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論及倒黴的巔峰狀態究竟為何般模樣?恐怕十有八九便是如同這位律師所經曆的這般了。


    就在不久前,這位律師鬼鬼祟祟地偷聽到了貝斯與裘克之間的私密談話。


    隨後,他急匆匆地來到走廊之上,正欲同他人分享自己所探聽到的秘密時,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一顆圓球猶如流星一般,不偏不倚地從窗外飛速射進,精準無誤地砸中了律師那可憐的腦袋!


    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律師瞬間如遭雷擊,直直地向後傾倒而去,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痛苦地呻吟著,試圖掙紮起身,但卻發現身體已然不聽使喚,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已散架一般。而更為糟糕的是,那些因撞擊而破碎四濺的玻璃碎片,無情地劃過了他的額頭,鮮血頓時汩汩流出,染紅了他蒼白的麵頰。


    然而,麵對如此慘狀,眾人的反應卻顯得有些出人意料。


    又或者說是意料之中,在這座莊園裏,沒有人會有閑心去關心別人的傷勢,受傷在這裏簡直是家常便飯了,跟呼吸一樣簡單


    相較於對律師傷勢的擔憂,調香師反倒對那顆突然闖入的神秘球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快步走上前去,將那顆球小心翼翼地從滿地狼藉之中撿起,然後開始仔細端詳起來。其實,根本無需過多審視,調香師便能輕而易舉地辨認出這顆球的來曆。


    畢竟,在那些充滿詭異與驚險的遊戲當中,擊球手時常會手持這樣一顆板球,以其作為對抗監管者們的有力武器。


    同樣在現場的前鋒有一些好奇的打開了被打破的窗戶,往樓下看去。


    “不好意思啊!真是抱歉,我剛才實在是太用力啦!”弗雷德裏克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板球球棒,扯著嗓子朝著三樓那扇已經被打開的窗戶大聲呼喊起來。


    毫無疑問,那顆如流星般飛射而出的球正是出自弗雷德裏克之手。


    為何站在前頭從三樓朝下張望的前鋒一眼就能認出肇事者是弗雷德裏克而非那位文質彬彬的作曲家呢?


    其中緣由其實再淺顯不過了——作曲家向來對這類激烈的體育運動毫無興趣,更甭提指望像他那般看似弱不禁風的人物能夠將一顆球猛力擊打至三樓,並擊碎玻璃、誤傷他人了。


    “不過嘛,這怎麽說也是一記相當精彩的全壘打呀,對吧?”甘吉起初本打算寬慰弗雷德裏克幾句,但話剛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隻因他猛然瞧見那位律師竟探出自己那正在汩汩冒血的腦袋來!


    一時間,甘吉驚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補充道:“呃.....那個.........或許這個全壘打得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完美吧。說不定布雷德裏克你下次擊球的時候真該稍稍收斂一下力道哦。”


    “發生什麽事兒了?”這麽大的聲響,房間裏麵的裘克和貝斯肯定也聽見聲音跑了出來。


    “哎呀呀!弗雷德裏克,看來你又闖禍了。”看著這滿地的玻璃碎片,受傷的律師,還有樓下拿著板球球棒的弗雷德裏克,我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沒錯,你沒有聽錯,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原本呢,我們僅僅隻是想跟弗雷德裏克說,讓他把板球當作一種普通的興趣愛好來學學就好了。


    誰能想到啊,這小家夥居然對板球如此癡迷,而且越學越上癮,那勁頭簡直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完全控製不住啦!


    現在就讓咱們一起來好好地回顧並總結一下弗雷德裏克迄今為止所取得的那些“輝煌”戰績吧:


    首先要說的就是那可憐的四扇窗戶玻璃了,它們都沒能逃脫被板球擊中然後破碎一地的悲慘命運;


    接著再看看約瑟夫,他剛剛精心泡製好的一杯熱茶,連帶著茶壺、茶杯一起,瞬間就被飛來的板球給砸得粉碎;


    還有我那書房裏擺放著的漂亮花瓶,也未能幸免,被打得支離破碎;


    更別提卡爾費了好大功夫才好不容易拚湊完成的拚圖了,直接就被板球給毀掉了,為此他可是哭鬧折騰了一整天呐;


    安德魯更是倒黴透頂,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製作而成的那個足足有三層高的美味奶油蛋糕,竟然也慘遭板球的毒手,那顆突然闖入的板球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正好插進了蛋糕裏麵去;


    而最慘的還得數傑克了,他辛辛苦苦埋頭畫了整整三天的畫作,就在即將大功告成之際,被一顆突如其來的板球給徹底毀掉了,當時傑克氣得差點就要自己找根繩子上吊自殺了。(傑克:心如死灰了(x_x;))


    別問為什麽,打碎的玻璃隻有四扇,但是受害者卻有五個人,問,就是當時窗戶打開了,玻璃幸免於難,但是裏麵的人和物品就沒那麽走運了。


    後來的安德魯實在是受不了了,他頂著一頭他的三層奶油蛋糕的碎塊,告訴弗雷德裏克,要麽他自己找地方去打板球,要麽他就把他給扔出莊園。


    後來,弗雷德裏克確實是收斂了,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不能老是在花園裏打板球,不然太容易闖禍了。


    (其實是後來,我和安德魯還有弗雷德裏克商量了一下,幹脆把安德魯的馬場作為弗雷德裏克打板球的地方了,反正那個地方夠平坦,夠大,周圍沒什麽建築物,而且安德魯也不常用。)


    但是在這個世界裏,弗雷德裏克是肯定沒辦法直接去安德魯的馬場那裏打馬球了,不然安德魯一開去馬場的門,這不就露餡了嗎?


    但是實在閑著無聊的弗雷德裏克隻好拉著甘吉陪他在樓下的花園裏打板球了,想說有甘吉陪著應該好一點吧,但事實證明也沒好到哪裏去。


    “謝了!弗雷德裏克,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要不是你這神來之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出這口惡氣呢!”裘克站在樓上的窗口邊,滿臉興奮地衝著樓下的弗雷德裏克大聲喊叫著,聲音之大仿佛能穿透整個街區。


    聽到裘克的呼喊聲,樓下的弗雷德裏克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疑惑地回應道:“啊?什麽情況?發生什麽事啦?”


    裘克迫不及待地解釋起來:“那個可惡的律師,他居然鬼鬼祟祟地躲在我房間門外偷聽我們講話!被我發現之後,我正準備去驅趕他呢,結果你這一板球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哈哈,那一下砸得可真夠準的呀!”


    說著,裘克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的鬱悶之氣頓時消散了大半。


    根本沒有人在乎律師的死活,律師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態度了,反正在這裏關心別人還不如關心自己呢。


    他捂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並且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個叫做貝斯的女人的那表情,那個女人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就像一個溫柔的婦人一樣,但是律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就是覺得這個笑容看起來很假,像帶著一張麵具一樣。


    律師以為他的視線隱藏的很好,但是即使背對著他,我也知道他在看我了,應該感謝這些被打碎了的玻璃碎片,它們很好的反射了律師的眼神。


    愛看就看吧,隨便他吧,反正沒人能看得透我的偽裝,隻是需要小心卡爾他們幾個了。


    我的擔心不是沒來由的,就比如說剛才我在跟裘克談話的時候,如果我沒有事先告訴他們要改稱呼,不要直接喊我爸爸,不要直接喊我莊園主的話,那麽剛才就直接露餡了。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緊接著,隻見一個身影正緩慢地順著樓梯往上攀爬而來。不一會兒,那個身影便完全出現在我們眼前——原來是弗雷德裏克!


    “莊.........咳咳,裝備也不是很齊全呀,這裏實在是太過簡陋了,連個伸展手腳的空間都沒有。”弗雷德裏克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搖了搖頭。然而,就在他即將把那個熟悉的稱呼脫口而出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連忙改口。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弗雷德裏克,畢竟十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稱呼我的,如今猛然間要改變,一時之間確實很難反應過來,難免會出現這種不過腦子就直接喊出口的情況。


    看著弗雷德裏克那副略顯尷尬的模樣,我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別解釋了。倒是你啊,這麽冷的天氣,怎麽不多穿點衣服呢?難道你就不怕被凍壞嗎?”說著,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弗雷德裏克的衣領處。


    這時我才發現,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竟然已經在他的領口和袖口等地方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沒事兒,動一動就不冷了呀!”


    望著眼前的弗雷德裏克,那咋呼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將其與曾經那個優雅的音樂生形象聯係起來。我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了如此巨大的轉變呢?


    哎……仔細回想起來,似乎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啊!記得那時,出於對他身體健康的考慮,我特意囑托甘吉帶弗雷德裏克去參加一些鍛煉活動。


    本意僅僅是希望他能通過適度運動來增強體質、保持良好的健康狀態罷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弗雷德裏克對於鍛煉變得越發癡迷和投入。


    起初還隻是常規的體能訓練,但漸漸地,他不再滿足於此,竟然開始朝著健身的方向不斷努力探索。


    如今再看他,表麵上看起來是挺瘦弱的但其實他的身軀全部被結實的肌肉所覆蓋,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充滿力量感的氣息。


    而這種變化,著實令我感到有些驚訝和不知所措。


    “行了,快去把衣服換了吧,回頭等冰霜化了以後,衣服潮了的話就真的很容易感冒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趕緊催促弗雷德裏克去換衣服。


    “我說,你不會是個貴族吧?”從剛才開始,一直在觀察這情況的律師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何以見得?”我很想聽聽看律師是怎麽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弗雷德裏克屬於克雷伯格家族,是一個貴族家庭,你剛剛的反應明顯跟他很熟絡,這種熟絡感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能夠跟貴族有交情,並且關係還處的相當好的,隻可能也是貴族。”


    不得不說,律師別的不講,腦子倒是挺靈活的,能從幾句話就推理出來這樣的信息,真的非常的厲害。


    但是可惜的是,打從一開始他的想法就是錯的,不過我為什麽不順著他的話往下講呢,這樣可以更好的隱藏身份呀。


    “你說對了,我確實是貴族。”一邊說著,我一邊行了一個貴族淑女的屈膝禮。


    聽到了,這個叫做貝斯的女人的肯定的回答律師往他身後的裘克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也難怪了........”律師小聲的嘀咕道。


    難怪這個世界的小醜會被丟棄,也難怪另一個世界的裘克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貴族的氣息。


    小醜會被丟棄很簡單,因為貴族們是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的繼承人是個殘疾的家夥的,生出一個畸形的孩子會給他們的家族帶來汙名的。


    而另一個世界的裘克一舉一動透露著貴族的氣息,就更容易解釋了,畢竟它就是來自於一個貴族的家庭。可能隻是另一個世界的他的父母比較心善,沒有選擇扔掉他吧。


    甚至於為什麽另一個世界的裘克和娜塔莎會在一起,好像也因此得到了解釋,畢竟與其一直留在馬戲團裏當一個靠自己身體來取悅別人的舞女,還不如嫁到一個貴族家庭更有保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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