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理解錯了,裘克他自己跟我說他是收養的。”


    野人在今天早上聽過了律師的推理以後,他總覺得哪裏有不太對,而整座莊園裏,他唯一能夠相互信任的人也就隻有雜技演員了。


    “他是收養的?”野人有些不確信的再次反問道。


    “是的,他之前親口跟我說的。”當然了,那個時候球課還跟雜技演員說了其他的事情,但是雜技演員一直選擇不相信,或者說選擇遺忘。


    【我來告訴你真相吧,雜技演員,我13歲之前仍舊是待在喧囂馬戲團的,但是我之所以會離開那裏,並不是因為我被領養了,不是伯納德那個家夥好心的把我送到了一個富貴人家,而是我被他以30枚金幣的價格給賣了出去!】


    裘克那天說的話仿佛還在耳朵旁邊回響。


    “...................野人,你覺得喧囂馬戲團到底怎麽樣?不用遷就我,你說實話。”雜技演員目光直直地盯著野人,眼中滿是疑惑和期待。


    野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說道:“雜......雜技演員,你今天怎麽了?怎........怎麽突然這麽問啊?”他實在不明白為何一向活潑開朗的雜技演員會突然拋出這樣一個嚴肅的問題來。


    麵對如此直接的詢問,野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其實在野人心中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如果當年自己的父母沒有離世,如果他未曾被伯納德收養,或許如今站在舞台中央、成為馬戲團裏最耀眼明星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他。然而命運卻無情地捉弄了他,讓他自幼便過上了與野獸為伴的艱苦生活。


    可是盡管如此,野人從未將這份怨恨轉嫁到雜技演員身上。因為他深知這一切並非雜技演員的過錯,對方不過是個天真無邪、無憂無慮享受著美好時光的孩子罷了。


    而且對於現在的野人來說,看到雜技演員每天都能開心快樂地度過,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安慰了。所以他又何必去打破那層看似脆弱實則珍貴無比的虛假謊言呢?就讓這種平靜祥和的日子繼續下去吧!


    “挺好的,真的。”


    .................................................................


    另一邊,


    在這裏的求生者們看來,麥克所做之事無異於自尋死路,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瘋狂之舉。要知道,他竟然獨自一人前去尋找那個令人聞風喪膽、被視為瘋子一般存在的小醜。


    隻聽得一聲高呼:“前輩!!!”聲音未落,便見那小子如一陣疾風般衝上前去,依舊是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樣,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他似乎全然沒有留意到小醜身上那件衣服上早已幹涸的血漬,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小醜。


    麥克這突如其來的一抱,讓原本就有些神經兮兮的小醜瞬間懵住了。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愕與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家夥究竟想要幹什麽?怎麽會如此冒失?


    然而事實上,在這個詭異而扭曲的世界裏,小醜與雜技演員之間的關係早已經破裂得無法修複,可以說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在漫長的莊園生活中,雜技演員通過種種蛛絲馬跡逐漸察覺到,正是眼前這個看似癲狂的小醜親手毀掉了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喧囂之地。


    而小醜對於雜技演員也是恨之入骨,在他眼裏,雜技演員是所有幸存者中唯一那個仍然對過去抱有不切實際幻想的傻瓜。


    這樣一個整日沉浸在虛幻美好童話中的家夥,實在令人生厭至極,光是想到這裏,小醜都不禁感到一陣惡心從心底湧起。


    而麥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他直接把裘克給撲倒了的事情,給了他一記教訓,他這一次是直接蹦到了小醜麵前,然後停住,再伸手擁抱住了小醜,而不是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前輩........”麥克緊緊地擁抱著小醜,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傳遞給他一般。


    良久之後,麥克緩緩鬆開雙手,目光帶著一絲傷感落在了小醜的右腿上。


    “前輩,雖然您並非來自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可我仍然想對您誠懇地道一句歉。”麥克的聲音略微顫抖著,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似乎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麥克深知小醜——裘克的右腿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其背後隱藏著一段令人痛心的過往。裘克原本就患有先天性的腿部畸形,這使得他的右腿與常人略有不同,但至少還能夠正常行走。


    然而,命運卻無情地捉弄了他,就在那次可怕的表演事故中,那個可惡的獨輪車無情地碾壓過裘克的右腿,硬生生地將其折斷。


    自那以後,裘克便永遠失去了完整的右腿,隻能依靠假肢艱難地移動。每每想到此處,麥克的心就如同被針紮般刺痛不已。


    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天,他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目睹著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在眼前上演。


    其實,他完全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那一刻,他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紋絲未動,隻因他將正在進行的精彩表演、台下如雷般的熱烈掌聲以及伯納德毫不吝嗇的稱讚看得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當那場意外已然塵埃落定之後,他又究竟在幹些什麽呢?


    此時的他正沉浸在伯納德對自己的讚許之中,畢竟多虧了他那臨危不亂的及時補救,才成功避免了一場可能會極為嚴重的舞台事故。


    而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舞台之上小醜(裘克)留下的斑斑血跡,心中暗自思忖道:“這些血跡恐怕得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清理幹淨吧!”


    不僅如此,他還欣然接受著來自喧囂馬戲團其他成員們此起彼伏的讚揚之聲。眾人皆對麥克那超乎常人的敏捷反應讚不絕口,紛紛誇讚他應對突發狀況時的表現著實堪稱神速。


    然而,令人心寒的是,自始至終竟無一人真正關心過當時小醜(裘克)的生死存亡。


    “我很抱歉,我當時什麽都不懂......我當時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前輩,娜塔莉,穆羅,瓦爾萊塔.......為什麽我當時就是對一切視而不見呢?........嗚嗚嗚嗚嗚嗚嗚........??(?′Д`?)??”


    說著說著,麥克直接在小醜的麵前嚎啕大哭了起來。


    小醜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座雕塑般紋絲不動,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麥克那不斷顫抖的身軀之上。


    隻見麥克雙手掩麵,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源源不斷地從指縫間滑落,滴落在腳下那冰冷而堅硬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微小卻令人心碎的淚花。


    然而,隻有小醜自己知道,此刻他內心深處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盡管他那張塗滿油彩的麵龐依舊顯得無比平靜,但實際上,他的心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不安。


    他迫切地想要上前去安慰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男人,可每當話到嘴邊時,卻又如鯁在喉,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更不清楚究竟該怎樣做才能讓對方好受一些。


    畢竟,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向他傾訴過痛苦與哀傷了,同樣,也從未有人曾給予過他溫暖的慰藉和關懷。


    對於如何去安撫他人受傷的心靈,他完全就是個門外漢,毫無頭緒可言。此時此刻,他多麽希望有一個聲音能夠從天而降,為他指點迷津,告訴他到底應該怎麽做才好啊!


    終於,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小醜鼓足勇氣張開了嘴巴,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那句憋在心底已久的話語:“別哭了!!!!”


    隻可惜,這句本應充滿關切之意的言語,從他口中冒出之後,聽起來竟莫名地帶有一絲威脅的味道,仿佛是一道不容違抗的命令,而非一句真心實意的勸慰。


    麥克:頓住(??)...........哭的更大聲了?????(>д<;)?????


    .............................................................


    “說吧,快點從實招來!你到底是如何欺負他的?”裘克一臉嚴肅地說道,同時輕輕地拍著懷中的麥克,試圖安撫他的情緒。盡管麥克已經停止了哭泣,但身體仍不時地抽搐一下,顯然還沒有從悲傷中完全恢複過來。


    然而,麵對裘克的質問,小醜卻完全答非所問:“他.......知道了?喧囂,所有的事情?”那聲音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裘克微微皺起眉頭,凝視著小醜,然後簡短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僅僅這簡單的幾個單詞,便足以讓小醜明白一切。因為裘克與小醜有著相似的過去,對於彼此心中所想,他們總能輕易洞悉。


    正因如此,裘克瞬間明白了為何麥克會哭得這般傷心欲絕。


    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啊,即便大家早已明確表示不再責怪他,可他竟然依舊無法釋懷,內心深處仍然深深地自責著。


    時光匆匆流逝,許多年已然過去,但那些往事似乎依然如影隨形,緊緊纏繞在麥克心頭,令他難以掙脫。


    “別難過了,麥克,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裘克一邊輕輕的從上而下的撫摸著麥克的腦袋,一邊說道,“我們所有人都原諒你了,除了你自己。”


    ...............................................................


    小醜在把麥克送到了裘克那裏以後,就離開了。


    他茫然地站在那裏,心中翻湧著複雜難辨的情緒,竟不知該用何種言語來描繪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境。難道這便是那闊別多年後,終得致歉時所應有的歡欣雀躍嗎?


    可為何,那深藏心底已久、曾經曆過的切膚之痛,卻又如潮水般再度湧上心頭,讓他難以自抑地感到哀傷與苦澀呢?


    那道傷痕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了靈魂深處,縱使時光流轉,再多誠摯懇切的歉意,恐怕都難以將其徹底抹去。


    即便歲月能夠治愈表麵的創傷,使其漸漸合攏、結痂,然而那醜陋不堪的疤痕卻仍會頑固地留存下來,成為一道永恒的印記,時刻提醒著他過往所遭受的一切。


    就如同那個總是以滑稽麵容示人的小醜,盡管他在人前強顏歡笑,內心深處卻永遠無法諒解那喧鬧不休的世界帶給他的傷害。


    但對於麥克,也許情況會有所不同吧。或許,他會試著去放下心中的怨恨,選擇給予麥克一個寬恕的機會。


    隻是,也僅僅隻會原諒麥克而已,因為他跟雜技演員是不同的。


    .............................................................


    另一邊,


    麥克一邊含著眼淚,一邊沉默的把餅幹塞進自己的嘴巴裏。


    想繼續哭(?д?; ),但又饞餅幹(*′﹃`*)


    麥克這一哭,把所有的“當事人”都給鬧了過來。


    穆羅輕輕地拍著麥克的肩膀,語氣溫柔地說道:“別難過啦,麥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他又將一盤新鮮出爐、香氣四溢的餅幹小心翼翼地端到了麥克的麵前,那餅幹看起來金黃酥脆,讓人垂涎欲滴。


    就在這時,隻見瓦爾萊塔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走到了麥克的身後,然後像變魔術一般拿出了一條柔軟舒適的毛毯,輕輕地披在了麥克的身上。這條毛毯仿佛帶著溫暖與關懷,瞬間讓麥克感受到了無盡的安心。


    與此同時,裘克和娜塔莎也沒有閑著。他們一左一右地坐在麥克身旁,不停地輕聲安慰著他。


    裘克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麥克,誠懇地說:“麥克,相信我,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大家都在這裏呢!”


    而娜塔莎則溫柔地拉起麥克的手,鼓勵道:“對呀,麥克,大家都在這兒呢~不難過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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