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諸星大,這人也太愛演了日本公安說自己不知道怎麽裝警察!誰會信啊?!“所以你們兩個一起。”波本打圓場,“大家都是同伴,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波本笑得如沐春風,好像自己非常有同伴愛似的。他和赤井秀一兩看相厭,在這次‘把北條夏樹卷入任務’的決定上倒難得達成了一致。波本想核實他公安協助人的身份,赤井想試探他是否從哪裏得知了自己是fbi。完全沒發現這倆人小心思的北條夏樹如鯁在喉,良久回了個:“哦。”他已經稀裏糊塗地上了這兩個人的車,總不能為了這麽簡單的行動跳車跑路吧,想來也不會有什麽難的。隻是假扮警察而已。……亞裔女主人來自中國,姓沈。她的別墅有很漂亮的小花園,一半種花,一半種了些不知名的瓜果蔬菜。沈夫人為他們開門後皺起了細眉紋上去的,淡淡發青。她一副被人打擾的不爽樣子,口語十分地道,凶巴巴地說:“警察?有搜查令嗎?”“洛杉磯警察局。”赤井秀一麵不改色地朝她亮假證,“您兩日前來警局報案,關於您女兒的失蹤案……方便讓我們進去詳談麽?”沈夫人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仍然守著門縫:“就在這說吧,我不喜歡陌生人進……”帽子太大,夏樹抬頭稍微扶了下帽簷。他原本被赤井半擋在身後,隻看得見垂下的睫翼與小半側臉,這麽一抬頭,沈夫人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天氣熱,進來說吧。”沈夫人立刻換了張笑臉,“你們喝茶,還是咖啡?紅茶怎麽樣?”夏樹:“?”態度怎麽變那麽快?赤井若有所思,瞥他一眼。兩人被態度大變的富婆請進了門,坐在沙發上喝茶吃點心。赤井十分專業地問了些問題,夏樹拿著速記本在旁邊裝作心無旁騖地記錄。“我那個不孝女兒啊。”沈夫人歎氣,“找不到就算了,她肯定是跟野男人跑了,沒錢反正肯定會回來的。”赤井抓住重點:“您的女兒有男友?”沈夫人麵色一變,含含糊糊地說:“……嗯。是我們家之前請的園丁,現在有沒有分手不知道,兩個人都聯係不上,電話不接。”“能提供更多關於那位園丁的信息麽?”赤井說。沈夫人更加不情願了,胖胖的手指抓著腕口的翡翠玉鐲輕輕磋磨著:“他叫馬修……”夏樹一邊摸魚一邊記,時間過去快半小時,足夠波本完成簡單的潛入搜查了。眼見著會話走向尾聲,沈夫人和悅顏色地喚了他一聲:“小帥哥,你哪裏人啊?”夏樹以為她是見到亞洲人倍覺親切,隨口答道:“日本。”“哦,我前幾年去東京玩過,那時候東京天空樹還沒竣工……”夏樹依然沒有多想,陪沈夫人聊了幾句,和赤井一起在對方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走到門口。“阿姨見你親切,像幹兒子一樣。”沈夫人說,“要不要交個朋友?有困難可以來找阿姨。”夏樹:“!!!!”他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像驚慌的小鹿一樣不停道歉,逃跑似的拽著赤井走了。赤井無奈:“隻不過是對你表達了好感,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夏樹悲慟:“你想吃她軟飯嗎?你去啊。”……十幾分鍾後,兩人和波本在停車場回合,一同回了安全屋。波本也收獲頗豐,掃蕩了二樓和三樓,在臥室與走道裝了多個竊聽器。然後表示:“我們還得再去一次,我地下室還沒來得及看過。”北條夏樹心有餘悸:“這次我就不去了。”同時,赤井說:“就今晚吧,夏樹的耳墜不小心掉在她家了,正好有個借口。”夏樹:“?”怎麽可能?他出門前換了製服,耳墜還留在舊衣服的袋子裏。赤井貼心地解釋道:“你衣服掛到衣帽架的時候,耳墜從口袋裏掉到地毯上,所以我順手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裏。想到大概率要上門第二次,索性丟到沈夫人家的沙發上。”夏樹:“!!!”短暫的驚訝過後,他臉上漸漸凝起了被冒犯的生氣神色,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諸星大,你不經過我同意,動我的耳墜?”北條夏樹從來沒對人發過火,因此他忽然冷臉讓兩人都微微一怔。赤井甚至生出了幾分心虛。“它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憤怒,短短的指甲掐得掌心發痛,“沒有下次。”波本神色一凜。赤井說:“抱歉,是我欠考慮了。”他垂下眼瞼,心想這個耳墜對他來說果然特別……這是為什麽呢?……北條夏樹生無可戀地摁響了沈夫人家的門鈴。他感覺自己像一隻主動給猛獸拜年的小雞仔,渾身寫著白給,瑟瑟發抖地被富婆請進門。夏樹磕磕巴巴地說:“那個,沈夫人,我下午有東西落在你家客廳,是一個……”富婆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熱情地為他開門:“你來啦?阿姨就知道……”……二十分鍾後,劫後餘生的北條夏樹腳步虛浮地出了富婆家的大門,渾身的雞皮疙瘩仍然沒有消退。富婆強硬地給他塞了名片和禮物,將夏樹的拒絕視作欲擒故縱的手段,滿臉寫著“阿姨早看穿了你的小把戲但阿姨陪你玩”,把他送出門。夏樹滿心崩潰,上次受到這麽大的精神衝擊還是知道琴酒是阿陣。通向門口的小徑撲滿花朵的幽香,被夜風攪弄,愈發沁人心脾,稍微舒緩了他緊繃的神經。希望波本的搜查順利,就算再讓他來,他也不會再來了。總之,不可能更糟糕了……夏樹的腳步在花園大門前停住。富婆家住半山別墅區,路燈失修,隻有門柱邊上兩顆夜明珠似的照明球,光線昏暗。因此遠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發現這裏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靜悄悄的,仿佛潛伏狩獵的黑豹。這是一輛,無比熟悉的,保時捷。夏樹:“……”背後是富婆的別墅,前麵是保時捷356a。前進一步是深淵,後退一步是地獄,有這樣的送命題選哪個答案?夏樹猶豫了一秒,吸了吸鼻子,重新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向保時捷的門側,想著等下要如何應對對方的詢問。車窗緩緩降下,琴酒漫不經心地遞來個眼神:“在這幹什麽?”夏樹眼神左搖右擺,心虛難掩,盡可能保持著語氣平靜:“出任務啊。”……他怎麽在這裏啊,這麽閑的嗎?!琴酒顯然也不想掩飾自己在耳墜中裝定位裝置的事情了。“從下午到晚上?”他的語氣淡得像水洗過一樣,“我不認為有什麽任務需要你在別人的私宅那麽久。”夏樹幾乎快窒息了:“……”好後悔啊!怎麽就手欠把芯片裝回去了呢!琴酒伸手,抽走他試圖藏起來的、那張富婆塞過來的名片;他點了下打火機,火光驟然亮起。“很好。”他啞笑了聲,扯著唇角問,“想找人養?”他下車,半靠著車門,十分從容地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鈔票,拿紙鈔拍了拍夏樹的臉,又半折著夾到他的領口情澀交易的意味不言而喻。“小money boy”琴酒壓低了聲音,語調冰涼中帶著狎昵:“多少錢能買你一晚?”第35章 直球北條夏樹像是被揪住後頸皮的小貓一樣動彈不得, 隻能睜著雙清淩淩的眼睛望向對方,強行掩飾自己的驚慌。怎麽辦?他第一反應是義正詞嚴地斥責對方‘gin你這是職場性騷擾’,但琴酒八成會無所謂地說‘你可以告訴boss’, 然後更加肆無忌憚。組織不是什麽正經組織,試圖用不存在的東西比如道德和良知去束縛琴酒,無疑是愚蠢的;他早就脫離了普通人的為人準則。借口自己還在任務?治標不治本,試圖躲避隻會讓對方越發不滿。北條夏樹沒說話,琴酒看了他一會兒,而後附身湊近。他晚上應該喝了點酒,有溫熱而馥鬱的酒氣從吐息間溢出,侵略感十足地罩下來。“在想什麽?”他問。夏樹:“……”他越發覺得不安全,往後仰了仰, 脊背已經靠上了冷冰冰的玻璃窗, 在這初夏令人後背生寒。他的小動作無疑被對方注意到了。琴酒順著傾身,抬手扣住他的下巴, 十分輕佻地掂了掂,觀察夏樹欲蓋彌彰的害怕表情。“不夠?”琴酒的表情越發玩味起來, “那女人給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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