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何向Gin提出離職 作者:流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黑澤陣已經開始計劃著如何清掃這裏的所有人,卻被夏樹握住了手。「怕跟你走散了。」他說,「快跟我來。」黑澤陣:「……」夏樹牽著他在人群中穿梭,像條狡猾的小金魚。他的手掌也很小,並不能籠住黑澤的,反倒像是主動投懷送抱,將手塞給他。【一個人的拳頭,和他的心髒差不多大。】黑澤莫名想起這句話,他以前從未關注過這種無聊的事情。他知道夏樹有小心髒綜合征,心髒比一般人小一圈,也更偏左一點。原來這也會體現在拳頭的大小上。黑澤陣若有所思地伸指,緊緊扣住夏樹的手,用自己修長的指節進行丈量。所以夏樹的心髒也就這麽一點堪稱可憐的大小,被細瘦的皮肉與肋骨保護。他可以輕易地捏碎它,血肉淋漓。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般,四周一切紛亂複雜的風景緩緩褪色。黑澤陣看見夏樹因為跑動躍起來的頭發,像是小狗聽到“出去玩”突然豎起來的尖尖耳朵。他身上有陽光一樣溫和好聞的味道,還有沐浴露殘留的香氣,寵物和主人在這方麵倒是步調一致,淡淡的薄荷味。夏樹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但受限於身型,要踮著腳才能看到舞台兩側的大屏。他當然很快就累了,環視四周,發現有個四五歲的孩子坐在他父親的肩膀上,看起來很輕鬆。「阿陣。」他勾了勾黑澤陣的手環,希冀地盯著他,「我累了。」黑澤陣:「那回去。」夏樹搖搖頭,看了一眼那對父子,又看一眼黑澤陣。黑澤陣馬上懂了,冷笑一聲:「想得挺美。」「我真的好累。」夏樹扁扁嘴,「可是壓軸的那首歌我很喜歡,想聽完再走。」黑澤陣:「想聽就忍著。」「阿陣。」「你做夢。」夏樹坐在黑澤陣的肩膀上,少年小腿筆直而纖長,皮膚沁出玉一般的質地。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自己會摔下去,沒過幾分鍾就習慣了,又覺得總被別人盯著不太好意思,主動要求下來。他確實喜歡那個黑澤陣記不清名字的樂隊,又或者是明星……這個倒沒必要糾結。回去的路上,夏樹一直哼著歡快的曲調。路過一家潮牌店,帽子推出了和***的限定聯名款,他果斷進去買了兩頂,把黑色的送給黑澤陣。「淺色頭發就應該戴黑帽子。」他振振有詞,「也方便我認出你。」琴酒想起他天真的發言,啞聲笑了,視線掠過後視鏡中北條夏樹盯著窗外出神的臉。他對於諸星大和夏樹的關係自然不爽,不過究其原因是“諸星大像黑澤陣”,這又令他有些微妙的受用。不過,琴酒關於這個人的看法倒沒有任何改變,他要親手殺死諸星大。如果諸星大是利用和‘好朋友’相似這一點欺騙夏樹,那琴酒會不由分說馬上殺了他。目前來看,夏樹並沒有被對方低級的伎倆迷惑,而諸星大也確實對組織有用處。琴酒漫不經心地思考著怎麽榨幹利用價值後,讓對方徹底從世界上消失,他已經想好了幾個不錯的方案。他知道這位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對手同樣心思縝密,也對他飽含惡意。不過他一定會贏。兩人各懷心思,車裏安靜了幾分鍾。真正坐立難安的隻有伏特加一個。他往側麵一看,大哥這愉悅又若有所思的表情,顯然是在計劃一場盛大的物理超度;抬頭再一看後視鏡,夏樹這人是真能處,他頂著張一本正經的帥臉發呆。伏特加準備打圓場,緩和一下氣氛,於是他問:“夏樹,熱美式真的那麽難喝嗎?”北條夏樹眼神瞬間變得有神而淩厲,在捍衛冰美式尊嚴這件事上他寸土不讓:“你會覺得熱的刷鍋水好喝嗎?”伏特加:“哈哈,是嗎?”“當然。”他視線落到琴酒身後的銀白長發,指槐罵桑道,“我覺得一個正常人,如果不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就不會勸別人喝熱美式。”伏特加也聽懂了:“…………”悄悄觀察一下大哥的神色,好像還可以。北條夏樹想了想:“雪莉和諸星大也是這樣覺得的,我認為我那位朋友也會這麽想。”醒醒吧琴酒,拋棄邪教!然而他舉的例子似乎並沒有起到正麵效果。琴酒盯著他,沉默半晌,不明所以道:“很好。”夏樹打了個冷顫:“……”每當對方這種態度的時候,就有人要倒黴了。夏樹膽戰心驚,生怕自己那位還沒想起來的好朋友遭遇不測,他不知道琴酒是否有特殊權限,能夠查到他完全沒有一點頭緒、也扒拉不到蛛絲馬跡的過去,隻能祈禱琴酒還有那麽一絲仁慈之心。幾天後,和諸星大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戴上了墨鏡。諸星大本就戴著頂平沿棒球帽,輔以墨鏡,肩寬腿長模特身材,像極了大明星出街。路過的小姑娘們竊竊私語,猜測他是哪家經紀公司新推的愛豆。“你這樣反倒很引人注意。”北條夏樹說,“把墨鏡摘了吧。”諸星大冷淡地解釋:“我今天眼睛見不了光。”狙擊手眼睛無法見光,這真是個相當稀奇的事情。天台風大,赤井秀一摘下平沿帽,隨手放到一邊,臉上仍然保留一副墨鏡。夏樹看著帽子內側的logo,是一個手持話筒的人物剪影,非常眼熟。他之前說不定買過這個牌子。而赤井秀一捋了捋頭發,見他對著自己隨手摘下放到一邊的帽子看得出神,心想醫生果然沒有騙自己,這個牌子的平沿帽對他來說真有特別之處。也許是那位津島修治生前偏愛的潮牌,睹物思人。赤井問:“你喜歡這個牌子?”“啊?”夏樹回神,“……嗯、挺喜歡的。”赤井點點頭,心想果然。今天的目標是一位作惡多端的毒梟,他和赤井負責狙殺,另外一組人負責之後的行動。北條夏樹觀測了快一個月,終於徹底將那家夥的行動路徑和行為習慣摸清楚了,這人狡猾得要命,很少出門,出行必打傘,也從不在空曠的地方久停。不過是人就有破綻,北條夏樹依然找到了機會。赤井選好狙擊位,架槍,調試狙擊鏡,十分遊刃有餘。他耐心地等待著獵物從別墅裏走出來,赤井秀一有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這種正義的私刑。瞄準時的姿態沒有半分變扭,說明沒有影響視物。片刻後,北條夏樹靠著半坐的視角優勢,發現了對方戴墨鏡的真正原因諸星大左眼皮似乎腫了,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已經稍微消下去一點,但總歸是不太美觀的。北條夏樹聯想到諸星大昨天又提供了一份重要情報,第一反應是這人可能是honey trap的時候被女方的正牌戀人發現了,為愛大打出手,上演一場物理肉搏。他忍不住好奇道:“你最近任務還順利嗎?”赤井秀一“嗯”了一聲。“其實。”夏樹於心不忍,“沒必要那麽拚命的。”好好一張臉,被人揍腫了,多可憐。組織那麽多人劃水,也不差一個。赤井秀一當然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反倒覺得是這位善良的年輕人在關心自己。他放緩了語氣:“關心別人之前,你先照顧好自己吧。”北條夏樹:“?”這是什麽意思,陰陽怪氣嗎?好高級。他決定陰陽怪氣回去,於是誠懇地說:“我很擔心你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了。”赤井聯想到一些無良上司琴酒壓榨津島修治的虛空回憶,表情微微動容,勾起個笑來:“不用擔心,我很好。”北條夏樹:“?”不愧是琴酒都認可的honey trap高手,好自信啊。兩人雞同鴨講地交流了一通,氛圍融洽到有些奇異,任務也以狙殺成功順利撤退為結局,暫時告一段落。來接手後半程的人是安室透。他臉上掛著虛偽又完美的笑容:“辛苦了,兩位,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赤井頷首示意,表情不冷不熱。北條夏樹敏銳地察覺到這兩個人的關係有點僵硬,盡管他們接觸很少,交流的時候也能保持表麵上的和平,但雙方之間那種微妙的氣場實在讓人無法忽視。他們初次見麵時臉上的笑容比貼了膠水的塑料花還要假,如果不是迫於“組織同伴”這一身份,估計根本不想跟對方多說一句話。夏樹:“就拜托你了,安室君。”“好的。”安室透狀似無意道,“對了,你能花幾分鍾給我說一下……”安室透和他走遠了幾步,赤井遠遠地跟在後麵。夏樹耐心地解釋,對方微笑點頭,儼然聽得非常認真。赤井背著裝在吉他包的狙擊槍先行離開了,眼見他似乎走遠了,安室透才收斂了麵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