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諸星大作為美國人上日本警校是不是有點奇怪?還是說他在美國生活的履曆其實也是偽裝呢?北條夏樹翻了幾個帖子,稍作總結:蘇格蘭也是警視廳派來的臥底,和安室透不僅是幼馴染,還是警校的同學,在組織中臥底的時候互相扶持;最終蘇格蘭臥底身份被發現,死在了萊伊手上,但萊伊其實也是紅方。好狗血的劇情,難怪說威士忌三人組都是美強慘。想起諸星大和波本見麵時暗潮湧動的氣氛,北條夏樹頓時明白了,他們二人是假裝關係不好,以掩飾暗地裏的聯係吧。夏樹不準備刻意改變這幾個人的命運,他不喜歡殺人,不代表他有救助正義者的聖父傾向,本質上這是與他無關的事情;但如果插手他們的命運軌跡能夠解鎖論壇權限的話,他倒是會進行嚐試。做出簡單的計劃後,北條夏樹決定先和諸星大打好關係。第一步,關心對方的同時保持社交距離。在組織,增進感情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幫忙分攤工作。但是夏樹:“……這些,都是你今天要處理的內容嗎?”諸星大表情淡漠:“是的。”夏樹:“前幾天的工作安排也可以給我看一下嗎?涉及保密內容的不用。”諸星大“嗯”了一聲,給他展示前幾天的工作清單。北條夏樹頓時有些迷惑,對方的工作量多到離譜,堪比他在伏特加進入琴酒行動小組之前、最忙的那陣子。如果不是了解琴酒的為人,他都要懷疑是琴酒看不爽諸星大,從而刻意給他找事情做了。“這部分交給我吧。”北條夏樹在他的list上畫了幾個勾,“感覺你最近都沒休息好,黑眼圈很重。”他貼心地給出了建議:“如果任務太多的話其實可以跟gin商量的,gin不是那種獨斷到不可理喻的上司。”盡管跟琴酒反應的結果大概率是被他用看廢物的眼神淩遲片刻,再接一通琴式冷嘲熱諷,但最後他也會根據實際情況,盡可能做出調整。這倒不是夏樹一個人的特權,琴酒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個好上司,對於豬一樣的屬下也會詳盡地解釋作戰計劃。赤井:“?”他素來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甚感荒謬的神色。“是嗎?”赤井委婉地說,“抱歉,我不這麽認為。”北條夏樹敏銳地察覺到他和琴酒應該是有什麽矛盾,並且比起之前更加嚴重了,完全沒有因為在一起工作的時間久了就稍微緩和的趨勢。這可有些糟糕,他下意識地想要調解二人的矛盾。畢竟他需要和諸星大打好關係,而他作為琴酒直係下屬,兩人關係僵硬,他很容易被諸星大遷怒。“也許,你熬過這陣子就好了。”夏樹仿佛兢兢業業的掃地機器人,努力給琴酒洗地,“畢竟你是新人,沒經過基層磨煉就加入了gin的行動小組,很多人盯著你,gin給你布置這麽多任務,也是為了讓你在組織其他人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北條夏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像個pua新社會人的大公司人力總監,他繼續洋洋灑灑道:“目前你已經在組織小有名氣,升遷速度堪稱史無前例,我覺得和gin替你安排的工作量脫不開幹係;他也是認可你的能力,相信能者多勞,才會給你安排那麽多事情,這也是為了成就你。”赤井聽著聽著瞪大了眼睛,綠色瞳孔罕見地染上茫然與震驚。他握著瓷質茶杯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茶杯底和茶托碰出清脆的聲音。他不敢相信,北條夏樹37度的手竟然能畫出那麽荒謬的大餅。赤井忍不住問:“你是認真的嗎?”夏樹:“是啊,有問題嗎?”赤井:“……?”赤井秀一的表現在同期fbi中是最優秀的,等他臥底任務圓滿完成歸隊,估計也會成為升職最快的探員;他在過去遇到過很多難纏的對手,碰見過許多生死一線的極限情況,但沒有一個比琴酒更加讓他更有危機感。他能感覺到琴酒每次說“完不成我會殺了你”都不是虛言。對方每天丟過來的致死量任務也是真的試圖弄死他。如果諸星大是一個人在戰鬥,估計這兩個月來已經多次成為伯萊塔下亡魂。好在赤井不是,他還有fbi同伴。除了巨大而繁雜的日常工作,琴酒會經常丟給他一些一看就不可能馬上完成的任務,然後給出三到七天不等的短短期限,再附上一句“完成不了就殺了你”。赤井從前也是獨來獨往的行事風格,不喜歡和人搭檔,但琴酒要求實在太苛刻了,他不得不求助日本分部的同伴們,動用fbi的情報網,才能堪堪踩著點交上去。這些日子來他過得實在很疲憊,盡管麵上仍保持著一副雲淡風輕、深不可測的從容樣子。不過北條夏樹有一點沒說錯,那就是由於地獄開局,赤井被迫發揮120%的能力為組織服務,因此他的升職速度史無前例。甚至由於過於優秀,已經被那位先生注意到。連朗姆都對他伸出了橄欖枝,他私下裏找到赤井,目露欣賞,拍了拍這位年輕人的肩膀:“gin真是把什麽事情都丟給你做啊。年輕人,要不要來我的行動組?”“gin那家夥,他是在打壓你啊。如果你加入我的行動組,我會向那位先生給你申請代號。”赤井有些猶豫,他當然心動。越快獲得代號就越有機會接觸核心研究項目,一窺黑衣組織內部結構。組織內部除了最上層的boss,權力上主要是琴酒和朗姆雙方角力;不過琴酒作為組織向外界展示其雄厚實力的王牌殺手,名號不僅響亮,也具有相當的代表性。活捉琴酒跟活捉朗姆相比,肯定是前者的象征意義更大。反正他遲早會得到代號,從行動組中獨立出去,不急那麽一時。再者,赤井有些擔心北條夏樹。夏樹忍辱負重這麽多年,潛伏在top killer身邊竊取情報、搜集證據赤井認定他是一名公安協助人以琴酒的多疑,他暴露的風險也是最大的。fbi和日本公安的利益並不相同,但同為正義一方的戰友,赤井會盡可能保護他。如果夏樹暴露,在不傷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會協助對方逃跑。北條夏樹還在用他37度的嘴唇畫餅,完全不懂赤井的苦心:“雖然任務真的很多,這個必須承認,但我覺得你也會是最快拿到代號的成員……”赤井聽見“拿到代號”,眼神一凜,心想對方莫非已經看穿自己的目的?這麽想來,難怪接觸會這麽順利,也許是醫生已經和他通過氣了,對方配合他的出演,協助他進入組織。夏樹希冀地看著他:“你們那麽相似,到時候你也許就會明白gin的想法,我知道他也很欣賞大君。所以,不如嚐試和他好好相處吧?”他有點心虛,琴酒不僅完全不欣賞諸星大,還看不上他用honey trap獲取情報的手段。赤井仔細觀察了一會夏樹的神色,忽然領悟了他的深意。夏樹知道琴酒針對自己,借著幫忙分擔任務的借口來敲打他,讓他想辦法化解和琴酒的矛盾,以便早日得到代號。原來如此,北條夏樹果然知道他的身份。赤井秀一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點頭道:“我知道,我會的。”當然不可能,他和琴酒注定是宿敵,他絕不會向那個人示弱低頭,但此時還是說點好話安撫對方。北條夏樹聞言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我明白。”赤井從他手裏拿回資料,雲淡風輕道,“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你去忙自己的吧,注意休息。”北條夏樹大為感動,沒想到一頓臨時起意、狗屁不通的嘴炮能起到這樣的作用,頓時對自己的口才產生了謎一般的信心。組織內部多得是聽不進人話的獨行俠,這麽一比,諸星大實在太好了。夏樹憐惜地看著諸星大。可憐的蘇格蘭,怎麽就英年早逝了呢?赤井不明所以地回望,似乎從他隱忍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什麽,回以一個淺淡的微笑。調解矛盾,當然不能隻從一方下手。夏樹思考著該怎麽解決琴酒對赤井的偏見,他大致分析了一下,一方麵兩人都是頂尖的狙擊手,同行相輕;另一方麵,赤井擅長honey trap,琴酒看不上。難得休假,琴酒半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客廳關了燈,光線昏昧不清。銀白長發如同月華般垂落,光影將他的輪廓雕琢得鋒銳。北條夏樹切了點水果,趁機坐到他身邊。對方淡淡瞥他一眼。夏樹思索著怎麽開口,卻不知不覺看起了電影,津津有味。法國片,男主是個空有一張皮相的草包,靠著吃富婆軟飯漸漸混進上流社會。“這不是honey trap麽?”夏樹頓時回過神來,抓住機會問道,“gin,你不喜歡這個,對嗎?”琴酒慢條斯理地說:“我隻看結果。”琴酒是效率至上主義者,殺人隻用一槍,做任務隻選最快達成目的的那個方案,必要時刻隨時犧牲同伴。北條夏樹迷惑地“哦”了一聲,慢吞吞地說:“我以為你是因為這個才討厭諸星大。”琴酒的目光霎時落在了他的身上,帶著冰涼而不容忽視的冷意。沒等他開口,夏樹就立刻充滿了求生欲,慌不擇言地找補:“抱歉,隻是好奇你為什麽……呃,對,我也不喜歡他。”對不起蘇格蘭。他心想。你是個好人,希望你不要介意被人說壞話,他也不是有意的。琴酒依然盯著他,仿佛玩弄般漫不經心,綠眸深處蟄伏著叫人不敢窺探的漆黑。他眼神微晦:“你最好是。”北條夏樹抵不住這樣的目光,戰戰兢兢地別開視線。“我當然是。”他嘴硬。氣氛稍微緩和了一點。夏樹邊看電影邊吃水果,忽然道:“這個男主角沒有我帥。”琴酒不置可否,倒是沒像從前一樣冷嘲。夏樹若有所思:“他能那麽無往不利,我去honey trap應該也很容易成功吧?”琴酒慢慢側過頭去,隻一眼就讓夏樹下意識地覺得危險,腦海裏拉響了警報。“開玩笑的。”他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汗毛倒立,“以前沒有這種想法、以後也不會有!”他視線克製又放肆地勾過夏樹因緊張輕繃的下頜,哂出一聲低笑,聽得人毛骨悚然。琴酒聲音冷淡,卻充滿警告的意味:“你可以試試。”夏樹哽住:“……”好可怕,試了絕對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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