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但是普通的愚人眾士兵不清楚，所以萬一他們多問了一些不該問的事，那可能以後工作可就要難辦了。這點上娜塔莉亞和伊戈爾想的是一樣的，實際上她覺得就算是給她膽子，她也不敢質疑和向執行官提問。“那我去轉告他們。”領下命令的娜塔莉亞小心的問。伊戈爾點點頭，用肢體語言告訴她可以走了。沒敢再多待，娜塔莉亞再次走出房間，這次她記得關上了門。終於能好好吃飯的伊戈爾鬆了口氣。不過經過這次他發現娜塔莉亞的專業素質是過關的，就是還沒有工作經驗，這就讓他感覺輕鬆很多。慢悠悠的吃完飯，這次不用伊戈爾親自動手，就有人來收拾餐盤。這令伊戈爾對娜塔莉亞的評價又上了一層，證明她是個很細心的人，不記得他的話大概率真的隻是太忙忘了。所以才體現出備忘錄和形成安排表的重要性。伊戈爾默默的想著，隨即他清點自己下午的安排，在確定有空閑後，他決定看會書。在打定主意後，他偷偷的從書桌下的抽屜裏取出了一本小說。雖然《燃燒的冰》和《凜冬未完成事件簿》給他很大的震撼，但伊戈爾還是沒有放棄閱讀那些與感情有關的小說，他還是試圖通過他人的文字來分析一下感情。但由於潘塔羅涅的一係列行為給他的印象太深刻，導致他選購書籍的時候有了傾向性。伊戈爾想看看其他人眼中的潘塔羅涅是什麽樣。想到自己的目的，伊戈爾看著那本書名就知道接下來的內容會是什麽。在大部分以潘塔羅涅為原型的小說裏，他都是以那種霸道商人的形象出現，行事風格都非常強勢。很多時候與書中的行為一對比，伊戈爾都不得不承認，潘塔羅涅對他的所作所為真的能稱得上收斂。而書裏的以他為原型的角色要不然是寧死不屈，要不然就是拚死抵抗。總之伊戈爾看了好幾本，發現以他和潘塔羅涅為原型的作品就沒有幾個是好的結局。但是通過這些小說，除了精神上的震撼外，伊戈爾覺得他不是沒有收獲。在這些書裏，他發現作者們不約而同地都會描寫一件事，貧窮。似乎那些僅能從公開渠道拿到消息的創作者們都認為，是因為過去的貧窮才會養成潘塔羅涅強勢的行為，導致他想用金錢衡量一切，但唯獨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用金錢購買。而對他的描寫也是通常不缺錢或者不把錢放在心上的形象。伊戈爾說真的很想委婉地告訴這些作者，他當初跳槽愚人眾就是因為他們給的太多了。在心裏暗想著，伊戈爾正式看起那本小說。自這本書中，他又和潘塔羅涅上演了一場生死逃亡，而作者很巧妙地把他們的立場設定成對立的。故事裏的潘塔羅涅背叛了冰之女皇，他作為宮廷侍衛負責追殺叛徒，就此開啟了一場橫跨多個國度的‘旅行’。意外的是在書裏，伊戈爾發現潘塔羅涅的形象不再是霸道商人，反而是一種類似於‘殉道者’的形象，背叛和輾轉都有著很明顯的目的，並且不會為了感情放棄原本的目的。伊戈爾看到一半很懷疑寫書的人真的接觸過潘塔羅涅。意識到這點，他往後翻到結果如他所料，作者感言裏直接提到這本書是由一名來自愚人眾的新人作家所寫，第一版上市天便賣光，並在之後的一月內加印了次。快速地瀏覽完關於書作者的內容，伊戈爾五味雜陳，在看到作者是出自壁爐之家後，他由衷為這個愚人眾能賺到大量的稿費而高興。也是這一刻他明白潘塔羅涅提出的發展路線是正確的。伊戈爾的心情隨著這個想法的誕生變得複雜起來，他肯定他的能力，卻不懂潘塔羅涅做那些是為了什麽。也許他喜歡他，但他喜歡的不完全是他的本身。但隨即伊戈爾突然意識到喜歡上一個人，其實從不僅僅是喜歡那個人‘本身’，全部都是有理由。就像達達利亞喜歡他，也許是因為他能和他戰鬥，鍾離對他的好感始於他對很多事物的看法。喜歡這種事本身就帶有一定的主觀性。而他不懂什麽是喜歡，或許正是因為他不知自己要從他人身上得到什麽。伊戈爾因這個問題陷入沉思，幾分鍾後他動了動手指，把書翻回去沒看完的那一頁，他有點想知道後續的內容。沉浸在書裏，伊戈爾沒注意到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他要看到最後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伊戈爾大人，我們必須盡快下船，剛剛得到消息，稻妻的天領奉行即將與海島開戰，這片區域在炮火覆蓋的範圍內。”娜塔莉亞帶著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伊戈爾立刻從故事中抽離，他把書隨手一放就去問娜塔莉亞當前到底是什麽情況。在門口的娜塔莉亞看到伊戈爾嚇了一大跳，但她還是保持住冷靜，把新接到的情報一五一十地講給伊戈爾。“通知所有人準備棄船撤離，你去收拾我房間裏的資料，全部帶走不能有任何遺留，帶不走就地銷毀。”伊戈爾果斷地下命令，他不能把重要的資料留給稻妻或者海島。娜塔莉亞使勁點頭，“是，我明白。”見狀伊戈爾不再多說，轉而去和船上愚人眾各個小隊的隊長和尉官談話。不出半個小時，船上所有的愚人眾小隊在伊戈爾調度下完成了整編，隻等船一靠岸就立刻離開。可是預想中的戰鬥沒有發生，船在八醞島上秘密修建的港口靠岸。即便風平浪靜，伊戈爾還是保持謹慎，命令按照之前製定的計劃撤離。然而當愚人眾新兵們要走出客輪的時候，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到。整個港口被圍住，而圍住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同僚。伊戈爾一下子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這些愚人眾是來支援他們的。為讓新兵們安心，伊戈爾隻得無奈地率先下船，然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名戴著鬥笠的少年。那名少年看到他到來後嗤笑一聲，“怪不得這群人沒有在靠岸前就亂作一團，原來是你在指揮。”第86章 對於這句帶有嘲諷之意的話，伊戈爾很自動的過濾成誇獎，因為站在他麵前的少年正是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散兵，他說話的風格就是這樣子。“感謝您能來接應我們。”伊戈爾客氣的對散兵回應，在說話時他也快速的總結出一個信息，那就是來散兵不知道他也在這艘船上。是女士沒有和他說嘛？伊戈爾認為大概率是這樣，愚人眾執行官之間的消息不互通是常有的事。“可不要誤會，我過來是為了防止這群新兵打擾到計劃。”這句來自散兵的反駁令伊戈爾暫時結束思考，他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我仍然代表這群新人仍然感謝您。”作為這群新兵名義上的長官，他認為自己有資格代表向散兵表達感激。無論散兵的出發點是什麽，都不能否認他確實親自帶人過來了。散兵看得出伊戈爾在想什麽，他沒有多說，隻是轉身讓圍著的愚人眾撤退。“對了，一會你先和我回到營地見女士。”散兵指揮時不忘記對伊戈爾說。記下這點，伊戈爾又回了句謝謝。等圍在碼頭上的愚人眾逐漸撤走以後，伊戈爾開始吩咐這群大氣不敢出的新兵下船去營地集合。“你負責監督他們行進，有任何情況都要記下來，到營地後再向我匯報。”安排好一切的伊戈爾對不知道該做什麽的娜塔莉亞說道。“我嗎？伊戈爾大人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得到命令的娜塔莉亞非常驚慌，她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統領這群同事。伊戈爾聞言認真的提醒娜塔莉亞，“你是我助理，接的是我給你的命令，為什麽會不太好？”這句話把娜塔莉亞問住，她意識到這並非是直接給指揮其他人的權力，而是和之前收集整理資料情報那樣協助伊戈爾工作。畢竟他要提前過去見另一位執行官女士，不可能再看著他們去營地。想清楚的娜塔莉亞咬咬牙回答，“伊戈爾大人，我一定完成任務。”得到準確回複的伊戈爾點點頭，隨後他又和幾名有資曆的小隊隊長和尉官交代幾句，便向停在不遠處的散兵走去。“真慢啊。”散兵對著走來的伊戈爾直言道。“安排了一些事情。”伊戈爾忽略掉散兵話裏的嫌棄，緊接著他問，“您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得到了什麽情報嗎？”這是故意的，他想知道為什麽情報會出錯。散兵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回答了伊戈爾的問題，“交戰是一個誘餌，要不是被那群蠢貨傳了過去我也不用過來。”為了引誘天領奉行和海島再發生矛盾放出來的引子，結果被錯誤的傳達到那艘載滿新兵的船上。得知這一情況後，散兵隻能趕過去接應，防止那些愚人眾因為過於慌張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被海島或者稻妻天領奉行的士兵抓住，到時候萬一他們說出什麽，可就麻煩了。回想起自己為什麽過來，散兵煩躁的歎了口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為了加劇稻妻和海島之間的矛盾。”說著他搖搖頭，“果然海島還是天領奉行都是一群廢物。”“根據資料來看，稻妻的現狀確實不樂觀。”伊戈爾聽完後以一種客觀的語氣讚同散兵的話。在船上他已看完了關於稻妻幾個島嶼的詳細資料，對到底稻妻目前到底是什麽樣子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利用稻妻方麵和海島是互相仇視，拋出幾條假情報和煙霧彈，讓他們以為對方會對自己發動攻擊，然後先一步采取行動，算是很常規的計劃，沒什麽可指摘。並且無論是稻妻的三奉行還是海島，伊戈爾從傳來的情報上來看，他們都很自信的認為是他們在利用愚人眾，而非愚人眾在利用他們。在這個前提下，他們即便發現情報是假的，大概也隻是當成錯誤的判斷，而非聯想到是愚人眾故意為之。捋前因後果，伊戈爾再看似乎等著自己再說什麽的散兵。稍作思考後他再問，“您知道女士大人要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嗬，我怎麽會知道。”散兵不屑的哼了一聲，他都不知道伊戈爾也在那條船上。雖然是這麽想著他還是補了句，“大概又是為她收拾爛攤子，那個女人在稻妻做的事可不少。”說完散兵看看天色，發現又快下雨後他對身邊的下屬打了個回去的手勢。伊戈爾適時的不再多問趕緊跟上散兵的步伐。一路上無人說話，他們趕在大雨下來前的回到了的營地。藏於山間的愚人眾營地有很多箱子，伊戈爾剛一靠近就感受到強烈的不適感。這令他皺起眉頭，一種不祥的預感冒出來。“你們留在外麵。”散兵對身邊幾名愚人眾吩咐。那些人低下頭不敢再前進。伊戈爾看了看他們，最終沒有選擇把心中的問題對散兵問出來，隻是與他走一起朝營地深處。不出多久伊戈爾就看見鑲嵌在岩壁裏的一座工廠。“你應該猜出來女士在這裏弄了什麽。”散兵明知故問。伊戈爾深吸一口氣，他強忍著不舒服問，“女士大人在稻妻發放了邪眼？”“對，不然海島的那群家夥怎麽可能撐那麽久。”微微抬頭看向那座邪眼工廠，散兵用嘲弄的語氣對伊戈爾說，“對很多海島的士兵而言，他們還覺得自己得到了力量。”這下伊戈爾又沉默了，他大致明白接下來的任務會是什麽。女士點名他和散兵過來收尾，意味著她肯定有拿到神之心的渠道，如此一來愚人眾就沒有理由再留在稻妻，進而這個邪眼工廠和發出去的邪眼必須要銷毀。