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因為法海還壓了小青,氣的要和法海打一架。


    觀眾大老爺們也氣的想群毆法海,最終都被法海的死亡視線給掃了回去。


    劇演完了,趙柯然也沒等到奇跡降臨。


    這幾人,演的和排練時一樣差。


    吳州和方仲源等人與趙柯然坐在一起,二人看著台下,戲已完,可二人卻還深入戲中。


    吳州喃喃自語,“小青甚美。”


    趙柯然心情不好,開始報社,他盯著吳州笑眯眯的說:“那是景陽新鮮出爐的鹽運使大人,封竹。”


    潛台詞就是,小青是個男的。


    吳州愣了半天,最後羞紅了臉一字不吭。


    趙柯然喝了口茶,心中腹誹,你們這些書生都什麽毛病?


    本來一聲不吭的吳州卻在封竹頂著小青的扮相上來找趙柯然時,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其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封郎甚美。”


    趙柯然看著封竹黑如鍋底的臉,笑到肚子疼。


    讓你開屏!


    對於趙柯然來說這一場啥也不是的白蛇傳,對景陽百姓而言卻是最好的。


    他們從沒看過如此精彩的戲,更準確的說,這是他們第一次知道這叫“戲”。


    往後的每一天,大家都在津津樂道。


    沉迷於白娘子許仙的絕美兄弟情還有小青的絕色之中。


    即便後來趙柯然成立了專業的話劇坊,演出了真正的白娘子,還是會有很多人懷念一開始的樣子。


    即使封竹等人演的很差,但在他們心中卻是不可超越的經典佳作,卻也此生無緣再見。


    同時也會和後人說,白娘子和許仙最開始是好兄弟,許仙愛的是小青。


    但對於沒見過第一版的後人們來說,白娘子與許仙的愛情才是他們為之感動,他們怎麽也想象不出這兩人感天動地的愛情變成兄弟情的樣子。


    陰差陽錯之下,趙柯然保住了自己的名聲。


    洪峰也終於在過年這天做好了趙柯然要的棉製品。


    要不是趙柯然提供的一應紡織工具,他也沒辦法這麽快做好。


    而且那些紡織工具,用來織布也是相當的快,比起他們之前用的要快上許多。


    雖然有些晚了,但趙柯然還是將年貨給發了。


    凡是勞動工會的,每人一床棉被,一件棉衣,一雙棉鞋。


    天寒地凍的趙柯然不好讓人過來拿,在衙裏幹活的就直接讓他們自己帶回去,帶薪休完七天年假後再回來。


    洪老三和河東村榨油坊以及莊子上的這些,就麻煩杜有為還有霍遠幾人送過去,順便通知他們可以收尾,然後也可帶薪放假。


    送貨的幾人趙柯然將他們全身上下都棉裝了起來,讓他們早去早回。


    勞動工會的員工們從來沒有這般待遇過,天冷了後他們就燒起了火盆。以前哪有啊?全都是熬到冷的不能再動工,此前根本不會有火盆取暖。


    而因冷停工的也有,但停工後也不會發工錢,更別提給他們什麽新年福利。


    這福利摸起來軟軟的,往身上一套,哎呦那叫一個暖和啊!即便是冰天雪地他們都覺得可以在雪中打滾。


    “這是個什麽啊!真是太暖和了!像烤炭火一樣!”


    杜有為解釋說:“你穿的叫棉衣,蓋的叫棉被,那個鞋子叫棉鞋。是咱縣令大人發現的一種新作物,棉花製作的。穿著,蓋著那可真是不要太暖和!”隨後又想起什麽,咳了咳後,板著一張臉,端著架子嚴肅的說:“今年就產了那麽一點,大人全做了給你們發了,以後可得好好為大人幹活!”


    “縣令大人心裏想著我們,嗚嗚嗚,我這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好好給大人幹活!”


    “我也是!”


    杜有為聽著眾人發誓要為趙柯然效命,摸了摸鼻子,這算是完成遠哥的任務,好向遠哥交差了吧?


    哎,他這人嘴笨。哪裏說得上來什麽好話,讓這些工人對縣令死心塌地啊!反正他實話實說,盡力了。


    新年福利全部送完後,杜有為幾人也都陸續回了衙裏。吳九也從莊子上下來了。


    雖說推遲了兩日,但衙裏人都齊聚。封竹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鹽稅司,也跑來了縣衙,還帶了不少的好酒。


    趙柯然一拍手,便將今夜當作是年夜飯了。


    王春花的手藝越來越好,大家圍在一起吃火鍋。


    這火鍋底料裏王春花加了許多東西,吃著比醉仙樓裏的要香上很多。


    “今年事情有些多,耽誤了你們回家,來年我提早放。”趙柯然舉起酒杯,給方仲源,吳九和孫應致歉。


    三人倒是哈哈一笑,方仲源說:“往年除了夏季得空回一次,其他時間也不回,隻通書信。這天寒地凍的,走不了遠路。”


    趙柯然一口幹了杯中酒,“來年洪家主要種棉花,等棉衣棉褲都有了,天冷些咱也不怕!”


    “什麽棉衣棉褲?我怎麽沒有?我也要!”封竹一口酒下肚,開始撒潑耍賴。


    趙柯然被鬧的直點頭,“正好我那還有一套,走時讓書墨給你拿上!”


    吳九許久沒喝過酒了,他饞的緊,回來後孫應就帶他去睡了次土炕,那小火一燒,暖烘烘的。


    “回家哪有炕睡,還是衙裏好,暖和啊!”


    封竹也點頭,“那炕是不錯,盤上後我連那上好的檀木床都不睡了。哎,可憐我那蠶絲被,竟用來鋪了土炕。”


    趙柯然樂嗬嗬的笑,“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咱北方,日後肯定家家有炕!”說完後,對封竹禮尚往來,“你那蠶絲被,我也要。用它來換我的棉衣棉被和棉鞋。”


    封竹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你不是說直接給我的嗎!”


    趙柯然抿了一口酒,淡定的回道:“很簡單,我變卦了。”


    讓你顯擺!


    封竹一時被趙柯然堵的不上不下,怒喝兩杯酒,消消氣。


    趙柯然今天心裏高興,再加上有吳九和封竹這兩個老酒鬼,三人你來我往的喝的十分快活。


    霍遠的臉色也在對方一杯又一杯的酒中,變得越來越差。


    不知吃了多久,趙小魚,霍安和大妞都去睡了,這桌子飯終於吃完了。


    霍遠冷著臉讓冬青帶他家主子回去,對方那豪華至極的馬車,想來足以抵禦景陽的凜冽北風。


    方仲源和孫應扶著吳九走了,如風攙扶著杜有為回房。


    席間隻剩下兩人,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小縣令,一個氣的牙癢癢的霍遠。


    以防趙柯然再像上次一樣咬他的耳朵,霍遠這次直接將人橫抱在胸前。


    為了不打擾孩子睡眠,盤好炕後,趙小魚和霍安兩個小娃睡在一屋,由書墨照顧著。


    趙柯然如今是一個人一間房。


    霍遠將人送進房間,打算放下人就走。


    “唔,洗臉。”趙柯然醉的迷迷糊糊,仍然不忘記要洗漱。


    霍遠沒辦法,便去燒了熱水,端進房內,親自提他擦臉。


    巾帕被霍遠帶著,一寸一寸的撫過趙柯然的臉頰。


    如玉的臉因醉酒泛著紅,霍遠的拇指越過了巾帕蹭了蹭對方的臉。最後一路往下,覆在對方水潤的唇上,不由自主的摩挲著。


    趙柯然皺著眉頭,張了張嘴。舌尖觸碰到了霍遠的指尖,濕漉漉的。


    他語氣中帶著嫌棄,“癢。”


    霍遠猛的收回了手,慌亂的替趙柯然蓋好被子,快步出了房門。


    天空下起了雪,院內覆著一層白色。


    一如霍遠如今的心境。


    他看著自己的手,想著趙柯然的泛著微紅的臉,還有那紅潤的舌尖。


    “我在做什麽?”


    冰冷的雪夜,霍遠輕聲的質問著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讀書人風評被害。


    第43章 屯田製


    這個冬天, 是景陽百姓過的最溫暖的冬天。


    不管是鎮上的還是村子裏的,能盤上炕的都盤上了。


    大家窩在炕上,暖呼呼的吃著飯。


    河東村眾人更是感歎, 去年這個時候,已經凍死好幾個了。哪裏像現在, 有屋子住不說還暖和的不行,這日子是他們當時做夢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洪老三拿到了棉被等物, 他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遇著像趙縣令這麽好的人。


    他收到東西後, 雖然不知道這棉花到底是個什麽。可他能摸的到, 也能感覺得到。這縣令大人可是給了他們一個神仙才有的物件啊。


    洪老三這心裏又是感動的不行, 耳提麵命自己的兒子即便他死了, 也要代替他給趙縣令當牛做馬, 報答這天大的恩情。


    他如枯樹的手輕輕的摸著那棉衣, 越看越舍不得穿,最終讓自家婆娘改小些給他家牛蛋穿。


    不對不能再叫牛蛋了。


    去了啟蒙學堂上學後, 方仲源給一應孩子都重新取了名字。洪牛蛋的新名字, 叫洪文知。


    洪家人不知其意,卻懂得縣丞大人起的名字,那一定是好名字。


    “小孩子開年了還要去讀書, 聽說是新的大書院。可不能讓他的髒衣吧書院弄髒了。縣令大人給的這可是好東西, 改小了能做上兩件。讓牛…”洪老三頓了頓,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名字,“讓文知換著穿。”


    洪文知爹娘說什麽也不願意, 直說小孩子身子骨好能受凍,爹年紀大了受不得凍。


    氣的洪老三吹胡子瞪眼的,“你爹我這身子骨好著呢!我還能替咱縣令大人種上十好幾年的菜!”


    小輩的拗不過老頭,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件大棉衣變成兩件小棉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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