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哦。”“……”鬆田陣平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臂,“還有作業沒有寫。”犯罪心理學作業在第四次監獄訪談結束的同周末晚上零點前一秒,即23:59:59前就截止。鬆田陣平聽說,就他們這組還沒有開始,作業內容要求一萬字,其他小組的都是在前兩周就已經打了初稿。剩下的時間估計在催本弘一一起努力的時候就要用掉一半。“到時候看吧,管他的。”鬆田陣平越想越覺得麻煩,“這家夥仔細想想真的很不合群。”估計一結束作業,人就跑掉了。如果自己坐在他旁邊,人還會質問,“你坐這裏做什麽?”。一想到這個畫麵,鬆田陣平就覺得煩躁。原研二聽到他這句話就忍不住笑起來,“你好像沒資格說別人吧?”“怎麽沒有。我朋友可比他多多了,你、降穀算一個吧,諸伏、和班長。他呢?”原研二聽完之後,掏出手機,摁了嗯,給鬆田陣平看了一個粉絲互助群,說道:“人家有固定七十個學生捧著。”鬆田陣平一看到群主是本弘一,管理員是柳本、南川和櫻野後,忍不出嗤笑起來,“你確定這不是本弘一迫害群體互助會嗎?”“上麵有弘一同學每周的活動動線和喜惡情況。”這話一落,鬆田陣平震驚了,“這是有多無聊,才能總結出這種東西。”“畢竟弘一同學喜怒不定了,其他不想惹到他的學生可以避開他的路線。”“他也沒有那麽嚇人吧?”鬆田陣平想不起來本弘一哪裏比較嚇人了,“平常也沒有故意找茬。”鬆田陣平還記得上次去警視廳的時候,他還被一個卷棉花糖的婆婆嚇到脾氣都沒了。“我覺得加入這個群裏麵的人應該也有不少真的憧憬他能力的人吧。人數開始激增是那次他帶著學生包圍劫匪的時候。”鬆田陣平回想那天的情景,“…挺好的,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也挺好的。”然而鬆田陣平沒有想到,當天本弘一出了事。嚴格來說,不是他出事了,但他做了一件讓他出事的事情。下午五點的時候,每天過來固定送換洗衣服的外守店長開車回警校送衣服,剛好和閑逛的本弘一碰上。兩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本弘一和那大叔發生了口角。他還把店長打得送去醫務室貼藥膏了。粉絲群好久沒看到本弘一發怒,還敢當眾打人。這件事在群裏麵鬧得沸沸揚揚。鬆田陣平就等著看他們脫粉回踩。結果,當天晚上,粉絲互助群的人數直接破百。“……”你們還敢說你們不是本弘一迫害群體互助群!第41章 對我來說, 監獄那件事已經結束了。我今天就懶得過去,畢竟還要坐車來回, 浪費時間和精力。當然, 我對浦田老師不能這麽說,我要說這是給犯人精神上施壓的策略。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浦田老師見學生們都走了,就問我怎麽看出那個人做了殺嬰案的事情。他也去警視廳問過案子的進度嬰兒失蹤, 隻能確定說犯人a是最有可能知道孩子行蹤的目擊者, 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就是帶走嬰兒的凶手。一般來說,入室滅門的連環殺手很少會有攜帶受害者離開現場,因為這很容易被人聯係起來,也沒有必要多做無用功。從邏輯推理上來說,這人應該就是殺嬰案的凶手。但問題是找不到屍體就無法由此蓋棺定論。我記得之前看過一個英國的推理劇, 裏麵有個罪犯是這樣的, 他的案子破解得非常簡單,手法簡單粗暴,但是他殺的都是一些被他邀請到家裏的流浪漢。這些人的身份無法被查清,因此警察們不得不跟著罪犯的節奏走,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連被害者的數量也不清楚。因此這件事情上,本身就不能被囚犯帶著節奏走。他之所以瞞著嬰兒的案子,就是他發現警察很著急,他可以從警察焦灼不安的態度裏麵獲得愉快。在我第一次進監獄的時候,我就發現囚犯其實很好奇我會問他做過什麽案子。當時是由我控場, 隻要我不談,就沒有人談。他漸漸發現我根本沒有意向去談案子時, 他對我的興趣就下降了。對我的問話都是要談不談的態度。我理解任何人聊天都希望聊到自己的事情, 但並不是所有犯人都會期待別人和自己聊犯罪的事情, 由此獲取成就感的更少。我當天回去,就讓警視廳切斷與犯人a的任何固定常規的聯係。而犯人a若是真的以此為樂的話,反而會著急。因為他一旦失去了有殺嬰案作為談資,他就隻是普通的犯人。下一次聊天,他一定會為了吸引警校生的注意,努力積極地配合聊天。果然,第二次聊天的時候,他的話就比上次積極了很多。我有一度也懷疑過他是那個人派過來接近我的棋子,所以比對過他在鬆田陣平和在警視廳的自白。若是被人教出來的對話,基本都是背出來的,關鍵詞一定會重合多次,而且相對來說比較簡練。但我發現他的廢話還挺多的,說明他並沒有和那人接觸。事後我仔細想,發現既然那個人在第二次的時候就接觸了鬆田陣平,那就是那個人其實很早就知道我接觸的犯人是誰。這反過來就說明,那個人和犯人a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否則,我第二次和犯人a接觸的時候,我起碼會被他的眼睛給看穿。那個人故意給我一個暗示了。總之我起碼在第二次訪談的時候就確定他一定和殺嬰案有關,所以才開始去確定是時候動身去現場看一圈。我對浪費力氣的事情並沒有特別多的興趣。我第一眼其實就注意到陽台。要我用這種輕層夾層板的公寓裏麵藏屍體,我首先想法也是陽台的方向。但是我覺得這基本就是送分題,警察如果沒有翻裏麵的東西,我就可以開口罵了。研究過周圍陽台的痕跡,看到確實有沙土被翻過,那我確實能感覺到當時警方線索斷掉的想法。我往陽台四處看,外麵就是臨街,人來人往,根本不好藏東西。旁邊確實有一塊空地,但上麵全是又笑又叫的人形凶器小學生。空地土質疏鬆,小朋友又屬於喜歡到處挖挖的年紀。藏在那裏每天都要想有沒有人發現,就太危險了。因此當時我有個想法,凶手一定藏了自己的作案手段。嬰兒屍體早就不見了,否則不至於目暮警官他們查了那麽久,花了那麽多警力也找不到。他們肯定撈過下水道。他們也肯定翻過垃圾袋。剛巧鬆田陣平把廚房給弄亂了,我才注意到一件事他根本不怎麽用廚房,為什麽要購置那麽多廚用物品,且缺失花肥我便想起了廚餘降解。常理來說,廚餘堆肥發酵的時間是在二十天以上,但是如果有發酵素,或者其他其他催化劑,我記得是可以將降解發酵的時間縮短到了一半。於是我的想法是讓目暮警官去調查那土裏麵的成分,由此推斷犯人用的是什麽花肥,對應市場上哪些在售的廚餘化肥。結果來周初,目暮警官就做出了鑒定報告發現犯人a用的是強力活性真菌,處理五公斤的廚餘食物,隻要5克,而且降解時間不超過36小時。破案了!根據他使用的量,逆推他降解的廚餘食物,高達10公斤,他平常在家裏也不用廚房,哪來的10公斤廚餘?那隻能是被攜帶過來的嬰兒。……因為上次已經被鬆田陣平問過一次,我在警視廳也講過一次邏輯了,現在還要再講給浦田老師,我已經覺得累了。“感覺他有問題而已。”“能察覺別人有犯罪行為是什麽感覺?”不知道為什麽,我腦袋裏麵隻想起那天在購物中心遇到的那個銀色頭發的人。大概是因為我很少直接就對上職業殺手,我想了一下,“有點覺得很礙事,叫人手癢,抬手又覺得麻煩的感覺。”“……”浦田老師沉默了一下,覺得我在和他瞎掰了,就讓我撤了。教室裏麵沒有人,我打算在教室一個人睡了一覺。現在開始入夏了,教室的風跟著被太陽曬熱,熱烘烘的。我躺了一會兒就爬起來了。我熱得汗都流下來了,隻能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和人冷戰過那麽久。一般來說,我反感的人被我收拾一頓,就直接扔在腦後了。但我覺得打諸伏景光一頓也沒有用。他人不在,但周圍的人總是時不時都在給他增加存在感。之前因為那個鬆田陣平猜我是不是喜歡諸伏景光的時候,我一開始是在想有人在瞎說話。可鬆田陣平又給我舉個他們以為班長喜歡降穀零的例子,我就覺得我自己想多了,沒繼續理會。再加上這件事怎麽盤都邏輯不通。我認為,大家在意我和諸伏景光不和的事情,初衷還在於諸伏景光人緣好,其他人怕我欺負他。這種事又不是我說幾句話就可以讓人信的。我懶得理。“啊嗯……”我伸了一個懶腰之後,開始思考我怎麽和諸伏景光斷幹淨關係。我已經把他的電話刪掉了,還有他哥的電話號碼也刪了。剩下的就是,我還有一手毛利大叔給的資料沒有給諸伏景光。雖然說我原本就不太想給,但是主動不想給和被動不能給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燒掉也沒有意義,顯得毛利大叔的工作更沒有意義。也許應該這樣,等諸伏景光查出凶手之後,我就把資料扔到他麵前,嘲諷他,我就是故意不讓他知道凶手是誰的。可我總覺得殺傷力不大。因為他現在就是知道我在阻礙他查凶手。我抱著手臂在想著要怎麽膈應諸伏景光,讓他恨死我。要是他有喜歡的女生,我就可以搶。但他沒有喜歡的對象。他有一個非常要好的好朋友降穀零。那我去搶降穀零?先前一開始他有發出過讓我當他朋友的信號,但我一直都拒絕。現在我又巴巴地自己送上門,且不說他是不是會覺得這裏麵有沒有問題。我難道不要麵子的嗎?我第一次覺得很難對付一個人。我還沒有想清楚,就注意到警校大巴回來了。原本去的時間也不久,來回還不會遇到上下班交通高峰期,所以警校生可以在一個小時內來回。不過今天是調課,心理課放在今天的最後一節,學生可以直接回宿舍。我在教室往下瞅的時候,剛好和降穀零對上了視線。降穀零:“……”因為諸伏景光和我冷戰的關係,他自然也不會跟我主動搭話。可是現下我又想起他之前對我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記起我之前有過他的電話號碼。那會他就發了一句自我介紹。我一直沒有理。難道是用在這裏嗎?我回宿舍的時候,發了條訊息給降穀零。「找個地方聊一下吧。」各種聊天形式裏,我是更偏向於麵談形式,容易根據對方的語氣和狀態調整自己的發言。而且,麵談更有誠信感。降穀零不失所望地回得非常快「你安排,我聽你的」。「晚上八點警校訓練場,你一個人,不能和任何人講。」「好。」看到回複後,我想起那天我們一塊喝酒,降穀零似乎還挺開心的,於是在吃飯前,我打算去便利店一趟。沒想到我在門口遇到了外守一。人是長相不算寬厚的類型的,但年歲加成,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狠辣。他站在門口搬著衣服放進推車裏麵。他認真工作著,我便看得更加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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