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江湖最靚的仔[綜武俠] 作者:白鶴一隻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馬車晃悠悠地出發,趙桓隨著車身的晃動而搖晃,頗有節奏,看起來竟有幾分高興,王憐花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趙桓有時會顯露出不合年齡的穩重,但大多數時候,他仍然表現得如外表一般年輕。這點在馬車離開保定城後不久便被趙桓提出的請求再次驗證。趙桓躍躍欲試:“可否讓我來駕馬車?”麵對李尋樂和王憐花略帶疑惑的視線,趙桓認認真真地解釋道:“我之前在家中沒有機會駕馬車,入江湖以來也隻是駕馬,難得有此機會……能否讓我試試?”李尋樂掀起窗簾向外望去,見外麵綠野無垠,道路寬廣平坦,便朝趙桓笑道:“此處正好,你若是想試便試試吧,但小心點,莫要太過著急。”王憐花在一旁瞧見趙桓因李尋樂的話而眼中亮起光芒,興致高昂地點頭回應,不由揚眉,饒有興致道:“你可莫要翻車,若是翻了車,我們幾個可就要再走回去了。”趙桓鄭重其事道:“我不會的。”駕車的車夫和趙桓換了位置,李尋樂不放心,將車簾拉起,如此車內幾人都能看見趙桓的舉動。車夫坐在趙桓斜後方,時不時地探頭瞄一眼,糾正趙桓的握韁手勢。兩人談得熱火朝天,自趙桓握上韁繩後歪歪扭扭的馬車在車夫的指點變得平緩穩當。車夫是位中年大叔,笑著誇獎趙桓說他有駕馬車的天賦,而後者則一臉欽佩地說比不得您。前半程李尋樂還隻是在一旁提些意見,和車夫趙桓聊聊天,到了中途興致上頭,接過韁繩試駕。官家派來護送狀元郎回鄉的護衛騎馬走過,看見李尋樂從車廂中迫不及待地鑽出來接過韁繩,帶著相當複雜的神情騎著馬去往了前方。後半程,一開始位於車廂中的三人除了王憐花都握過韁繩,其中兩人還頗有些樂此不疲的樣子,王憐花看了一路,沒有一絲想嚐試的念頭不管是年輕時期還是如今這個歲數,王憐花都是個樂於享受的人物。如趙桓和李尋樂這般為了輛馬車而躍躍欲試像個二愣子,王憐花除了圍觀還是圍觀。“不過是駕輛馬車,你之前在家中一次也未試過麽?”離平定縣不遠時,王憐花對趙桓如此發問。李尋樂聞言亦是好奇地看向趙桓,後者一愣,道:“不曾,家中條件不允許我駕馬車。”宮內不允許馬車行駛,出行全靠車輦;出宮後馬車需要向內務府提一句,而大多數時候趙桓更希望一個人靜悄悄地離宮無人知曉。而趙桓與白玉堂下江南時騎的是匹黑馬,連馬車的韁繩也未摸過。這自然不算假話。王憐花若有所思,他看出趙桓說的不是假話,但再往深處想仍然有令人疑惑的地方。家中條件不允許,要麽是家中地方小,要麽是鮮少外出,要麽是家境貧窮無力購置馬車然而照趙桓曾說下江南時在杭州遇見顧惜朝,傾力相助,可看出家境殷實,那家中地方自然不會小。……所以究竟是哪門子條件不允許?第18章 日月神教平定縣離保定城隻有數十裏,不出三日,他們便到達了平定縣。入平定縣後他們一行人在客棧歇下,李尋樂等人明日便要立即出發,而趙桓則則要在平定縣待上一段時間,因而傍晚時分在客棧安置好後,李尋樂便約趙桓一同在平定縣中走一走。“明日一別,你一人留在平定縣可要小心些。”李尋樂叮囑趙桓,他指的是平定縣內黑木崖的日月神教。趙桓點頭道:“我會小心的。”王憐花正在一旁的麵具攤上拿著一張狐狸麵具在臉上比劃,聽見兩人的對話後摘下麵具,對兩人道:“誰說趙決明是一人留在此處了?”趙桓一愣,和李尋樂一同困惑地看向王憐花。李尋樂隱隱有所感,問道:“前輩也要留在平定縣?”王憐花沒有立刻回答,問了攤主狐狸麵具的價錢,從錢袋中掏出銅板遞給攤主,手持麵具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笑盈盈地回答道:“是。”趙桓雙眼微睜:他還當王前輩同行是為護送李尋樂上京……李尋樂看了看趙桓,意識到前輩極有可能是因決明而留下,王憐花又道:“隻是留上幾日罷了,日後還要去一趟京城。”京城。趙桓聽到這兩個字時眨了眨眼。待確定王前輩也要留在平定縣後,三人又繼續順著街道逛。王憐花在兩人身邊手持狐狸麵具翻來覆去地看,瞥見趙桓一臉認真地拜托李尋樂回京後代他向顧惜朝打聲招呼。“待我至京城,也會去見他。”趙桓似乎很高興,“我之前隻告訴他我叫趙四,屆時見了他還得道個歉。”李尋樂微笑道:“顧兄定然會高興的。”有時因顧慮而報假名乃情有可原,趙決明能想到為未報上全名而道歉已經很好了。王憐花等兩人說完,反手將狐狸麵具掛上了趙桓的臉,後者眼前黑了一瞬,茫然地轉頭,透過麵具的兩個黑洞看向一旁的王憐花。“王前輩……?”狐狸麵具笑得狡詐,王憐花也回以一笑,懶洋洋道:“你總是愣著張臉,這麵具送你,多笑笑。”趙桓眨眨眼,笑著道謝:“多謝王前輩。”李尋樂一開始也有些發愣,聽到最後則是失笑,心中想王前輩童心未泯,和決明合得來。王憐花瞥見他麵上神情,將他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在又一次經過一個麵具攤時又買了張猴子麵具掛到李尋樂臉上。李尋樂微懵:“王前輩……?”“你雖然老大不小了,可也是我後輩。”王憐花微笑道,“不必謝我,你我叔侄之間不必客氣。”李尋樂默默扶了扶麵具,覺得王前輩是有意為之。民間許多官府與江湖門派互不幹擾,相敬如賓,黑木崖的日月神教更是如此,日月神教向來行事收斂,平定縣內隱隱有幾分縣衙和日月神教和平共處的傾向。起碼就他們轉了這幾圈來看,淳樸百姓居多,平靜和諧,偶有行事匆匆的帶刀人大步而過,步伐生風。酒樓中向來是消息聚集地,三人坐在一樓點了菜,便聽見有人談日月神教。“東方教主閉關已有半年之久,若是再不出關,這教中簡直要翻天了……”說話那人歎著氣道。“不止是因教主閉關不出,教主閉關前授意楊蓮亭辦事,讓他當了個勞什子總管,那廝亂發指令,好端端的神教被他攪成了一潭渾水!”另一人憤憤不平,兩人壓低了聲音在角落談,但這頭趙桓和王憐花俱是聽得一清二楚。李尋樂聽不見,舀上一勺新上的清燉鵪子湯嚐了嚐,驚喜地向兩人推薦。趙桓收回一半注意力,發現王憐花在看他,便看了回去。王憐花和他對視了片刻,收回視線,從李尋樂手中接過了湯勺。那角落的兩人顯然是日月神教中人,從兩人口中趙桓知道如今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正在閉關,教中東方不敗閉關前任命的總管楊蓮亭行事囂張跋扈,已有部分教眾對他感到不滿。趙桓吃著菜,悄悄四顧,這座酒樓裝飾簡樸,但幹淨整潔,那掌櫃亦是名習武之人,對角落中的兩人絲毫不理會。要麽是十分熟悉,要麽是陌生人。不過照這兩人毫無顧忌地討論教中事務來看,三人應當是一夥的。他們吃完晚飯,啟程回客棧,從酒樓走至客棧剛好消食,趙桓和李尋樂俱是心滿意足,李尋樂道:“決明若是來京城,我帶你到京城中轉轉。”若說對京城的熟悉程度,在場的兩人無人比得過趙桓,盡管如此,趙桓仍是應了下來:“好。”三人回到客棧,李尋樂同護衛小哥商量明日起身的準備事宜,趙桓則在院中練劍,王憐花觀他劍法飄逸,身輕如燕,劍光如電,倚在柱子上看了片刻,在趙桓收劍後問道:“江湖上隻傳你的名字,你這把劍又叫什麽?”“它名秋霜。”趙桓帶著自豪,對王憐花舉起劍,秋霜劍在月光下泛著清冽的明光。“秋霜劍?”王憐花重複了一遍,笑了,“是個好名字。”李太白曾寫“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趙決明衣袍上雖未著明珠,可其人卻耀如明珠,倒也配得上這句詩。夜色漸深,幾人各自回房休息,趙桓躺在床上同係統聊了幾句,睡意上湧,轉眼間便安然入睡。係統晃悠悠地飄到屋外盯著圓月看了一會兒,又回到趙桓枕邊,一同睡去。*黑木崖,後山。月華如水,山風凜冽,崖邊一人身著紅衣,衣袂飄飄,那人容貌俊朗,卻又有幾分陰柔。此人正是深夜出關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身後的心腹將他閉關半年以來教中發生之事一一稟報,東方不敗閉關前分明已表明了楊蓮亭的青睞,然而此刻聽到楊蓮亭借他之名於教中耀武揚威卻麵無表情毫無反應。心腹看不見東方不敗的麵上神情,在風聲中將所有事情稟報完畢後安靜地等待東方不敗開口。沉吟良久,東方不敗緩緩道:“莫要將我出關的消息傳出,楊蓮亭且由著他去。”心腹拱手應下,隨後悄然無息地從原地消失。明月高懸,山巒重疊,腳下墨色的山林猶如無底深淵,欲擇人欲吞。東方不敗麵色不改,轉身離開,踏著月色緩步離開,身影消失在叢林之中。*第二日清晨,趙桓早早起床在練武間練劍,出來後又搬開桌椅,實際握著劍在屋中比劃了一二,他對自己的實力並不太清楚,但掀翻青衣樓時輕而易舉,他猜應該不算太差。護衛們都早早起床出了客棧準備出發的馬車,趙桓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聲,耐心地舞了四招劍式,待推門聲響起後他也緊跟著推門而出。李尋樂神清氣爽地向他微笑:“決明。”趙桓回以一笑。王憐花在他們用飯時才慢悠悠地從客棧外走進屋中,一襲緋衣明目耀眼,在布滿霧氣的街道上十分顯眼。“王前輩。”李尋樂喊他。趙桓一邊琢磨王前輩是何時出的門,一邊將一側的略有些歪斜的長凳擺正,王憐花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帶著笑落座。眾人用過早飯,又修整片刻,李尋樂上了馬車,向馬車邊上站著的兩人道別。“我會代你向顧兄問好,你可要快點來京城去見他。”李尋樂對趙桓眨眨眼,微笑著道。趙桓承諾道:“今歲一定會去見他。”李尋樂一行人駕車離開,隻留下趙桓和王憐花兩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王前輩一挑眉,問:“你留在平定縣不是有事做麽?要做什麽?”趙桓想了想,道:“我要先找一份工。”“……找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