒想便拉住了旁邊的招弟。


    “餘生我疼。”招弟素來是能忍的,可餘生的抓著她的手越來越緊,疼的招弟後背都出了冷汗才笑聲的提醒了句。


    聽見聲音餘生突然鬆開了招弟的手,“看你姐這表情怕今日的事不會順當,一想到你有可能從我身邊離開,我便忍不住想要抓緊一些。”


    明知餘生說的大概連一個字的真話都沒有,可招弟的還是忍不住衝著餘生淺淺一笑,“你放心。”


    看著倆個人深情對望,看著招弟倆人拉著的手,更看著招弟身上穿著餘生的衣,喜弟的心好像都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了。


    “多謝大東家將我妹妹送回家,隻是今日我們要趕著出門便不留大東家在府裏喝茶了。”喜弟鐵青著臉,仿佛連聲音都變的僵硬。


    餘生轉頭深深的看著招弟一眼,突然抬手將人帶在自己的懷裏,“溫夫人誤會了,我並沒有將令妹送回家的打算。”


    “我想迎令妹過門。”


    即便早就知曉,可當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的感覺又不一樣,至少這一刻招弟激動的眼裏含著熱淚。


    “剛剛餘大姑娘來過。”


    “哦?”餘生饒有興味的看著喜弟。


    “她說我妹妹要是不進餘家的門是便是自找的吃啞巴虧,我與她說,我們常家的姑娘並不愁嫁。”


    “那又如何?”餘生滿不在乎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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