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心虛:“我、我怎麽敢。”“那就睡覺。”他斂眸,“下周出院。”夏樹摸不準他的態度,頓時卑微又悲痛,心想gin不會是因為一槍沒弄死我感覺很遺憾,想用失眠的方式折磨我吧?他躺著,一動也不敢動,假裝有呼吸的屍體;同時腦海中充滿了千奇百怪的恐怖幻想,比如一睜眼就對上一張毀容的鬼臉,還有雙鬼火冒的綠眼睛。憋得太久,夏樹終於撩開一點眼縫,觀察周圍的情況。夜色越發沉靜,襯得月色也愈發明亮了,琴酒麵對著窗口思索著什麽,鋒銳的輪廓被光線柔和,墨綠瞳孔映得淺淡。夏樹不動聲色地悄悄伸手,勾了一小束他的發尾,銀絲溫馴地纏上他的食指。他馬上鬆開了,搓了下指節。實在覺得很困,終於慢慢地睡去。……時間回到兩年後,加州,安全屋。北條夏樹在晨光熹微中睜開眼睛。他發了會兒呆,起床,洗漱過後想去廚房做早飯,卻發現桌上已經多了兩盤早餐。雪莉坐在桌邊翻一份報紙,慢條斯理地吃煎蛋。“我簡單做了點。”諸伏景光接下圍裙,搭到廚房門橫推手上,“他們兩個出去了,你和雪莉吃。”夏樹驚訝:“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明明是行動組的成員,也太稀有了。諸伏景光笑笑:“隻會弄點簡單的。”雪莉見他坐下來動了刀叉,幾分鍾後,慢吞吞地說了自己的請求。“想和姐姐吃頓飯?”夏樹蹙眉,“……嗯,好像有點趕,如果她時間能配合你的話,可以。”雪莉眼含期待:“那我問一下姐姐。”她終歸是小姑娘,得到夏樹的首肯,開心得笑起來,去房間給宮野明美打電話。天天披著白大褂,關在不見天日的研究所裏,和姐姐見麵、出門逛街的頻率都不會超過一個月四次。夏樹不忍心打擊小雪莉難得的快樂,著手調整起計劃,希望能給她們騰出盡可能多的相處時間;當然不可能是獨處,威士忌們也必須跟去保護。雪莉從房間出來了,聲音像小夜鶯一樣快樂:“我姐姐除了周三晚上,都可以。”“好的。”夏樹心無旁騖地在平板上寫寫畫畫,“那周四中午怎麽樣?十一點講座結束,三點藥研交流會,預留四十分鍾車程,你們可以有三個小時,吃完再一起喝個下午茶。”雪莉點頭,這對她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好。”夏樹做完決定,準備找波本等人商量一下,而波本和諸伏景光就靠在一窗之隔的陽台上休憩。他們之間刻意保持了點距離,將近一人半的身位,又似乎在聊天。雪莉的手機響了,她回道:“姐姐……嗯……對,可以……”北條夏樹單手敲著平板背殼走神,忽然想起來,雪莉的姐姐好像叫宮野明美。……咦?她也叫明美?好熟悉的名字啊。等等,不會是就是那個,被萊伊欺騙感情的倒黴蛋吧?夏樹猛然望向窗外諸伏景光的背影,臉上染了點不可置信,難道是這次的加州之行給了此人可乘之機?雪莉終於接完電話了。她見夏樹滿臉驚訝,疑惑道:“怎麽了?”“你說的那個姐姐。”夏樹努力掙紮,終於回憶起了一些信息,磕磕巴巴地問,“她搶過銀行嗎?”雪莉:“?”雪莉:“你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嗎?”第33章 吃飯窗外, 諸伏景光和波本隔著一個半的身位,各自眺望著夕陽。波本手執一罐啤酒,聲音壓得很低:“我昨天在他耳墜的黑鋯石背麵發現了一個紋樣。”沒有直呼大名, 但他們都知道指的是北條夏樹。諸伏景光低頭看著手機屏幕, 問道:“什麽樣的?”波本正在思考, 手指一下下地敲著錫罐外殼,每彈一下,就會有罐子內氣泡碎裂的細微聲響。波本, 本名降穀零,真正的職業是日本公安。他所在的公安小組代號為“零”, 主要麵向黑衣組織展開信息和犯罪證據的收集;他的頂頭上司黑田兵衛手下另有許多行動組,其中一個代號“d”的行動組在黑衣組織的相關情報上有卓越的貢獻。全世界很多國家級的情報機構會往黑衣組織內部塞人, 不過彼此間獨立敵視,偶爾達成短暫合作,但絕不會真心交換有效情報。因此,在代號d的執行人津島潛入之前,公安對於黑衣組織的內部結構幾乎是一無所知;隻知道這個組織根係綿長, 高層成員多以酒名為代稱, 行事低調, 神出鬼沒,且罪孽深重。“津島。”波本說了個名字。諸伏景光覺得有些耳熟,微微一愣,良久後想起這是個已故的臥底警察的名字。所有臥底警察死後檔案都會付之一炬,不為人知的血淚與功勳一並燒去, 隻剩下事跡在一小部分的同行之中口耳相傳。“我看過津島的郵件。”波本言簡意賅地說, “他不喜歡使用代號, 不過也有落款, 每次會在右下角畫一個類似字母‘j’加一個小圓圈的符號。”而波本昨天拆開北條夏樹的耳墜,用鑷子夾出芯片時,發現在手電筒強光照射下,黑鋯石背麵隱隱約約折射出某種紋樣的輪廓。北條夏樹大受打擊,捏著那枚芯片走神;於是波本趁機仔仔細細研究下了那個輪廓,越看越眼熟,越看覺得心驚和津島留下的實在非常相似,隻不過把“j”的勾部分塗成了橢圓。諸伏景光知道他的意思,沉吟道:“你覺得他是協助人?”“很有可能。”波本的聲音細如蚊呐,“我得先問問。”他們在陽台上待了五六分鍾,波本捏扁喝光的啤酒罐,隨手擲進垃圾桶裏,拉開了客廳的移門。雪莉正叉腰訓斥著北條夏樹,後者以一種完全不標準的謝罪姿態跪坐在沙發上。她也沒有真生氣,隻是覺得好笑:“你覺得我姐姐看起來很像是銀行劫匪嗎?”夏樹棒讀:“十分抱歉。”“她沒有接過這樣的任務。”雪莉解釋,“隻是個組織邊緣的底層成員。”夏樹繼續棒讀:“好的,那是我誤會了。”波本笑了:“這是在幹什麽呢?”雪莉和他不熟,隨口道:“沒什麽,我們開玩笑。”“原來如此。”波本體貼地應付一句,轉頭對北條夏樹說,“夏樹君,你的耳墜還在我這裏。”夏樹昨天在沙發上失魂落魄地窩了一會兒,然後被琴酒叫下去,再上來的時候沒在客廳見到波本,也就回房間休息了。波本從內襯袋子裏拿出一小枚防塵袋,遞過去:“給。”他接過:“謝謝你。”“那個東西你打算怎麽處理?”波本又問,“我把它放進電波幹擾盒了。”他細心得讓北條夏樹有些驚訝了,畢竟大部分成員遇到這種裝置第一反應都是銷毀。夏樹說:“那把那個也還給我吧?”“好的。”波本若無其事地問,“你知道是誰裝的?想要故意暴露坐標甕中捉鱉?需要我幫忙嗎?”夏樹搖搖頭:“不是敵人。”然後陷入思考。怎麽辦,大概率是琴酒安的,要攤牌麽?……問一下吧。而夏樹略顯凝重的表情被波本納入眼底,他略微一思索,也猜到了琴酒的身上,說明琴酒對北條夏樹是懷疑的,而他也戰戰兢兢,不敢丟掉對方裝上的定位裝置,試圖博取琴酒更多的信任。至於要裝在耳墜這麽gay的東西裏,波本很快就想通了,因為一般人確實不會無聊到拆開耳墜看,所以北條夏樹不會真的是公安協助人吧?……雪莉和宮野明美吃飯的那天,北條夏樹和威士忌們在門口的車上討論誰去餐廳裏保護雪莉。“fifty fity.”赤井說,“兩個人去餐廳,兩個人留在車裏待命。”波本很自然地接話:“那我和夏樹去吧。”順帶借機聊天試探一下。夏樹:“!”壞了,那豈不是讓諸星大和綠川待在一塊了,他們可是遊戲劇情裏的‘殺人凶手’和‘受害者’啊。北條夏樹提議:“不如我和綠川君去?波本也是情報組,到時候如果有突發情況,綠川應該會比較好應對。”波本轉頭,自信一笑:“可別小看我啊。”雖然是情報員,卻有著堪比大猩猩的恐怖體力,波本的格鬥技巧絕不遜色於優秀的行動組成員。而夏樹推開車門站了出去:“我們走吧,綠川君?”諸伏景光一頭霧水,猶豫地解開安全帶下車:“啊?好的。”“他們倆比較熟,待在一起也會更自在吧?”夏樹說,“是家意式餐廳,你有想吃的麽?”他給兩位日本公安創造私下交流的機會,晚點回去看看論壇會不會解鎖更多功能。諸伏景光又隻能尷尬一笑,然後說:“這樣麽?等到店裏再說吧。”諸伏景光自然不相信夏樹鬼扯的理由,跟上夏樹的腳步,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夏樹盯上了難道真如幼馴染所說……留在車內的波本沒想到夏樹行動那麽快,胳膊搭在窗口,盤算著再找機會也沒問題。但他微微一轉頭,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車裏隻剩下他和諸星大了。赤井也投來視線,微微一頓。赤井:“……”波本:“……”兩人不約而同地偏頭,一個坐主駕一個坐副駕,各自麵向窗外的臉上都露出了嫌棄的神色。而北條夏樹剛走出去幾步,突然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綠川=萊伊,那個欺騙明美感情的渣男。他現在不能確定明美就是宮野明美,每當帶著想求證的問題上遊戲論壇,就什麽都刷不到就像努力找的東西怎麽樣都找不到,當無心尋覓的時候它自己會出現一樣令人血壓飆升,所以他暫且沒找到能夠佐證明美身份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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