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爐的火焰凶猛,水力推動的風箱呼呼吹火,巨大的儲熱箱積攢了大量的熱,冶煉後的鐵水順著官道流入了模具,待冷卻後又速速送入了鐵匠坊。自從金忠開始鑽研兵器後,一大部分的鐵匠依舊是負責這原本的弓箭兵器之類的錘鍛,而後他又隔開了一個專門的鐵匠坊給負責的鐵匠使用。這使得整個煉鐵廠都劃分得很是清晰。而數日前,金忠接了新的法子後,整個小型的鐵匠坊已經廢寢忘食地鑽研了起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讓人感到安心。金忠知道目前的局勢,如果不能夠盡快地打破南軍的人數優勢的話,便是燕王真的搶下了再多的底盤,都無濟於事,因為燕軍的人數是比不上南軍的。這個問題不僅是北平的人在討論,便是朝廷的人也在討論這件事。應天府,金鑾殿。朱允淡淡地看著正在爭吵的朝臣,“這便是你們提出來的法子?”建文帝的話語很輕柔,然這話一出,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任誰都知道建文帝生氣了。朱允低眸,淡漠地說道:“李景隆數次失敗,已經不適合再擔任大軍統帥的位置了。任盛庸為平燕將軍,代李景隆統兵……徐輝祖接應其左右……”建文帝幾通命令之下,不緊不慢,足以看出他是早就心裏有了成算,正慢慢地安排著自己的人。待皇帝說完後,整個朝野隻餘下一個聲音,“皇上聖明”建文帝擺手退朝,起身離開,低頭露出個譏諷的笑容,不知是在嘲笑著這片稱頌聲,還是在嘲笑著自己。徐輝祖從光滑的大殿上爬起來,被同僚拍了拍肩膀,“可見皇上是信任你的,不必擔心。”徐輝祖苦笑著點頭,隨著大流出了金鑾殿,心裏一閃而過的陰霾讓他神色沉重。雖然整個徐家都旗幟鮮明地站在建文帝這裏,然徐輝祖可沒有忘記,他那好弟弟似乎有些異動……沉默了許久後,徐輝祖高大健碩的背影掩蓋在朝臣人流中,最終還是沒打算做些什麽。不論是成還是敗,徐輝祖總得考慮徐家,總得給徐家留下一線生機。……何玉軒的一天從早早起身開始。打了一套五禽戲,站在廊下操練著身體手指,又慢悠悠地繞著院子走了幾圈。馬晗洗漱後,捅了捅送早飯來的鶯哥,“大人怎的這般勤快了?”鶯哥瞪了一眼馬晗,不許他說何玉軒的壞話,“大人一貫是這麽勤快的,隻是冬日畏寒,這春日已過,初夏將至,當然就恢複了。”馬晗忍不住看了一眼鶯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示意鶯哥在說何玉軒勤快的時候難道不虧心嗎?鶯哥踩了馬晗一腳,視而不見地走過去了。馬晗的性格最為跳脫,在這院子裏總愛去逗弄鶯哥。沒辦法。何大人他不敢去逗,柳貫這人呆板穩重,逗弄了也沒什麽意思。隻有鶯哥是最有趣的。何玉軒舒展了腰肢,隻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這再懶,每天清晨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鶯哥輕快地走了進來,“何大人,早點給您端過來了。”何玉軒輕柔地道了聲謝,然後慢悠悠地拎著本雜書走過來,這是最近庫房送過來最新的雜書。不知怎的,何玉軒這裏隔三差五地收到一些物什,不是庫房送來的書籍,便是門房捎來的小玩意兒,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什,卻恰恰合了何玉軒的胃口。何玉軒的眼神落在窗台下那一排新寵,也不知是哪個把他的興趣給供了出去。會這般做的人,可想而知也隻有那位。何玉軒有點頭疼,雖然他的確猜出來了燕王那什麽了,可不意味著何玉軒也想那什麽。按著同人的說法,燕王彎了,他可還筆直筆直的!何玉軒把雜書夾著書簽放起來,認真吃了早點後,才打算再重新看起來。然還沒等何玉軒按部就班把事做完,他便聽到了門外柳貫在和人說話的聲音。何玉軒沉思了片刻,合上雜書。沒過多時,柳貫悄然出現在門口,“大人,朱能將軍想請您出府看病。”何玉軒微愣,朱能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是燕王手下的大將之一,與張玉一同為燕王出生入死,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將軍。“那自然是要去的。”何玉軒去取小藥箱,難得也請門房那邊準備了馬車,生怕是什麽急病耽擱了時間。燕王府至朱府的時間並不長,何玉軒下馬車後,便注意到這府內是一個小三進的院子,對比起朱能的地位,看起來並不如何奢華。似乎燕軍一脈,這等勤儉的性子都深入骨髓了。何玉軒不過這麽一想,便立刻隨著人入門了。繞過前院,何玉軒被迎入了正堂,而大堂內不止是一人。柳貫雖在門口站定,然眼神一掃,便知道這屋內除了朱能,左下坐著的便是張玉。何玉軒不認識這兩位,不過看著他們的座位,還是能辨認出誰是主人,而隨著朱能的介紹,他也便知道隔壁這位是張玉將軍了。張玉是今日來拜訪朱能的。也虧得是張玉來瞧,不然還不能發現他這老夥計分明身有重疾,卻死撐著不願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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