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家主,就是愛腦補,想太多。


    趁著幾人猶猶豫豫的時候,羅家主一手拿著玉米,一手接過趙柯然遞來的玉米杆。


    他們不想吃,他吃!


    他羅豐說什麽也要留個好印象,讓縣令大人把玉米的承包種植權給他。


    眾見羅豐這一舉動,立刻什麽都不想了。尤其是也想種玉米的那幾個,一人一個,瞬間就把趙柯然時候的玉米杆分了個幹淨。


    羅豐接過後,閉上眼睛就如壯士赴死一般,一口咬了下去。


    嘿!


    “真甜啊!”


    羅豐嚼的飛快,玉米杆的汁液被他盡數吞咽入腹。


    “就是咽的時候不太好咽…”


    羅豐最後的“咽”字剛落音,趙柯然就拿出個手帕,將殘渣吐在帕上。


    他一臉無辜的盯著羅豐,“羅家主,這個是不咽的。”


    羅豐呆滯當場,動了動喉嚨,幹巴巴的應著。


    “哦,這樣啊。”


    在場眾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羅豐麵子裏子都沒了,隻好硬憋著。


    羅豐又咬了一口玉米杆,嚼吧嚼吧也吐在了手帕上,彷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玉米杆當真美味,玉米我老羅家種定了!”


    羅豐對於自家種玉米這事勢在必得。


    其他想種玉米的也不敢再在趙柯然麵前和他爭,怕壞了印象。


    隻能不冷不熱的酸一句,“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諸位也不必如此爭的麵紅耳赤,我何時說過一物隻能一家包?”趙柯然背手看向忙碌的玉米地,說道:“誰想種什麽,隻管報上來就是,隻是定了後五年內是不能再改了。各位家主還是再三思慮一番,到底種什麽,後日遣人來告訴我便是。”


    既然沒有這個限製,之前的劍拔弩張瞬間消散了,各個哥兩好的笑著回趙柯然一定仔細考慮。


    惠民超市又上了個新鮮玩意,名字叫甜杆。


    隻售賣幾日,售完即止。


    一時間景陽街道上,總會有三兩人聚在一起嚼甜杆。


    一時間街道各處隨地可見的甜杆渣,弄的趙柯然直接發了個公文,再有人吃甜杆隨地亂吐的,就罰其清掃整條街道。


    此令一出,景陽各條街道上巡視的衙役都比平日多了不少。


    他們眼睛時不時的就會盯上那些正在嚼甜杆的,隻要膽敢有人吐到地上。他們就會上前把人架著,塞給對方打掃用具,盯著他掃完整條街才肯罷休。


    抓了幾個以儆效尤後,街道瞬間幹淨了不少。


    但是也讓趙柯然意識到,全靠著聽書聽來的俠義道德和好人好事的獎章,並不能徹底約束百姓愛護衛生。


    說白了,公共衛生還是得有專人負責。


    趙柯然想到了“環衛工”。


    適合老者的工作本就沒有什麽,在古代更是寥寥無幾。


    若是做些撿撿垃圾的活,倒也不失一項生活來源。


    於是,在繼“禁吐甜杆令”後趙柯然又發了一條關於招募人的。


    書墨念完招募條件後,引得一片嘩然。


    提問者層出不窮。


    “大人,你們說這專門招老翁?那老翁能幹什麽?打掃的活計叫我來啊!我前日還被抓去掃了一條街,那也算是有個經驗了。掃起來決計不帶含糊的。”


    “這銀錢可還不少,又供吃供住的。就是早起些,這我也能做。我身強體壯的,幹的肯定比老翁好啊!”


    “大人,你們考慮考慮我們啊!”


    “是啊大人,要老翁他們幹不了什麽活啊!要我們吧!”


    書墨一人喊不過眾口,他將銅鑼掛在胸前,拿起木錘就是一敲。


    “當!”的一聲響,人群慢慢安靜了下來。


    書墨扯著嗓子喊道:“這要什麽樣的,那是縣令大人說了算!你們在這瞎嚷嚷個什麽勁?”


    眾人緘口不語,這是縣令大人的意思,他們總不能找縣令去鬧。


    “後麵有的是給你們的工作崗位,何必苦追著老翁們的?”書墨指著一邊的桌子,說道:“有誰想替家中爹娘報名的,可來我這登記。


    登記好後,我們衙門會派人上門麵試。若是合格了,不日便可上工。”


    話音剛落,本已安靜的人群再次沸騰,人擠人的誰都想早一個報名。


    誰家沒個上年紀的爹娘,他們自己做不得,那也得給爹娘爭取上。


    給衙門做活,還能進勞動工會,做啥都有保障,這可不比做別的事強?


    一上午的功夫,報名的人就記滿了幾大頁的紙。


    書墨午時送去給趙柯然看的時候,他正好在看許郡送來的信。


    既然許郡有這心思,那他能幫便幫了。


    書墨放下手裏的登記名冊,對趙柯然說:“少爺,這名冊我先給你放這了。沒什麽事,小的先告退了。”


    趙柯然抬頭看了看,喊住了要離開的書墨,“正好先別急著走,你讓如風去一趟書院。將幾位先生請來,說我有事相商。”


    “是。”


    作者有話要說:    玉米杆是媽媽說小時候會吃,甜甜的像甘蔗一樣。(有讀者小可愛說味道清甜,不及甘蔗的甜。


    想來是母上大人久遠記憶中的玉米杆地位很高,可媲美甘蔗。文章中修改了關於玉米杆的甜度。)


    “三節精華部分,含水含糖量”這裏是百度查的資料。


    第74章 火藥


    如今趙柯然建立的學院在院讀書已近千人。


    學院收的孩子不分性別。隻要年齡合適, 都可來學院讀書。


    又因有住宿的地方,每到休息日還有專門的馬車接送。許多村子裏的人家有條件也會將孩子送來讀書。


    有勞動工會人的村子,送孩子來讀書的要比別的多上許多。


    不管男娃女娃, 這讀了書的和不讀書的還是不一樣。


    村子裏一家送了女孩, 那其他家也不甘示弱。


    若是他家的女兒因著讀了書, 往後尋了好人家。他們吃了沒讀書的虧, 那多不劃算。


    在這些“趨利避害”的情況下, 學院中女孩的數量倒是也不比男孩少多少這人一多,先生就不夠用了。本來入駐“一家茶樓”說書寫書的範州和馮安都被拉去做了授課先生。


    也虧“一家茶樓”那邊培養了幾個說書人, 雖說不識字, 可講故事那卻是相當的有感染力。


    洪家主和許管家也帶領著其他與衙門有合作的中小世族們,都“貢獻”了家中的讀書人。


    雖不及馮秀才四人的才學,但也好歹都讀了書。教導一下孩童識字卻是不在話下。


    以王家為首的幾家世族洪許兩家此番做法嗤之以鼻。


    他們認為讓平民百姓有資格讀書識字, 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在他們眼中, 知識是世族們才配擁有的。


    王懷義隻等著洪許兩家以及其他與兩家抱團的小世族們, 作繭自縛,自食惡果。


    …


    整天忙著教書育人的馮秀才四人都被如風給喊了來。


    書院的一些決策,皆由這四人做主。如風也不知哪個地位更高些, 便全給喊了去,都聽聽縣令大人說什麽。


    “見過大人。”


    四人給趙柯然見了禮, 馮安便問道趙柯然難得找他們一次, 是有什麽事需要他們幫忙的。


    趙柯然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說了寫家書和讀家書的事情。


    範州想了想後說:“大人的意思是想讓書院裏識字的暫代?”


    趙柯然點頭說道:“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如今識字的還是太少了。”


    他又提道:“若你們有推薦人選,隻要品行端正,識些字就好。都可以讓他們前來,錄取後一切按照勞動工會相關條例來, 算是衙門的正式工。”


    馮秀才撓了撓頭,這事他可不敢給趙柯然點頭。


    思來想去,還是和趙柯然說道:“有倒是有,之前一起進學的,有不少半路讀不下去做買賣的。


    有些買賣做的很有起色,也有些隻能做做賬房先生,賺些錢財養活一家老小。


    可問題是,景陽地處邊關。雖說現在日子好了起來,不比往年荒涼。


    可青玉關那還在打仗也是不爭的事實。”


    馮安指著另外三人說道:“就這三人,我還是費了不少唇舌,一開始來也沒打算長住,隻是想來看看我,也當遊玩。


    最後讓他們留下,還是大人你說可供繼續讀書。


    可這也不是人人都像吳兄和李兄一般,誌在仕途的。


    說書寫書是賺錢沒錯,可腦袋別在褲腰上的要命錢,哪裏比得上安穩日子好啊。


    至今為止,我這幾位兄弟還沒把家遷來,就是因著這裏到底還是不安生。”


    馮安說的,趙柯然其實都懂。


    隻要邊關戰事一日未停,就不會有人願意前來安居。


    縱觀大元千百年來的曆史,北丹與西厥兩族並不是通商或是通婚納貢就能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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